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喋血北美
第三百八十七章 和酋長的會面

陳劍秋密切地觀察著周圍印第安人的一舉一動。
飛鳥跟他講過,這位坐牛和他爹瘋馬是拜把子兄弟。
看飛鳥這架勢,自己這邊想要置身事外,怕是有點難了。
他們中有些認識飛鳥的,向他打著招呼,有些則驚訝於飛鳥身後的白人羅斯福。
羅斯福面色微沉。
遭到襲擊的牧場,原本就在保留區的邊上。
此時的他正閉著眼睛坐在一塊木頭上。
「不,我直接過去。」
說罷,他便向自己的馬走了過去。
「是不是那些印第安人乾的,我不好說。不過我不建議你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殺上門去。」
陳劍秋觀察了一下,他們中大多數,都面黃肌瘦,一眼看上去都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以他對羅斯福的了解。
他一邊摸著一旁飛鳥的腦袋,像撫摸著自己的親生子女一樣。
但作為先知,現在的他看不清自己種族的未來,他的腦海中,一片迷霧。
坐牛看了一眼他的族人們。
「那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扣我?或者直接殺了我?」羅斯福反問道。
「這個人以前是蘇族的酋長之一,讓他聯繫一下那邊蘇族的酋長吧,我們找個地方見個面。」
尤其是對戴著眼鏡的羅斯福。
他是酋長,也是部落里的先知。
他在想有什麼辦法盡量避免衝突在這裏發生,至少留羅斯福一條命。
他衝m.hetubook.com.com著飛鳥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羅斯福在馬上對那些警察們吩咐道。
「不過牧場的洗劫和我們無關,我們的人到那裡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兩人彼此之間用蘇族的語言寒暄著。
看到飛鳥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恢復了神采。
老人的一直一副靈魂脫殼的樣子,對周圍的世界充耳不聞。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遨遊。
他的面前的篝火上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擱著一個陶碗。
陶碗裏面不知道在煮著些什麼草藥,咕嘟咕嘟地泛著暗綠色的泡。
「是你啊,飛鳥。」
這貨在後來的美西戰爭里,自己組了一隊騎兵,號稱美國第一騎兵旅,殺向了古巴,和西班牙剛正面。
坐牛的臉上很平靜,猶如一汪水潭。
要真的是蘇族乾的,這人怕不是要直接拉起一隊民兵直接殺向印第安人的保留地。
「我艹,飛鳥,真的是你!」
這老傢伙說話怎麼喜歡大喘氣呢?
而那些人的下場,大多在外面的惡地上躺著,屍體早已經只剩下了骨頭。
一股白煙從陶碗中升起,不斷鑽進老人的鼻子里。
要不然自己這趟算是白來了。
前面的山岩阻住了去路,同時有幾條岔道,再往裡走,好像是一個小山谷。
過了好一hetubook.com.com會兒,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飛鳥和這個名為「斑鳩」的印第安人雖然在不同的部落里長大,但一起同白人戰鬥過,哪怕那時候他們還是孩子。
陳劍秋指了指一邊的飛鳥:
「還是老樣子,每天神神叨叨的。」
飛鳥從馬上跳下,沖了過去,和那個印第安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我還以為你死了!」
隨即,他對著山谷的方向,用蘇族的語言高聲喊道:
幾十隻羊。
「沒有這個必要,這個部族的人都餓得皮包骨頭了,如果真的是他們搶的,沒有必要藏起來;更何況,我們來之前並沒有通知他們。」
他很快便根據地上應該是印第安人留下的蹤跡找到了路。
男男女女的印第安人,在帳篷之間來回穿梭著。
「哦?你們為什麼要去那個牧場呢?」
然而從羅斯福的聲音來判斷,似乎他並不怎麼相信酋長的說法。
如今他們也被趕到了保留地嗎?
