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是更為直接簡單的質問。
少年還是少年，還未能成長。
「哈哈哈哈，這不是挺高的嘛？那你還沒有見到過我的底牌，那就保守點估計——」昂熱咧嘴笑道，笑得猙獰。「我們殺死那個雜種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三好了。」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動力，路明非任由自己的好奇心驅使，竟然是顫顫巍巍得舉起了手。
路明非不知道，但感覺這體驗爛透了。
路明非有些心虛，但是他總感覺自己得說點什麼。
車內，少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尼伯龍根的進入條件不明，但是一般而言，都需要媒介。
如果在這裏的是三無妞或者薯片妞，那麼長腿也會毫不猶豫地停車拔刀烏拉拉地沖向那個龍王。
而且……也未必就真的能殺死。
那很酷，很炫，很穩，但其實帶著一種難言的風險以及損失，說不上最好的辦法，只能說是無奈之舉。
「我也要留下來……」
突如起來的劇情就像是一部都市喜劇里本來在談情說愛的男女，男孩站在得了絕症的女孩病床前痛哭流涕，感慨過去，下一個分鏡就淡定地大步走出醫院大門，背景則是正在爆炸的醫院。
咱們都要死啦！按照說法，咱們這是在去打一個北歐神王，而且對面戰力碾壓這邊啊！你們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爭著誰先去死啊？！
「立香小友是覺得我會在龍王級的戰役中拖你後腿？」
但是……道具又怎麼會因為「有趣」而選擇加入救世的隊伍呢？
「就算只讓明非和子航跑出尼伯龍根，他們所說的話也完全不值得信任，如果沒有校長你作為歐洲密黨代表人的名頭，那麼這個消息就沒有意義。」少女姑且解釋一句，她知道昂熱能夠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因為——」
邁巴赫已經達到了極速，275公里每小時，發動機轉速表的指針跳入了危險的紅區。酒德麻衣把油門踩到底，緊握方向盤直視前方，前方只有水銀般的光，什麼都看不清，他們像是奔向銀色的大海。
老實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亂套了。
就像剛見到新手村村長的勇者拿起了村裡生鏽的鐵劍，在他面前的第一個紅色敵對生命是君臨天下的魔王，雙方等級有三位數的差距，裝備的參差可以塞下一個沃爾瑪超市。
「而從戰力方面考慮，老頭我已經老了，你的【言靈神諭】才是這個時代將龍族屠戮乾淨的最後希望，你不覺得怎麼看都應該是我留下嘛？」
「我知道我很弱，我會拖後腿，所以你們不用管我。只要我不在乎死在這個尼伯龍根內，那麼你們也就不需要為我的安全負責。」
用那把刀的話，立香有一個辦法能夠拖住必中必勝的神槍一段時間，只要咬咬牙，也足以拖延到昂熱校長等人離開這個尼伯龍根。
那個瞬間，酒德麻衣自不必說，包括楚子航和昂熱都用無比驚訝的眼神看著他，而自家班長更是猛然轉頭，雙目中全是「你小子背叛我！」的不可置信。
該死的，這個老頭活了這麼和圖書久就學會這個嘛……
「而且，在這裏損失您這樣的戰力，實在是太可惜了。」
少年不知道自己算怕死還是不怕死的，但其實從剛才開始他就只是生理性得害怕了一下，就像人看到了鬼片總要心頭一緊，路明非看到了大半夜蹦出來的死侍也忍不住嚇了一大跳。
「那大概百分之……二十三左右……」
立香嘆息。
「……那是因為……」
「這一次的任務是調查［0號高架橋事件］的真相，而我們成功從這件事情中得到了楚天驕與奧丁的真相，這對於整個混血種界抗擊龍王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情報。」
「您不是做夢都想要殺死所有的龍類嗎……要是一起死在這種地方，您的夢想可就是實現不了哦……」
「我只想知道，我們兩個一起上的話，贏過奧丁的概率是多少？」
不同的尼伯龍根，其媒介不同，但基本都需要鏡子，雨水等等。
酒德麻衣感覺自己的舌頭打結了，明明口齒伶俐是她的特權，舌技好到可以只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但現在她感覺自己要結巴了。
難道說……
老人此刻完全將優雅紳士的外皮撕掉，留在那的，只有一個暴戾的屠龍者。
是像楚子航那樣渾身浴血，卻為了自身的執念而前行？
早在迪士尼樂園的時候少女就該知道，論單純的口上功夫，或許昂熱還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想要反駁，也罕見得感受到了被人說得無話可說的窘境。
《蹭車，然後撿到阿斯神族的王》？！
但是現在，一切的責任都被放在藤丸立香這個「救世主前輩」身上。
