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然後便死去了。
「轟轟轟——」
但是他出手卻更加的果斷。
蘇離壓下了血痕印記的功德爆發之後,血痕印記漸漸沉寂了下來。
他的眼神冷漠無情。
「哪怕是獻祭,這時候也已經沒有什麼效果。」
「趙某一生,從不畏死,卻畏懼這天下成為異族的天下,我泱泱人族,成為異族的食糧。」
「噗通——」
彷彿才鐫刻上去沒多久。
「想要獵殺惡魔,別無他法,唯有先融入他們。」
這些痕迹並沒有被歲月磨礪得很斑駁,依然頗為清晰。
直到,祭祀開啟。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虛空顯化。
「是。」
那為首的神秘男子居高臨下,享受著趙司空的跪拜,身上的氣運與命格光芒逐漸耀眼。
「什麼聖人什麼不朽不滅,只要你足夠忠心,那都不是問題。」
其中一些人眼中帶著深深的期盼——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期盼。
四周,一群群的粗布男女,遠遠的圍觀著。
後來得到的消息,是她已經被李娟鎮壓,徹底的奴役了。
紫光凜冽,浩然蕩漾四方虛空。
期盼因此而讓上仙上神滿意,可以降下甘霖。
只是,最開始的那一部分,因為犧牲的修行者時間偏早,同時又實力偏弱,所以只留下了青石台階,卻沒有了文字。
分身獨立出去,去滲透。
蘇離自投影之中收回被動諦聽,心情更加的複雜難明。
他們的鎖骨被一根根的鐵鏈子穿透,被鎖在一起串聯著,拉著不斷向前。
這些文字的痕迹非但並不淺,還非常的深。
很強。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隨後,他的目光無比專註的落在了那幾行文字上。
趙司空跪地磕頭。
蘇離默默的感應了片刻,隨即確定,這些文字,鐫刻上去,差不多有六年左右的時間了。
這是中斷獻祭的路。
他抬頭看向了遠方。
前方的青石台階四周,依然是暗綠色的霧氣,猶如蠶食萬物的毒霧,看起來格外的猙獰,詭異。
趙司空成為了最為忠和_圖_書實的走狗。
「孩子們的付出……我要獲取他們的信任,打入內部,就必須要捨棄太多。」
再次走出萬米左右,蘇離的身影再次的停頓了下來。
這三仙,都將自己獻祭了。
這些台階,每隔一段距離,都會蘊含不同的氣息,但是整體都是青色的。
那種血氣,是一種強大的大毅力、大意志的表現,極其的觸動人心。
而這樣的一幕,不時發生。
或者說,離著如今的『年代』的時間,同樣並不長久。
鐵鏈上的屍體被一道流光擊中,瞬間炸成了血霧齏粉。
蘇離輕聲喃喃。
血痕文字里,忽然出現了一些青色的光影。
他們的身上,毒瘡遍布,其中還有蟲子不時爬出。
但,諦聽的能力讓他知道了部分答案。
「若得見,請務必牢記——趙司空是跪族,但卻只是滲透。」
蘇離的目光反覆觀看著那兩句話,嘗試著利用自身的天機神算的被動諦聽能力,滲透這其中的因果。
「若我在同流合污之中徹底自我迷失,甚至助紂為虐,那請未來者自這血源道痕之中提取一縷真意。」
「我相信,哪怕是最終喪失自我,我趙司空也依然有人族的本能,能給予他們致命的攻擊。」
隨即,他出手之間,天地黑暗,天崩地裂。
這劍痕印記在蘇離觀看文字、感應其中的意境的時候,便已經自行匯聚,朝著蘇離飛來。
蘇離感應了片刻那種氣血之後,已經可以清晰的判定,這些氣血的痕迹留下的時間並不長。
這也恰恰足以證明,趙司空留下的話語是真實不虛的。
「這些文字,唯有正道皇權、希望之源可見。」
這一路上,走出的距離總共有十七萬余米。
「蒼天無眼!」
「若無正道之心,犧牲之意志,不可見趙某。」
「應該在十年之內。」
其中,還凝聚出了一縷血色的劍痕印記。
「我是秦如玉,這一段路,由我來獻祭鋪陳。」
身材修長,枯瘦,額頭上布滿了抬頭和_圖_書紋,雙眼冰冷而凌厲。
另外一方面,是祭壇之中的因果指向了這裏。
「人稱冷血仙王。」
趙司空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你放心,你踏不出的殺道,在我天塔世界,會有極道的突破。」
