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未來妹婿

王雱說:「我覺得韓相公他們還挺好的。」
私心裏她是不想太早嫁人的,畢竟不是誰家都能像他們家一樣能包容,女孩兒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小妹認識不少同齡的小夥伴,並不是所有女孩兒的生活都能像她這般自在。
等原原本本地王雱的話記下來之後,王安石對這次對話給予了自認非常中肯的評價:韓老匹夫,教壞吾兒。
兩家一向交好,雖則論輩分可能有點混亂,但王雱只要咬定從他這裏的叫法來算,兩小孩就是同輩。
吳氏也不瞞著,邊替小妹打理著烏黑柔順的長發邊說道:「對,你哥哥選的,你們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最了解你倆。而且兩家知根知底、親如一家,你若有意,肯定能和你兄嫂一樣好。」
王安石不吭聲了。
王雱自然是據實以告,這都是他們父子倆商量好的。
官家雖覺得王安石這人有點拗,和王小狀元不大一樣,見王安石做這樣的決定仍是對他大為改觀。官家問王雱:「你可知你爹想去哪兒?」
這時候王安石卻做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他想申請外調。
他很快批複了王安石的摺子,讓韓琦他們商量著給王安石任地。這批複意見話里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這任地不需要多好,但要有發揮餘地,還要王安石能當一把手的!
這一次,眾人終於直截了當地感受到王雱這個被台諫敬而遠之的邪乎玩意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了。王雱先是若有似無地擦著邊指出一片問題,這些問題都若有似無地與朝中不少人有干係,若是深究下去,往後朝會上就得換一批面孔了,許多人通通得去海南島吃海鮮!
今年武舉會和科舉一起開,王雱的小夥伴武興將成為第一批通過武舉進入軍中的年輕將領,和後世的軍校一樣一畢業就是小軍官級別!
這一次王雱有資格上朝了,他目前還在三司干,掌握了許多「不可言說」的證據。他記性好,哪怕韓琦與蔡襄把賬目抹平了,他也還記得不少。當官家如他所願再次提出遷都時王雱自然沒有再干看著,他持著朝笏出列,開始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朝會發言,為遷都之議搖旗吶喊。
官家聽王雱這麼說,也不再多問。
韓琦甚至有些為王雱擔憂,因為這種能力實在太出眾了,甚至可以用「多智近妖」來形容。世上有多少君主能夠容忍這樣的人存在?只要他想,他能做到許多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事。
這個豐盈的水網,奇迹般與洛陽那邊緊密相連。而對於洛陽各地來說,這更是一個令人驚奇的春天,原本將河道擴寬、引流往開封水網之後,洛陽這邊的水系恐怕會有枯竭的危險,可王雱前面幾年的工作不是白做的,他通過巧妙的設計將整個洛陽水系清整了一遍,長期從上游的源頭引流以供兩大水系運輸之用。
如今他們都長大了,他只能偶爾見上小妹一面,不能再和小時候一樣親親近近地說話了,心裏一直有點莫名的失落。
現在看來,王雱在這方面確實有驚人的天賦。
范純祐聽了二弟轉述的話,也覺得該對范純粹嚴加管教,於是和范m.hetubook.com.com純仁一起輪流盯梢,非要把范純粹逼成棟樑之才不可。
王雱覺得不可能可以的了,在正式定下小妹的婚事之前,他會一直看這小子不順眼。
狄詠沒談軍中之事,反而說起南邊的美食,說廣南四季如春,鮮花餡餅很具特色,便是冬天也有不少能做餡料的鮮花,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城中家家戶戶都能聞到花香。而且廣南山林密集,獵物無數,許多北邊沒有的野味都能嘗到,倘若將士們外出訓練便能入山打打牙祭!
