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美食盛世之燃燒遠征
第0736章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掰手腕

只見太原道域聖人緩緩劃破了自己的右臂,純金色的鮮血飛濺而出,一經灑落,立刻化作純金色的神聖之焰,而後演化為磅礴的火海,如海嘯一般,呼嘯翻湧著,最終又被無盡分解,化作純粹的能量,注入到補天網路之中。
鴻鈞的任務要求,是喚醒太原道域聖人,實在喚不醒,才送他入滅,對白岐歌來說,鴻鈞的任務要求,就是食譜,只有太原道域聖人實在無可救藥時,他的美味才會提升到巔峰,才是可以大快朵頤的時候。
「嘖嘖,只是放血,這種小小的下注,一點都沒有聖人的風範與魄力,要玩,就要玩大的,我加註,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掰手腕!」
「太原道域世界的弱點實在太巨大了,永遠徘徊于延續與毀滅兩端的世界天平,我甚至根本無需和你戰鬥,而是以這個世界積累的罪孽為源,演化末日毀滅宣告,微微撬動這個天平,就足以讓你陷入絕望的抉擇之中,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真聖之道,能讓你獨善其身,卻無法支撐起這個世界的延續,因為那並非這個世界所需的聖道。」
是毀滅亦或延續,終歸是有一個結果的,而雙方,皆竭盡全力推動自己希望的結果。
她的力量,讓地獄連同周遭的所有一切,不斷跌入自我毀滅的深淵之中,也正因為這一點,星無瑕始終鎮壓著夢夜靈,因為地獄要維持自己的存在與壯大,就不能讓這種毀滅一切,甚至連地獄本身都毫不留情毀滅的存在佔據主導權。
唯有更巨大的邪惡與瘋狂,才能主宰一切,包括愛情。
白岐歌並非地獄支柱,他鎮壓著地獄,也鎮壓著星無瑕與夢夜靈,但同時,他也回應了地獄的呼喚,賦予了地獄存在的意義。
但到了這個緊要關頭,太原道域聖人,若要繼續投下砝碼,那麼祂就必須賭上一些更本源的東西。
之前星無瑕與太原道域的聖人爭鬥,也是如此,侵蝕人道,演化腐化扭曲的地獄人道,拷問著太原道域聖人的罪孽,本質上,也只是星無瑕為了獲得最快成長,而做出的本能抉擇,並非星無瑕真的覺得,替此世人道伸冤有什麼意義。
「有一些戰鬥,你無需詢問為什麼,一如我昔日與那裂爪狼的不期而遇,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亮出獠牙的一瞬間,就是亡命廝殺的開端,唯有一方被徹底吞噬才會終結,你可以拒絕,但我不會停止,因為,你的美味讓我垂涎欲滴,而這種獵殺與吞噬,對我而言,既野性,也神聖,所以,我並不會置身事外,我會支付等同的代價……」
白岐歌此刻賭上自己道行與本源的m.hetubook.com•com地獄末日宣告,並非只是吼一嗓子,散發些魔光特效那麼簡單,這是白岐歌,星無瑕,夢夜靈三者合力發出的愛之合體技攻擊。
太原道域聖人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還剩下的功德與本源,盡數燃燒,用以推動補天網路繼續抑制太初毀滅指令,但之前與地獄的爭鬥,已經讓祂的九萬年積累下來的儲備所剩不多。
沒有意義的地獄,知曉自身的虛無,也知曉,這種虛無,是對自身延續以及壯大有所妨礙的因素,所以,地獄本能的呼喚著,呼喚著能夠賦予地獄意義的存在。
世界天平的顛倒,已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太原道域聖人,已經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補天網路與世界意志的恐懼。
這個小遊戲,沒有前奏與試探,或者說,該有的前奏,早在之前就已經完成了,現在,就是刺刀見血的亡命時刻。
