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質感？」季修文本來就有點懵，這下次更懵了。
「來多久了？」陸軒問道。
……
「不過你有一點倒是說的不錯，無論是醫術還是知識面這塊，小陸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名中醫都要厲害。」
這個虧虛不足，是指陰，如陰|精、陰血、陰津。
「老同學，你這是早有準備啊！」
只是，小李一番感慨，迎來的卻是檢驗科負責人王友慶的一記溫柔的巴掌：「好了，別嘴貧了，有那閑工夫你多看會書，爭取到時候考上主治，就不用留在這裏給人家抽血了。」
而且，細脈判斷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如果既有陰虧，又有熱，脈就會細數。
胡美蕎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沈從莉一時間不只是錯愕，甚至幾乎有種是在聽故事般的感覺。
「真牛逼，早知道我也去學中醫好了。」
沈從莉也知道自己勸不住這位老同學，「這樣吧，一會你把衛生院中醫科挂號數據發我一份吧，患者名字就不用了，可以隱藏掉，我看一下，明天就給你答覆。」
是消化類的疾病，也就是說，他又有上手的機會了。
信心自然就少了很多。
「好了。」
聽到這話，季修文的手指又落在了患者寸關尺上，過了一會，一臉鬱悶的道：「脈細和脈數我還能判斷出來，脈弦對我來說，太難了。」
等患者講述完自己的情況，一旁的季修文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沈從莉在聽到這話后，臉上的好奇之色瞬間凝固了起來。
陸軒話鋒一轉：「不過，劉先生的脈象不只是脈細數，而是脈弦細數。」
「事在人為。」
「脈象還有質感嗎？」
陸軒看向劉振冬：「胃痛嘔吐日久，其脈必弦數，蓋數脈不盡為熱證，虛者亦可見數脈，蓋胃痛嘔吐日久，胃氣匱乏無餘，變為胃反不受食。
也難怪來這裏看病的患者會吐槽那些大醫院的醫生了。
「也對，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胡美蕎。」
而當這些氣聚在一起，失去了原先自由、瀰漫、和緩的狀態，要麼失去活性，死氣沉沉，要麼變得脾氣暴躁，不可理喻。
上腹部疼痛已6年余，和*圖*書噁心嘔吐，大便色黑，小便黃，納食大減，數年來未診治，因為6年前一次嘔血、便血住院。
目光從政務聊天軟體上移開，胡美蕎又打開了電腦桌面上的一個Word。
一邊的蘇可楠在聽到這裏的時候，綉眉也是忍不住輕輕蹙起，似乎在思考什麼才是質感。
「好咧。」
沈從莉還是那句話。
在季修文還在想著，疏肝理氣，活血化瘀應該用什麼葯的時候，陸軒寫下的藥方已經躍然紙上，交由蘇可楠登記記錄。
「就你嘴貧。」王友慶沒好氣的道。
回到診室，陸軒看了眼季修文：「準備好了吧？」
區衛生局那邊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為了能留下陸軒，將衛生院中醫科打造成亮眼的名片，她已經不想去顧及那麼多了，大不了這張老臉不要了，天天去區衛生局鬧騰。
「我們再回到病症的本身上來。」
可西醫不同，看個咳嗽感冒的總可以吧？」
看著急不可耐的老同學，陸軒一陣無語，此刻有患者在，也不好說什麼，而且，人家都已經這麼舔了，他要是還不給人試試，這個義父當的也太過分了，於是示意道：「消化系統疾病，你來看看。」
「你是想將那棟樓打造成中醫工作室？」
提及這塊，王友慶也是讚嘆不已。
當然，這個長也是有限度的，不是說「長」就是從寸到尺一直貫穿的，而是指單個指頭按在脈上，會感覺到指下的琴弦是完整的。
剛發過去，胡美蕎就看到了已讀的提示。
「而且你看看我，考上主治了也沒辦法給人看病啊！難不成人家到時候掛我號，我給人抽血？」
「你真的瘋了。」
「還真是。」
沒一會，大廳就響起了叫號聲。
檢驗科這邊的事情中醫科並不清楚，不過，從患者進來后，季修文一直都很激動。
