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受挫

我因此有些惆悵……
呵呵,她怎麼會敗呢?她可是頂著比趙牧還牛逼的學歷光環,掌管著一家蒸蒸日上的婚慶公司,更和李子珊打贏了一場根本毫無勝算的官司,所以她的字典里壓根就不該有失敗這個詞。
我沉默了許久,才回道:「去麗江是因為特殊情況。」
我終於抬頭看著金秋,問道:「如果這次的創業大賽,我順利的通過了第一輪,你還會這麼數落我嗎?數落我不務正業!」
趙牧低著頭,他自嘲的笑了笑,語氣很是失落地說道:「……現在,我連她的面都見不到,可是她卻願意為了另一個男人去日本這麼久。想來,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吧。」
那個用戶名為蝴蝶形狀的人給我發微信,似乎只是為了撩撥我的情緒,在我給他(她)回復了信息之後,他(她)又沒有了音訊,我氣的想將他(她)放進黑名單,可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他(她)真的給我帶來過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只是我自己最後沒有用正確的方式去處理。
我搖了搖頭,回道:「我不清楚,但他們之間的感情確實比較特殊,而袁真也值得她這麼去做。」
聊著、聊著,他又向我打聽起了肖艾的消息,他向我問道:「橋哥,肖艾最近有和你聯繫過嗎?她最近都在忙什麼?」
金秋說完這些后便離開了,我則像丟了魂似的坐著,我有了巨大的危機感,更辜負了金秋之前對我的信任和期待,我竟然連創業大賽的第和圖書一輪都沒有過。
金秋嘆息,我急促的喘息,金秋終於又對我說道:「……我知道說多了你會反感,可我真的希望你能借這個事情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有能力的,一種是沒有能力卻還為自己找各種借口的,因為能力這東西不是與生俱來的,只是看你有沒有改變的勇氣……否則,你註定只是生活里的垃圾,永遠活在別人唾棄的目光中,因為這個世界並不那麼相信善良,只相信價值和創造!」
我就這麼帶著煙走在了鬱金香路上,我路過了那座廢棄的紡織廠,又想起了我的母親,那個叫楊瑾的女人。
便利店裡的店員正在織著毛衣,她面前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著本地的新聞,我在新聞上看到了金秋。她意氣風發的接受了記者的採訪,她似乎參加了最近在本地炒的特別熱的「南京最美創業女性」的評選。
……在麗江!……客戶的耐心是會流失的,你應該能感覺到,微博營銷的熱度過去之後,咖啡店的生意也不如從前了吧?……因為,你沒有能夠做到趁熱打鐵,這很可惜!」
我一遍遍的問著自己,到底在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而眼看著咖啡店也陷入到了難以保全的危機中,我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或者,我江橋根本就不適合創業,我註定只能跟著老金這樣的老闆做一輩子的苦力活。
我有些羡慕她,也崇拜她,她做到了很多我和-圖-書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比如那次在學校的辯論大賽上,她一個人將對方的四個人辯到啞口無言,這需要的不僅僅是氣場,還有口才和睿智!
店長眼看就要走,不得已,我只好又提高了薪資待遇,我希望能在近幾天內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心中滿是受挫的感覺,半晌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連第二輪和投資人演講的機會都沒有了?」
……
「一個多月,應該不會回來過年了!」
「沒有了。」
回到咖啡店,我又開始為招聘店長和咖啡師的事情感到苦惱了起來,我幾乎已經在所有的主流招聘網站上發布了招聘信息,可是因為到了年底,各工作單位的人員流動性變得很小,導致過去的幾天里根本就沒有人來應聘,甚至連打電話表示有興趣的人也沒有。
我心中莫名煩躁,隨即點上了一支煙,我不想再聽到邱子安這個名字,更不喜歡別人用他和我做對比。我就是沒有他的能力,沒有他上進,沒有他的手段,可這個世界誰又規定,每個男人都必須要成為他那樣的男人。如果有這個規定,那整個人類社會,不他媽都成千篇一律了嗎?
