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健身器材最高檔位制霸，在社區掰手腕大賽勇奪冠軍，打下拳擊機無人能擋的理論值最高記錄保持者。」
該說不愧是貴族學校旁邊的嗎……自然會充斥著「來健身房玩玩」「長長見識」這樣心思的小年輕人，在被雜誌封面或者什麼動漫電視劇內「肌肉男會增加魅力」的說法中迷失了自我，義憤填膺得衝來健身房辦卡，然後以遞減序列的方式減少出勤時間，最後銷聲匿跡。
……
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那個女學員的眼中沒有自己。
立香不知道，但總覺得，自己認識的a組前輩，那個叫做卡多克的男孩和面前這個衰仔有點相似之處。
一灘爛泥趴在踩單車的機子上，那是穿著運動服的路明非。
「我明明和你科普過，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治療相關的言靈，所謂的言靈是『龍類發明的，將這個世界上的元素進行一定規律的整合，所能夠構成的類魔法手段』。」
「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我要在這鍛煉身體？
【只是，把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還回去一點吧。】
「但……健身房還是比較適合班長你，哦，還有師兄。」
路明非連忙用手背揉搓自己的眼睛，趕忙是如同橡皮擦一樣抹去那些幻覺。
張堅強，健身教練，今年三十四歲。
「為什麼！？！」
在此基礎上，要做什麼？
生活不易，立香嘆氣。
她是如此說的——
班長來求人的話，誰能拒絕得了啊？
沒錯，人類和人類之間亦有差距，所謂的天賦與努力的權衡與比較已經被無數人討論過，但實際上問題的本質卻異常簡單明了。
答案是——
可惜不知為何，平日里素來寬容的班長，這個時候卻沒有放過自己。
就像是被細密到無法用肉眼捕捉裂縫的鐵皮，不對，厚鋼板，不對……是山巒！
男人在這個職位上也工作了有一段時間，前幾日才因為上一個健身房老闆卷錢跑路而被迫炒魷魚，轉戰這個開在貴族學校旁邊的健身房。
想到這，她忍不住以關切的語氣開口。
完全沒變化。
尤其是悲觀，不自信的部分，或許兩個人能夠意外聊得來也說不定……
「什麼？」
「對於我來說就是到極限了啊！這種要拚命的項目不適合我啊！」男孩說話的語速很快，不是因為故意的，而是再慢點感覺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與此同時，被神明折磨的凡人適時發出慘叫，聲勢震天。
你在看著他吧？路鳴澤！
「可惜現在是2006ｗww•hetubook•cｏm•ｃｏm年，不然我肯定要用木板打你手心。」一隻手舉啞鈴，另一隻手小指頭在發梢上纏纏繞繞，立香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如果說這還能夠解釋為學習習慣不對，那麼鍛煉三個月卻絲毫沒有身體變化就已經是生理問題了。
被閃瞎眼睛的張教練眯著眼睛偷看那邊，卻忽然被旁邊的一位女學員搭話了。
沒有「誰更重要」的說法，因為「重要性」也是會隨著立場和目的以及當事人的水平而變化的模糊事物。
如果說兩者都能夠用巧合來解釋，那麼考慮到路明非是個混血種，s級混血種，且被路鳴澤叫做「哥哥」來看，這件事情就怎麼樣都不會是巧合了。
「因為還沒發生，那種事情誰都不會知道。」
男孩面部管理崩壞，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就連他自己可能都沒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但為了找到不鍛煉的借口也算拚命，人類可能唯獨在這種時候可以爆發出不得了的潛能吧。