其中,趙司空在獻祭之後,還出去跪了——等同於是本體在這裏獻祭贖罪。
「很好,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辦不好,那就將你自己的仙魂奉上。」
那是不甘的怒吼,是靈魂的悲鳴。
血光之中,一些更加清晰的文字呈現了出來。
這青石台階的組成成分,是很多修行者以自身獻祭而來的台階,直接通往這一方區域的內部。
他跪在了一群神秘人的面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這些光影里,蘇離見到了一個極其孤獨的身影。
比之之前的十年,時間又縮短了差不多三四年。
「你不能有任何的仁慈。」
「這一縷真意,可徹底將趙某斬殺,永遠寂滅。」
一筆一劃,力透紙背,彷彿要刻進青石台階的血肉里一樣。
「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的破綻。」
而且,這種功德匯聚的速度還在加快。
片刻之後,火焰熄滅。
「曉曉師妹已經犧牲了自己,以自身的仙魂來抵禦規則的入侵,我又何惜身敗名裂?」
「姜河,果然是你!沒有想到,你姜家如此喪盡天良!你姜家如此,竟是也能執掌天罰,也能得道!」
虛空中,有三道身影顯化。
蘇離抬手,那印記很自然的落入了他的手心之中。
其身影模糊,卻蘊含著極其可怕的大道氣息。
然後。
「你們這群魔鬼,你們罪該萬死!」
被稱之為「神農仙子」的趙曉曉,蘇離曾經一直沒有找尋到她存在的痕迹。
隨後他來到了一座古城。
那是一個極其冷酷無情、又極其沉默的男子。
名為『姜河』的男子,如一道黑光,立於虛空,冷聲呵斥。
趙曉曉,將自己獻祭給了神農鼎,以神農鼎和自身的執念之魂,想要磨滅這禁魔之地的禁忌,不讓其繼續和_圖_書侵蝕。
光影之中,蘇離看到了一幕很是殘酷的場景。
他在面對一群人物的壓迫的時候,那高挺的脊背,終究還是彎曲了下去。
這說明,血痕印記蘊含著無量的功德。
這些文字,蘊含著驚天的血氣。
「你的路,並不會孤單。」
而趙司空身上的光芒卻逐漸黯淡。
只不過,蘇離很快就將這種變化鎮壓了下來。
這一場戰鬥的投影就消失了。
「是。」
透過光影,蘇離看到這些小孩子臉上已經沒有了痛苦,有的只是那種沒有了神志的麻木。
因為那淺灰色的流光已經鎖住了她的聲音。
血痕印記沒入他的手心之後,引起了一縷縷的功德匯聚。
小女孩就此徹底湮滅。
一縷縷泛著淡淡紫氣的輝光在這一行文字之中浮現,然後化作光影。
固然痕迹很淺,卻並沒被淡化。
「所以,我想去尋找華道長,或許他可以給我的前路一些指引。」
卻已經歷經了華夏八仙之中的三仙的因果。
「違逆天道,觸犯天條,罪該萬死!」
中間銜接的部分,源自於華秋道,趙曉曉和眼前的趙司空,所以青石台階格外的穩定。
隨後。
……
「不然以他們的窺心能力,所有虛假將無所遁形。」
「神農仙子,你是人族的驕傲。」
「蒼天無眼。」
「和人族大局相比……對不起,只能讓你們犧牲了。」
她渾身抽搐著的時候,不過片刻,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
猶如鮮血流淌流動。
「趙司空,還差三千童男童女獻祭。去吧。」
最終結果如何,蘇離也並不知情。
「啪嗒——」
這種氣息很強。
「娘親,茹茹好疼。」
「將罪惡之手伸向孩子,我若不為孩子們出頭,掃清這些惡魔,我死不瞑目!」
趙司空在斬滅自己最後的惻隱之心的時候,再次的堅定了自身的信念。
他的腦海之中,三道光影,被他牢記得無比清晰。
「噗——」
蘇離呼出一口濁氣,再次向前。
血色的文字變得https://m.hetubook.com.com更加鮮紅。
他的雙手,青筋鼓起,身體顫抖,眼神卻逐漸灰暗。
「啊——」
這是真正以意志、精神和不屈的信念鋪陳出來的路。
下一刻,一名全新的小女孩自虛空之中掉落而下,然後被淺灰色的流光束縛著,直接穿透了鎖骨,取代了那名小女孩的位置。
