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法則
第021章 不能因小失大

當然,也有一個意外的小插曲,就是負責帶施得的黃素琴。
因為事先得到了李三江的吩咐,施得推開市第一醫院的大門,徑直到人事科報道。
「謝謝月科長。」施得根本就不接月冷的話,填好表格,轉身就走。
有意思,很有意思,施得越看越是入迷,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夜晚的方外居,除了風聲之外,幾乎靜可落針。月光如清輝,流水一般傾泄在院中每一個角落,東南角的桃花在月光下嬌艷而影動。
施得被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你負責2樓到4樓的高幹病房的護理工作,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每上兩個白班就上一個夜班。」月冷並未多看施得一眼,對施得的到來,談不上絲毫的熱情,揚手扔過一張表格讓施得填,「填好了給我,你就可以上班了。有不懂的地方,讓黃素琴帶你。」
不少人路過施得身邊,都對施得投去了同情、可憐外加幸災樂禍的目光。顯然,都清楚被月冷找茬的後果。
女人總是喜歡年紀越長越小,碧悠也不例外,施得點頭哈哈一笑,揮手而去。
連填三遍,而且沒有一點脾氣,這份耐心和涵養讓月冷實在挑不出毛病了,她只好讓施得過關:「好吧,你可以走了。」
黃素琴不是贏在她的碎嘴和多管閑事上,而是她成功地讓施得打開了塵封的回憶,讓幾乎遺忘的黃素素的容顏再次浮現在施得的腦海之中,怎麼也揮之和*圖*書不去。
重填就重填,施得有的是耐心,他依然不急不惱,又工工整整、認認真真填寫了一遍。
黃素琴不能算是意外,頂多算是插曲。月冷算是意外,如果不是她再次故意找事的話,施得也不想將她定性為意外。
「嗯,我知道。」施得笑笑,「不過月科長,你還是得請我吃飯。」
「謝謝。」施得彬彬有禮地道了謝,走到門口又站住,回身說了一句,「月科長,相信不用多久,你會主動請我吃飯。」
黃素琴比施得年長兩歲,長得小巧玲瓏,偏瘦,文靜秀氣,留了一條烏黑的大辮子,乍一看,倒象是大學女生。但實際上,她的性格一點也不秀氣,不但事多,還碎嘴,讓她帶施得可是苦了施得,一件事情她能當成十件事情來說,沒完沒了地大講特講,不把人講得暈頭轉向決不罷休。
眼見施得就要邁出醫院大門下班回家的時候,月冷從人事科的辦公室探出頭,沖施得喊了一聲。
施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收了回去,算了,和事兒媽黃素琴好男不和女斗,和無理取鬧的月冷也可以做到好男不和女斗,不和她一般見識,她還能拿他怎樣?難道她還真能開除了他?相信她也沒有這個許可權!
奇怪了,黃素琴怎麼就起了一個和黃素素只差一字的名字?施得在心裏默念,好吧,你勝利了,黃素琴,我輸了,你贏了,好男https://m.hetubook.com.com不和女斗,我不和你一般見識還不成嗎?
月冷28歲,由於不是醫生,她沒穿白大褂,穿了一身暗灰色風衣,身材修長而肩膀瘦削,苗條而不顯瘦。瓜子臉、淡眉,長得很漂亮,只是暗灰色風衣襯托得她白皙的臉龐莫名多了幾分憂鬱之色,再加上她對人很冷,不是冷艷的冷,而是冷漠的冷,讓她整個人籠罩在灰暗和冷漠之中。
笑話,高幹還需要護工,怎麼會是高幹?哪個高幹生病,不是前呼後擁一群人來孝敬?高幹跟前不缺人護理,但偏偏護士和護工安排得又比別的病區多,社會資源的分配,向來不會公平。
施得對月冷的嘲諷一點也不生氣,他來醫院工作的深意,只有何爺清清楚楚,就連他和碧悠也是一知半解,想不太明白,至於外人怎麼想怎麼看,他才不會在意。
以她才28歲的年紀能在單城市最好的醫院人事科擔任副科長,不用想,肯定大有來歷。
人生雖然是單行道,但過去的未必就會全部過去,有時會加速從後方衝過來,一下超到你的前面,驀然嚇你一大跳。
「可惡!」月冷沖施得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狂妄無知,不知天高地厚。」
第二天一早,施得就到單城市第一醫院上班了。
施得知道月冷是故意刁難他,嘿嘿一笑,又重新工工整整地填寫了一遍。交給月冷之後,她又指出一個錯誤:「https://www.hetubook•com.com逗號用錯了,重填。」
忙亂的第一天上班,終於落下了帷幕,下班時,施得很熱情地和黃素琴等幾個同班的女護士打招呼告別,他的熱誠和瀟洒,讓他成為萬花叢中的一點綠,成為眾多女護士取笑、調笑或玩笑的對象。