沈從莉也知道胡美蕎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而且，就胡美蕎那堅韌的性格，這事沒準還真能被他干成，最後只得嘆了口氣道：「能讓你胡美蕎這麼瘋狂的人，我現在倒是不懷疑他的能力了，只是怕人家到時候名氣和*圖*書大了一走了之，到那時候，你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胡美蕎沒有跟沈從莉多聊，兩人掛斷電話后，直接將資料通過政務聊天軟體發給了對方。
不過，稱讚歸稱讚，陸軒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不過，信心還是差了點。」
王友慶又忍不住給了他一下：「就你這態度，讓你去學中醫你也學不好，你以為那玩意是誰都能學的？我說句難聽點的話，中醫本來就比西醫更難，一些醫書更是晦澀難懂，而且現在中醫的環境還沒以前好，沒出名之前，誰會找你看？
陸軒點點頭，看向蘇可楠：「那就開始叫號吧。」
正常狀態下，身體裏面的氣是自由的，瀰漫的，和緩流動的，象春風微微拂面。
陸軒則是靜靜地等待患者講述著自己身體的一些情況。
……
診室里是有洗臉池的，不過地方太小，很容易打濕地面，去洗手間就會好很多，還可以順帶放放水。
脈數很容易判斷，畢竟跳動次數在那裡，但凡用心一點都能知道。
《裘市街道衛生院關於啟用新醫務樓成立中醫工作室的申請》
既然是氣聚在一起，那麼它們不同的聚集狀態便會產生不同的弦脈質感。
氣多和氣少，手感也不一樣，聚的緊和聚的松，手感也不一樣。
蘇可楠輕聲道：「沒多久。」
見老同學這麼嚴肅，季修文也是端正起來：「好像還有細脈，脈細數？」
甚至不斷地在用眼神提示陸軒。
「脈弦細數？」季修文眉頭一皺。
陸軒失笑道：「弦脈的質感是什麼？這個很難描述。
陸軒看了他一眼：「這個學過中醫的，對脈象有了解的大多都能判斷出來，還有呢？別拿一個脈數來糊弄我。」
它肯定是產生於身體氣血的一種不正常的狀態，而這種不正常的狀態也就造成了弦脈。
義父，該孩兒了。
「真要留不住人，那隻能怪我胡美蕎沒本事了，不能怪別人要走。」胡美蕎心態卻是豁達的很。
說到這裏，陸軒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在這裏補充一點，脈是什麼？是血液的流動，提個高度講，是陽加於陰，所以說m.hetubook.com.com，指頭按下去，陰陽都有。
正常情況下，我們的手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可如果把氣球里吹進氣，我們去按氣球，就會觸摸到氣，甚至我們可以憑手感判斷出裏面氣充的多還是少。
季修文則是對著蘇可楠笑了笑，隨後連忙跟了上去。
所以，通過手感，就可以體會到氣多還是氣少？聚的緊，還是聚的松？」
「也不是羡慕吧，就是……怎麼說呢，應該說是佩服。」
去醫院檢查，鋇餐透視提示：食道通過順利，胃呈魚鉤形，內有中等滯留物，張力較低，蠕動較緩，輪廓完整，未見充盈缺損或龕影，蠕動性及柔軟度均正常，未見幽門痙攣徵象，但十二指腸球部變形，西醫診斷為十二指腸球部潰瘍並出血。
在某種不正常的狀態下，這些氣聚在了一起，不是聚成一團，而是聚成一長條，就成了弦脈。
「你先等會，我洗把臉，一會提前開始，下午爭取早點看完。」陸軒說完，轉身就朝著洗手間走去。
明理的患者容易遇到，可像陸軒這樣負責任的醫生可不多。
不過，季修文雖然急迫，可好在挪動身體過來給患者把脈的時候，倒是平靜了下來。
「當然，弦脈比較難以判斷，這個不怪你。」
說到這裏，小李眼睛都亮了：「之前聽小陸醫生說到怎麼把脈的時候，我人都快傻了，脈搏跳動竟然還能分出那麼多情況，這誰分辨的清啊！我看季老師和蘇可楠同學也是聽的一臉懵。」
等季修文把脈過後，陸軒直接問道：「說說你的判斷吧。」
胡美蕎笑道：「也不算早就準備，只是單純的覺得，陸軒有那個能力去聯南坐診，僅此而已，他真要沒那個能力，我也不提這茬。」
「我馬上發你。」
檢驗科的人才剛到崗位上，因為還沒上班，都在聊著一些趣事，聽到中醫科這邊叫號的聲音，小李忍不住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嘖嘖，還有小二十分鐘才上班，陸醫生這就開始了，也太努力了，醫術那麼厲害也就算了，還那麼努力，這是不給其他醫生活路啊！」
不過……」
這個弦