用掉自己的一切去回報那施捨的善良。
或許救世小隊的人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但是大家又何嘗不是這個世界最為孤獨的存在聚集在了一起。
「把奧丁砍了。」
她們無一不是這個世界的異類，知道世界殘酷的真相卻依舊打算抗爭廝殺，或許他們之間的羈絆要遠遠地超越了人世間正常的情感。
昂熱又點頭：「所以讓我看著自己的學生就那樣死在自己面前，死在我這個老骨頭面前——那也未免太過於丟人了，就算最後殺死了所有的龍，死後見到我那些老朋友都得被他們吊起來揍。」
等……等等。
「……」藤丸立香在稍作猶豫后，還是嘆息得回答道。
決死之境，人們往往會表現出與往日不同的風采。
「那可就錯了，如果只是拖延時間的話……嗯，我也還有些底牌沒有用出來。」
你不是還有沒見到的夥伴嗎，不是還有人在等著你嘛？
不是，大哥大姐們，你們到底是在爭啥呢？！
目前的情況是，而藤丸立香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全部走，昂熱只要自己能留下來其他都無所謂，楚子航同理，而酒德麻衣則是似乎很想留下來卻被班長pua說服了。
酒德麻衣剛想要怒罵什麼，卻被少女揮手打斷。
「我可以理解為，只要我願意留下來，那就不存在任何分歧了嗎？」
女孩心裏吐槽，但嘴巴上還是試圖最後爭取一下讓其回心轉意。
他終m•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究還沒有成熟，他知道了父親對自己的愛，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再一次當一個逃兵，當一個懦夫。
「雖然還有奧丁會消除我們記憶的風險，但是那種大規模的言靈不可能連續放出，不然的話我們此刻的記憶中，就不該存在校長那一輩的混血種英雄們的名字。」
酒德麻衣怕死，但如果可能的話，她這個時候毫無疑問會選擇留下來和藤丸立香並肩作戰，理由可以很簡單——
「會長……我不想說的太失禮。」女孩回頭皺眉。「你的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重度感染了，別說去和龍王掰手腕，你在下車走幾步路就能夠摔倒在死侍面前成為他們的大餐。」
然後——
昂熱聽后拍了拍掌，好似贊成。
「什麼嘛麻衣，你這麼關心我……」
楚子航的邏輯倒是清晰，的確，人沒有責任和道理去勸阻一個即將自殺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拯救一個自己選擇跳樓的人甚至是在侵犯他人的人身權利。
你不再感受喜悅，不再知曉痛苦，僅僅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老闆很少會說出這種摸稜兩可的話語，酒德麻衣猜測，那是因為藤丸立香在這。
立香毫不拖泥帶水地斷言，然後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於是女孩愣了楞。
或許有一點吧，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不恐懼死亡啊，說自己不害怕死亡的不過是不夠了解死亡的本質罷了。
「就拜託你把他們送出去了。」
如果說當時的自己不選擇離開，那麼只會讓情況愈加糟糕，最終讓櫻小姐的情況更糟糕。但是現在如果昂熱選擇了離開，那麼藤丸立香只會是徹底丟掉希望，並且絕無生還的希望。
難道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嗎？
因為她說是自己的朋友。
……
要不了多久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你，但這不重要，因為死人根本不需要知道別人的感受，只有「失去」這個結論在不斷持續。
都說了PLANB該是我留下啊……
衰小孩什麼都沒有，所以要是有人對他好的話，那他就要一直記得。
如果自己留下來的話，那班長也沒有立場繼續勸說會長離開尼伯龍根了，這樣也算是圓了會長的願望了吧？
女人的手微微一顫。
「你難道……想死在這種地方嗎……我們需要一個計劃來出擊。」
「沒辦法把除了你以外的人保下來？」
路明非保持著那丟人的姿勢臉靠坐墊，但內心的吐槽機已經起飛了。
她和酒德麻衣所說的話中皆為屬實，但……
為什麼……能夠那麼輕鬆得做出決斷啊……
說服……
但是……
「我不是打算去送死。」
……她難道就這麼不怕死嗎？
楚子航有些窘迫地握拳，卻還是固執地說。
男孩知道自己很弱，但卻想辦法將自己摘了出去，以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的方式直面他內心的噩夢。
