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宇宙終末
第1032章 地獄與深淵的萬惡起源至聖

雖然白岐歌布置了一個時間結界,扭曲了先天神魔內外的時光,締造了外界一瞬,此間永恆的時間現象,但是,對於鴻鈞而言,超越時間的限制,這並非什麼難事。
何為選擇?一方得,一方失,並非兩難全,只是有時候,終歸是分出了哪方更重要一些。
也許在最初,這個的時間結界,的確拖延了灰燼鴻鈞巨佬一指禪的降臨,但現在,這個時間結界已經被一指禪所蘊含的威能所抑制,內外時間的流逝漸漸趨於一致,或者說,這一指禪已經成為一種相對性的時間標準。
身為凡人的黃昏,踉蹌緩步,跌跌撞撞,兜兜轉轉,只因,他在負重而行。
白岐歌語有深意地說道:「也許沒有,也許有,也許獎品比你想象中更好,也有可能更你所想的更爛,這些東西,不要問我,問你自己!」
一步踏出,復歸大道,再非世間人,灰燼鴻鈞要糾正的,是先天神魔星域中發生的錯誤,並非要破滅這個宇宙的基礎大道法則,對先天玄聖而言,自是無礙。
這一瞬間,遍布星球的死亡崇拜洪流震動著,隱隱牽動了星球核心的殘存先天混元之力,這些力量,聚集於黃昏手中,化作一柄無形的利刃。
造化眼神中的嘆息,愈發深邃,而白岐歌狂笑著:
黃昏此刻卻陡然笑道:「其實,按照凡人的說法,你還算是我的弟弟,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和你兩個姐姐不一樣,所以我知道,因為溫柔,你成為了造化,也正因為溫柔,你也始終不是造化。」
癱軟良久后,黃昏也恢復了一些力氣,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他抬頭看天,自從白岐歌揭示真相之後,時間的界限內外,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眼中。
所以,這一瞬間,造化祖聖再三深嘆,而白岐歌哈哈大笑著。
但此刻,黃昏回憶往昔,卻超脫了先天神魔的既定印象,笑道:「是啊,我姍姍來遲,從根源出來后,發現你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堆臟到不行的宇宙塵埃雲,和其他兩個姐姐玩的不亦樂乎,按照凡人所言,你們那個時候正在玩過家家遊戲,我之所以覺得你很溫柔,是因為,你把那團宇宙塵埃雲捏成一團,請我吃,我不吃,你還哭的很傷心!」
身是萬事腐朽之顯現,心是萬物墮亡之凝聚,立於陰陽交替間,執掌萬事萬物的死亡過程,心無礙,行無阻,周行宇宙,貫穿萬象,可謂是真正的大道顯現。
這個世hetubook.com.com界的地幔層,並非堅固的岩石結構,而是精巧而富有藝術性的藤蔓類結構,這是昔日身為造物主時,黃昏犯下的錯,在之前的輪迴中,黃昏為了彌補了這個錯誤,耗費了很多心血。
「我一直覺得你的玄聖之道有些古怪,因為,你由永暗而來,卻超越永暗,你是大千寰宇的一切運轉的造化,但為何我覺得,你有些名不副實呢,你……真的走通這條玄聖之道了嗎?」
竭盡全力追逐著樂園之夢,這個過程,有很多艱難險阻,漸行至今,雖還有諸多不如意,但也有了許多收穫,妻溫柔,女乖巧,民眾仰慕,樂園之夢也排除萬難,漸漸落實。
墮亡的腐朽之光,這是這柄利刃的名字,刃成之時,便已是載道之器,因為這本就是黃昏之道的凝聚。
黃昏抱著一線希望問道:「這個獎品能讓我從鴻鈞手底下逃出去!」
黃昏淡淡而言:「造化啊,有些話,其實好幾次輪迴之前,我早就想問你的了……」
而當黃昏如此異變的時候,尚未完全崩解殆盡的造化祖聖,身上的光輝也有些異樣的變化,彷彿被那不可名狀的陰影侵蝕。
路,其實很簡單,因為那只是前進的方向,所以,造化祖聖一次又一次勸黃昏放下。
黃昏很想吐槽,你身為比賽舉辦者,為比賽冠軍設置了一個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怎麼獲得,不知道長什麼樣,不知道有什麼用的獎品,你到底還有什麼是知道的?
唯有放下,唯有堪破,才能撥開心中重重謎障,真正觸摸那大道之玄。
黃昏看見這一幕,心中頓時很無力,搖了搖頭,懶得去看這一對傢伙。
而此刻,地底的無盡藤蔓,驟起異動,刺破地表的泥土,妖異的搖曳晃動著,綻放著黃昏的光輝。
即便此刻灰燼鴻鈞降下災劫,但對先天玄聖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
先天神魔,因道而生,與道同存,是道之凝聚,那麼,大道法則與先天神魔之間的關係,真的是一體的嗎?
