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聲喊

連忙道:「可汗,別再猶豫了,再猶豫,弟兄們可就死光了啊!」
火神?
突利搶一般接過水桶,把頭往裡一紮……
有的已經開始燃燒,有的則攥著領口,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更多的,蜷縮成一團,輕輕的抽搐著,等待死神的降臨。
「好!」
兄弟倆你一桶我一桶的往上提水,又你一桶我一桶的澆在身上,心裏默念著長生天保佑,就這麼頑強的堅持著。
胸悶,頭暈,喘不上來氣。
這種感覺越來越重,憋的他只想撕開自己的胸口。
感覺出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突利眼睛一亮。
只有跑到最裡面,才能繼續活下去。
眼睛不經意的朝宋祖鶴掃了過去。
忍不住,有些口渴。
他們要是能出來,至於趴房頂上請降嘛!
他很後悔,為什麼回來以後,沒有按照約定,跟頡利翻臉。
頡利把木桶緊緊抱在懷中,看也不看步利一眼,飛快的朝城內跑去。
步利此時也清醒了不少,hetubook.com.com掙扎著喊道:「大哥,求求你了,讓我再喝一口吧!」
當本汗不想活著嘛!
頡利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看突利。
眼睛這才恢復了平日的視覺。
看來,今天肯定要死在此地了。
頡利也感覺出了不適。
井裡冒著煙,黑乎乎的,一看就很臟。
那些漢人一貫的主張,就是殺俘不祥。
只是,如何接受呢?
不急多想,本能的把腦袋伸在裏面。
自己的馬崽,成片的趴在地上。
老子,可是突厥的可汗,最大的那種。
站起來,瘋狂的朝頡利追去:「大哥,等等我。」
乾咽了口吐沫,努力打起精神走了過去。
連人見不著,跟誰投降?
他悶壞了。
不過,都已經人之將死了,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他清楚的知道,不能倒,倒下就起不來了。
本著同命相連的覺悟,把水桶給突利遞了過去:「快喝點,洗把臉。」
「他們真能看見?」
只是,意識還有。
掙扎www.hetubook.com.com的走過去,探頭一看,有水。
但是,並不影響他們對水的期盼。
臉?
得問他啊!別人,真沒辦法:
一瞅他那模樣,頡利就知道,這一位也快了。
還有些意識的突厥兵,聽說可以投降,求生欲再次燃起。
投降?
只不過,他沒參与救火,運動少些,不適的感覺比別人來的晚一些。
愣了愣神,馬上反應過來。
再不走,一準和前面那些人一樣。
你個傻缺。
『噗呲』宋祖鶴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大口的喘息著,眼不停的朝四面掃。
宋祖鶴揉了揉鼻子。
整個人都如虛脫了一般。
走的晃晃悠悠,彷彿隨時要倒一般。
步利獃獃的看著頡利的背景,猛的也反應了過來。
得往裡跑啊,這地方,都開始烙人了。
他的動作非常之快,快到自己剛反應過來,他的腦袋便已塞進了桶中。
他清楚的記得,那火是從外往裡燒。
口中道:「對對對,讓英國公大聲喊,務必要讓每一個和圖書突厥兵,都感受到陛下的隆恩和寬容。」
突利用力咽了口吐沫:「叔叔,漢人好大喜功,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可能一走了之,指不定在哪看著我們呢。若是我們打起白旗,他們肯定能看見的。」
只是,看到的是一片毛骨悚然的景象。
若是投降,沒準,還真能混挑活路。
突利也沒有繼續堅持在第一線。
沒想過咋救他們出來啊!
朦朧中,突然看見水井處,站著兩個人,好似在喝水。
良久,才緩緩的抬起頭。
「宋家小子,突厥請降,你怎麼看?」
那樣的話,雖然日子會難過些,可畢竟能活下去呀,何至於像現在一般,徹底的陷入了絕境。
步利聽了,如蒙大赦,抱起水桶,澆在了身上,而後一路吆喝著,爬到了房頂上。
夠壞的,比我還壞。
眼睛不自覺的朝房頂看去。
正彷徨間,手突然一輕,低頭看時,自己的弟弟步利,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搶走了自己的木桶。
那麼大的火,你們出不來,朕就能進m•hetubook.com•com去了。
頡利捏著下巴,暗自思量著。
臉上的肌肉,猛的抽搐了幾下,嘴巴一咧,『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汗,別打了,咱們投降吧!再這麼下去,弟兄們,就死絕了啊!」
耐著性子勸道:「突利,我親愛的侄子,本汗也想給弟兄們尋條生路啊!可是……」四下里看了看:「咱們就是想降,也得讓人家知道啊!」
貪婪的喝了幾口,好舒服啊!胸都不悶了。
頡利如遭重擊,肥胖的身軀晃動了幾下。
李二憐憫的瞅了瞅房頂上那些半死不活的突厥兵:「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他們願降,朕也就不為己甚了。」手一揮:「無影,去告訴英國公,凡出城投降者,既往不咎!一律發給路費,讓其回家。」
就近爬上房頂,扯出身上一切可以作為白旗的東西,拚命的搖著,死命的喊著。
突厥的兵馬雖然已死了很多,可人數依然不少,幾萬人一聲搖旗吶喊,如此大的聲勢,李二如何會聽不到。
當時光想著怎麼坑死他們了和圖書
一絲清涼的感覺迎面而來,腦子瞬間清醒了很多。
完了!
兄弟倆一前一後,跑到了一口井邊。
終於,看到了一個木桶。
頭一搖:「不知道,這是你們大人的事。」
有門。
這水,是自己生命的保障,誰也不能搶走。
此時,他已經沒有了逃出去的打算,更沒功夫拯救自己的大軍,比別人死的晚些,成了他最後的奢求。
彷彿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用力跺了腳地面:「降就降!為了弟兄們,再大的屈辱,本汗也能忍。」目光朝步利一掃:「讓還活著的弟兄們都去屋頂,扯白旗,」頭猛的往下一砸,一副我不甘心的模樣:「請降。」
彎下腰,抓住步利的頭髮,猛的扯了出來:「給我滾遠點。」
目下,除了火,就沒看見敵人好伐。
臉是啥,能吃嗎?有命值錢嗎?
頭很重,腳很輕,視線越來越模糊。
昂起頭,,大口的喘息了喘息。
漫無目的的往裡走著。
儘管頡利也很想投降,可是,大汗的架子是不能倒的。
好似有些道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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