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當年萬里覓封侯
第937章 蘇木,朕該如何封你

正德卻不去行宮,反說:「不急著去看,朕先去蘇愛卿家。」
「啊!」正德目瞪口呆:「朕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正德不住笑,待到蘇木眼見著就要爆發的時候,這才道:「難得看到愛卿你如此窘迫,哈哈,放心好了,這事朕幫你辦了。無論如何,得叫那女子從了你。實在不才成,朕直接下一道聖旨將那梅娘配給你就是。」
蘇木:「臣想請陛下宣布一樁婚姻無效,然後同一人解釋一下臣當年化名梅富貴去滄州公幹一事。」
「其實如何?」
正德有些迷糊:「朕怎麼就想不明白了,你仔細說說。」
蘇木本就能說,這一番說來,當真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正德低聲道:「前一陣子朕接到福建江浙那邊的摺子,說是扶桑那邊的倭寇常于沿海刁民勾結,為禍我大明朝。福建那邊的軍隊不堪使用,既然謝自然有如此本事,倒不妨派他帶著白登營去福寧鎮。」
只不過,謝自然殺了三個錦衣衛,這事若是傳出去,免不了有麻和-圖-書煩。況且,劉養正身上還帶著一個大秘密,關係到福王的身世,若是傳了出去,立即就會引爆大明政壇。
「不行不行,這不是騙人嗎?」正德皇帝氣得一張臉紅了起來,不住搖頭:「這根本就不對,斬首一百級,就算是楚霸王再世,叫一百個人排隊站在他面前叫他砍,砍上一會手就會累得沒勁了。斬首一百級,那不是笑話嗎,朕不能騙人!」
聽到正德皇帝問,蘇木忙凝起精神,將這一仗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只隱去了錢寧叫馮敵和劉養正跑來奪軍權一事。
不像後面的康熙皇帝,去狩獵吧,偏偏要給他自己臉上貼金,說一日之內獵殺一千多隻兔子。獵殺一千隻兔子,想想都不可能。其他得且不說,叫你連開一千次影,弓,就算是奧運選手也得累趴下了。
看樣子是沒辦法說服正德了,他的性子蘇木最清楚不過,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不過,正德如此光明磊落,還是叫蘇木暗暗佩服。
和_圖_書錢寧提議將小王子的頭顱呈上來,讓皇帝查驗。
戲肉來了,蘇木心中一片歡喜,但表面上還是說:「臣在陛下那裡的恩遇已是極厚,只願報效君父和國家,至於待遇卻不敢多想。」
蘇木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和梅娘的恩恩怨怨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謝自然若派去福寧鎮,那地方可是個大軍鎮啊,雖說不能同九邊相比。
正德:「愛卿,你說說伏殺小王子一事,朕已經等不及聽了。」
兩人談完話,萬全左衛的官員們幫將皇帝接進城去。
正德:「你啊,竟然威脅那叫什麼梅娘的和你睡覺,哈哈,堂堂蘇大才子,海內第一名士,至於用上脅迫的手段嗎?」
到時候,蘇木在內閣,女婿謝自然在軍隊,自己老丈人在錦衣衛,一個大型政治團體就算是成型了。任何人想動我蘇木集團,都得掂量掂量這其中的分量。
「朕要下旨褒獎威武大將軍朱壽,用明旨傳詔天下,並載入史冊。」正德得意洋洋,開始了表揚和和_圖_書自我表揚。
蘇木「啊」一聲:「陛下聖明。」
「可是什麼?」
正德氣得又給了他一拳:「你不要說了,朕沒那麼厚的臉皮。其實啊……」
正德微笑著看著蘇木:「這也算是朕對謝自然的恩典,對了,愛卿,你立下了這樣的大功,朕又該如何封你?」
謝自然還年輕,派過去,也許用不了多少年,就能成為一鎮的總兵官,那可是妥妥的軍界大姥。
「怎麼不可?」正德茫然不解。
正德吁了一口長氣:「還好殺了小王子,白登營雖然元氣大傷,但犧牲卻也值得。謝自然這人不錯,可堪大用,朕倒是有意重組白登營。」
「陛下。」蘇木還待在勸。
謙虛到這裏,蘇木心中一動,又補充一句:「陛下若是要賞臣,臣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特別是在描述那天晚上的兇險殘酷一戰時,更是聽得正德忍不住連聲驚呼,繼而一身微顫:「我大明朝竟有如此勇士,愛卿,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蘇木一張臉漲得通紅,再也說不出話和_圖_書來。
這可是關係到自己未來女婿前程的大事,蘇木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皇帝入城,自然又是一番轟動。
正德突然又高興起來:「其實啊,斬首一級也不錯啊。你想,從古到今,做皇帝的又有誰在戰場上砍下過敵人的頭顱?唐太宗和成祖皇帝也被親手殺過一個敵人,至少在做登基之後沒有。說起來,朕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皇帝之中的頭一份兒啊!」
「可是陛下打了一整天,才斬首一級,傳出去。讓看慣了演義小說的百姓知道了,豈不要被他們當成無用之人?真明詔天下,大家不但不會對陛下心生敬畏,反多了一絲不敬,感覺這事就是一場笑話。」
蘇木:「陛下在笑什麼?」
倒不是他畏懼錢寧的權勢,實際上,對於這個愚蠢小人,蘇木還沒有放在心上。
蘇木苦笑著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陛下,殺敵一名確實是一件不得了的戰績。可沒上過戰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要想在戰場上斬首一級又多難。普通百姓可都是看演義小說長大的,對於和圖書戰爭的認識也停留在《三國演義》的程度。在他們看來,作為一個大將軍,就該和趙子龍一樣,來一個長坂坡七進七出,在百萬軍中取敵首級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這樣才算是值得誇耀的武功。在百姓心目中,真正不過是兩軍大將軍的事情,雙方鳴鑼,大將出陣單挑,贏的那方就算是獲得最後的勝利。而士兵所擔任的不過是吶喊助威的角色,跟稻草人一樣。陛下斬首一級確實了不起,可是……」
正德皇帝:「你說。」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正德得意地聳了聳肩膀:「走,進城去。」
蘇木好心地提醒著正德:「陛下要發旨,臣也不反對。要不,這道旨意就由臣來起草吧,怎麼著也得跟趙子龍一樣才行。斬首,就一百級吧!」
「陛下不可下旨。」蘇木大驚,開玩笑,如果為這事下一道聖旨,弄得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蘇木還有臉見人嗎?
蘇木大驚:「陛下不可!」
正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蘇木:「你啊你啊你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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