最終就會形成棋局,白岐歌以地獄為棋,在太原道域世界之中,與太原道域聖人執子博弈,去爭奪世界天平搖擺的大勢。
地獄雙柱,一明一暗兩位主宰,如同地獄的本質那般,皆是毫無意義的虛無存在。
作為地獄雙柱之一的夢夜靈,此刻也以自己的力量和意志,支配著地獄的演變,但這般演變,卻同樣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夢夜靈的力量,就是純粹的毀滅。
但白岐歌也不在意,聖人間的戰爭,如兩國對壘,指望一個間諜就能打爆一切,也不太現實。
在無仇無怨的情況下,毫無理由的降臨此世,毫無理由的毀滅世界,甚至為了達成目的,果斷而堅定的賭上自己的道行與本源,在其中,太原道域聖人看不到白岐歌這麼做的必要,而白岐歌的言行,表明了他並非毫無邏輯的邪神與怪物,所以,祂想不明白。
但白岐歌最終並沒有採取這種模式,他以行動,詮釋了自己再三詢問的問題。
隨著星無瑕笑容的綻放,原本被消磨的差不多的地獄,再一次蔓延,但這一次,速度與效率,都遠比之前更強。
星無瑕眸子微動,淡淡而笑:「充滿狗糧閃光的愛之合體必殺技?我們什麼時候修鍊過這麼羞恥的技藝了?」
同時,這種抉擇,也是一種言傳身教,這是白岐歌給予太原道域聖人的最後機會。
地獄應有道,若無道,白岐歌來開,來賦予。
白岐歌追憶緬懷時露出的笑容,很純粹,很溫和,如同佛陀拈花之笑,凝聚著超越生死之上的空靈。
夢夜靈嫵媚笑著,微微搖頭:「夫君你還真愛說笑,你只是統合我們兩個的力量,演化出地獄的真正姿態而已,不https://m.hetubook.com.com過,夫君你可要想好哦,一旦越過這條線,我們的婚姻,也許會出現小小的感情危機哦!」
「我很感激那隻裂爪狼,吞噬了它的生命,讓我知曉了活著這個詞語的艱辛與感動,它很難吃,但在我的記憶中,它也是我此生必定銘記到永遠的極致美味,是它的美味,讓我知道,為了活下去,我該怎麼做,而這麼做,又必須支付什麼樣的代價,從那個山洞里走出來后,我已無法理解自己是正常還是瘋癲,但是,我永遠記得,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對白岐歌而言,是有的。
無量魔光結成黑色蓮台,白岐歌盤腿趺坐其中,滔天焚世魔焰化作他的法袍,無量魔頭在蓮台之下,癲狂而舞,繼續演化滅世業舞,而白岐歌此刻,只是溫柔的笑著,凝視著端坐在他身側左右的星無瑕與夢夜靈,而星無瑕與夢夜靈,也是各具風情的淺笑著,回應著白岐歌的溫柔。
地獄的源頭,是星隕之滅時那最後一口不滅怨氣,是起源級的太初原罪,但經過元祖的布局,上古心魔宗藉助這份太初原罪,開闢出來的地獄,卻成為了本質虛無的地獄。
星無瑕與夢夜靈同時笑了起來。
其實,就之前的爭鬥,白岐歌其實已經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地獄藉助此世人道與太原道域聖人爭鬥,不論勝敗,吃虧的都是太原道域世界,而且地獄這種存在,是很難被封印的,一旦在太原道域世界蔓延,就會不斷的滲透與侵蝕,最終,就算被封印,也會發展為天方州那種模式,與世界融合,形成不滅的陰暗面的負面洪流。
白岐歌只是溫柔一笑:「我們一家三口心靈相通,愛意滿盈,何須刻意去修行,只要有愛,合體技什麼的,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對聖人而言,是否有什麼是什麼,足以讓聖人將不朽生命當成籌碼,也要貫徹到底?
當然,太原道域聖人不會坐以待斃,祂一定會想辦法研究,破解,反制地獄。
三人皆非凡人,而是雄踞魔道之巔的真魔,他們之間,是否真的存在著普通人謳歌唱誦的愛情,這似乎是一個問題,也似乎是一個不值得詢問,毫無意義的問題。
不需要計算,也不需要謀略,因為這是吞噬一切的遊戲,所有的籌碼,都是消耗品,誰先耗盡所有,誰就是輸家。
白岐歌溫柔,充滿愛意的笑容之下,是冷若刀鋒的鐵血與殘暴!