藤丸立香在酒德麻衣開口之前就有意做出了決定，麻衣抽空看向自己身側的女孩，她也心有靈犀般微微歪著頭和自己對視，那雙眼中沒有一絲迷茫。
少女試圖動ｗwｗ•heｔｕｂook.ｃom•com之以理曉之以情，但昂熱卻以更加恣意的方式否決了。
這個情況……還能夠做什麼？
「然後我一個人衝過去。」少女又對著自己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二藤丸立香也不是固執于「我要拯救所有人」，雖然女孩常常自稱自己只是個習慣自我滿足的普通人，但真的到了這種時候，她卻沒辦法說服自己要自顧自地去把楚子航抬出尼伯龍根。
「我沒有見到奧丁的本人，如果是按照楚子航回憶中的表現，單體s級混血種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既然自己留下來似乎也無所謂，而如果真的留下來就能夠確保酒德麻衣那個好像也是混血種的人留下來，那是不是打BOSS戰的時候就會多了一層戰力了呢？
而如果只是爭取時間的話……
「麻衣，你和昂熱校長帶著楚子航和路明非跑出尼伯龍根。」
——存在死亡風險，而且就算是我也不保證能夠最終抵達我想要的結果，嗯……更準確來說，因為藤丸立香這個變數，讓世界的進程跳得太快了。這也導致我們的小白兔實在是太早接觸大BOSS了，即便我上去作個系統老爺爺，也完全沒有把握殺死那個傢伙啊～～
——嗯，總之，麻衣你就盡量努努力吧，失敗了的話就逃跑嘍，不用怕丟臉～
這樣的發展一般人會怎麼反應？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整個福州都是尼伯龍根這件事情酒德麻衣並不知道，因為老闆從不會主動熱心地給她講述任務細節，哪怕是這次的任務，他也只是那麼說了——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麼立香也只會選擇「留下來」。
「你說的可太對了！」
神經病啊？！！！
氣氛就這樣僵在了半空，而唯一一個局外人則是非常不安地搓著手指頭。
立香聽著身後豪邁的笑聲，內心既是無奈又是感到一陣熱意。
而藤丸立香被老闆預定了，那就是她們一夥的了。
「要論名頭的話，你作為日本蛇岐八家執行局局長的同時，大家主和你之間的關係良好，你即便作為日本混血種的代表人也不為過，同樣具有說服力。」
硬生生插了一筆奇幻色彩嗎這不是！
立香看了看此刻已經被邁巴赫狠狠甩開的死侍黑影，緩緩反駁道。
「那麼，在我們誰留下來都可以的情況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女孩用輕鬆的笑容開口。
全部都沒有。
老人笑著，從容無比雲淡風輕，但越看越讓立香感到難搞。
是像班長那樣子即便山窮水盡也要絞盡腦汁，試圖起死回生？
「如果只是把明非和子航送出去的話，我就算不出去也無所謂吧？」在後座上，昂熱方才一直沒有插嘴兩人的對話，而見到酒德麻衣被徹底駁倒，才終於開口道。
「啊～～原來如此，我懂了，是老闆和你說即便是他也沒有把握把我們保下來，又或者是——」
「那就——」
酒德麻衣愣住了，本來踩死的油門差點鬆開，女人下意識大喊怒罵。
就像當初她會毫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猶豫得衝進那個燃燒著火焰的作戰室，握住那個女孩的手，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們也不會選擇背棄夥伴而龜縮到安全的地方。
路明非知道兩人對自己的好都只是源於責任感，但事實就是他們願意把一點點自己閃爍的光亮分給路明非這個衰小孩。
空洞與無，那就是死亡的含義。
此時，那把名刀就在車子里。
「我的計劃就是出擊。」
但是，在驚嚇過後，男孩卻失去了任何應該有的反應。
說服……
「麻衣。」
「當年楚天驕在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后沒有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而當時的混血種勢力也還不夠強大。但是現在的話就不一樣了。」
長腿下意識想要反問，但是她發現自己喉嚨深處發不出聲音。
不對……乙女遊戲也無所謂了。
不對啊，那簡直就是最輕的折磨。
這樣子……自己算不算幫了班長和會長的忙啊……
「所有人聽好了，我有個計劃。」
她早該知道，這和東京塔的時候不一樣。
那麼只要雨停，或者在這個尼伯龍根內跑出福州市的範圍，就有可能從奧丁的手中逃掉。
藤丸心裏的確不是打算去送死，因為她手上還有這最後的底牌，也就是那把能夠召喚源賴光的童子切安鋼。
出道即絕望，遊戲開始的瞬間便觸發的BOSS戰，這種東西……也未免太……
但是現在，一切都要被那個偽神毀掉了。
這一次，他不會在背對著那個神明逃跑。
路明非所有的思考，起始點都源於他人。
