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游
第178章 這下還真說不清楚了

聽老二這麼一說,龍在一愣,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忙問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完之後,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原來蘇木那首詞是抄襲的啊,這個敗類。
保定府的考生都是一臉的悲憤,孫臣突然叫了一聲:「不會的,子喬絕對不是文抄夫,我相信子喬。」
至於吳老二,你一家人吃我用我住我,讓你辦點小事,你還敢推脫?
然後又恭維龍在的詞做得好,雖然輸給了「山一程,水一程」,可就其水準,已經能與古人比肩。以這首詞的風格來看,應該是晏幾道的作品。
可誰曾想,唐伯虎卻不肯去王府。
下來之後,他是越想越恨,就在昨天晚上,他心緒不寧,出門散心,突然看到了吳老二。這下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命手下將他抓住,準備痛打一頓泄憤。
龍在見到這種情形,面色一變,推了吳老二一把:「吳公子,當著眾人的面,你將前天晚上蘇木同你說的話複述一遍?」
說著話,他一把抓住蘇木的手:「子喬,你告訴他們,這首詞是你的作品。」
可就在這個時候,龍在卻一把將他和-圖-書的胳臂抓住,然後陰狠地看了過去,目光中威脅的意思再不加掩飾。
如此,龍在這才動了心。
「是。」吳老二怯生生地看了蘇木一眼,吞了吞口水:「那天,那天晚上……」畢竟,蘇木對自己還算不錯,這麼壞他的命運,吳老二雖然沒有節操,可還是有些下不了手。
……
木聲也道:「子喬,我相信你的人品。」
這樣的人如果不值得相信,還有什麼人值得信任?
蘇木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這個罪名坐實,自己就要名聲盡毀,被人罵一聲斯文敗類都是輕的。
見蘇木不說話,就有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暗道:剛才這首詞如此精美,確實是宋人風采,不過子喬為什麼要在同龍明卿賽詩的時候不自己作一首,而是……這就讓人想不明白了。以子喬的詩才,自己做一首,雖然未必能勝龍明卿,卻未必不能寫一篇膾炙人口的上乘之作,何必呢!
龍公子志在科舉,再說,他聽人說王府同時還請了唐伯虎,心中就有些不願意。不得不承認,唐伯虎的才華是要比他高上一些,和*圖*書有他在,自是顯不出自己的手段來。
龍在此人心高氣傲,又量小不能容人。不過,這人確實才華出眾,這幾年在江南遊學,以一手詩詞很是獲取了不小的名聲,也驚動了寧王府,許下重金聘他進王府做幕僚。
因為都是本地士人,蘇木自從連中三元之後,隱約是保定府年青一代書生中代表人物。見蘇木低頭不語,都覺得很是憋屈。
這一席話說得龍公子心懷大暢,酒到即干,喝了個酩酊大醉。
聽完,眾幕僚才道,原來這樣,這個蘇木,真是無行醜類!
進王府之後,龍在也一向以國士無雙自居,眼睛里出了王爺,在看不上其他人。
吳老二被他這一聲呵斥,驚得縮了縮腦袋,就萌生了退意。
「衣冠禽獸,河北士林之恥辱!」
「說不出來,自然就是蘇子喬作品了。」
蘇木也知道自己此刻再說什麼也沒用,只看著他的臉,正色道:「子相,此事一時也說不清楚,我也不屑同龍在他們廢話。馬上就是鄉試了,我也沒必要同他們浪費口水。我只問你,子相可相信我?」
和*圖*書醒過來,就帶著吳老二來到貢院,準備當眾羞辱蘇木,將場子找回來。
卻不想,吳老二一看到龍公子,就大聲告饒,說明卿你敗在蘇木手頭可與我吳老二沒有任何關係,冤有頭帳有主,怎麼也找不到我的頭上啊。再說,那蘇木的詞根本就抄的,明卿你可沒輸。
正想著該如何說話時,就有幾個保定府的書生小聲問蘇木:「子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首詞真是宋人所作,作者又是誰?」
再看其他幕僚,看自己的目光卻不像以前那麼尊重,而這一點正是龍在不能容忍的。
其他保定考生也紛紛道:「我們相信子喬絕對不是那種人,肯定是龍在血口噴人!」確實,這一路從北京行來,蘇木一路的所作所為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那日遇雨,蘇木本已經找到了船,不但沒急著來通州,反在酒館里等,還說要吳老二去找他們。
「哈哈,保定乃是北直隸第一大府,歷來都是人才輩出,彷彿他們就代表整個河北的讀書種子一樣,卻不想,保定的文風鼎盛原來都靠抄襲!」
「如此……道理上也說得過去https://m.hetubook.com.com!」龍故意用誇張的肢勢抓了抓腦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於是,寧王就說,如果龍在能夠去王府,當是他的第一心腹。不但如此,如果龍在中了舉人,後者進士,王府願意動用一切資源,為他謀一個好官職。
孫臣怒喝一聲:「吳老二,你不過是一個潑皮小人,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來的地方。龍在,你讓一個市井小民來給我名教中人佐證,辱沒斯文,成何體統?」
這下,幾十個河間府考生頓時笑得前付後仰。
孫臣燒成那樣,蘇木不顧勞累,大半夜去找郎中,還照顧了他一晚上。
孫臣:「我相信你!」
看到大家這麼說,蘇木心中一熱,淡淡一笑:「多謝各位同窗的信任,蘇木不是不願,實在是不肯分辨罷了。」
蘇木苦笑不語,實際上他一時間也想不出該怎麼回答。
龍在身邊的幾個書生應該都是他士林中的朋友,見保定府的書生都沉默下去,齊聲哈哈大笑,聲音也大起來。
「什麼原作者,不是說是個孤本殘本嗎,弄不好,那書上也沒有註明。反正本是無名氏的作品www•hetubook.com.com,蘇木要說是他的手筆,別人也不好說什麼。所謂誰主張誰舉證,你說不是蘇木做作,那麼,原作者是誰呢,說不出來吧。」
可就在前天晚上,他卻在自己最擅長的曲子詞上輸給了蘇木,敗得很慘。
於是,龍公子就將王府的幕僚們召集在一起,置酒高會,讓吳老二將原話複述了一遍。
龍在連連擺手:「各位,各位,話可不能亂說。前晚子喬和我用《長相思》這個曲牌作詞的時候,我與他又沒說一定要自己現作一首。不得不說,這首『山一程,水一程』實在是好,子喬決定應景就與小生分享,忘記提起原作者的名字了。」
「敗類,敗類啊!」
又有人搖頭反駁說,不對,不是晏道的。看這首詞,婉約清麗,應該是女子手筆。可這種婉約中卻帶著一種剛健,如果沒猜錯,絕對是李清照所作。說起來,明卿輸給李易安,也算不冤。其實,就算是昨夜李清照在此,聽了龍兄的《長相思》,也會贊上一聲:如檁巨筆啊!
可現在這個龍在手頭捏了吳老二這個人證,一口咬死自己這首詞是從宋朝古書上看到的,這下自己可有些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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