路明非沒有告訴藤丸立香，在他剛上初中那段時間，也因為父母的出走以及班上關係不夠融洽而想著改變自己。
所以當被要求「努力」的時候，少年也只是擺出「努力過了」的姿態想要自家善良的班長放過自己的同時也不要看輕自己。
路明非作為本人或許有些當局者迷，但實際上這件事情的違和感非常強烈。
花開在路旁，纖細的影子遮蓋住初陽跌落的光，女孩吟著短詩，櫻花瓣飄落在肩頭，透明感的光影彷彿能夠看見群影的流動。
肌肉之神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名諱，頓時是不快得皺起眉頭，她短暫得將啞鈴放下，掃視其前面無禮之徒的動作。
這不對啊……
路明非指了指旁邊的人，只見那幾米遠的卧推設備上，楚會長正在嘗試不知道多麼恐怖的重量，或許是因為太過於驚世駭俗，周圍圍了好幾圈人。
「有的時候相信夥伴，有的時候又不得不選擇相信自己……」
真是辛苦了，要是還能夠見到，自己一定會用「把達芬奇親吊起來搶聖晶石」的方式來報效那份辛苦。
混血種，龍王的事情，她全部都和兩人仔細說過了，而兩人也都憑藉著新時代好青年的優秀接受度理解了一切。
那……那簡直就是——
作為身材硬朗性格外向的運動系男子，女人緣是不差的，甚至以前的工作場所還會有人藉著「請教學習」的名頭找他來行些不當之事，走在路上甚至會被星探挖掘。
不要和*圖*書去和他人比較，不要去奢求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去思考做不到的事情，只是以「讓自己愉悅」為第一目的進行適當的努力，將目標放在死不掉也夠得到的位置。
彷彿將珠穆朗瑪峰用一雙手壓縮成球，按緊成為籃球大小的物體……就是有著那種壓迫感！
當立香第一次被人詢問「你怎麼那麼強啊？」的時候，她是如何回答的呢？
於是他認真嚴肅地和自家班長對視，如是說。
就當做是三分鐘熱度吧。
不過就主觀行動本身，要做的事情其實非常簡單。
立香忽然的坦白讓路明非連埋頭喘息的機會都沒了，怔怔地看著她。
但是沒來得及看清，少女卻忽然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樂呵呵道。
「——現在開始，我要開擺了。」
「比魔法士乾脆面還脆！」
「那樣子才有必要鍛煉吧，我這種……鍛煉了也出不了效果的啦……」
自己失去的記憶，似乎被以某種形式保存在了路明澤的手中。
少女擺手一臉正經，而路明非卻為這種說法而苦惱。
那麼問題來了，對於這種負面情緒多多，但實際上在關鍵時刻又想要站上舞台的，「矛盾」至極的人，他們最需要的是哪種人？
^3H+^2H—→^4He+10n+1.76×10^7eV！！
這不符合我的人設啊？！
又或者……他也只是從他人的手中借來的記憶？
少女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幅畫，而路明非感覺自己彷彿被那副畫卷給纏住了。
平時根本不會努力，運動量簡直比日輕男主角宅家軍還少的路明非在那一刻破音，以痛哭流涕的姿態求饒，懇請道。
「明非，你這樣怎麼行啊。虧我昨天還找人幫你把身體拉開了，體脂率測試完畢，設置了最合適你的鍛煉計劃，哪裡會有人在計劃開始到半個小時的時候就放棄的？」
沒錯，那簡直就是——
所以說啊……太作弊了吧……
立香當然都猜得到。
小路同志實屬差了幾分靈性，想必當年達芬奇親教自己課文內容的時候也是那般苦惱于學生的愚笨吧。
這樣的他，為什麼會此刻在健身房汗流浹背呢？
比如說學習，以初中所需要掌握的知識量來算，哪怕是完全沒有基礎的人在初三開始努力也足以抵達上游，學生之間的差距不過是心性和學習習慣做題習慣的差距，還沒有上升到腦子。
