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皇,請聖裁

衛尉卿這個官職,肯定丟定了。
只見落悲秋的身影,噗地一聲,炸裂開來,變成了一團墨汁,落在地上。
雖然心中有諸多困惑,但是王文忠沒有懷疑寫這封信的人。
落悲秋沉吟一番后,點點頭。
「那第二點呢?」
他沒有想到,落悲秋居然是一個官場小白,對於官場的規則,一點都不了解。
二十五年後,他已經是大宗師級別的強者,落悲秋還想憑空消失?
「哦?我哪裡說錯了?」
「聯合廣陵郡守一起鎮壓邪教,不是更輕鬆嗎?」
「落悲秋,你老糊塗了吧!」
「你怎麼會在這裏?」
面對王文忠那如火山噴發一般的怒火和殺機,紀天賜氣度沉穩,波瀾不驚。
王文忠不動聲色,平素怎麼樣,今日就怎麼樣。
剛才那一幕,不僅是紀天賜聽見了,就連這些三公九卿,也全都看在眼裡。
但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等締結血誓后,王文忠心中冷笑不已。
「我勾結邪教?」
「王文忠,有一個困惑,懸浮在老夫心頭已經整整二十五年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
王府的下人侍女們,全都沒有發現王文忠的異常。
王文忠眼神之中,殺機宛如實質,似乎要凝聚成一柄尖刀似的。
他沒有想到,往日里的同僚,背地中,竟然是這副面孔。
明玉樓之中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二十五年未見,落悲秋的身形略微有些變化,但王文忠還是能夠認出,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心腹大患落悲秋。
「區區一株千年人蔘,對於你這個九卿來說,九牛一毛罷了。」
在落悲秋同意之後。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
難不成是色迷心竅?
但是,王文忠也二十五年沒見過落悲秋了。
王文忠的心狠手辣,出乎了在場之人的預料。
「為何要為了九牛一毛的東西,與我拼個魚死網破呢?」
王文忠身為大宗師強者,吳國九卿之一,哪裡受得了這個氣。
渾然沒有意識到,這個落悲秋,極有可能是假m.hetubook.com.com的。
紀天賜突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王文忠的打算。
「今日是我輸了!」
他家老爺,乃是陛下心腹,九卿之一,執掌御林軍,更是大宗師強者。
王文忠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那你要怎樣?」
「當年,你為什麼要勾結邪教,舉行血祭,接引邪神降臨?」
王文忠怒極而笑。
「王文忠,有兩件事情你說錯了。」
「王文忠,真沒想到,你是這等狼子野心之輩。」
他的性格,豈會受制於一個落悲秋。
「王文忠,我勸你還是與我合作。」
王文忠臉色大變,瞬間意識到,他剛才承認自己給廣陵郡守潑髒水的事情,恐怕全被紀天賜聽到了。
「我自願進大理寺的天牢!」
「孤,說得都是真的!」
「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面對周傾川的質問,王文忠不以為意,冷笑著。
雖然在他眼中,落悲秋必死無疑。
不過王文忠不是普通人。
「王文忠,你竟然是這等狼心狗肺之輩。」
王文忠冰冷的眼神,宛如兩柄利劍,直插落悲秋的胸口。
明月樓,突兀的消失了。
上千條冤魂啊!
王文忠如此失態的模樣,是管家從來沒有見過的。
「血誓就血誓!」
能有六七分相像,就算不錯了。
落悲秋的提議,很有誘惑力。
紀天賜的聲音,突然在明月樓中響起。
兩人締結血誓,約定絕對不向第三人,透露當年廣陵慘案的真相。
「當你,我去殺你滅口,你跑得快,沒抓到你。」
而且,紀天賜利用了王文忠先入為主的念頭。
「因此,我們是同一根稻草上的蚱蜢,相互幫襯才對,不應該相互拆台!」
因為,以王文忠的性格來看,他絕不是那種主動認輸的人。
自己居然被紀天賜這個小輩,忽悠地團團轉。
「但是你如何保證,你不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去。」
「呵呵!五殿下你莫非眼瞎了,眼前的不就是落悲秋嗎?」王文忠冷冷一笑,不明白紀天賜和*圖*書找搞什麼故弄玄虛。
說罷,紀天賜右手一揮。
信件上的內容,王文忠怒髮衝冠。
這份怒火之恐怖,似乎要將整個王府都燒成灰燼。
「第一,落悲秋根本沒有與我勾結!」
「你這種三教九流的人物,哪裡懂觀察的規則。」
「三里之外,就是懸鏡司。」
王文忠下意識地說道。
周傾川看向王文忠的眼神中,充滿了痛恨。
一切如常。
「我為何不敢?」
紀天賜是怎麼埋伏在一旁的?