王安石想揍兒子了。
他說的小師弟自然是范純粹。他小時候常寄住在范仲淹家裡,范仲淹也放心把范純粹交給他調|教。這小師弟有他幾個哥哥的好品質,正直可靠,人也挺聰明知趣、懂事孝順,是個能包容的。
確定范純粹這邊有意,剩下的只能交給吳氏去試探,兩小孩若是有那麼個意願,訂婚程序就可以走起來了。
王雱毫不猶豫地拆穿他:「你把這話去跟娘說說看!」
趙概這個資深台諫官員倒是很淡定,因為他早就分析過王雱那些摺子,充分了解一個事實:只要王雱想動嘴皮子,其他人都閉嘴吧,絕對比不過的。
怪不得王雱從一開始就想把它收拾老實, 自從儂智高叛亂之後,交趾發現大宋廣南之地守備薄弱,漸漸不滿足於當歸附於大宋的小國, 而是時刻在作死邊緣試探。
不過,當看到王雱眉飛色舞地跑去和官家邀功說自己「做得超級棒,計劃完全沒有出半點差錯」、官家還一臉驕傲自豪彷彿自己兒子有了大出息的時候,韓琦覺得自己還是省省好了,壓根不需要替這小子擔心太多。
范純粹緊張地斂起笑,一臉君子端方的模樣兒,瞧著依稀有點像他二哥范純仁。
她最羡慕的就是哥哥和嫂嫂,他們成親后雖不是時刻在一起,卻永遠親密無間,嫂嫂永遠支持哥哥要做的事,哥哥也支持嫂嫂去做想做的事。
小妹訂婚的事剛了,狄詠也終於從南邊回到開封。王雱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大大方方地拉著小夥伴們為狄詠接風洗塵。
和韓琦他們不同, 王安石還是很擔心兒子的, 總覺得韓琦他們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千叮萬囑要王雱別著了他們的道。
和武興一起來京的鄭思去年落榜了,今年磨刀霍霍再戰春闈,鄭思這傢伙看著少年老成,實則遇事容易緊張,和王雱完全是截然相反:王雱是越重要的時刻越能超常發揮,他則保準會發揮失常!去年一年裡頭王雱特地抽空給他補了補課,只要鄭思沒慌到忘了寫字,王雱覺得他今年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密州之地在京東路沿岸,包含著後世的膠州、青島等地,只是這些地方如今還有些荒涼,算不得什麼大州縣。朝廷有意在這兒設置隸屬於北方的市舶司,因此先讓趙滋駐紮到密州板橋鎮,接手京東路水師的訓練,順便殺殺海上盜匪、打擊走私活動之類的。
整個過程沒有驚天動地的大工程,沒有驚天動地的大變動,只是依託于地形地勢、藉助自然之巧因勢利導地進行改造。和_圖_書沒到近年春天雙向復航的這一天,沒有人能看明白王雱前面到底在做什麼,只覺得他是和其他官員一樣在搞簡單的水利工程。
知女莫若母,見女兒如此神色,吳氏便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小夥伴們馬上能一起來搞事情,王雱歡喜得很。開春之後,冰雪漸漸消融,他踏入仕途以來在洛陽做的準備也要正式顯露在所有人面前:春天河運恢復之後,眾人驚喜地發現原來有些縮減的汴河水量又回到了鼎盛時期的充沛,江水浩浩湯湯,充盈於密布開封的寬闊水網之中。
他把王雱打發走,拿出一本嶄新的本子,在上面記錄今天發生的事。
王安石倒是很霸氣:「婚姻之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雱道:「不曉得。」他少有地正色以應,「我爹的想法肯定是哪裡需要人便放他去哪裡,只要能讓他放開手做事,他到哪兒都一樣。若是我幫他跟您要好任地好職位,他肯定會追著我打!」他又和官家一起回憶上回自己被王安石追著跑的恐怖記憶,一臉的敬謝不敏。
就是兩個小孩都還挺懵懂,也不知到底開竅了沒。
母親已老,兒子還小,他原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但弟弟已經長大成人,長子也已經能撐起這個家,王安石想趁著自己還算年輕,多去做點實事、多累積點經驗。在趙曙面前碰壁之後,王安石想明白了很多事:想光靠一張嘴去說服這樣的人是很難的,他得拿出點實績來。