不，這已經是要死了吧？
「肌肉大明神藤丸神！我的姐姐，我的娘親，我錯了，踩不動了，真的動不了和*圖*書了啊啊啊——」
「班長，我的腿已經因為過度運轉而菠蘿菠蘿噠！不能繼續下去了！會壞掉的！」
【是健身房，我去健身房啦！】
因為立香說要留在福州市，楚子航和路明非也決定要接觸神秘側，那自然是要從少女這邊開始入手。
為什麼？——這個問題姑且按下不表。
沒錯，路明非在漫長的思考過後，得出了以上結論。
「你和會長現在都太弱了啦，尤其是明非你，雖然覺醒了黃金瞳，但肉體素質幾乎沒有任何強化，這樣下去可不行。」女孩眼神溫柔，像是在看被狗熊拿去擦屁股的小白兔。「會被死侍狠狠蹂躪的。」
那樣子誰還敢拒絕啊？
就如之前所說，他並不認識藤丸立香，之所以用敬稱，是因為他雖然看不出女孩身上有什麼駭人的線條，但卻本能地感受到了那肌膚內蘊藏的能量。
這倒也沒有說錯。
「卡多克……」
他嘗試鍛煉，大概堅持了兩三個月吧……
「修鍊是少年漫畫永遠不可以缺少的一部分，加油哦明非。」美女教練在旁邊用40kg的啞鈴偷懶，語氣悠然。
而此時——
結論而言，別人一身傲骨，他練就了一聲軟骨，牙齒嚼吧嚼吧能嚼碎那種。
「所以，明非你這次選擇相信你自己呢，還是相信我。」
——答案是完全不聽取他們的哀嚎，真正意義上的鐵血教練。
「雖然不想要變成那樣，但是……但是這種事情不適合我啊！對……後勤！我要成為後勤人員，呆在後方放技能那種！說不定我的言靈會覺醒一個治療系的呢！讓我當奶媽啊！」
問題在於——「立香能夠看得出來路鳴澤有意搞事」這個事實，路鳴澤本人也肯定知道，那也就不難猜測……
昂熱回家，楚天驕出走，酒德麻衣老本行，那麼剩下的三位年輕人呢？
路明非關掉了百度醫生，然後放平心態。
所謂的努力不重要只是不努力的借口，而所謂的努力就是一切則是上位者剝削下層人的口號。
學員本身正在跑步機上感受著中檔移速，在這個速度下說話也不喘氣顯得遊刃有餘，眼睛卻一直在瞟著那邊的女生。
少女低聲呢喃：「要是我說漏嘴了……你哥哥的好感度會降低很多哦……」
額，最正常的回答是皮下脂肪過多，最不正常的回答是肌肉萎縮性絕症伴發重量和功能性損傷導致的內臟併發性炎症而致的蛋白質流失。
異聞帶，永久凍土帝國……阿納斯塔西婭，伊凡雷帝……還有……
陽ｈｔｔps://wwｗ•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光正好，微風不噪，繁花未開至茶蘼。
「龍類大都殘暴，而即便是偏向于和平主義的龍，也不可能會坦率到想要幫助別人治療，而治療自身的能力以龍的生命力來說根本就是累贅，所以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試圖發明。」
說著這些的時候，路明非能夠在自家班長的眼睛中窺探到和平時不一樣的色彩，那種……好像失去過什麼的，那樣的悲傷……
栩栩如生的畫卷中央，女孩向天伸出了手，彷彿指尖能夠觸碰白雲，雲朵像水窪輕點，綻放出一圈圈漣漪。
類似的事情也發生在學習，運動項目，等等方面。在那之後，他就沒什麼心氣了，沉迷於星際爭霸，可惜星際爭霸別人不怎麼玩。
身體就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鍵一樣長不出肌肉來，反倒是因為累著了而吃得比平時多了點，讓嬸嬸一頓教訓。
稀疏的樹林，斑駁的光華穿過枝丫的弧角，照亮了新綠嬌艷照亮了晨間的石板路。那是人類文明樸素的成就，一日之計的起始點，大自然的瑰麗和城市的素美雜糅交錯。
那並非出自於路明非自己的緣故。