雖然與現在的局勢毫無關聯,白岐歌此刻那充滿回憶的口吻,蘊含的感情,卻足以打動人,太原道域聖人不自覺就開始專註聆聽。
「那時,外面的雨下的很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非常磅礴,天地間,只有那風雷與暴雨交織的聲音,漆黑的山洞里,我抱著裂爪狼的屍體,懷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擔心追殺之敵的恐懼,喝著它的血,吃著它的肉,因為生吃的緣故,所以那是一頓非常難吃的晚餐,但是,當它的血滑過我的喉嚨,它的肉落入我的胃裡時,我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我還活著,漸漸的,一種生命的感動,充斥我的心靈,在那種感動中,我思考了很久,決定放棄一些東西,也拿起一些東西!」
面對白岐歌的一再壓迫,太原道域聖人反而露出一絲不解之色:「你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外有敵人追殺,內有惡獸擋道,我身在其中,無路可逃,那一刻,我什麼也沒想,我撲了上去,因為死在那裡,對已經陷入末路的我而言,也並非不能接受的結局,那是一場讓我不願回想的慘烈戰鬥,我用指甲與牙齒,撕扯著災獸的肉體,災獸同樣用爪牙,啃噬著我的身體,也許是天命的眷顧,我的運氣不錯,裂爪狼本就有傷,我贏了,慘勝……」
在邁向永恆的無盡歲月中,他與她們,會永遠的互相需要,互相扶持,互相糾纏。
白岐歌第三次道出這句話,隨後,他也不待太原道域聖人回答,自己給出了答案。
大道懸空,輝耀天地,豈有例外,所以,白岐歌親自降臨,為了獵殺,為了吞噬,為了實踐自己的聖道,為了讓自己精彩而無悔的活著。
一如白岐歌所言,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小遊戲,他們雙方在搖擺不定的世界天平下投下砝碼,重新裁決這個世界的結局。
「嘖嘖嘖,面對地獄攜著人道之勢而來的反噬,你之所以從容耗盡九萬年積累下來的功德與光輝,行救贖之舉,是因為你覺得真聖之道,才是自己的最終底牌嗎,的確沒錯,這力量自有,不假外求的真聖之道,的確可以讓你在任何困境之下,都撐起一份遊刃有餘的自信,但是,如果要贏得這個小遊戲,這遠遠不夠!」
地獄此刻驟然爆發,背後自然也是有力量的支援,白岐歌此刻以聖人真身的體量與積蓄,支撐起這個地獄的末日毀滅宣告,強行撥動太初自毀指令的運轉,簡單點來說,白岐歌此刻是燃燒自己的本源與道行,來推動太原道域世界的毀滅進程。
白岐歌以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狠狠一掰,直接將自己的左手掌被掰了下來,然後隨手一投,化作覆蓋天穹與大地的無窮魔焰海洋,演化為支持地獄末日宣告繼續撬動毀滅降臨的動力。
星無瑕的笑容,魔性而妖嬈,也潛藏著毀滅性的恐怖,夢夜靈的笑容m.hetubook.com.com,嫵媚而炙熱,但眼神中的瘋狂,也不曾絲毫掩飾。
而此時,白岐歌的臉上,露出了追憶與緬懷的神色,陡然說起了與當下局勢毫無關聯的話。
白岐歌抬起頭,眺望太原道域聖人,語氣平淡的說著。
真正的毀滅,就在眼前,哪怕是世界,也會恐懼,補天網路與世界,皆在催促著太原道域聖人,讓祂儘快解決問題。
星無瑕其實是很純粹的一個人,因為除了維持地獄的存在,無止境的蔓延,侵蝕,吞噬一切,不斷壯大地獄外,星無瑕別無他念,她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惡意,但也絕對沒有善意。
這一擊,雖是白岐歌不曾留情的一擊,但也蘊含著試探之意,試探其還有多少底氣,之所以這麼麻煩,是因為太原道域一番戰鬥后,等級提升了不少,已經漸漸悟出屏蔽內心心魔的方式,白岐歌已經沒辦法窺探其心思。
為了獵殺,為了吞噬太原道域聖人,白岐歌願意承擔等同的風險。
「天地無道,聖人失職,罪增孽積,必有劫數,秉眾生之願,我宣告,此世……當滅!」
讓沉澱在歷史塵埃之中,被漠視的罪孽,化作劫數,得以宣洩,得以昭雪,也是不錯的道路與意義。