他們有的在處理著手上的獵物,有的在用獸皮縫補著衣服。
「平克,你們就不要去了,去鎮里再調查調查,有陳先生跟著我,我很安全。」
「保留地外,有一處牧場被洗劫了,你們早上有派人去過那裡嗎?」
陳劍秋搖了搖頭。
映入陳劍秋眼帘的,是山谷中央一片白色的帳篷。
陳劍秋思索了和_圖_書一會兒,抬起了頭。
「長官,要不還是算了吧,僅憑我們這些人,根本拿那些印第安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到了嗎?」陳劍秋打量著周圍。
坐牛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飛鳥?」
飛鳥看到了營地正中央的一個老人。
「我剛觀察了一下印第安人的營地,沒看到那失蹤的幾十隻羊和馬。」陳劍秋低聲說。
至於是被風乾還是被野獸啃食殆盡,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我,我的好兄弟!」
在另一邊,平克掛著那副死馬臉,對羅斯福說道。
當陳劍秋他們進入營地之後,這些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在他們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隨後,他又轉向了羅斯福:
他露出了一絲警覺。
「這片土地上流了太多的血,我不希望再見到殺戮進行下去了。」
「那裡地形複雜,印第安人們主場作戰,你討不到什麼好處。」
有幾個印第安小孩手中舉著獵物的骨頭棒子,在嬉戲打鬧。
陳劍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把剩下的煙頭扔在了地上。
時隔幾年後,他終於又說起了母語。
他走到了陳劍秋的身邊。
他們向前走了一段路程。
兩個人拉著另外一個狠人,紅雲酋長,結成了蘇族同盟。
「你覺得呢?」
斑鳩帶著眾人繞了一個彎,進入到了那片山崖之中。
聲音在山岩中回蕩著,等候著相和-圖-書同語言的回應。
畢竟,很少有白人會到這裏來。
再往裡走,果然是一片小山谷而。
「我們保留區的邊緣升起了濃煙,我當然要派人去看下。」
「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會不會被他們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羅斯福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放在外面,既不安全,又麻煩。
「差一點,不過還是挺過來了,只是我的部族只剩下我一個了。」
飛鳥在前面帶著路。
所以陳劍秋他們出了牧場的大門,便直接向著印第安人的地盤而去。
羅斯福的鏡片背後,目光閃爍。
他把羅斯福拉到一邊,對他說道:
他們身披著動物皮毛縫成的衣服,手裡拿著老式的馬提尼-亨利步槍,謹慎地靠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印第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臉上的神色很快由懷疑轉為了驚喜。
「坐牛叔叔!我是飛鳥!請與我相見!」
陳劍秋嘿嘿一笑。
「這裏附近應該會有人巡邏。」飛鳥說道。
陳劍秋一顆心放下了。
他一開口,便是非常流利的英文。
羅斯福想了下,覺得有道理。
「不怕那些印第安人扣了你?」陳劍秋瞥了羅斯福一眼。
「這位素不相識的先生,請問你到這裏來做什麼呢?」
「他們想見一下坐牛酋長,有些事情,需要問一下。」飛鳥說道。
飛鳥的胸中激蕩不已。
陳劍秋陷入了沉和_圖_書思。
「坐牛叔叔還好嗎?」飛鳥問。
但坐牛又說話了。
三個人帶著蘇族的戰士在小比格霍恩河谷(little boghorn river即著名小大角河)揍得美軍滿地找牙,直接弄死了「名將」卡斯特。
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
羅斯福還想問什麼,卻被陳劍秋喊到了一邊。
好傢夥,這下有點麻煩了。
「如果我在,應該至少能保你一條活路。」
來的人,多半帶著槍。
酋長的解釋天衣無縫。
坐牛微微點了點頭。
「那你們跟我來吧。」
斑鳩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飛鳥身後的羅斯福和陳劍秋還有肖恩。
真是英雄遲暮啊。
幾個印第安戰士從一處不起眼的山岩後面走了出來。
如果他是這些印第安人,肯定不會放過那些羊,第一時間帶回來分享給族人。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坐牛叔叔!」
陳劍秋看著這個老頭,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神棍。
「那就對了。」羅斯福撫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我不信誰能在邊境偵探社老闆的眼皮底下動我分毫。」
羅斯福沒搭理他。
羅斯福扶了下自己的眼鏡,英氣逼人。
飛鳥勒住了韁繩,停下了。
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他們便到達了一片山岩的附近。
「所以,接下來,我們只要找到那些羊去哪了,就順藤摸瓜找出是誰幹得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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