故意讓路明非無法通過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有意將其培養成班級內的邊緣人物，有意讓他接受更多負面情緒，有意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事情要從之前談論過的——邁巴赫上的幾人各奔東西開始說起。
路明非上網百度了一下……
而看著那好笑的臉，立香也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些過往，自己那漫長的旅途，以及……
「沒有人知道，該相信的是夥伴，還是自己。」
「肌肉——」
「……相信什麼的，這也太作弊了吧？」所以，男孩忍不住抱怨著，臉上帶著介於委屈和無奈的表情，衰的恰到好處。
可惜。
男人有著幹練的寸頭，一身海南沙灘男兒的古銅色風情肌膚，渾身上下的肌肉成塊堅韌，形成如同狼群般團結堅固的整體。
路明非的資料又不難查，她甚至網吧那天就在路明非面前打開了諾瑪光明正大說要看諸位的資料，來確保沒有和龍類接觸的痕迹。
「你是新來的吧？」
當時的少女稍微展示了一點自己的天賦與努力所成就的能力，也給了當時日本執行局局長大人一點小小的肉體震撼。
是的，非常懷念的，那是第一次去蛇岐八家面試的時候，問題的提出者是自己最為敬重的，尊重的源稚生老大。
「沒什麼沒什麼，嘛……你就相信我一次啦，你班長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明非在那場和_圖_書戰鬥中選擇了相信我，我很高興～」
我……再稍微燃燒一下。
原因就是他身旁的「那位大人」。
「一看你就不認識那位大人，那可是這個健身房的至寶。」
「我……我踩還不行嗎……」
汗如雨下滴落在褲頭上，路明非感覺比自己早上尿床的褲子還要濕，身上每一絲肌肉都在顫抖，疼倒是不疼，但依舊可以幻想到明日的折磨。
「但沒有人知道下一次的選擇還會不會是正確的，就像現在，我會告訴你，你只要努力鍛煉下去就一定會有成果。你如果聽信了我，有可能你會真的打破你以往的認知，獲得收穫。但也有可能，在努力的盡頭說不定也會一無所獲，然後失落。」
「在那前方的風景，誰都不會知道。但是，至少要做出讓自己無悔的決定。」
不，此時此刻的路明非未必是路鳴澤想要的，但的確那些異常顯然都和路鳴澤有關。
所謂的天賦大約就是遊戲內的升級速率以及等級上限，而所謂的努力就是遊戲的在線時長，兩者合一自然能夠抵達國服前十的強度，兩者差了一個也會中道崩殂。
這誰受得了啊？
不對啊……
少年尖銳的痛哭回蕩在碩大的健身房區域內，每一個路過的達人都忍不住往那邊看一眼，先是為男孩那細竹竿般的小身板感到好笑，又在看見旁邊完美勻稱的少女時驚嘆。
「小路子啊……」
總不能說一句爺不伺候瞭然后跑路吧？
所以她知道少年那自甘墮落的原因，也知道……
「有多脆弱？」
「駁回。」
哪怕一點都沒有。
路明非此刻貨真價實得開始了思考，瀕死之際想到的但卻不是走馬燈，而是哲學三問。
而少年的這些幽怨——
「嗯？」
男人一轉視線。
我是何人？來自何方？去向何處？
「我們如此稱呼那位大人——」
那個在單車機上喊達咩的男孩就屬於那種人裏面的，不對，甚至更菜，因為他根本就不會進入健身房進行嘗試，帶著一種「反正我就是廢物啦」的擺爛感，光是看著就讓人來氣。
小惡魔的話語回蕩在腦海中樣，立香又想起了那天雨夜，那個惡魔所交給自己的……本就屬於自己的財富。
路明非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認知到了自己沒有天賦這件事情，也知道自己不受別人歡迎，長得也不算帥，體力和腦力上都沒有特殊的地方。
呢啊啊啊！——耀眼，太過於耀眼！簡直就像是在那小小的身體內寄宿了神明一般！
今天來到這大概也是例外吧。
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