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如不搞

至於王老狀元王拱辰, 已經被召回朝廷任職去了, 只是王雱這段時間沒太管外朝的事, 是以也沒有機會和王拱辰敘舊。
王雱感慨道:「唐御史,好人吶,我只是與他敞開心扉談了一遭,他便說此事由他去辦。於是我給他畫了個朝堂架構,草擬出每個職位相應的要求,他聽得直點頭,表示我的想法很不錯,他會說服太子殿下貫徹下去!」
這法子說著新鮮,其實就是類似於後世的公務員考試。
遷都之事早已傳開,只是很多人仍在觀望之中,怕中途有變故讓他們投的錢打水漂。
范仲淹一如范純粹所說,看著比從前還要精神。見王雱來了,他便讓王雱坐下彈首曲子給他聽聽。
范仲淹一聽王雱誇唐介是好人,就感覺唐介怕是又著了他的道。不過這事能做成總歸是好事,若非朝廷當真到了需要改變的時刻,官家也不會支持他們施行慶曆新政。
「哪裡非親非故了, 他以前可常來我們家吃飯。」文彥博妻子道,「等會兒你見了他, 可得看看他什麼時候得空過來坐坐。不行, 孩子還小,要不我去看看好了,你問好適合的日子,我這邊叫人收拾收拾東西就過去!」
文彥博妻子道:「不曾遺漏什麼。」她和文彥博念叨, 「這次元澤那孩子也一起過來了,聽說他剛得了一雙兒女, 也不https://m.hetubook.com.com知路上有沒有遇上什麼事。元澤也是的, 才足月不久的孩子那經得了這樣的奔波, 等他來了我得好好說說他才行。」
像後世記錄的王安石變法就覺得財政又是三司又是戶部,職責範圍不清不楚,索性快刀斬亂麻,直接搞了個「制置三司條例司」,把三司和戶部全架空!
王雱略一思索,還真拿出了新主意來,湊到文彥博旁邊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文彥博得知官家要提前遷往洛陽, 知曉這事遷都的是要提上議程了!若是做好了這事,那他就有機會重回中樞!
王雱一行人這邊往洛陽出發, 洛陽那邊也緊鑼密鼓地籌備著迎駕。這幾年裡文彥博母親病故, 他丁憂居喪, 今年年初又重新接任河南知府的職位。
文彥博點頭說:「這倒是可行,還不費事,就按你說的做。」
文彥博無奈地應下。也不知這王雱有什麼好,他和韓琦交流過,韓琦妻子也把這小子當自家子侄看待,每逢王雱上門都親自下廚給王雱做吃的!
陸三娘當年追求者也不少,但她挑來挑去,還是挑中了馮茂。按她的說法是馮茂傻裡傻氣的,看著就有福相。真到了一起過日子的時候,長得俊不俊反而是其次,要緊的是在一起時處得舒心。
有劉高明他們投資,和圖書洛陽城的外城已經擴大了一圈,形成和開封周圍一樣的民居聚落,各家莊子井然有序地按照安排建好,雖說因著地形關係不算方方正正、整整齊齊,但大體還是照著王雱搞的城市規劃來發展。
文彥博積極地做著各種準備,迎駕這天他臨出門還頻頻問妻子:「我這穿著可還妥當?可曾漏了什麼?」不能怪兩度為宰執的文彥博不鎮定, 他也不年輕了,又剛為母丁憂兩年有餘,這幾年根本沒機會在官家什麼面前露臉。面聖對他而言, 已經不像從前那麼習以為常了!
這會兒官家過來定居,相當於傳遞了遷都肯定能成的信號,許多人都準備往洛陽這邊押寶了!
馮茂最愛干這種風風光光的事,自然是一口應下,表示包在他們夫妻倆身上!受王雱影響,馮茂也覺得女子自立自強是最美的,因此不僅不攔著陸三娘做那些「拋頭露面」的事,甚至還常常和人誇妻子比自己厲害多了!