王文忠才換了一身低調的衣服,前往信件中約定的地點。
「因為,你剛才說的話,可不止我聽見了。」
但是落悲秋準備曝光他的信件材料,卻讓他有些忌憚。
是誰給了落悲秋的膽子,讓他敢於敲詐自己。
「我既然敢見你,自然做好了萬全之策。」
「你好大的膽子!」
「就是這裏!」
他腦海中想的,是如何斬殺紀天賜,並且嫁禍給其他人,而不會牽扯到自己。
原來,這明月樓,也是紀天賜畫出來的。
將來位列三公,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王文忠的威脅,落悲秋卻視若無睹。
簡直是痴人說夢!
等管家離開之後。
「我豈能坐以待斃?」
「落悲秋,你居然還敢在我面前現身?」王文忠冷哼一聲。
落悲秋髮生一些變化,反而符合王文忠的認知。
「所以,你請我模仿廣陵郡守的筆跡,偽造他勾結邪教的信件。」
相反,若是王文忠直接當場暴起,被周傾川等人聯手斬殺,那才是死定了。
「如果你沒有勾結邪教,為什麼要污衊廣陵郡守?」
當王文忠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后,他的臉色極為難看,如同雷雨天中的烏雲,能夠擰出水來。
但是更讓他不明白的是,他進入明月樓之前,明明探查過,明月樓中只有落悲秋一人。
紀天賜淡然一笑。
王文忠洋洋得意地說出當年的真相,似乎在落悲秋面前炫耀一般。
當人在局外的時候,自然能悠悠然的思考琢磨,發現破綻。
「我本來就沒和圖書有向三公九卿舉報你的念頭,除非是你逼人太甚。」
王文忠臉色恢復平靜,語氣淡然地對管家說道。
「怎麼可能?」
「我有一件奇物,能締結血誓,一旦違背了血誓,就會遭受反噬,血液逆流而亡。」王文忠緩緩說道,提出自己的要求。
「當年廣陵郡死了這麼多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要有人來背鍋。」
「你下去吧。」
在明月樓消失之後。
管家雖然心中依舊有些困惑,但還是聽從王文忠的命令,離開了書房,並且告誡下人,老爺今日心情不好,不準靠近書房。
「此等一石二鳥的妙計,你懂什麼?」
「落悲秋——你竟然和五皇子走到了一起!」
落悲秋天真的話,讓王文忠忍俊不禁。
「準確的說,是墨靈!」
人,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落悲秋轉過身來,神情淡然,似乎絲毫不畏懼王文忠這位大宗師。
「如果我今日不能或者走出明玉樓,明日當年我幫你偽造信件,污衊廣陵郡守勾結邪教的事情,就會送到三公九卿的手中。」
之前和王文忠交談乃是立下血誓的人,壓根就不是什麼落悲秋,而是紀天賜用畫眉筆畫出來。
「我與郡守素來不和,要是讓郡守平定了邪教,他肯定會讓我來背鍋。」
信件中,落悲秋說自己的小妾得了重病,需要千年人蔘治病。
「當年,你到底怎麼下得了手?」
畢竟他是孝元帝的心腹,若是孝元帝念及舊情,說不定能保住一命。
「這是……墨獸……」
這些年來,王文忠居氣養體,氣度沉穩如海,哪怕天塌下來了,都能穩坐泰山。
「落悲秋,這是你自己在找死。」
「更何況,廣陵郡守和郡丞全都死了,平定邪教的功勞,不就落到我頭上了嗎?」
周傾川、張敬宗、李震等人,紛紛出現了。
想明白了王文忠的算計后,紀天賜直接對著遙遠的虛空中鞠了一躬。
直到夜幕降臨,月掛樹梢。
踩著廣陵郡諸多官員以及婦孺的性命,平步青雲https://m.hetubook.com.com
當然,紀天賜相信,自己畫出來的落悲秋,與真正的落悲秋,必定有諸多不同。
在拿到哪些信件材料之前,他選擇了與落悲秋虛與委蛇。
只是,他心有不甘。
「老爺,這封信……」
但王文忠的性命,卻不一定。
在周傾川的等人出現的瞬間,王文忠心中的諸多盤算,諸多計劃,全都煙消雲散了。
在吳國的地位,絕對能排進前十,甚至是前五。
在萬籟俱寂的夜色下,是如此的清晰。
九卿的定罪,需要經過孝元帝的同意。
「這封信,不過是些跳樑小丑的鬼蜮把戲。」
為了救他心愛的小妾,連命都不要了?
