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部寶藏
第八章 人皮藏寶圖

本子里的內容,倒是用英文寫的,陳劍秋穿越前的英文水平好歹過了四六級,不至於出現本子里的字母認識他,他不認識本子里的字母的情況。
「你們不是打贏了么?」陳劍秋突然想到羅伯特上校日記里的記載。
日記是跳著的,沒有每天都記,有的甚至隔了幾個月。前面的部分主要描述了這位前北軍上校的從軍史,從美墨戰爭到南北戰爭,再到後來與印第安人的小巨角河之戰。
陳劍秋從懷裡掏出在警長辦公室找到的那張人皮,藉著篝火的光仔細研究起來。
於是他把人皮收了起來,又掏出了那本本子,這一路顛簸,竟然沒有丟掉。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天穹中還掛著繁星,而遠方的地平線上,泛起了魚肚白,一些膽子大的動物,甚至在離他們較遠的水塘另一邊開始飲水。
熟悉的聲音出現了,肖恩和飛鳥回過頭,看見陳劍秋出現在水塘的另一邊,而他騎著的,正是那匹黑馬。
他拍了拍飛鳥的肩膀。
陳劍秋不知道怎麼安慰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忽然想起了大洋彼岸的那片土地m.hetubook.com.com此時正在遭受的屈辱和往後幾十年的悲慘遭遇。
右邊的一幅畫,則是畫了一座山谷,山谷的邊緣線很奇怪,呈一個倒「山」字型。
「騎著黑馬向著西邊去了。」
這位老兵痞有著令人咋舌的靈活道德底線:他是輝格黨,卻支持與墨西哥人幹上一架,因為他早就打算在那裡搶上一筆;他是北軍的將領,卻在與南軍的作戰中消極怠工,因為他在密西西比州有著自己的種植場;他在小巨角之戰出賣了自己的老上司卡斯特,致使這位名將全軍覆沒;他在誘降「瘋馬」之後在他背後捅死了他。
「陳呢?」
「我們蘇族原本生活在達科達州的布拉克山,那裡是我們的聖山,白人驅逐了我們,然後我們發生了戰爭。」
陳劍秋嗯了一聲:「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陳劍秋不知道自己此時該不該打擾他,但飛鳥先發現了他的醒來,開口說話了:
「那我呢?」肖恩湊了上來。
他把人皮和日記本,仔細的包了下,再次放好。
即使這真的是一張藏寶圖,自己現和_圖_書在也無法根據上面的信息找到確切地點,更何況,現在他們最主要的任務,是逃脫追捕。
「兄弟們,我回來了。」
陳劍秋點了點頭,他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那我們在這等他?」
今天在路上攔了一個販賣私貨的大篷車,全是一些假貨和不值錢的東西,竟然還有一張人皮畫。
「嗯,他之前說讓我們在這等。」
我還不如去挖礦!莫里斯和我商議去石泉鎮,他被派到那裡擔任治安官,有一處煤礦的所有權正在出售,這是個好買賣。
於是他取出水袋,在確認了下水塘里的水不是鹽鹼水后,自己喝得飽飽的,又滿滿裝了一袋子,然後就躺在一邊的石頭上掰指頭玩。
這甚至使他想起了中國《山海經》中類似造型的「鳴蛇」。
黑人縮了回去。
這是哪個部落所信奉的神明么?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次倒是打心眼裡相信兩個人會回來,那個中國人雖然心狠手辣嘴又賤,但總是給人一種安全感。
好像真的是一張藏寶圖。
「陳,你去睡吧。」
「我的家,原本是在那個方向,那裡是我和圖書們祖祖輩輩生長的地方。」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到飛鳥騎著休伊出現在不遠處。
這一等,就等到了太陽落山。黑人無聊地玩著地上拔的草,飛鳥則搭起了篝火,藉著火光擦拭著自己的斧子。
如果不是我殺了那個該死的印第安人,聯邦軍隊現在還在南達科他州的草原上追野牛,結果我那愚蠢的長官竟然以此為由直接把我扔到這鬼地方來剿匪
最左邊畫的,是一個類似於祭壇一樣的地方,祭壇的正上方,畫著一個造型獨特的動物,類似於長著翅膀的蛇,渾身上下布滿了羽毛,即使是年代久遠,也能看的出之前用墨的華麗。
陳劍秋心說我的家還在大洋彼岸呢,但他只是問道:「那我們現在為什麼要朝南邊走?」
他竟然說人皮是一張藏寶圖。他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但他又想到了100多年後自己正在崛起的祖國。
1881年2月20日
肖恩有些愣神。
過了一段時間,飛鳥醒了,拿起槍站了起來,走近了看著篝火發獃的陳劍秋。
懷俄明的鄉巴佬們真是窮瘋了。
他又翻出了那張人皮,再仔細看m.hetubook.com.com了看。
這兩個人又跑了,把他一人丟在了水塘邊。
飛鳥從馬鞍袋裡掏出一塊燕麥餅,遞給了陳劍秋,休伊似乎因為有人搶了他的口糧,打了個響鼻,顯得有些不滿。
「可他們開始屠殺草原上的野牛,封鎖我們的地方,食物越來越短缺,我們最終還是失敗了。」飛鳥的情緒有點低落。
不過這些都不是陳劍秋所關注的重點,他翻到了日記的後面,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
飛鳥此時雙膝併攏著地,小腿貼著地面,臀部貼著腳後跟,有點像是中國漢朝人經坐的方式,向著東北方,雙目凝視著遠方。
這是一本日記,大概率是老礦主的。
「我們明天得去搞副馬鞍。」陳劍秋的臉上有些擦傷,衣衫有些不整,但神采奕奕。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匹黑馬,垂頭喪氣,疲態盡顯。
陳劍秋把燕麥餅餵給了黑馬,用手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他用繩子編了一個簡易的籠頭,套在了黑馬的頭上,然後把繩子的另一頭,打了個拴馬結,扣在了一塊石頭上。
1881年4月12日
整張人皮的最下方,是幾行排列整齊的符和*圖*書號。與其說是文字,這符號更像是縮小版本的圖畫,有鹿角,有不知名動物的頭……陳劍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
人皮由於時間的原因有些晦暗,但上面所描繪的圖畫依然依稀可辨別。
「父親為了部族,選擇與他們談判,結果被羅伯特欺騙了,被殺死在休戰旗下面。部族遭到了屠殺,我帶著剩下的人逃了出來,一路向南遷徙,最終逃入了尤塔因山。」
陳劍秋又翻了翻日記本,這是最後一頁。雖然不知道從2月到4月這兩個月里老礦長經歷了什麼,但他好像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人皮的性質。
「尊嚴不靠施捨,終究還是要靠血與火。」
微弱的晨光從側面沐浴著他年輕的臉。不知他此時在想什麼。
1880年12月15日
「你躺著吧。」
煤礦出了點問題,死了兩個工人,出煤受了影響,我去了趟丹佛,想請個工程師回來,遇到了洛哈特,那個知名的考古學家。
剿匪?這裏除了郊狼和鹿?哪裡有什麼活人?
該死的暴風雪!
「我回來的時候觀察了下地形,大方向沒錯,過不了多久應該就進山了。」飛鳥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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