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明一愣，被這麼一提醒，他倒確實是想起來了，在張凡的資料上，大概有三分之二都被抹去，奇怪的是，裏面對於張凡母親的信息十分詳盡，連祖籍血型星座等信息都有，但關於他父親的描述，只提了一句在張凡三歲時去世，其他的隻字不提。
傀儡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他，是我兒子。這個理由夠了嗎？」
他之所以那麼積極的想接下這個任務，是因為他和自己一樣，想保護張凡？
張凡……是傀儡師的兒子？！
傀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大約半分鐘后，他才緩緩開口：「紀千明，你為什麼要救張凡？」
「可是我最終還是沒有將你們帶回去，而是先將你們帶回了成遠重工，不是嗎？」傀儡反問。
傀儡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天空，天空中有一隻大雁正在二人的頭頂盤旋，始終不曾離去。
如果勾陳無法找到成遠重工，根本無法得知朱厭斷尾的存在，暴走的和圖書朱厭會直接沖入城區，將所有的生命屠殺殆盡。
紀千明的眉頭緊鎖，悄無聲息的鑽進另一個人的肉體，逐漸獲得他的一切，最終完全成為頂替他的存在……聽起來是個完美的潛伏能力。
張凡不能死。
而將成遠重工暴露在勾陳眼皮底下的，是傀儡師。
紀千明的瞳孔驟然收縮，當時發生的一切像是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快速閃過，兩人在咖啡廳被制服，被傀儡師控制帶回了當時上邪會的臨時聚集點（成遠重工），然後成功脫身，打出字幕求救，再然後冰皇降臨，找到了頂層的朱厭斷尾，阻止了朱厭入侵城區的計劃……
「可笑，你是上邪會的第二特使，為什麼要救他？」紀千明冷笑道，「再說，當時在咖啡廳的時候，你不是將他打了個半死，還打算將他綁回上邪會研究嗎？」
這一刻，他突然又想到了在總部教堂中，自己和傀儡師同時舉手，四目相對的那一幕hetubook.com.com。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傀儡頓了頓，鄭重地說道：「張凡不能死。」
傀儡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開口：「我想擁有在鏡中自由行走的能力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你說呢？勾陳明君？」
為什麼？！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為什麼？」紀千明注視著傀儡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什麼，可惜傀儡的眼中只有迷茫與獃滯。
紀千明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如果說這一切真的在傀儡師的算計之中，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是勾陳的卧底嗎？
「張年，葉紋危險等級S-23，《寄生》，這是個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能力，能將自己化成一顆種子，植入他人的體內，逐步侵蝕對方的血肉，記憶，能力，最終完全獲得對方的一切，最重要的是，無論用何種手段都無法檢測出種子的存在……聽
和-圖-書到這些，你想到了什麼？」
「因為他是我兄弟。」沒有絲毫的猶豫，紀千明如是說道。
那他，究竟是誰？
「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勾陳贏了，你怎麼說都行，我憑什麼相信你？」紀千明微眯著眼睛，平靜地說道。
可……他不是上邪會的第二特使嗎？
「你不奇怪嗎？為什麼勾陳要將關於他父親的資料全部銷毀？」傀儡乾笑一聲，聲音像是石頭摩擦般難聽，「如果你的許可權夠高，就能找到他父親的資料，他的名字，叫張年，是二十多年前被執行部雪藏的王牌，只可惜，現在擁有這個許可權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現任勾陳校長，張景琰。」
紀千明頓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腦海中閃過一道晴天霹靂，整個人像是一尊雕塑，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是在詐我？還是真的發現了我的身份？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五個字從傀儡嘴中吐出的瞬間，紀千明的腦海中像是有一道雷霆乍響https://www.hetubook.com.com，隱約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紀千明自然不會傻傻的應下來，儘管他表面上已經儘可能表現出平靜的模樣，心中卻早已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說實話，剛剛傀儡說他是張凡父親的時候，紀千明真的怔住了，要不是看過幾位特使的有關卷宗，還有張凡的資料，說不定真就被糊弄過去了。
「那又如何？」
「不，我想你誤會了什麼。」傀儡說道，「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傀儡面無表情，「你看過他的資料？那你應該記得，上面有多少被劃去的隱藏內容吧？」
「所以呢？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事到如今，自己卧底的事實已經暴露了，紀千明索性不再偽裝，冷聲開口：
不，應該說，傀儡師，是張凡的父親？！
「你放屁！」紀千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忍不住怒罵道，「我查過資料，你的原名叫向冷風，是殺害張凡母親的m.hetubook.com.com兇手！而且他的父親在他三歲的時候就死了，你他媽真不要臉！」
紀千明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想不到自己在離開總部的時候就被傀儡師盯上了，這麼一來自己用鏡中行走趕路的事情很可能也被傀儡師親眼目睹，要知道在神農架一戰後，勾陳明君擁有多個能力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如果有心人略作探究，就會發現他擁有行走于鏡中，並將人封印入鏡中的能力。
「你在說什麼？」紀千明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傀儡戰士，疑惑問道。
整個過程的關鍵在哪？在於找到了成遠重工這個上邪會臨時聚集點本身。
不，如果傀儡師是卧底的話，勾陳就沒有必要派自己來卧底了，第二特使的身份可比一個邪種好用的多。
他的思緒亂了，就像是一個亂七八糟的線團，現實突然以一種荒謬可笑的形式出現在他的眼前。
紀千明的臉色變了，「你跟蹤我？」
紀千明一愣，傀儡師明明已經確認了他的卧底身份，卻並沒有向上邪會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