第二百九十三章 結婚申請

「我檢查了的。」
「鬆開。」森谷裕子厲聲說。
「出門前,和外公一起檢查了。」
森谷裕子露出燦爛的笑容,這不再是假笑,而是真誠的快樂,是打出麻將的快樂,是掀開撲克的快樂。
「什麼沒有!我不是讓你去外婆床頭拿的嗎!那個老太婆就喜歡把錢放在那裡!」森谷裕子不滿意女兒的回答,她手掌的力道再次加重。
「沒有錢。」女孩扭開頭。
森谷裕子的話語逐漸暴躁,想到今天沒有錢可以坐上賭桌,她的笑容變得僵硬,表情管理處在崩潰的邊緣。
「今天要繳午餐費是吧?錢就在書包里?」森谷裕子鬆開女兒的一隻肩膀,伸手去抓紅色的書包。
森谷裕子笑得很得意,她覺得自己在和女兒的賭局上,完成了一道完美的千術。
將錢收進口袋,她輕哼起小調,快步往大路走。
「媽媽知道,媽媽還會要你的午餐費不成?」森谷裕子看看四周的行人,朝女兒招招手:「快回來,媽媽要幫你檢查一下,防止你把錢www.hetubook.com.com弄丟了。」
停頓一瞬,她有了別的方法,她對女兒說:「媽媽只是幫你看一看錢在不在裏面,你抱著媽媽的手,媽媽解不開袋子,你把手鬆開,抱緊媽媽的腰。」
森谷裕子的神情關切,聲音柔和,彷彿真的在為女孩擔心。
女孩剛鬆了口氣,一隻手掌伸入她的視野內,拿走了布袋。
女孩剩餘的一絲疑慮,被遲到的恐懼消解,她抓緊書包肩帶,和母親揮揮手,往學校跑去。
她想,媽媽比以前好了一些,只要繼續變好的話,馬上就能回到兩年前,把家重新買回來。爸爸去世了,但她還可以和媽媽一起住。
「不行!」女孩掙脫了她的手,後退兩步,兩隻手臂抱住了身後的書包。
女孩遲疑不定。
「你去年就拿了學校旅行的錢。」女孩不肯鬆手,她的眼中淚花閃爍。
男人沒有回應她,車窗慢慢合上了,但駕駛座的門打開,司機向她走來。
女孩咬緊牙齒,疼痛增加的一瞬她https://m.hetubook.com.com差點兒叫出聲來,隨後,她迅速適應了這份苦難。
她回過頭,看到了母親的笑臉,她伸出手,又揮了揮,母親熱情地回應了她,她覺得今天是幸福的一天。
真是個笨蛋女兒。
女孩沒有懷疑,她鬆開手中的手臂,快速抱上了母親的腰。
「媽媽!」她忙抱住了那隻手臂。
森谷裕子再次看向四周,這個路口比較偏僻,但現在是人流高峰,行人不少,她必須以一個平靜的方式來擺脫女兒。
在她的誘導下,女孩憂心起錢是否還躺在書包的小袋中,這份憂心分攤了她的注意力,讓她的警惕心降到了危險的水平線下。
【這樣的好事她哪裡會拒絕。她貪婪地凝望車標,回想透過車窗看到的,你價格不菲的衣裝和手錶,這些東西在她腦中化作一枚枚色彩艷麗的籌碼,她的手指做出夾籌碼的動作。】
和那個男人見面,是在她走出小巷,來到大道邊時。
腰比手臂粗,她整個人貼在母親的身上才能抱得緊,和*圖*書她的臉因此埋在森谷裕子的小腹,就算她抬起頭,努力去瞧母親手上的白色布袋,視野也極其受限。
女孩抬起頭,看向母親的臉沒有表情,但在眼眸的深處,可以見到恐懼的光芒在閃動。
女孩敏銳察覺到了這暴雨降臨前的氛圍,她的肩膀一顫,忙解釋說:「今天真的要交午餐……」
「不錯,錢都在裏面。」森谷裕子將布袋合上,系好,放進女兒的書包里。
「叫什麼,我幫你看看裏面有沒有,要是是空的,老師會以為你偷走自己用了。」
「什麼叫偷,那老太婆的錢不就是我們娘倆的,拿自己的錢怎麼能叫偷?就算偷……拿不到,你和那老太婆說,學校要繳費。訂雜誌的錢,參觀活動的錢,說你想要和同學一起買什麼東西,我不是教過你怎麼找借口嗎,你為什麼不找!」
看著女兒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拐角,森谷裕子收起凝視,她攤開手,一卷錢夾在她的手心。
話沒說完,她意識到了不妙,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已經晚了。她已泄和-圖-書露了肉的香氣,豺狼尋味而來。
兩人一齊看到了白色的小布袋,布袋的口子用繩子系著。
森谷裕子再次給出了合理的,能夠勾起女兒疑心的話語。
「你緊張什麼,媽媽還會拿你的錢不成,快鬆開!」她搖了搖手臂。
女孩驚喜地看著這一幕,她沒有想到,布袋真的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邊。
她的聲音顫抖:「今天就要交的!」
「那是出門前了,現在你已經走了這麼久,還要再看一看,萬一丟在路上,到學校才發現就晚了。」
她褪下了書包的肩帶,森谷裕子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看向書包里。
森谷裕子的手臂揮動,卡准一個角度,遮住女孩的視線,手指快速伸進布袋,又快速抽出。
女孩糾結一瞬,還是搖了搖頭。
她在賭桌上練出的手速在賭友面前很稚嫩,在女兒面前已是了不得的魔法。
媽媽甚至關心了她,幫她確認了布袋裡的錢。
【森谷裕子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路邊碰到你這麼一個年輕帥氣的富豪,更沒有想到,你的司機m•hetubook.com•com會給她傳話,問她願不願意和你結婚。】
肩膀的疼痛容易忍耐,順著目光和嗓音傳來的惡意如同冬日的寒風,無法忽視。
她的臉上帶著喜悅,她的步伐有些歡快,這是她來到外祖父母家后,媽媽第一次不向她索取金錢,不叮囑她怎麼怎麼騙或偷外祖父母的錢的見面。
「好了,快去上學吧,你馬上要遲到了。」森谷裕子快速幫女兒背好書包,拍一下她的腦袋,催促說。
男人坐在路邊賓利的後座,從敞開的車窗看她,眼神平淡,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
她本能地收斂了有些放肆的笑和步姿,向對方露出已有些生疏的得體的笑。
森谷裕子啞然,她的腦中全是骰子和牌,完全不記得自己從女兒這裏騙了多少錢,怎麼騙了錢,她也不願記得。
「什麼時候檢查的?」
她看著母親的臉,目光哀求:「不能再偷了,會被外婆發現的。」
森谷裕子看到了那道閃動的光,她感到滿意,恐懼是敬畏,是權力的體現,她染上賭癮后,已很少能從別人身上見到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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