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強烈敵意

「阿舒馬跟了拉森將軍20年,一直忠心耿耿,也從來沒有得罪過我們,你不應該帶著偏見看他。」
加洛特說完,一腳踹在阿舒馬身上,把他像皮球般踢出好幾米遠。
加洛特冷酷地說:「他沒得罪?但法高人就是賤畜,賤畜就該挨打!」
加洛特指向外面:「滾!」
加洛特嘭一聲關上門,重新坐到壁爐旁,沉著臉不說話。
索蘭黛爾低聲嘟囔著:「你有個女兒?」
在強者前面,阿舒馬哪敢有什麼脾氣,唯唯諾諾地弓著腰,嘴裏不停嘟囔道歉。
索蘭黛爾點了點頭。
索蘭黛爾莫名其妙地問:「我晚飯沒吃好,肚子餓,吃個夜宵都不行嗎?」
只見阿舒馬端著裝滿食物的餐盤站在門外,他被加洛特揪住衣領,嚇得雙眼圓睜,戰戰兢兢說:「抱歉……我我我,我是來給公主殿下送飯的。」
加洛特注視著燃燒的壁爐,瞳中倒映著火焰,默默地說:「你或許覺得我很刻薄,不可理喻,但我還是m.hetubook.com.com要告訴你,帶點偏見不是什麼壞事。」
索蘭黛爾皺眉看著加洛特,故意用譏諷的語氣說:「這就是你保護我的方式?餓肚子的時候不讓我吃飯?」
從飯堂回來以後,索蘭黛爾就在房間里整理最後交接要用的文件,可以看出她被拉森弄得心情不是很好,寫字的時候很用力,好幾次都差點把紙穿透劃破了。
「咚咚咚。」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阿舒馬連連稱是,撿起打翻在地的餐盤,慌慌張張跑了。
「現在我肩負責任,要替珀修斯保護你的安全,所以記住我對你的要求——別靠近阿舒馬,別和他說話,別對他笑,別吃他給你的任何東西,最好連看都不要看他!」
索蘭黛爾的寢房在軍營偏角,加洛特和隨行的御前侍衛們都圍繞著她住在附近,以確保公主殿下的安全。
加洛特干坐了許久,摸摸鼻樑,小聲說:「我知道拉森說的話很刺耳,但某種意義上和*圖*書說……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公主殿下,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內心深處究竟有沒有……成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有沒有那樣的想法?」
「哐!」飯菜湯水濺的阿舒馬滿身都是,嚇得他往後趔趄了好幾步,臉上不停滴落湯汁,哆哆嗦嗦站在那裡不敢吭聲。
眼看加洛特眼中怒意洶湧,阿舒馬趕忙補充道:「不是我自己要來,這是公主殿下的吩咐!」
加洛特過去開門,當他看到外面站著的人,整個人突然勃然大怒,猛地掐住對方的衣領:「你來這裏做什麼?!」
「偏見?法高人就是一群老鼠!卑劣二字就刻在他們民族的骨子裡,每個法高人都一樣,這個阿舒馬也不例外!」加洛特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指著阿舒馬痛罵道,「你應該慶幸自己有拉森罩著,如果你在野外被我碰上,我會毫不猶豫弄死你!」
加洛特眉頭一皺,回頭看向索蘭黛爾,冷冷地問:「你讓他來的?」
「或許hetubook.com.com有那麼一天,你會感謝我的。」
索蘭黛爾內心涌過難言的悲愴,她走上前輕輕抱住加洛特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
加洛特低沉地說:「6歲,永遠定格在6歲。28年前,我跟獅心軍團在前線作戰的時候,北部高地的法高人望風投降,他們還把自己身邊的撤離隊伍扣為人質,獻給了遠東皇朝。我再見到女兒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負責營救的友軍告訴我,她是被幾個遠東士兵輪流……」
「逐利就是法高人的天性,他們眼中沒有忠誠的概念,只有利益。他們效忠於你,不是因為對你忠誠,而是因為你對他們而言有利可圖。」
「同樣的,他們背叛你,也並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讓他們寒心的事,只是因為有人開了更高的價格,僅此而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加洛特在臉上用力一抹,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我說這些,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只是想告訴你,你覺得我和圖書刻薄也好,偏激也罷,我這輩子不可能再認同任何一個法高人。」
「哪怕那個阿舒馬真就是法高人里的奇葩,是一個光輝正義的聖人,乃至是神明轉世,我也不會認可他。」
索蘭黛爾往椅背上一靠,扶著額頭嘆氣:「加洛特,我躲回房間是為了清凈,不是為了找個地方跟人談心,請不要再問這些讓我心煩的問題了。」
加洛特坐在壁爐旁的椅子上,默默看著索蘭黛爾,周圍很安靜,只有屋外隱隱風雪和裏面柴火噼啪的聲音。
阿舒馬沒敢有任何脾氣,連臉上的湯水都不敢擦,驚恐萬分地說:「抱歉,大人,殿下,也許我不該出現在這裏……要不,要不我讓其他僕人過來送飯……」
加洛特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曾經威名遠揚的黑獅彷彿蒼老了幾十歲,他以手掩面,身體一陣陣顫抖著。
「吃夜宵可以,但這傢伙做的夜宵?」加洛特奪過阿舒馬手中的餐盤,直接暴扣到他頭上。
加洛特這麼霸道,索蘭黛爾有和_圖_書些忍不住了,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加洛特,你幹什麼?!他得罪你了嗎?!」
「你是腦子被驢踢了嗎?!」第一次,加洛特吼了索蘭黛爾。
索蘭黛爾這麼抗拒,加洛特也不好再問,只能繼續烤火。
「我的兄弟,朋友,父母,愛人……」加洛特眼中似有什麼東西在閃動,好像是倒映的爐火,又好像是別的什麼,聲音也開始發顫,「還有我的女兒,他們都死在北部高地……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讓我明白,信任法高人往往就是毀滅的開始。」
索蘭黛爾看不下去了,直接攔在加洛特身前,瞪著他說:「我知道你討厭法高人。是,法高人在28年前的月桂花戰爭中是表現得很卑劣,但民族是民族,個體是個體,勇敢的民族裡會有敗類,怯弱的民族裡也會有好人。」
「你也是個讀過書的孩子,縱觀歷史,你會發現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天性,這種刻在他們的骨子裡,慢慢會形成一種處事氛圍,一代代傳承下來,最終就難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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