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笑，一邊咳嗽。
麥金萊胸口下方的那顆子彈，確實被取了出來，可他的腹部還有一顆。
於是，在接下來的審訊中，喬戈什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輩子要掛著「庸醫」的牌子事小，治死了美國現任總統的罪責，他可實在是擔當不起。
律師將煙塞進了喬戈什的嘴裏，又掏出火柴，替喬戈什將煙點著。
「篤，篤。」
「你為什麼要刺殺總統？」警察局長問道。
任憑警察局長再怎麼威脅，他都一言不發。
雖然他與當今總統政見在有些地方不同。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哦？你能讓我不死？」喬戈什目光轉向了凱斯律師。
喬戈什一如既往地一言不發，只是仰頭盯著天花板。
局長定睛一看，立刻明白了來者的身份。
在一問一答的審訊中，刺客非常平靜，對於自己的信息不做任何的隱瞞，直言不諱。
「你是？」
「我提醒你，喬戈什先生，那意味著你可能需要一命抵一命了。」
「給口煙抽。」他對律師說道，同時舉起了自己被綁得緊緊的雙手。
喬戈什上一秒還在回味煙草的味道，下一秒聽見總統的死訊之後，立刻再次放聲大笑起來。
喬戈什沒搭理他，只是在嘿嘿直笑。
總統先生身體中的子彈已經被取了出來，現在狀態相當穩定，很快就會蘇醒過來。
不過他不希望這位同僚就這樣死去。
醫生自己也是急ｗww.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m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執行的方式，是電椅。
「啪嗒！」
「里昂·喬戈什。」
刺客是怎麼搞到那把槍的，又是怎麼混進音樂廳來的，完全不清楚。
「再給口煙抽吧。」喬戈什突然說道。
喬戈什看著那疊紙，笑了：
這位想將美利堅帶向輝煌的總統死在了20世紀的第一年，一點也不壯烈。
「姓名？」
這顆子彈，醫生在昏黃的燈光下並沒有找到。
喬戈什來自一個波蘭家庭，他和他的兄弟受雇於美國鋼鐵與線纜公司，卻都在一次罷工里丟了工作。
總統先生開始陷入了高燒之中，情況急轉直下。
「陳劍秋你認識嗎？」律師問道。
「因為他該死。」喬戈什面無表情地說道。
律師又取出一支煙，走到了刺客的身邊，彎下了腰。
而總統先生的死訊，也很快傳了出來。
「聽說過，怎麼了？」
那是傷口被反覆打破后再次形成的傷疤。
「我會幫助您從他的口中，得出一些您想要的結論。」凱斯湊到了局長的耳邊，低聲說道。
局長怒氣沖沖地打開了門。
警察局長一頭包。
……
「難道你想一個人扛？如果你在法庭上把他拉下水，我可以替你做辯護，想辦法替你開罪。」
突然，喬戈什掄起被捆著的雙手，如同鐵鎚一般砸在了律師的臉上。
「我是喬戈什先生的律師，局ｈｅｔｕbook•cｏm•ｃｏm長先生。」來人說道。
但正當他準備繼續自己的登山旅行時，又得到了一個新的消息。
負責審訊他的，是法布羅的警察局局長。
他的夾鼻眼鏡飛了出去，摔在了角落裡，鏡片碎了一地。
「快說！你的槍是哪來的？你還有沒有同夥？」
經過幾個「名醫」的會診，一陣折騰之後，可憐的麥金萊總統終於咽了氣。
律師覺得眼前的犯人很上道，他精心準備的一大段說辭，似乎不用再說出來了。
「我去抽支煙，你進去『照顧』下犯人。」
律師從包里掏出了一疊紙張，放到了喬戈什的面前。
「您的意思，是讓我把他來進來，是嗎？」
審訊的進度慢得令人髮指。
最慘的莫過於，醫生將總統的死因歸咎於他平時不愛運動，過於肥胖，從而導致傷口無法有效恢復。
律師搬了一張椅子放到了刺客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和他，或者說和他的人，有交集嗎？」律師慢慢問道，「眾所周知，他和總統先生之間，有一些過節。」
他給門口的獄警遞了一個眼色：
「你和你主子的末日就快要到了！到時候，你們的下場還不一定如我！」
最終，這位28歲的刺客，被法院以故意謀殺罪判處了死刑。
「年齡？」
喬戈什抬頭看了局長一眼：「我不要水，謝謝。」
他們又揍了喬戈什一頓。
「我是法院安排給你的和-圖-書律師。」
警察局長除了知道刺客的姓名、年齡和貫籍以外，對其他信息，基本是一無所知。
律師從包里掏出了一張小卡片，遞到了局長的手裡。
喬戈什再一次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他臉上的傷口結了痂。
誰知喬戈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律師將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從裏面掏出了一根煙，遞到了喬戈什眼前。