和圖書脈可能出現在寸，也可能出現在關，或者出現在尺。也有可能兩個位置是，另外一個位置不是，也有可能寸關尺都有。
陽是什麼？是能量。而陰呢？是物質。
所以說，出現脈細，也就意味著身體出現了虧虛不足。
而且，弦脈與細脈不同，它是直的，也有長的特點。
所以，劉先生的病當從肝胃著手，治療以疏肝理氣，活血化瘀為主，擬柴胡疏肝散加減。」
啟用那棟樓，最後人跑了，你這個院長怕是也就當到頭了。」
而脈細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沒算白學。」
季修文尷尬一笑，他接觸患者也就這兩天的時間，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沈從莉：「……」
「也許在你看來我瘋了，可我相信陸軒的本事，只要能留下他，以他的能力，遲早能夠吸引很多厲害的中醫加入衛生院，加入他的工作室。」
沈從莉按著手機，好片刻時間，才從胡美蕎這瘋狂地決定中反應過來，「你瘋了吧，那可是一棟五層的大樓，你竟然瘋狂到要拿來給人家當工作室？區衛生局那邊不可能同意的。」
下午。
患者劉振冬，男，今年三十歲。
脈象弦細，夫肝雖易怒，善橫逆，但無剛銳無窮之理。胃雖被侵犯，無始終不復之理，根由氣滯痰郁隱伏胃絡，阻滯胃濁氣通降下行，重在理陽養陰化痰，寓猛於寬所以有效矣。
舉個例子。
小李沉吟一聲道：「上午比較閑的時候，我去中醫科診室門口聽了一會，真的覺得小陸醫生那麼厲害不是沒有原因的，那些醫書裏面的內容，真的是張口就來，完全沒有停頓的，就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樣，機器人也沒有他那麼快啊，還得辨證分析。」
胡美蕎也知道難度很大，可她卻沒想那麼多，有些事情沒去試過怎麼知道就不可能？
我們來理解一下弦脈，為什麼會出現脈弦這種情況？
兩人洗完臉放完水，也就兩三分鐘的事情。
其他醫生不願乾的事，陸軒這裏一件不落。
季修文沉吟一聲：「脈數？」
就好像一條河道，到了冬天枯水期，河道里的水成了一條小溪。如果這個人氣ｗｗw.hｅｔuｂooｋ.cｏm.ｃｏｍ血充足，陰陽充足，那麼脈應該像是夏天的河水，旺的很。
季修文早就在等陸軒這句話了。
一聽到考主治，小李就一陣鬱悶：「大叔，難啊，哪有那麼容易考上的啊！」
「不然呢，你以為中醫那麼容易學啊！」王友慶又是一陣沒好氣。
「怎麼，羡慕了？」
「老同學，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次謝了，周末請你吃飯。」
距離上班還有一刻鐘的時候，陸軒和季修文就已經醒來，兩人出來準備洗把臉清醒清醒，這才發現蘇可楠已經打開了診室的燈，坐在那裡。
陸軒點點頭，解釋道：「弦脈偏細，但這個細並不是很單薄的細，而是一種凝聚的象。如果是細，那就是不足了。弦脈的偏細，不是因為不足，而是原來散開的東西凝聚起來了。
對於這個，胡美蕎深信不疑。
「本來就是這麼回事，中醫，沒有一定的天賦還是不要去砰才行，不然光是一個把脈你都把不清楚，更別說辨證開方了。」王友慶翻了翻白眼。
加班，加號……
如果是陰虧兼有寒，那就是細緊。
小李一想，一臉贊同：「好像是這麼回事。」
蘇可楠打開叫號系統，點擊了開始。
胡美蕎則是順手回了一個「抱拳」的手勢。
陸軒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們從脈的粗細這個角度來描述細脈，就會容易的多。為什麼脈會細？物質不足唄。
「不過什麼？」季修文追問道。
能量不是單獨存在的，它需要物質作為載體。也就是說，身體里物質和能量是結合在一起的，陰陽是相合的。如果陰陽分離，這個人的身體狀態一定是極差的。」
脈象，還有質感一說？
小李哈哈一笑：「不過說真的，大叔，小陸醫生是真的妖孽，太厲害，從娘胎里開始學中醫也沒這麼厲害的啊！」
陸軒應聲點頭：「對，脈弦細數。」
柴胡、香附、鬱金、陳皮、醋靈脂、老蘇梗、檳榔、台烏。
「行吧，你發過來吧，中午我不睡了，給你看一下，下午上班我就問下分管聯南的那位。」沈從莉一臉無奈。
沈從莉還發了一個「ok」過來。
最關鍵的是，弦脈有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