「我發過誓，如果再次來到這裏……我不會逃。」
車內，立香的聲音忽然響起，包括此刻咬著櫻唇額頭不斷冒汗的酒德麻衣都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孩身上。
「……你知道的話就不要嘻嘻哈哈了，腦袋那麼好就趕緊想個辦法逃出去啊。」酒德麻衣本來緊緊攥著立香衣角的手微微鬆開，語氣也愈加勉強，唯獨雙眼中仍是抹不開的急躁和愁苦。
「那個……」
「放心吧。」
少女呼出一口氣，靜如止水。
「我所能夠遇見的最危險的情況是【奧丁發現自己暴露后直接捨棄尼伯龍根的優勢向自己等人衝來。】」
而更加神經病的是，作為戰鬥小隊里的邊緣人物，路明非忽然發現自己的戲份來了。
美到發泡的班長笑著對自己說要罩著自己，帥炸天的會長則更是在死侍襲來的時候把自己護在了身下，毫不猶豫得搞得路明非以為自己真進去了什麼乙女遊戲。
而少女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差點恍惚到暈厥。
「那我……還是留下來吧。」
痛，失去，他人的遺忘？
死亡，意味著一無所有，僅僅是調入純色的漩渦中，失去思考的能力，在那個瞬間，無論是喜悅又或者痛苦都會隨之遠離，僅僅是便得虛無。
人終究無法成為道具，見識到這個世界醜陋卻帶著光芒的一面，酒德麻衣自然也想要繼續活下去，想看到老闆嘴裏描繪的所謂新世界，想要看到立香作為救世主開闢那溫柔的未來。
死一般的寂靜。
路明非下意識認為是自己太過於神經大條了hetubook.com.com，於是他試圖思考起來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
雖然今天因為要參加籃球賽而沒有一直佩戴在身邊，但早在上車的時候酒德麻衣就說過，立香有委託她將自己的佩刀帶來學校。
「……」
少女眼中的光仍未死去，反倒是如同烈火般越燒越旺。
在藤丸立香越來越漆黑的眼神中，路明非吞口水道。
在不依靠老闆那作弊能力的前提下，到底要怎麼才能夠越級打敗那種龍王啊……
「你！——」
路明非懷裡，楚子航捂著自己受傷的肩膀，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更加蒼白的臉看上去無比虛弱，但金色的雙眼卻依舊堅定。
「嗯，你說的很好。」
「我有啊。」
「從目前能夠觀測到的年份狀況來看，對方本來應該消除掉的應該是梅涅克前輩等人在世人腦海中的記憶才對，但為了將楚天驕的影響降到最小，他才選擇將楚天驕的痕迹殺死，而這也打亂了他的計劃——」
「因為你有辦法拖住龍王，而我留下來則沒有是嗎？」老人那俊秀的臉上毫無波瀾，輕鬆地預判了少女內心的所有心思。
「別說那麼壞心眼的話嘛……你明明知道我的理由。」
「你在說些什麼！」酒德麻衣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直接跨過中間的距離抓住了立香肩膀處的阿迪王外套，死死扯住。「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是個什麼？！！」
他像是輸了真心話大冒險后在班主任的課上主動回答問題的差生一樣，語氣顫抖地說。
哪怕死亡。
那是為什麼呢？死亡的恐懼？
但是立香知道，名為英雄的人們則會絕望之中放聲大笑，用突破一切黑暗的光芒創造出純粹的奇迹。
是像昂熱那個白毛老頭那樣毫無畏懼，一臉泰然地口吐爆言？
「如果失敗了的話，那就PLANB，我留下，你們這群年輕人趕緊跑。」
對死亡的恐懼，被拋下的恐懼，要留在這裏面見神明的恐懼，再也見不到親人的恐懼……
「龍……龍王啊姐姐，那是個龍！！和你以前殺死的小蛇或者科學怪人不一樣，那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兇橫殘暴的怪物，我們需要個計劃來出擊！」
「……哈？」
酒德麻衣作為忍者，她從小就被要求磨練出對於死亡的無所畏懼，而其方法也無外乎一種——對生的無所謂，對思考的放棄，將自己煉作道具。
女人的眼睛通紅，配合那淡淡的一抹紅妝，雖然很不合時宜，但立香覺得看著真是更顯得凄美悲然。
如果沒有這個少女，那麼一切都會是完全不同的色彩，老闆大概會派出自己的小白兔，用著不明所以的辦法將那個神明殺死一次。
「而現在的狀況比那個還要糟糕很多，但要做的事情其實沒有變。」
昂熱的去留確定了，而酒德麻衣卻更加心急如焚。
「那為什麼不是我留下，你走。」老人本來的笑容逐漸淡去。
酒德麻衣緊緊咬住下唇，內心充斥著她自己也不理解的繁雜思緒，而就在這凝固的氣氛中，卻有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
這句話不是酒德麻衣說得，而是來自後座上的男孩。
「只要你們跑出去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