「在我還身為人時,還弱小時,我也曾數次陷入生死一瞬的絕境,有一次,我被敵人追殺,幸運的是,那時下雨了,給予了我喘息和逃生的機會,我逃啊逃啊,逃入了密林的一個山洞里,饑寒交迫的我,以為可以休息片刻,卻沒想到,那個山洞里,有一隻災獸,喚作裂爪狼,以現在的眼光去看,這種災獸簡直弱的可憐,但對那時的我而言,已是如山一般巍峨的強敵……」
太原道域聖人補天九萬年,積累的九千年世界盈餘壽命,方才與地獄一戰,就已經削減了五千年,只剩下四千年,但現在,速度更是飛快的消失著。
太初毀滅指令,如同破冰的海船,開始緩緩開動,速度越來越快。
勝敗幾率不好說,但在這種模式下,白岐歌先天立於不敗之地,因為他只是分身出行,卻與太原道域聖人本尊博弈,一旦勝利,堪稱小蛇吞大龍,因為白岐歌損耗的只是分身,而太原道域聖人損耗的卻是本源。
但也互相抗衡,互相磨礪,互相廝殺。
昔日,吞噬那隻裂爪狼,讓白岐歌第一次感受到了活著的真諦,他一路走到現在,那才是他生命之旅的起點與最初源動力。
地獄沒有意義,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為了絕望而絕望,迷茫而沉淪著,星無瑕這位地獄主宰的存在,也倒映著地獄的本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迷茫存在。
白岐歌左手托起星無瑕,右手托起夢夜靈,悠然笑和-圖-書道:「老婆們,新婚蜜月旅行,自然少不了集體活動,讓那單身狗聖人,見識一下我們一家三口充滿狗糧閃光的愛之合體必殺技吧,必然可以讓其痛不欲生。」
「從理智上來說,是沒有的,因為在不朽永恆者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無盡的時光,無盡的努力,無盡的嘗試,無盡的等待,什麼可能性孕育不出來,但是,人活在世上,需要的,不只是理智與邏輯推演而來的結果!」
功德與本源耗盡,力量徹底跌入谷底,這一刻,太原道域聖人終於識破了白岐歌的險惡用心,一如他之前所言,功德與本源,這些皆是身外之物,可以積累,也可以揮霍。
他與她們,不一定有愛,而是鎮壓與被鎮壓的關係,但在行走在永恆的求道之旅上,卻是互相需要。
時至今日,白岐歌所凝聚的聖道,也是願所有人精彩而無悔的活著。
白岐歌並不覺得自己和後宮們的關係有什麼不妥,因為這本就是富有中土特色風情的魔道強者為尊戀愛婚姻主義觀。
太原道域聖人與白岐歌遙遙對視,他們此刻皆沒有動手戰鬥,但他們的爭鬥,卻比直接戰鬥更為兇險。
這個所有人,也包括了他自己。
白岐歌依舊笑的很溫柔:「不要緊,我相信我們的愛情,也相信我們的婚姻,因為,作為一個男人,我會很認真的經營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真的出現感情危機,也不要緊,殺死你們的時候,我也會很溫柔的!」
白岐歌見狀,猛然獰笑起來:「很好,這個掰手腕的小遊戲,你終於學會怎麼玩了,那麼,正式開始吧!」
雙主宰共同支配的地獄,此刻回應著白岐歌的宣告,地獄之黑泥,演化為無盡黑焰,而後升華,化作無量魔光,照耀整個太原道域世界,滲透到世界的更深的裡層,推動著太初自毀指令的運作,原本漸漸平息的世界天平,再一次激烈的搖擺起來。
但這些皆是未來的規劃,而此刻,白岐歌凝視著太原道域聖人,驟然嗤笑道:
那麼,太原道域聖人會醒悟嗎,白岐歌不知道,但答案很快就會出來,因為這一個小遊戲,就是祂的最終試煉。
身為聖人的祂,才是真正的世界結晶,而在這個世界危難的關頭,祂,是否願意犧牲自己,去做那隻手挽天傾之舉呢?
白岐歌燃燒道行與本源,以地獄末日宣告為支點,撬動太初毀滅指令的運作,試圖讓末日降臨,而太原道域聖人的唯一選擇,就是反覆強化補天網路,繼續抑制太初毀滅指令的生效。
戰爭,終歸是要靠實力的。
「對屹立在時光長河之上,永恆不朽的聖人而言,是否有什麼值得放棄不朽也要貫徹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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