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
位於維亞斯科爾茨大街的薩爾瓦多宮大酒店，巴薩羅那的管理層們齊聚一堂。
「我決定要去當計算機軟體工程師！」
「這樣嗎……我明白了！」
約瑟夫愣了一下，五官糾結到一起，不解道：「這次賓士冠軍杯可是U19年齡段的比賽，你讓我帶四個U13的小傢伙？」
「你這問題也太奇怪了吧，我就不能兩個都要嗎？」陳默笑著聳聳肩：「再說你自己不也每天撲在學習上沒找男孩約過會嗎，那你是覺得學習比男孩子更有吸引力？」
「什麼？」
「啊？哪句？」
約瑟夫嚴詞拒絕，扎克笑道：「帶去試試吧，反正你現在手上也沒什麼人可以用，哈維去不了，伊涅斯塔也被費雷爾提到了一線隊備戰，就現在U19里的那些小傢伙，沒辦法和拜仁皇馬抗衡，你也不想輸給他們吧。」
「真羡慕你有個開明的爸爸誒。話說，你覺得你爸爸說的對嗎？」
陳默一愣，側躺在沙發上的可莉嘴角還掛著笑容，雙眸卻有些飄忽：「只有做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才有可能改變命運。」
「可……」
「人選確定了嗎？」
說到計算機軟體工程師可莉來了精神，興緻勃勃朝陳默科普起來。ｈｅtuｂｏｏｋ•ｃom•ｃoｍ
「喂喂喂，不準用問題回答問題啊！」可莉反手叉腰，皺著小鼻子，下一瞬間自己又笑了：「不過我這問題是有點蠢，哪個超級巨星不是美女相伴，女人和足球好像並不衝突。那我換個方式問吧，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踢球？是為了賺錢？」
可莉湊近小腦袋，好聞的香皂味湧入鼻腔，陳默尬了一下，手上翻轉著烤腸：「賺錢當然是想賺，誰會討厭錢呢？但是怎麼說呢，最主要還是我喜歡踢足球。」
「這樣啊，不過你爸爸看到你曠課沒管嗎？」
「就是編寫代碼啊！像你們玩的那些遊戲機，還有網路郵件的網站軟體什麼的都是通過代碼寫出來的，跟你說啊，我老早就偷偷買書來研究……」
嗅著空氣中濃烈的煙酒味，沒剩幾顆好牙的老扎克教練嘴裏嚼著烤肉排，碰了碰身旁中年白人的胳膊。
「呃，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我的頭腦如果去從事與數學相關的領域，這輩子估計都要餓肚子，但是依靠足球，我現在就已經能養活自己了。」
「快說嘛！」
「不然呢？我可不想再像以前一樣被那些親戚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像條流浪狗一樣！」
「……」和_圖_書
後來很多同學的爸爸媽媽都覺得我是個壞孩子，讓他們不要跟我玩。我氣不過就曠課了，但曠課也沒事幹啊，又沒錢去玩遊戲機，結果正好遇到一些在踢野球的傢伙，他們差個人，就邀請了我。後來慢慢的，我通過足球認識了許多朋友，大家每天一起踢球，一起打打鬧鬧，也是從那時起，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足球。」
「哈哈哈，這些當然少不了啊。」
可莉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口嘬著果汁，陳默搖搖頭，眼神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道：「沒怎麼管，他還和我班主任吵了一架。記得那天他去學校之前喝了點白酒。在老師辦公室，班主任說我不讀書以後就是社會蛀蟲，他卻拍著桌子說人只有做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只有做喜歡做的事情人生才算有意義，把人家班主任氣到發抖……」
「感覺比起足球，你更喜歡的是和朋友待在一起的氛圍吧。」
可莉若有所思，陳默點點頭：「龍國有句話叫【無兄弟，不足球】，對於我而言，足球的魅力本身不在於進多少球，而是從這項運動延伸出來的東西里獲得快樂。」
……