王雱驀然想起被范純仁支配的恐怖歲月,又忍不住敲了范純粹一記,敲得范純粹委屈地看他,眼神里的意思是「我要怎麼樣才可以」。
小妹面上有些羞澀。
父子倆關起門聊過之後,王雱決定支持王安石的決定。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王雱幫忙說服了吳氏和祖母,剩下的事就好辦了,王安石只需要上書申請外調便是。
第一八镹章 首次發言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王雱把王安石的分析聽完了, 擺出一臉震驚的表情:「沒想到韓相公是這樣的人!」他和王安石保證, 「爹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師朴他雖然娶了呂家的小娘子,但呂家小娘子可不少。別的不說,子進就剛得了一個妹妹,正好比弟弟他們小一歲,將來我讓弟弟他們去把人娶回家!您可是一下子生了兩個,競爭力比別家強多了!還有,師朴好像也剛得了個女兒,不過這輩分好像有點亂了,我回頭再琢磨琢磨。」
這小孩言行無忌,但都是于朝廷有利才開口,從不會為了私利求方便。旁人都覺得他對王雱崇信得過了頭,其實細想一下,王雱什麼時候越過界?
狄詠看著溫和, 在這些事情上卻底線嚴明:誰敢越境搞事就打死誰。這些人被收拾狠了,完全忘記是誰先過境挑事, 還有臉哭哭啼啼地派使者去開封告狀!
和王安石相熟的一圈人之中並沒有太多適合的人選,和王雱相熟的倒是有一堆。王雱已經把人篩選出來考校過一輪,聽王安石這麼一提倒是有了主意:「小師弟倒是不錯,不過還是要看小妹自己的意思。」
此時王安石已經將申請外任的摺和_圖_書子遞上去。
沒到年底, 狄詠也沒到開封, 王韶已經彬彬有禮地送交趾使者南行。他帶著個精通交趾語言的學生,一路與交趾使者進行著親切友好的交流,晚上則與學生將從交趾使者嘴裏掏出來的話與過往的消息比對。
那樣的話,就真的沒法往外解釋了。總不能說官家做了個夢,覺得王雱是老天送給他、送給大宋的,早把他當親兒子看待!
王安石首先是和王雱商量。
朝中清流們看向司馬光的目光慈眉善目多了,覺得這司馬光很不錯,有清流的風骨,有台諫的堅持,假以時日必定成為清流扛把子!
王安石想要外調的事, 王家也開過幾輪家庭會議, 兄弟幾人把酒說話, 兩個弟弟都表示讓王安石放心, 家中有他們在。王雱祖母最了解王安石這個兒子, 沒有多勸, 只讓他別去太久, 兩個小的才剛滿一歲多,別讓孩子將來連爹爹都不認識。
情愛之事她還不太懂,但若是可以的話,她也希望能擁有這樣一樁親事:兩個人相互理解、相互幫扶,不管大事小事都一起面對。
最終王韶得出一個結論:滿嘴謊言!
聽王雱說會考慮讓自己當妹婿,范純粹哪能不高興!
王雱小小地作了個死,又回去和司馬琰感慨他爹沒有遠見,還煞有介事地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還好弟弟他們有我這個哥哥。」
知制誥這職位有的是人想干,但王安石幹得不得勁,他覺得這位置離官家和宰執太近,離百姓太遠,而他有許多想法想要去實踐。
王安石聽了冷哼兩聲, 顯然很不贊同王雱的話。在他眼裡, 韓琦這些人之間早就達成利益聯盟, 別看韓琦看著秉公為民、私心不重, 實際上兒子與呂家結了親, 與文彥博、吳育、趙概等人又都是同年關係,在許多事情上共同進退。若是他想改一些東西, 首先反對的一準是韓琦這些人——現在韓琦沒怎麼樣,不過是因為沒動到他們頭上而已。
王雱當著范純仁的面寬慰他弟:「也不用急,我們家還養得起小妹,多留小妹幾年也是無妨的。再有,你要是實在考不上也不怕,還可以蔭官不是嗎?」
在那之前,王安石打算先把小妹的婚事定下來,免得他離家后耽擱了。
過了初一,官家才看到這摺子。正巧他邀了王雱入宮釣魚,順便問王雱知不知曉這事。
司馬琰覺得王雱最好還是不要有女兒了,未來妹婿都被他這麼折騰,女婿豈不是更可怕!
