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耶律洪基

別看《水滸食神》是個美食故事,但行文與作畫都透著種乾脆利落的爽快|感,眾多食神候選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感人肺腑的情義,都非常對耶律洪基父子倆的胃口。
張孝傑顯然是個有心人,還沒到第二天,他已經把曾搜集到的王雱的文章、刊物送上去。
與此同時,王雱正和范純仁享用著異鄉的早飯。考慮到他們處於國喪期間,遼國這邊負責接待他們的人只送了素食。
張孝傑取出一疊揣在身上的文稿呈與耶律洪基:「此子不僅文采出眾,還精通策論,頗有些奇計巧思,這是他一些刊行在外的文章。陛下可以看過再作定論!」
這對蕭皇後來說是件壞事,對他和耶律乙辛來說卻是件大好事,只要耶律洪基繼續沉迷酒色與行獵,大遼真正做主的人就是他們!
耶律洪基打開國書,發現這國書寫得情真意切,句句都讓人傷心,根本不需做戲,看著看著當場便落下淚來。他向王雱一行人表達了對大宋明主去世的沉痛哀悼,宣布早已商定好的詔令,把該走的程序都走完了,又留王雱他們用過飯才放使團去歇息。
一路舟車勞頓,又得打起精神應對完耶律洪基,王雱確實有些疲倦了,與范純仁等人回到落腳的地方歇下。
任何國家發展到一定程度,各種問題都會逐漸顯露。照這種情況下去,再過幾十年遼國就不再適合當草原狼群的狼頭,到那個時候,新的狼頭會咬斷他的咽喉,取而代之!
范純仁肩負著盯緊王雱的重任,這段時間王雱這麼乖巧還真讓他有些不習慣。他問王雱:「今天要出去嗎?」
范純仁橫了王雱一眼,堅決表示自己也要一起去。
張孝傑沒有多留,快步出了宮和圖書
屋內的耶律洪基兩人也注意到站在門口的蕭皇后。
范純仁說:「我是怕你坐不住!」
蕭皇后聞言心中歡喜,接過了耶律洪基送她的曲譜。三個人一起用了晚飯,耶律洪基又帶著耶律浚回去看書。耶律浚死精死精,捂著最後一本《水滸食神》不給他搶走,耶律洪基只能先看別的。
王雱奇道:「難得師兄你想出去啊!」
耶律洪基早得了消息, 大遼朝廷也已有過一系列的探討:大宋新君是怎麼樣的人?雙方的和談還作不作數?接下來兩邊會不會大動干戈?最要緊的就是最後一項。
自從屢次被蕭皇后攔著勸諫、丟了面子,耶律洪基就不怎麼寵幸蕭皇后了。驀然見她眼眶微紅、扶門而立,嬌美如花的臉龐透著種難言的纖楚可憐,耶律洪基不由想起初見時她抱著琵琶露出半張羞怯的臉的那一幕。
這一點讓耶律洪基印象深刻, 因為耶律洪基最大的愛好就是狩獵, 他之所以記得完顏劾里鉢這個年輕人就是因為他騎射好,陪他打獵時能盡興。
蕭皇后久久沒見耶律浚回去,有些著急,打發人去找。結果去的人回來說他們父子倆都在看書沒吃飯,有人進去提醒還被耶律洪基趕了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不該琢磨這些,關於如何迎接大宋告哀使,耶律乙辛他們已經定好整個流程:首先要認真把大宋國書看一遍,然後真情流露地哭一場,下旨做一系列緬懷大宋明主、表現大遼維護兩國和平局面決心的舉措。
來人顯然也不知曉耶律洪基宣召王雱的用意,一問三不知,只說自己是領命來請王雱的。
王雱琢磨來琢磨去,覺得怎麼防都不可能萬無一失,和圖書歸根到底,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是在主動出擊之前,大宋還得先把騎兵和水師給練好。
好在,太子還小……
不管王雱這人如何,他的文章確實寫得非常好,不管是想法還是寫法都非常對耶律洪基胃口。
可惜太子是蕭皇后撫養長大的,從小就對他們很是不滿,將來若是當真由太子繼位,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既然是告哀使, 自然不會沿途遊玩逗留。王雱一路上只匆匆了解了一些情況, 便跟著遼國使者一行人奔赴上京臨潢府。使團稍作休整, 就有人來請他們入宮。
王雱道:「本來我不想出去的,被你這麼一提,我還真不想獃著了。我們走了這麼遠才來到這邊,還是出去看看吧。」
王雱一行人離宮,耶律洪基留下宰相張孝傑說話。張孝傑是耶律洪基登基后選出的第一個狀元,雖是漢人出身,卻很得耶律洪基信任。
這件事是趙曙監國期間完成的, 不得不讓他們警惕趙曙此人野心勃勃, 有別於他的叔父趙禎!
這都什麼人啊!難道他一個小小的使者,還能對耶律洪基這個一國之君做什麼不成!
耶律洪基聽到蕭皇后的話,覺得有點丟面子。他把桌上的書稿推到一邊準備回頭再看,忽然看到裡頭夾著一本曲譜,便取了出來起身拿給了蕭皇后:「這是那王小狀元寫的曲譜,聽說此子還精通音律,你可以拿去看看這些曲子好不好。」
當時太子耶律浚還在旁邊,看到其中有幾本圖文並茂的書就來了興緻。
王雱的文章不難拿到,因為他經常在《國風》上發表文章,報紙刊行之後更是時常發表點社論或詩文,算是大宋文壇的活躍分子。
王雱此人,耶律洪基和圖書也是聽過的。聽說有一年使團前往開封, 完顏部的完顏劾里鉢曾主動挑釁過王雱,結果在騎射一道上輸給了王雱。
遼國立國百年有餘,一部分人已經喪失了游牧民族的特性,和宋人一樣過著安定的生活。與他們相反的是,女真、蒙古等部族時常與其他部族生出矛盾,相互撕咬,倒是保留著游牧民族的血性與好戰特質。
王雱這兩年在書迷們再次瘋狂催更時又畫了一冊,把《水滸食神》和《黃金國》的世界打通了,讓食神候選人們挑戰處理全新的海外食材!這一波操作太風騷,直接讓曾經風靡一時的《黃金國》再次風靡大宋,輪到沈括被人催著寫《黃金國》續集!