忽然,鐵鏈之中,一名小女孩因為傷勢過重,頭一歪,徹底的死了。
「將來,我會為你們復讎。」
在這兩行文字之中,蘇離哪怕是擁有強大的能力,也沒有看到結果。
他恢復了平靜。
這名小女孩顯然是新抓來的,受傷之後發出了慘烈的哭聲,但是卻沒有聲音傳出。
蘇離睜開眼,眼中有兩團紫炎靜靜燃燒。
她想要摧毀祭壇,讓那些孩子不再被獻祭。
結果如何,已經沒有投影。
「大人——」
一方面是敵人的逼迫。
這一次,他在青石台階上又看到了一些文字。
趙曉曉似乎看透了虛幻,一下子認出了那三道身影之中某人的身份。
「從此,我將是最忠誠的狗。」
蘇離靜靜的觀看著這些血痕文字,眼神變得愈發深邃了幾分。
他的仙魂明顯在掙扎。
她那一雙大大的卻早已經黯然無神的雙眼裡,有了一絲清明與解脫。
隱約之間,蘇離彷彿聆聽到了源自於趙曉曉內心的咆哮。
青色,是一種很特殊的顏色。
「天已黑透,若不見光,便讓自己成為光。」
隨即他再次停了下來。
「我是趙司空。」
紫光之中,趙曉曉渾身冰寒,衍化一枚巨型的神農鼎,朝著下方的祭壇狠狠攻擊了過去。
印記里,並無任何囚籠。
那種氣息,他深深的牢記了下來。
這些文字的氣息,還依然流轉著淡淡的道韻與神輝,其中的能量強度,讓蘇離也有些心驚。
但是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道,卻開始千瘡百孔。
然後,便如行屍走肉一樣,被鐵鏈拉扯著向前。
出手也毫不猶豫。
這一次,也依然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各種鮮血的痕迹m•hetubook•com.com
和屍骨腐臭的氣息夾雜在一起。
路越長,對獻祭的阻礙和災厄降臨的影響,就會越大。
「趙某之心,從未真正的屈服過,趙某,不是人族叛徒!」
其不能繼續侵蝕,就不會出現獻祭的渴求。
大量的童女童女被他以鮮血匯聚的鎖鏈穿透了鎖骨,抓捕了起來。
這次,他又看到了幾行文字。
光影最終潰散。
在一處巨大的祭壇處,無數的五六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穿著粗布麻衣,渾身鮮血直流。
如今在這青石階梯上,卻留下了頗為鮮明的痕迹。
「三千對童男童女,不能超過六歲,全部以鎖魂之術穿透鎖骨,枷鎖起來,拉到天虛祭壇里。」
「若有後來者,請一定要想辦法鋪路,同時想辦法拯救華道長——如果他還沒有被拯救出來的話。」
「神農鼎出,拿下!」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便說明,神農仙子趙曉曉的實力,絕非一般。
但是那獻祭形成的青石,卻反而更加的穩定。
或者說,不是她逃到了這裏,而是無路可退,最終,退到了此地。
蘇離心中有了比較精確的判斷。
「所以他進來,應該是在十年前。」
神農仙子趙曉曉敗了,不得不逃遁到了這禁魔區域。
小女孩哽咽著,喃喃說出了一句話。
「死不瞑目!」
沒有獻祭的渴求,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孩子被獻祭。
期盼孩子快去獻祭。
他靜靜停留了片刻,又繼續踏步向前走了很長一段的距離。
又一幕光影呈現。
「等的就是你!」
這些文字的烙印更清晰了幾分,也更加的『新鮮』了幾分。
開始對無數的仙門伸出了屠刀。
他們的身邊,蒼蠅紛飛。
地上,枯裂發黑。
隨後,他再次踏出了步伐,繼續前行。
這一幕之後。
青石台階一直延伸到了遠處,看不到盡頭。
……
這樣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對應的文字留下。
甚至,連這最後的一縷惻隱之心,掙扎執念,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斬斷。
天地大旱,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