回到方外居,一切如舊,施得又翻看了一遍幾本相面、算命之書,忽然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他每看一遍都覺得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但再看一遍時總會有新的收穫,彷彿字裡行間還隱藏著深意。
「施得,你來一下。」
說完,施得揮揮手,十分瀟洒地揚長而去。
月冷一下愣住,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施得說的是什麼,頓時被氣笑了:「你可真有樂。」臉色一變,寒意逼人,「別忘了,你還有三個月的試用期,是不是通過試用期,我說了算。」
「什麼假小?是真小。」碧悠終於心花怒放了,「你可記住了,以後再叫我姐,不管飯了。」
接待他的人是人事科副科長月冷。
施得原以為他已經過了黃素素一關,不成想,只一個黃素琴就讓他已經平靜的心海再起波瀾,都說初戀最美最動人,其實初戀也最傷人心最讓人念念不忘。
忽然,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桃花樹的陰影之下,或許他已經在角落裡等候了半天,又或許他是剛到,不管是哪一種情形,總之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飄忽不定。
「施得,你今天的表現……差強人意和圖書。」月冷用了一個很修辭的詞,將一張表格輕飄飄地扔到施得的眼前,「我對你今天的評定是……差評。」
施得很無辜無奈地沖人笑笑,然後以一副大義凜然的悲壯的表情,毅然決然地邁進了月冷的辦公室。
在高幹病房區的護理工作,比施得想像中輕鬆一些,主要也是最近生病的高幹少,高幹病房區沒有幾位病人。僅有的幾位病人也都有秘書、手下或是司機、家人陪同,根本不需要護工。
交待完必要的事項,月冷又冷冷地打量了施得一眼:「想不明白你一個復旦大學的畢業生,怎麼會來醫院干護理工作?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簡直不講道理。」施得嘟囔了一句,「好吧,讓你一次,以後就當你是妹妹了。不過你最好主動叫我哥哥,以提醒你比我假小兩歲的事實。」
施得來醫院上班,當然只是一個伏筆,或者稱之為跳板也可以,卻沒想到,期待中的局面暫時還沒有打開,卻接連出現了意外。
不過,還是不要和月冷鬧得太僵了,不能因小失大。
單城市第一醫院位於中華大街和人民路的交叉口,是單城市最大最好的市立醫院。相應的,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待遇也最高。不過話又說回來,待遇再高,也和施得期望中的人生際遇落差很大。還好,施得有一個優點就是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既然何爺安排他來第一醫院,他就來好了。反正他也清楚,何爺讓他來第www.hetubook.com.com一醫院上班的目的,所圖並非是為了一份可以養家糊口的工作,而是另有長遠打算。
過了也不知多久,人影一閃,又退回到了桃樹的陰影里,隨即消失不見。桃樹無風自動了少許,又歸於了平靜。
「等一下。」月冷很生氣,她在市第一醫院號稱第一冷美人,不知有多少人對她趨之若鶩,許多人以被她刺上幾句為榮,再者以她千金小姐的身份,就連院長也敬她三分,不想一個小小施得也敢給她臉色,她就動了怒,「你的表格填寫得不規範,重填。」
而這一切施得一無所知,他正睡得香甜,或許是做了什麼好夢,嘴角還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或許在施得的夢裡,他過去的悲慘經歷已經完全過去,從今天開始,他迎來了新生。
和黃素素的名字僅一字之差的黃素琴,性格和黃素素有天淵之別,倒不是說黃素琴長得不如黃素素漂亮——黃素琴雖然不是驚艷的面孔,但長得還算耐看,屬於第二眼美女——而是黃素琴的年紀不大,但如同上了年紀的大媽一樣事兒媽,比起秀氣而安靜的黃素素,完全是兩個世界的女人。
而且最讓施得哭笑不得的是,黃素琴又偏偏有一個妹妹叫黃素素。如此錯亂的巧合讓他幾乎抓狂,差點提出要請黃素琴吃飯,然後讓她順道帶上她的妹妹。
第一天上班,一切順利,施得人很勤快,再加上小夥子長得精神,年輕英俊就是本錢,一天下來就贏得了眾多女護士的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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