第二天耶律洪基父子倆又拿到了《黃金國》,這次耶律洪基直接要了兩套,防止搶書局面再度出現。
耶律洪基道:「此子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除了年紀輕輕就應對自如、深得大宋朝廷信重之外,王雱確實沒顯露什麼特別的地方。
聽著父子倆的笑聲,張孝傑眼中掠過一絲陰翳。
到父子倆都看完了,不由異口同聲地罵起了王雱:這傢伙畫了十幾年,居然還沒畫完!!!
真是豈有此理!
他是擔心耶律洪基對王雱做什麼嗎?他是怕王雱又弄出什麼幺蛾子!
夫妻倆對望無言,還是耶律浚首先反應過來,悄悄把書從耶律洪基手裡搶走,跑過去向蕭皇后獻寶:「母后,您看!這書可好看了!」
王雱接收到范純仁的眼神,覺得自己可冤枉了。
范純仁眉頭一跳,忙問是為了什麼事。臨行前韓琦特意留下他千叮囑萬囑咐,別放王雱單獨行動,耶律洪基要請王雱過去,范純仁著實不放心!
耶律洪基很喜歡這個兒子,和圖書當即笑著誇獎起他來。
好在軍校已經開始輸出人才,不愁軍中沒人可用。
張孝傑領命而去,才出門就撞上太子耶律浚。耶律浚今年九歲,張孝傑向他行禮他也不怎麼理會,徑直跑進去向耶律洪基炫耀自己打下的大鳥。
兩個人與其他人說了一聲,到上京街頭逛了起來。
對方帶著笑臉迎上來,說耶律洪基請王雱去一趟。
蕭皇后心裏覺得驚異,親自尋了過去,只見父子倆爭著一本書誰都不讓誰。自從耶律洪基登基之後,蕭皇后已極少看到他這一面,看到此情此景眼眶不由有些濕潤。
心裏想著事,王雱也沒心情多逛,和范純仁溜達一圈就回了落腳處。沒想到還沒進門,居然正巧碰到耶律洪基派來的人!
耶律浚憤憤不平地慫恿耶律洪基:「父皇,不如我們把那王小狀元扣下來,他不畫完不許走!」
耶律洪基揉揉耶律浚腦袋:「你先去睡,我明兒叫人送來。」
耶律洪基是典型的草原人, 身材高大, 五官英朗,自帶一股豪放不羈的氣度。見大宋派來的告哀使年紀頗小,耶律洪基有些意外, 細細地打量起王雱來。
耶律洪基和蕭皇后都是熟讀詩文的人,他耳濡目染之下也能看懂一些,只是那些經義典籍他是一看就頭疼,詩詞文章他也不太感興趣。意外翻開一本《水滸食神》之後,耶律浚就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時不時還和耶律洪基驚嘆:「哇,這個看起來好厲害!」「哇,我想吃這個!」
耶律洪基道:「他是大宋的告哀使,不能這樣做。」
耶律洪基好習漢文,詩文也寫得不錯,聽張孝傑這麼一說便來了興趣,接過文稿細看起來。
耶律浚失望地問起另一件事:「那最新這一冊https://m.hetubook.com.com里提到的《黃金國》,您這裏怎麼沒有啊?」
耶律洪基把張孝傑帶來的文稿通讀一遍,只覺暢快淋漓,回過神后對張孝傑說道:「他的文章應該不止這些,你把他所有文章都給我搜羅回來。」
王雱要考慮的不僅僅是遼國,還有草原上的一整群狼。在後世的記載里大宋曾聯金滅遼,想藉此要回燕雲十六州,結果被金兵反戈一擊,直接揮師南下直取開封。
王雱把范純仁拉到一邊說悄悄話:「師兄放心吧,我們可是大宋使者!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宋遼交好多年,你擔心什麼?」
哪怕是面對遼國的君主,王雱也毫不畏怯,行了使節應有的禮儀, 才將記載著官家駕崩之事的國書遞了上去。
趙曙是大宋幾年才立的太子,眾人以前對他了解不深, 只知道他幼時就曾寄養宮中。比較令耶律洪基在意的是大宋突然遷都洛陽, 這等同於發出一種信號:大宋不畏遼國西夏, 有意好好經略北方!
能讓完顏劾里鉢服輸的人,著實讓耶律洪基非常好奇。
耶律洪基也被他弄得好奇了,也取過一本《水滸食神》看了起來。父子倆看得入神,一時竟忘了飯點。
所以並不是直接搞定遼國就萬事大吉。
春天是禽鳥孕養的季節, 遼道宗耶律洪基減少了狩獵次數, 是以這次王雱得以與耶律洪基親眼見上一面。
皇后蕭觀音初時因為擅長詩文與琵琶備受寵愛,耶律洪基登基后就將她立為皇后,並早早立了耶律浚為太子。幸運的是好景不長,蕭皇后很快因為勸諫耶律洪基不要耽於打獵、不理政事,被耶律洪基疏遠了。
蕭皇后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說道:「看到你剛才和你父皇在搶了,看來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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