可莉笑的直捂肚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陳默癟和圖書嘴笑道：「喝了酒誰都有個性，酒醒后還不是老老實實拎著禮物上老師家送禮道歉……不過也就是那之後，我進了校足球隊，班主任也不怎麼管我了。」
可莉托著下巴像個好奇寶寶，陳默笑著聳聳肩：「怎麼說呢，一個很奇怪的機緣吧。就像小梅說的，我小時候很內向朋友很少，除了他和安東內拉兄妹兩以外基本上沒有朋友，不過那時的我過的也挺開心，每天看看漫畫，陪他練練球，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夢想是未來成為一個漫畫家。可是後來我跟爸爸搬到龍國去了，那邊的學校禁止學生看漫畫書，老師把我的漫畫書沒收，還在家長會上當眾撕掉說我是顆老鼠屎。
寥寥炊煙飄上夜空，兩人靠在沙發上吃著烤肉聊著天，完全不顧周圍喧鬧的眾人，而跨年夜的鐘聲也在悄然臨近。
「那也是十六歲以上啊，陳默他們才十四歲不到，他們沒辦法踢這種級別的比賽的。」
為了拿到獎學金我一直在強迫自己努力學習，可實際上我對現在老師教的學科沒有一丁點興趣。學起來很痛苦，又不得不學，沒有獎學金，我就會被掃地出門，但就算是這樣，感覺隨著課本知識的越來越深澳，獎學金也越來越難拿，你不知
和圖書道我前段時間過的有多難熬，擔心拿不到獎學金，整晚整晚睡不著覺。說到底，還是我本身就不喜歡這些學科，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那些又喜歡又有天賦的人，所以只要還在這條賽道上，我總有一天會被人甩在身後！」
「……」
「能不能不要問這麼尖銳的問題？」
今年是霍安·加斯帕特當選巴薩主席的第一年，球隊成績雖然很差，但上至俱樂部高層，下至青訓營教練全都來了，包廂內的人們推杯換盞，氣氛非常熱鬧。
「這樣啊。」扎克咽下烤肉，用餐巾搓著褶皺的手掌：「那帶上陳默和萊昂還有皮克小法，怎麼樣？」
「比如友誼，比如榮譽，比如其他人的認可？」
「喔，這種感覺我知道，當時我和我爸爸剛回龍國時缺錢，那些親戚也是躲得遠遠。」
陳默挑眉：「所以，你想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約瑟夫，聽說下個月你準備帶二線隊去馬德里參加賓士冠軍杯？」
「哈哈哈，你老爸真有個性！」
「那為什麼會喜歡踢足球呢？我聽萊昂和安東內拉說你小時候很安靜，一點不喜歡劇烈運動。」
陳默懵逼，可莉笑道：「我的情況你應該也聽過啦，父親是癮君子，為了從我媽手上搶到存款雙雙墜橋和*圖*書，然後寄宿在親戚家裡。誒誒誒，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我可不想聽你說些安慰的話，我也不需要人安慰。我說，你安靜的聽就好！」
被說到痛點，約瑟夫面色有些猶豫，扎克笑道：「放心放心，我可不是單純讓幾個小傢伙去見世面，主要是……現在U15，甚至是U16以下的聯賽已經完全適應不了他們了啊。」
可莉忽然一下坐起身，陳默嚇一跳：「明白了什麼？」
陳默把烤熱狗遞過去，可莉將白皙修長的小腿收上沙發，咬著熱狗看向夜空：「老實說呢，我現在的生活並不開心，準確來說是非常壓抑。如果不是看在政府補貼和每年獎學金的份上，吉姆叔叔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這種隨時會被拋棄，寄人籬下的感覺可……總之就是情況很糟糕啦！
扎克教練笑道：「皇馬和拜仁也帶了幾個十六歲的小傢伙吧，施魏因施泰格和胡安弗蘭，噢對了，拜仁還有個叫拉姆的小傢伙也才剛滿十七吧。」
「呃……行吧。」
陳默點點頭，「不過，那個計算機軟體工程師是什麼啊？」
約瑟夫轉過身，點點頭笑道：「恩，很多二線隊球員這個月都沒有比賽，我準備帶他們去練練手，說不定還能贏得獎金，怎麼了？」
「這個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