文彥博聽妻子還念起王雱來了, 一臉不贊同地搖頭說:「他們小夫妻倆自有分寸, 你和他非親非故的,說人家做什麼?」
他迅速投入到城建規劃的清檢工作裡頭。
范純粹說:「爹身體很好,飯還能吃一碗半,每天得和龐相公他們去對面的西苑走兩圈,精神著呢!」
王雱也沒趕他走,只問他范仲淹身體可好。
和*圖*書文彥博橫他一眼,說道:「那你說該怎麼搞?」
兩人商議完后,各自去做準備。
王雱與老朋友馮茂見了一面,同時也見了已經成為馮茂妻子的陸三娘。他給馮茂安排了一個重要工作,類似於招商辦主任,負責和有意前來投資各個領域的代表人吃吃喝喝順便吹牛逼。
大宋職責範圍模糊是從上到下都有的問題,比如宰相和參知政事也沒有特別的分管內容。要是換個強橫點的宰相,所有事情都會被他攬到身上!
跟每天傻樂呵的馮茂成親后,陸三娘感覺自己也快活了不少。
目前唐介準備去做的就是這麼一件事:明確各單位分工,逐步提高國家機器的運轉效率。
既然硬體設施基本搞定,接下來就該敞開洛陽大門,接受各方資本的投入了!
目前來說你科舉考中了,改官時一般很難自己選擇方向,但如果改成每年列出崗位空缺,讓符合條件的人自己選報,那效率就高多了,專業也比較對口,可以減少身在三司而不通算學的情況——那相當於讓沒有學過半點會計和金融知識的人去管理一國財政!
王雱提出的這種方法倒是比他們當初的做法要溫和一些。畢竟你要是不願意考,也沒人逼你去考,你只管在原來的職位上打轉就好;要是家中背景雄厚,自然有辦法為你謀來你想要的官職。
文彥博出門領著https://m•hetubook.com•com洛陽諸官去等候御駕,有過當初官家巡幸洛陽的接駕經驗,洛陽這邊絲毫不顯混亂,整整齊齊排列成行,比往常行香時更井然有序。
既然已經來到洛陽,王雱自然不會閑下來。
不管如何,遷都總算有了眉目。在這裏狄詠可以盡情練兵,倚著山勢水勢把洛陽打造成堅不可摧的新都城!
官家的生辰在四月十四,他們一路行來耽擱了不少時間,眼下已經迫在眉睫。大部分朝臣還在開封那邊,官家早讓他們不必過來賀壽,今年不準備大辦!
王雱自然不會拒絕,師徒倆和往常一樣以琴音交流了一遭,才聊起近來發生的事。
范仲淹說:「你有分寸便好。」他現在已不想那麼多,連遷都這種事王雱都想得出來,還真快給他做成了,范仲淹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可煩惱的!
官家同樣已先遣人過來洛陽張羅,過來之後他們只需要直接入住便可。王雱陪著官家前往洛陽宮,重修之後,洛陽宮依然比開封皇城要寬敞高大。好在西苑已經對外開放,變成「西苑文化公園」,要不然台諫那邊又要吵一場,討論皇城是不是圈地太廣!
王雱上回到洛陽來已經隔了許久,看到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中一陣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王雱聽了稍稍放心。既然家中無事,王雱與司馬琰說了一聲,便拎著范純粹回了隔壁,前去和*圖*書拜見老師範仲淹。
第二日,官家便微服而來,親自見了范仲淹幾位老臣。范仲淹與龐籍等人見官家親至,都潸然落淚,君臣相見皆是兩鬢斑白,頓覺流光最易把人拋。
聽王雱說把「選崗考試」的事交託給唐介了,范仲淹覺得有些稀奇:「你怎麼和唐子方搭上線了?」
官家見宮中無事,便讓王雱回去安頓家小。王雱自然也關心一家老小,聞言立刻跑了,回去看看司馬琰那邊有沒有忙活完。
等王雱回到自家園子里,就發現范純粹在大獻殷勤,把吳氏哄得眉開眼笑。兩處園子是相鄰的,范純粹知曉未來岳家要搬家,自然得過來出一份力!
王雱相信文彥博這麼會來事的人肯定不會什麼都不準備,所以先找文彥博探探底。
王雱和馮茂夫妻倆聊完了,又跑去找文彥博商量如何給官家賀壽。
文彥博知道王雱這小子賊精賊精,也沒瞞著,把自己的打算大略說了一下。怎麼給官家賀壽那都是有例可循的,不能幹太出格,既然王雱有意摻和,文彥博索性把擬定的章程直接給王雱看。
可這到底是官家的五十五歲生辰,總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雱接過一看,都是些老一套,無非是諸官獻禮獻詩,官家與民同樂之類的。他搖搖頭說:「沒什麼意思,還不如不搞,官家的身體走不了這麼多繁文縟節。」
四周的官道也已經修得四通八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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