局長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這個人：
局長恍然大悟，立刻將律師讓了進來，並招呼審訊室里的其他人全部出來，將律師和喬戈什兩人留在了審訊室里。
「他是總統，不過是那些財閥們的總統！不是我的，也不是底層的百姓的！……」
「深受愛戴？啊？哈哈哈哈哈！」他狂笑道，「你是說那些在外面舉牌子抗議的人嗎？」
審訊室外的警察局長和獄警們聽見裏面的動靜，立馬沖了進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秘書科特柳盯著醫生，焦急地問道。
喬戈什饒有興趣地盯著律師：
麥金萊泉下有知，怕不是要「揭棺而起」，直接跳起來和這些庸醫幹上一架。
他當然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喬戈什委頓在椅子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在這裏，我說了算，所以，為你自己著想，不要說一些和審訊無關的事情。」警察局長面無表情，聲音冰冷。
他將文件收回了自己的包里。
凱斯律師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刺客：
來的人，是標ｍ.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oｍ準石油公司的特聘律師，貝尼托·凱斯。
「所以你們恨他，對嗎？你們想藉著我的事情除掉他，做不到！」
一個多星期過去了。
特工們恨透了這傢伙，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有可能讓自己丟了飯碗。
負責麥金萊治療的醫生，很快面對媒體發布了一則消息：
「不過，我有辦法救下你一命。」律師對刺客說道。
刺客面無表情地瞥了律師一眼。
「你知道刺殺一個深受愛戴的民選總統意味著什麼嗎？」局長的指頭輕輕叩了一下桌板，「你會被判處死刑，孩子。」
他的衣衫不整，臉上仍有血污，額角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眼睛周圍泛著一大塊烏青。
喬戈什貪婪地嘬著嘴裏的煙。
獄警會意，衝進門對著仍在狂笑的喬戈什一陣老拳。
在昏暗的審訊室里，男人被兩個人從監牢里架了出來，摁在了局長對面的木製座椅上。
而刺殺總統的那個男人，被押到了當地的警察局。
畢竟，麥金萊一直以來的出發點，基本上都是從美利堅的角度。
「砰！」
有人敲響了審訊室的門。
刺客在現場被特勤局特工和便衣們制服之後，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現在，發炎了。
局長揮揮手示意獄警出去。
審訊室里傳來了警察局長歇斯底里地吼聲：
「聽起來似乎不錯。」
警察局長站起了身，走出了審訊室。
直到審訊室里的笑聲被悶哼聲取代，並且逐漸沒有
和*圖*書動靜之後，警察局長才重新走了進去。
「證據我都準備好了，如果你答應的話，不但可以免於死罪，還能獲得一大筆錢遠走高飛。」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在聯邦政府這裏交待不過去不說，「草包」的名號，他怕是要背一輩子。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臉上的血污和傷口，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我們研究下，應該很快就能得出結果。」醫生如是說道。
但是他的目光，最終停在了那根煙上。
「28歲。」
「咳！咳……死得好！死得好！」
他戴著一副黑色邊框的夾鼻眼鏡，手裡提著一個灰色的皮包。
局長正準備讓手下繼續施加一點手段好讓刺客開口。
「我和陳先生素昧平生，但深知他和其他資本家不一樣。」
他端著一杯水，走到了犯人的身邊。
「律師？這個人怎麼會有律師？我沒聽法院說過啊？」局長一臉狐疑。
「讓你的主子死了這條心吧！」
而同一天，西奧多·羅斯福，接替死去的麥金萊，成為了美利堅歷史上最年輕的總統。
律師踉蹌兩步，摔倒在地。
已經緊急結束休假趕赴現場的副總統羅斯福在得到消息后，鬆了一口氣。
「麥金萊死了。」律師一邊說，一邊將剩下的半截煙從喬戈什嘴裏拽了出來，丟在地上，用腳踩滅。
一整杯水被潑到了喬戈什的臉上。
「他至少把工人當人！提高工人的待遇和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