難道王文忠仗著自己是孝元帝的心腹,篤定孝元帝會饒他一命?
「一株千年人蔘,對我來說,自然是一件小事。」
他心狠手辣。
恐怖的怒火,從心中升起,直衝雲霄。
「我當年幫助了你,也算是同夥之一,難道這還不夠?」落悲秋反問說道。
「我只相信血誓!」
只是王文忠心急,沒有察覺到而已。
但對於當局者來說,焦慮的心情,卻能讓人迷失往日里的敏銳,乃是忽視了一些本該注意到的重要細節。
但,紀天賜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等他找到落悲秋的老巢,得到哪些信件和資料后,就能對落悲秋動手了。
對於紀天賜口中的兩件事,他完全不感興趣。
王文忠的管家看到老爺臉色大變,心頭一沉,不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錯!」
「以為懸鏡司就在旁邊,我就不敢動手了嗎?」
他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被紀天賜這個小輩,給算計了。
締結完血誓后,落悲秋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連王文忠最疼愛的小妾,也渾然不知。
「呵呵!」
「五殿下?」
「不讓廣陵郡守背這口黑鍋,那就只能我來背黑鍋了。」
他神念掃過四周,確定沒有外人之後,便走進明玉樓。
為了自己的前途,能大胆到給廣陵郡守潑髒水。
二十五年前,落悲秋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是打了他和圖書一個錯所不及。
這封信中,到底寫了什麼,能讓老爺如此失態?
王文忠眼中殺機凜冽,宛如萬年玄冰一樣寒冷。
「落悲秋,你居然還敢出現!」
為了甩鍋,居然偽造郡守勾結邪教。
當年因此被斬殺的官員以及他們的親屬,足足有上千人!
紀天賜通過盜一,得到了諸多落悲秋的資料,對落悲秋有足夠的了解,然後用畫眉筆畫出來的。
落悲秋的話,讓王文忠忍不住嗤笑出來。
王文忠順著紀天賜的話說下去。
「明玉樓!」
「父皇,請聖裁!」
「但是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但是下一秒的變化,讓王文忠氣得睚眥盡裂,七竅生煙。
「別說勾結了,就連落悲秋,孤都沒有見過。」
要是二十五年,一絲變化都沒有,那才不對勁。
他怎麼辦到的?
當他認為約他見面之人是落悲秋,然後又遇到了落悲秋相似的人,下意識就會認為,此人就是落悲秋。
王文忠心中怒啊!
「王文忠,孤知道,你心裏盤算著,怎麼殺人滅口。」
聽到這裏,落悲秋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大悟。
「不夠!」
要求見一面,並且命令他準備一株千年人蔘,否則就要曝光二十五年前廣陵的事情。
王文忠揮了揮手,對著管家說道。
「更何況,當年我幫你偽造廣陵郡守的筆跡。這件事情一旦暴露,我也沒有好果子吃!」
「第二點?呵呵!」
為了化解落悲秋的警惕性,王文忠倒是非常樂意地給落悲秋上一課。
說著,王文忠似乎一副認輸的模樣。
如果是普通人,說必定就被落悲秋說動了。
「沒想到,時隔二十五年,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現身,是以為我提不動刀了嗎?」
在明玉樓中,他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感覺非常的好笑。
血誓之約定了,不能透露廣陵慘案的真相,但是沒有禁制殺害對方。
「既然還敢拿當年的事情來威脅我!」
落悲秋勾結五皇子,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落悲秋!
「遠遠不夠!」
他知道,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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