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將軍的一步。
隨著劇烈的震動,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地下鑽出,擋在主母的面前。
最強者往往會在混戰中成為眾矢之的。
這個距離已經超出手槍的射擊範圍,不過依靠「手槍愛好者」的能力,精準射程擴大到兩公里,剛好夠得著。
「啊!!」
「罪惡!」
猛烈的狂風在夜空下呼嘯,裹著大雨,雨滴變得凌厲,落在臉上生疼,如同被刀刃切割出細微的傷痕,不足以出血,但是生疼。
一個血肉外翻,雙眼如燈籠泛著紅光的「巨嬰」盤坐在主母的面前,擋住了光眼的凝視,也擋在水晶怪物的面前。
蘇長幸聽不到,但還是通過「真知」截取到這樣的對話,這也算是「真知」的巧妙利用。
主母的神色平靜下來,嘴角勾起細長的笑意。
地上的碎石化作一道道冰晶在地上流動,擴散,形成無數怪異的符號,文字。
藤鏰深深地明白,想要贏將軍便可,贏下最為關鍵的一m.hetubook.com.com
步即可。
「哇,哈哈,呵~」
能成?
這些符號、文字覆蓋的面積越來越大,覆蓋整個廢墟,整個戰場。
這個男人是主母的妹夫,妹夫為了老婆報仇,所以加入了藤鏰的隊伍反抗他老婆的姐姐?
這樣說來的話。
逐漸接近。
蘇長幸屏氣凝神,抓住這個瞬間,抬起銀白的手槍,透過厚厚的黑紗,對準「巨嬰」身後的主母。
頭顱目瞪口呆道:「鬼鬼,這些土著居然可以施展這個程度的結構儀式,這也太誇張了。」
逐漸接近。
頃刻間,水晶怪物一手抓向「巨嬰」的心臟,並且與之撞在一起。
主母弱小的身軀就在眼前,他只需要一拳砸下,似乎就是勝利。
隨著這些晶體怪物一一「死去」,身著高領外衣的男人跪倒在地上,臉色異常地慘白,一縷縷鮮紅的血液從他晶瑩的皮膚中流出。
水晶怪物反而向後彈飛,滾落在地上,像是和圖書撞在一座不可移動的巍峨山上。
纏繞上來的藤蔓被他一一扯斷,流出猩紅的鮮血。
從火光的槍口中,一枚銅黃的子彈旋轉射出,成一條輕微的弧線劃過夜空,射向主母的面門。
月光中,這些冰晶組成的符號更亮,像是在不斷地吸收光華。
嬰兒的笑聲傳遍整個廢墟。
「我將審判於你!」
說著他的臉色沉寂下來,帶著細微的哭腔,以及沉浸的憂愁。
「這一切都沒玩完!」
男人雙手伸開,高喝道,兩隻眸子變成純白色,如同一具沒有神智的人偶。
蘇長幸沒有想到儀式居然發揮出這樣強大的力量,壓制住身為七階位的主母。
而之前那個冰晶女人也是主母的妹妹,只是男人用能力模仿出來的一個雕塑的人偶怪物,外表相似,本質上完全不同。
從他的口中,發出淡漠而沒有感情的聲音,嚴格地來說,可以比喻為某種電子合成音,彷彿數個人一齊說話。
蘇長幸和圖書才通過「真知」看清主母的職位。
他一把抓住鍾絕慶的身體,沿著緩緩傾斜的外牆向下跑去,雖然帶上了鍾絕慶的重量,但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這關係似乎還有點複雜……
在有意識的引導下,這些喪屍破壞的速度極快,就這麼一會,下面兩層的承重結構被已經破壞大半,大樓開始自下而上地垮塌。
此刻,他們可以看到,一隻巨大的光眼,在上空凝聚,逐漸真實,凝視著主母,照亮四周的空間的。
「不對,這些喪屍在摧毀樓房的底層結構!」
一步步緊湊的都是路數,只為了達到一個最終的目的,和這個目的沒有關係的都是廢棋,即使幹了再多的事情,那也是無足輕重。
所以藤鏰使用儀式是理所當然的,他本身就是這方面的天才,自學成才。
只是蘇長幸沒有想到聲勢會如此地浩大,甚至感受到樓房在顫抖。
緊接著,「巨嬰」笑聲變成了哭聲,格外凄慘,它的血肉也開始m.hetubook.com.com迅速腐爛,心臟搏動的速度變慢,身後藤蔓上的葉子逐漸變得枯黃。
蘇長幸意識到樓房的顫抖不是儀式引起的,而是底下的這些喪屍。
主母跪在地上掙扎,全身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冒著青煙,像是沾染上了濃酸。
這個時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棟大樓的質量還是非常不錯的,即使被破壞了大半的稱重結構,也沒有傾然倒塌。
【腐敗的絕望術師,七階位,中位,可以通過合理的手段培育出各種「寵物」,對於低智生物擁有強大的影響力,對於喪屍類生物影響力增加50%】
男人滿是冰晶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主母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熟悉的人,露出冷漠之意,說道:「你又是為了什麼,有什麼意義,有些事情本是註定,跟你我的關係不大。」
這是一個儀式,一個宏大的儀式,操控者是藤鏰,而犧牲品是這個男人,以及周圍大量死去的人。
主母m.hetubook.com.com的臉色終於大變,不清楚藤鏰究竟搞出了一個什麼玩意兒,形成如此異象。
男人身體迅速膨脹,變成一個面目猙獰的水晶怪物,比之前的怪物都要巨大,迅猛地向主母狂奔而去,猶如猩猩般粗壯的四肢與地面撞擊發出巨響。
主母的臉色也變得陰沉,像是要擠出水來的海綿,水是冰冷的,剛好卡在冰水混合的零點。
違反視覺常理地。
他之前就使用儀式將「院長」那個胖子陰死,還使用儀式壓制住「院長」的殘魂。
下一刻。
蘇長幸一個翻身越過欄杆,回頭喊道:「樓快塌了,我們下去。」
蘇長幸有些意外,卻也沒有那麼意外,之前就已經想到,藤鏰可能會使用儀式來抗衡主母。
那個白衣女人就是主母的妹妹?
藤鏰站在光眼的正下方也凝視著主母,即使不遠處有大樓倒塌,依舊目不斜視。
「你居然可以把殺死自己妹妹……這件事情說得理所當然,冥梅,你就是一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