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就那幾句話，早背的滾瓜爛熟了。
惠明吃了虧，態度好了不少。
想哭！
你倒是考考老衲呀！
惠明掙扎著睜開眼睛。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馬大人，天地良心呀，老衲雖然沒有為國效力，可也沒少為大唐百姓做了法事啊。」
「啪！」
馬周站起身，走到惠明的身後。
馬周連忙上前攔住，扭頭道：
爺可是代縣男，有爵位的人，得保持形象。
宋祖鶴接過，在臉上認真的擦了十數下。
一捋袖子站了起來，隨手抓起硯台，抬腿往前就闖：
「現在還有嗎？」
聽他又問，連忙答道：「在經書上看的。」
「公子，佛祖普度眾生，豈會只保佑天竺的百姓。」
「公子，老衲偌大的年紀，精神不比從前，實在熬不得夜，還請公子原諒則個。」
真的不想再來一遍了。
馬周連忙和稀泥：「是是是，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光看寫了什麼，確實有些膚淺。」
心裏很感動，可是，答案真不知道啊！
天壤之別呀！
宋www•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ｃoｍ祖鶴眼睛一瞪：「誰告訴你的？」
馬周朝惠明一指：「剛才扔硯台，墨全撒臉上了。」
「少來這套！」
渾身上下，都是傷啊！
心裏那叫一個委屈。
惠明疼的，雙手捂著腦袋就耷拉下了頭。
再說了，爺那麼帥……唱唱黑臉就行了，抹成黑臉，找不著媳婦你賠啊？
見宋祖鶴要動手，嚇的渾身的舊傷都跟著痛，嘴裏呲溜溜吸著冷氣就往後仰。
淚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光讓老衲背，啥時候教過為什麼呀！
臉上有墨，會給大唐抹黑的。
還有這麼比的。
在大牢，話都是吼著問的，還被無影打了半死。
「你做了嗎？」
「惠明，你什麼態度，我還沒睡你就想睡！」
口中急道：「對對對，作為一個吃大唐飯喝大唐水的人，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用自己的熱血乃至生命去保衛它！」
老衲也沒少給大唐祈福呀。
要是養自己的和不養的一個待遇。
回頭，沖惠明道：
「阿你麻了頭和-圖-書！」
宋祖鶴輕輕的點了點頭。
朝廷發賑濟，不是應該的嗎？
宋祖鶴手一揚，硯台『嗖』的一聲，衝著惠明就飛了過去，正砸在惠明的額頭上。
宋祖鶴舉起硯台，衝著惠明虛點了幾下，朝馬周吼道：
看向馬周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惠明，知道為什麼讓你背這個嗎？」
馬周掏出塊布，給宋祖鶴塞到了手裡：「別急別急，宋公子，先擦把臉！」
抬眼瞅了瞅宋祖鶴。
「那和尚，是不是慈悲為懷，可不是寫寫那麼簡單。你自己想想，此次旱災，我大唐給百姓發了多少賑濟，佛祖發了多少，誰比誰更慈悲些？」
「你這和尚，好不曉事！你出家了，出大唐了嘛？你那廟是蓋在天上的呀？你那地是突厥人給的啊？我大唐給了你地方蓋屋，給了地方種地，對你多好啊，怎麼一點不知道感恩呢。」
不過也不對。
雖然佛祖說過要眾生平等，可老衲畢竟是大唐的和尚呀！
「法事法事，你都知道給自己家的人做法事，那佛祖就
和*圖*書不知道保佑他們家的人了。缺心眼的東西，求天竺的佛，保佑大唐的人。你怎麼不去求突厥賑濟賑濟大唐的百姓呀？」
那以後誰來燒香火呀。
宋祖鶴一響木拍在了桌子上。
第一天做這種工作，心裏有些沒底呀。
「陛下把你交給我，我就得對你負責，對大唐負責！就得高標準嚴要求……」
不就是貞觀天子萬歲嘛！不就是願用我們的青春與熱血，築就大唐的繁榮昌盛嘛！不就是保衛大唐是我們不可推卸的責任和應盡的義務嘛……
宋祖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搖頭道：「這個，馬大人恕罪，老衲著實不知啊！」
馬大人，好人啊！
宋祖鶴瞅了瞅馬周：「你少和稀泥，好好的，擦什麼臉呀？」
「他若是連你這麼有信仰的人遭難，都不肯顯靈保佑，又怎麼會保佑大唐的百姓呢？我勸你啊！好好看看馬大人給你寫的書，端正態度，刻苦研究，做一個真正有德有信仰的人……」
宋祖鶴手持硯台，雙目噴火，跳著腳的繼續吼道：
和圖書進來不到一盞茶，老衲就背下來了好吧。
馬周會意。
「你聽聽你聽聽，他吃大唐的喝大唐的，不給大唐下力，還有理了。這種人，不打他行嘛？」
「這個！馬大人，此次旱災，佛祖確實沒有顯靈，可也不能因此怪貧僧啊！」
想媽媽！
不過，佛祖確實什麼也沒幹哈！
「別攔我，我讓打死這個不忠不孝沒心沒肺的東西。」
宋祖鶴冷冷一笑：
「我說惠明啊！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啊！讓你讀這些，不就是想讓你知道，作為一個吃大唐飯喝大唐水的人，你有責任也有義務，用自己的熱血乃至生命去保衛它嘛！」
抬起右臂，輕輕的拍打著惠明的肩膀。
惠明有點懵。
只是，不敢說呀。
哭著臉回道：
無影下手，忒黑了。
宋祖鶴臉一板：「經書誰寫的？」
誰讓自己落難了呢。
怎麼就不知道感恩了？
馬周搖頭：「沒了，挺乾淨！」
很溫柔很關切的那種。
可是，二半夜把人拉起來陪你背書，不讓睡覺……你特么，屬夜貓子的嗎？
現在，居ｈｅｔｕbｏoｋ.ｃom.ｃoｍ然這麼溫柔。
惠明點了禿頭，而後陷入了沉思。
惠明哭了。
馬周把頭搖的飛快：「宋公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急，別急，我再好好跟他講講道理。」轉身嗔怪惠明道：
「朽木不可雕也，廢了那麼半天勁，忍著晚上不睡覺在這裏給你講課，你竟然不知道為什麼？」
惠明話音剛落，宋祖鶴的響木便又砸在了桌子上。
直到馬周攔住了宋祖鶴，這丫的才算是鬆了口氣。
「啪！」
不教而考，還動手，太不講理了。
惠明搖頭：「沒有，可老衲出家了呀！」
宋祖鶴面朝馬周，衝著惠明一陣虛指：「你聽聽，你聽聽，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你說是不是傻，你說他是不是傻！」
也是哈！
惠明有點受寵若驚。
宋祖鶴點點頭，眼睛朝惠明一瞪：「問你呢，誰告訴你佛祖普渡眾生的？」
這丫的倒是不打人，態度也挺好，還讓坐在椅子上。
「是嘛？」
惠明已經被打怕了。
老衲真的好想回去睡覺啊！
惠明左手捂著額頭，右手抓了抓禿頭：「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