我覺得這次「南京最美創業女性」的冠軍非她莫屬,她不是那些開瑜伽館或者培訓機構的女人能夠相比的,她是個實實在在能夠打硬仗的女人。
中午時分,金秋忽然蒞臨咖啡店,我一邊讓店長給她調咖啡,一邊向她問道:和*圖*書「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裏喝咖啡了?」
次日的早晨,我先於趙牧之前起了床,我做了早飯,而他也在片刻後起了床,然後便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我知道他要搬到金鼎置業給他配的公寓里去住了。
我心中堵的慌,我覺得自己在那份創業計劃書上是盡了力的,我第一次感覺到因為學歷不夠而帶來的局限性,而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真實,你有多少的分量和才華,它一試便知。
我又歪著頭看了看,為了配合節目效果,金秋正開著她的那輛牧馬人在空曠的道路上賓士著,窗外的風撩動著她的頭髮,墨鏡下是一張自信美麗的臉,這讓我看到她,就有一種信心的保障,她似乎永遠也不會失敗。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路過那家便利店,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和肖艾在這裏發生的一些事情,我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就這麼站在櫥窗外看著。我彷彿還能記得昨天的心情,可此刻的肖艾恐怕卻已經坐上了去往日本的飛機,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漸漸由一座城市,變成了兩座城市,最後徹底被大海隔離在兩邊。
金秋向店長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喝咖啡,之後便將我拉到了靠近窗戶的那個位置。她表情嚴肅的對我說道:「江橋,關於創業大賽的第一輪評選,我已經託人打聽了……你的創業計劃書在第一輪就被評委給斃掉了!」
此刻,我需要的僅僅是一支煙,二兩酒和深刻的自我反省,而不是某某某。
「江橋,我不是和*圖*書數落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吸取這次的教訓……事業不是你這麼做的,你要分得清輕重,我建議你有空能去看看財經雜誌對邱子安的採訪,了解一下他當初是怎麼創業的。」
金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她又說道:「你的那份創業計劃書我看了,在項目可行性的論證上做的實在是太差了,根本沒有一個合理的邏輯,在表述上也是一團糟,評委是不可能給你過的!」
「她啊?」我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才又對趙牧說道:「聽說,袁真在日本接了一部電影的音樂製作,肖艾就過去幫忙了,今天應該就走了吧。」
黃昏就這麼在我的恍恍惚惚中到來了,我才發現這座城市已經沒有了我親愛的人,我知道陳藝也在今天去了國外,於是我又一次倒在了無處可去的恐懼中,我特別想找個人說說話……
金秋的表情更嚴厲了:「我可以肯定,以後你的人生中還會有無數個特殊情況,到時候你還這麼選擇嗎?……你就是這樣,總把人情看得比自己的事業重,卻忽略了商場有多現實,機會有多寶貴……現在好了,它迎頭就給了你一棍子!」
我不知道該回應一些什麼,於是選擇了沉默,在沉默中試圖轉移這個話題,而這時趙牧又向我問道:「橋哥,她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那個叫袁真的人?」
我點上一支煙,也不說話……
趙牧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他就是這樣,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物,都會在大腦里有一個很清晰的和圖書判斷,所以他不會像個不成熟的少年問上太多,更不會捶胸頓足的去宣洩自己的情緒,這是我覺得他最讓人省心的地方。
她的無情,讓我早已經適應了一個人默默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和失落,所以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傾訴的人。我忽然覺得自己又不那麼痛苦了,因為這種無人可以說話的痛苦,我從8歲時就已經開始在承受。
趙牧的面色就像秋天樹葉失去了光澤,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又問道:「她說了要去多久嗎?」
我們坐在一起吃著早餐,我囑咐他工作之餘要注意休息,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自從他加入金鼎置業以來,幾乎每天都是加班到深夜才會回來。
金秋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又說道:「你不要因此而質疑自己,我曾經看過你做的婚慶策劃,邏輯思維很嚴謹,雖然這和創業策劃有一定的區別,但在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我覺得,你是最近的心態出問題了!……就好比上次的微博營銷,我的婚慶公司牢牢的抓住機會,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而你的咖啡店也有幾乎同樣的機會,可是客戶想在你的咖啡店做求婚儀式時,你人在哪裡?
……
離開住處,去咖啡店坐了一會兒之後,我便去了附近的一個建材市場,然後買了兩塊木板,準備給肖艾留下的那把吉他做一隻琴盒,這是我答應她的事情。我相信,她從日本回來后,一定會問我有沒有安置好她的吉他,到時候我得讓她挑不出我的一點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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