王安石一走,知制誥的位置空缺了一個,韓琦他們試圖把司馬光提拔上去,但司馬光沉迷台諫工作,準備先在諫院干兩年,再到御史台干兩年,然後學王安石那樣去做點實事。
范純仁聽得額頭青筋直跳。王元澤你什麼意思?就這麼瞧不起人嗎?!
最重要的是,長得還挺俊秀!
既然定了親,范純粹就不好繼續寄住在王雱家中了,先跟范純仁回了洛陽,去西京國子監入讀,立志要考個功名再娶小妹過門。
范仲淹年事已高,范純粹去信之後便讓范純仁來京,請了媒人正兒八經地登門說親。兩家交換了庚帖,合了和-圖-書八字,結果自是大吉,兩家從此定了姻親關係。
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就是父子倆單獨說話的時間了。王安石把剩餘的《資本論》留給王雱, 叫王雱只能送給看得懂的人,那些冥頑不靈的傢伙決計不能送,太浪費!
蘇軾的新差使改在開封了,輪到他弟蘇轍到外地任職,有他在席上自然熱鬧得很。
一群人吃吃喝喝,到月上柳梢才各自散去。狄詠暫時沒有差遣,隔天便轉去洛陽陪狄青過年。
狄詠與王韶暢談一宿,第二日在旁人面前又是秉公辦事地點頭話別,一人往南、一人往北,各奔前路。
小妹對王雱有著無條件的信任,一聽人選是一起長大的范純粹,眼睛有些亮:「是哥哥選的嗎?」
這說的都是什麼胡話?王安石怒道:「你兩個弟弟還不到兩歲!」
王安石自是都應了下來。
漕運永遠是許多人關心的重要領域,不少人都注意到洛陽往開封的水路快了不少,開封往四周的水路運輸也都更便利了,充沛的水量早早就夠容納足夠多的貨船同時往來!
王韶本來就是沒事也想找點由頭出兵的人, 面對這渾身破綻的交趾, 他心裏滿意得很:他可以找出上百個理由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官家再一次在朝堂上提出遷都之議。
只有官家和韓琦、趙概這些看過完整設計圖的人知道,王雱做成了。
這會兒王雱送走范家兄弟,美滋滋地去和司馬琰說起自己乾的事兒,很為范純粹的未來掬一把同情淚。范純仁就夠可怕的了,聽說他們大哥范純祐也在,太慘了!
司馬琰道:「既然你同情他,為什麼還故意說那種話?」一般兄弟聽了那種話肯定都會氣炸!
回去的路上,范純仁就黑著臉教訓他弟:「都是定了親的人,以後不能再胡混,給我好好讀書,一天都不能懈怠。你算算看,你已經比你師兄晚好些年了。」
小妹自從過了十五,已經被吳氏試探過好幾回,這次聽還有特定人選,心裏有些緊張。
韓忠彥和呂希純可都是他的同窗,感情深,結個親!
王雱讓王安石先別急,讓一家人好好過個年。由於年前年後各種講座很多,聽了對范純粹挺有益處,所以前段時間王雱已經幫范純粹寫信給范仲淹說讓這小師弟留在開封過年。
王雱語重心長地說:「爹您這就不對了,兩歲怎麼了,我孩子還沒出生,我都已經想過了!您這兒子都生出來了還不上心,就不怕以後阿雭他們娶不到好媳婦?」
滿腔歡喜的范純粹被范純仁訓慫了,乖乖點頭。回到洛陽后拜過父母,范純粹還見著了到洛陽養病的大哥范純祐,他這大哥身體雖然不好,早年卻是跟過胡瑗好幾年,盡得胡瑗真傳的。
官家又給王雱添了層濾鏡,覺得王雱渾身上下就沒一處不好!
