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鍾向陽問道。
「阿鳴,剛剛那小夥子是誰啊?」有人問道。
老魚參加的酒場不多也不少,但是每次都會轎夫介紹這是什麼作家,寫了什麼書,尤其是同行這樣吹捧我,每次我都被吹的不知所措,但是又飄飄然,由此對這人好感倍增。
鍾向陽搖搖頭,說道:「這種窩囊事,我自己一個人窩囊也就算了,還給領導添麻煩,怎麼,我被縣委書記停職了,我去找縣長哭訴,這不是給人添堵嗎,你說她能咋說,所以,這事根本就說不著,我不說,她還可以裝不知道,我要是去說了,這事就僵住了」。
「那,縣裡咋說的?」鍾向陽問道。
「以林文龍不能履職為由,重新選舉新的村委會主任,把他們李家徹底排除出去,好在是被打的不輕,就算是治好了不知道啥時候呢,所以趁他病要他命,把他們在村裡的根基一舉拔掉,不留後患」。鍾向陽說道。
鍾向和_圖_書陽剛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了秦如心站在走廊里,笑面如花的看著他,鍾向陽一下子有些懵逼,她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鍾向陽在蘭州拉麵店吃了碗面,開車回了雲山縣,既然是停職,但是沒說不讓來上班,於是整理事關鄉村治理的材料,齊振林飄飄然的走了進來,要說這老湖鎮還能有什麼讓鍾向陽高興的事,可能就剩下齊振林這個搭檔還算是合拍吧。
「看我不順眼吧,沒事,停職了,我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副鎮長的職責我暫時不行使了,免得被人家說不是」。鍾向陽說道。
桂興進來小聲說道:「有個女孩說要找你,在辦公室呢,你要不要……」
「在黨政辦呢」。
人心如此,人性也是如此,但是執行力卻是最後成事的關鍵,想通了而不敢執行,那也就是意淫一下,屁用沒有。
所以,珍惜那些轎夫,但是也好自我思考一下,既然這樣和-圖-書的轎夫這麼受歡迎,自己何不放下臉面和嫉妒,好好當一個轎夫呢,語言不多,但是效果很好,如果你是給領導當轎夫,說不定收穫就在飯局之外。
楊鶴鳴也就沒再追出來,於是提著酒走到了老爺子的身旁,小聲說了幾句什麼,於是,這兩瓶茅台酒就成了這次宴會的主角。
「楊姐,家有喜事,可喜可賀,我就不打擾了,回頭再聯繫您」。說完,鍾向陽沒再多留,把手提袋遞到了楊鶴鳴的手裡,都沒讓她送出來,直接把門帶上了。
「楊姐,今天老爺子壽辰,我就不打擾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在銀泰專賣店買的,保真」。鍾向陽等到楊鶴鳴走近了,這才小聲說道,說是小聲,可是其他人隱隱約約也能聽到。
如果你仔細觀察,每次酒局上都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被稱為轎夫,也就是為別人抬轎子的人,這種人會用一句不經意的語言把話題引到這次宴和*圖*書會的主角身上,然後大家附和著吹捧一番,這樣的效果很好。
從鍾向陽過往的這些經歷來看,他對人性的把握倒不敢說有多麼的精準和投策,但是執行力絕對是數得著的,就像是剛剛這事,鍾向陽腦子轉的就是這麼快,當他提著茅台酒推開包房的門時,楊鶴鳴一眼就看到了他。
其實這有什麼沒面子的,你換位思考一下,假如別人給你送東西,你沒收,不管是出於不敢還是覺得不應該而沒收,你心裏對對這個送禮的人記恨嗎,會想著過後怎麼弄死他嗎?絕對不會,反而在有下一次機會或者是該給人家辦沒辦的事,回頭抓緊就給辦了。
「誰啊?」鍾向陽皺眉問道。
兩人在屋裡嘀嘀咕咕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鍾向陽摸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頭疼」。
「咋回事啊,怎麼還把你停職了呢?」齊振林問道。
齊振林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機會難
和-圖-書得,而且這五賢庄的事要辦的利索,還得讓其他的村莊都明白,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先別頭疼,頭疼的事在後面呢,五賢庄出了事,李家的親屬來鎮上鬧了好幾次了,都被我打發回去了,讓他們等破案,但是我估計這個案子八成會不了了之,但是話不能這麼說啊,你咋想的,五賢庄怎麼辦?」齊振林問道。
「反正不是我乾的,愛誰誰,但是這黑鍋我算是背上了,揭都揭不下來,沒辦法,背著吧」。鍾向陽無奈的說道。
「你我都在縣裡呆過,還不知道他們咋運作的,向下壓,向上彙報唄,我估計,縣裡會很快來通知讓你正常上班,畢竟,這次來檢查的是翻臉不認人的方文生,這個人是個另類,但是做事謹慎認真,就算是別人想要搞他,但是沒什麼證據,反正他也就是那樣了,不求上進,所以下手狠著呢」。齊振林說道。
楊鶴鳴簡單說了一下,當然,楊鶴鳴被吹捧https://m.hetubook.com.com的都有些臉紅了,其實這些話的效果堪比五十三度的飛天茅台了。
「你這是幹什麼,這是我家人簡單聚一下,你……」
「行吧,但是我告訴你,別拿停職當借口,事你還得該咋干咋干,接到通知了,市扶貧辦要來檢查,你準備一下吧,別被人抽了大嘴巴子,我已經向縣裡打報告了,說你被停職了,這事都是你搞的,別人說不明白,檢查的事請求延期」。齊振林笑笑說道。
「嘿,你倒是想的明白,怎麼樣,案子的事有消息嗎?誰乾的?」齊振林遞給了鍾向陽一支煙,問道。
所有的交往都是對人性的分析和利用,一旦把握好這個原則,剩下的事情就是執行了,有的人分析的很好,也知道那樣做是對的,但是就是不敢出手,怕被拒絕,覺得被拒絕了很沒面子。
「別扯淡了,你該幹啥幹啥,對了,這事龔縣長咋說?」齊振林問道。
其他的人有些驚詫,但是楊鶴鳴急忙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