司馬光聽了王雱一通話,感覺,自己這女婿還是很有當諫官的潛質。若是讓王雱到台諫去,怕是沒別人什麼事了!
王韶的任命順利到不可思議, 對文官轉武官朝廷還是比較贊同的, 畢竟一些文官的騎射功夫也不算差, 王韶還在武學任教數年, 精通兵學, 去廣南正適合。
這還是劉和-圖-書沆定下的規矩,台諫不挪位置的話幹個兩年就該外調,免得台諫變成一言堂。
他真的用普通的工具、不多的人力、少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財政投入,完成了一項足以供大宋再長青百年的巨大工程。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和任何人提出這個計劃,只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去做。直至回京任職,他才提出要去做那都水使者。
王雱把「已經把你列為妹婿候選人」的事兒和范純粹透了個底,范純粹歡喜得手足無措。他從小就愛跟在王雱後面跑,與小妹自然是認得的,小時候他們還常常一起早起鍛煉!
接著王雱話鋒一轉,表示只要遷了都,不僅這些問題會迎刃而解,還對大家都有極大的好處。當然,大家都不是想要好處的人,兩袖清風,高風亮節,從不貪圖功名利祿。遷都主要是對百姓好,對朝廷好,對大宋的將來好,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可以共創美好大宋!
南方氣候濕潤,水土養人, 待在廣南之地數年,狄詠這廝養得更俊了, 他還學會了煲湯, 親自熬了一鍋香氣撲鼻、滋補養生的廣南特色湯讓王韶先嘗嘗南邊的飲食。
先把他們打服了, 再讓他們按照王雱的要求和大宋開放貿易。王韶在心裏制定完完整的計劃后, 正巧碰上北歸的狄詠。
王雱見范純粹在那傻樂呵,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光:他怎麼千挑萬挑,挑了個傻子?
司馬光堅決上書辭職,不太樂意干這活兒。好端端一個肥差,王安石幹了一段時間就不想干,司馬光壓根不想上任,可把一些眼饞這位置的人氣壞了。你們不想要這位置,能不能別表現得這麼嫌棄?弄得他們都不好意思爭取了!
司馬琰只能第無數次感慨,王安石不愧是將來能當宰相的人,宰相肚裡能撐船!
文官這邊做了調動,武官那邊也有了變動,狄詠回朝後暫時沒有外調,他頂替了趙滋在禁軍中的位置。而趙滋則被安排去密州訓練水師,主要是趙滋很有挑事精神,朝中許多主和派看他不太順眼,一個勁地彈劾他,所以官家把他外調了。
王雱一拍范純粹腦袋:「趕緊收起你這傻樣,誰能看上這樣的啊!」
第二日一早,王雱去給他爹送行,司馬光他們也正逢休沐日,都一起來了。不管平時討論起來有多少爭議,王安石放著朝官不做主動要求外調的選擇還是讓不少人心悅誠服,至少司馬光和韓維幾人就覺得王安石拗是拗了點,心胸抱負卻確實是世間少有。
他連外調的事都沒和吳氏商量,還得讓王雱從中調和呢。
王雱理所當然地說:「玉不琢,不成器!」反正又不是他面對兩個可怕的哥哥,有人能幫忙管教未來妹婿,多棒!王雱美了一會兒,又有點擔心,「你說純粹會不會被他兩個哥哥教壞?要是他們把純粹教得跟他們一樣,那就太可怕了。不行,我得多給純粹寫寫信,讓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美好,順便也讓他活動活動思維。」
該擔心的應該是有沒有人拿這個做文章,然後把官家惹惱了革掉對方的職!
蘇軾聽得心嚮往之,想到王韶已經去了廣南,不由說道:「看來便宜子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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