先天紀元的大運,先天神魔的未來,徹底在此蓋棺論定。
揮刃斬先天,從此再非神魔身,一念落泥塵,沉淪紅塵不願醒。
「當你拿到獎品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到底為什麼這麼說了……」
造化祖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岐歌從地上抓去一把泥直接糊臉上,然後造化祖聖從地上爬起來,挽起袖子,進行了日常的擼章魚活動,而作為被擼的對象,白岐m•hetubook.com•com歌也不甘示弱,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怒喝著:
斬斷的,是某些亘古而存,從宇宙開天闢地延綿至今的無形聯繫,而這聯繫,是黃昏身為先天神魔的事實。
「迷魂惑心,誘人沉淪,阻人成道,這可是我身為心魔的本職工作,你居然壞我好事,小心我和你沒完!」
頑童,沉淪在天真與幻想之中,惶恐于未來的未知,拒絕著成長,等到長大成人後,回首再看,雖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也只是莞爾一笑,而後,昔日種種,皆隨風而逝。
因為這一場遊戲,他學會了恐懼,因為妻子,他學會了愛,因為女兒,他學會了堅韌,因為不舍子民,他學會了責任。
黃昏於此時,也恣意狂笑著,宛如瘋癲,因為這一瞬間,他前所未有清醒的看見了……
所以,黃昏猶豫,而猶豫的根源在於,他不願。
黃昏依舊可以跳躍回到最初的時間節點,但是,灰燼鴻鈞的一指禪不會因此而改變,始終會比上一瞬間更接近先天神魔星域。
黃昏很清楚這些,甚至,他離真正的先天玄聖,自始至終,只有一步之遙,因為他已經觸摸到了大道之潛意識。
最初之時,祂們是平等的,因為道無高下,只是周行不息。
黃昏的眸子中,卻綻放著混沌的光輝,扭曲而不可名狀的陰影,在他身邊妖異的蔓延著,覆蓋所有的一切。
答案很簡單,是,也不是。
生路,自始至終都在。
兩人你追我趕,拳腳並用,扭打在一起,上演著古惑仔版的神話史詩「道祖鎮壓心魔之猛龍過江.jpg」。
凝視著這一切的黃昏,神情很複雜,不知道為何,似乎想通了什麼,隱隱有種解脫了的神色。
這是如蝶破蛹,也是先天玄聖之道的風景,是進化,是革新,也是超越。
那一步踏出,千百年後再回首,世間已無黃昏,唯有黃泉。
造化祖聖眼神一動,卻也沒否認這般說法,只是淡淡說道:「你誕生的時候,很貪睡,我比你早睜眼,到後來,我都出去轉一圈了,你才姍姍來遲的從根源中誕生,按照凡人的說法,我是你哥哥!」
有很多事情,黃昏其實都知道,畢竟造化祖聖與白岐歌騷擾,哦不,是點撥了他都不止一天兩天了。
癲狂的起舞吧,因為,我輩皆是痴愚之人,皆是深淵沉淪者,皆是混沌的踐行者。
他會惱怒,會猶豫,會傷心,會犯蠢,其中種種,如因果編織,織成了和*圖*書身為凡人的黃昏。
白岐歌竭盡全力擺出嚴肅的姿態,試圖點撥黃昏,但在此時,造化祖聖驟然說道:「那個獎品暗藏莫測凶邪,一旦沾手,你必是萬劫沉淪,所以,別信他的,玄聖之門始終對你打開,若你能證就真正的玄聖業位,道性唯一,不增不減,不生不滅,無災也無劫……」
灰燼鴻鈞的一截手指,正在無限靠近先天神魔星域。
褪去這凡人的一面,如蝶破蛹,雖變得更加完美,更加神聖,但期間得失,如何言喻?
真正的先天玄聖業位,其實很簡單。
此時,造化祖聖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似為黃昏的選擇而感到無奈,但又似乎早知道黃昏會是如此,白岐歌卻哈哈大笑:「乾的不錯,有我的風範……」
這一刀,斬人也斬己。
黃昏始終在猶豫,只因,他清楚,這條路,缺乏了一些「溫度」。
雖然白岐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有玄之又玄的大道韻味,但這掩飾不了他正在說廢話的事實,最起碼在黃昏看來,正是如此。
無形的撕裂,延綿驟起,黃昏的眼耳口鼻,流下鮮血,甚至於身體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痕,看起來極其駭人,彷彿,下一秒,他就要徹底碎裂,化作塵埃四散。
為何那一刻的天真不能持續到永遠,為何那一份幻想不能實現,為何不能退化與不變?
黃昏手起刀落,彷彿是要宣洩死亡前的最後瘋狂,刀光乍現。
但是,也因負重,所以前行。
陰陽交替間的沉降,腐朽與墮亡的死亡過程,就是黃昏大道暗藏之潛在真意,黃昏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與之融為一體,真正窮盡大道之真諦,成為那貫穿宇宙萬象的大道洪流,不增不減,不生不滅,無災也無劫,自是逍遙清凈。
「你那邪道,我阻了又如何,我是道祖,我鎮壓你,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造化祖聖回憶起這一幕,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是沒說話了。
玄聖之道,並非無情,也並不是必須捨棄什麼,斬斷什麼,只是做出了一個選擇而已。
揮下的黃昏之刃,並非殺伐,而是抉擇。
利刃刺穿了造化祖聖的後背,也刺穿了白岐歌的前胸,將他們兩個一併刺穿。
白岐歌旁聽著,也甚是眉飛色舞,心中暗暗尋思一番,準備晚點找黃昏拿一個時間坐標,然後開發超級時光機,穿越回到過去拍張照,到時候用來威脅造化祖聖,效果絕對一等一的好,祂還是不服,就直接掛論壇上去www.hetubook.com.com賣,必然叫祂丟臉丟到宇宙末日去,以報今日被擼之仇,如此,方能顯示自己的手段。
這是造化祖聖所開闢之道,祂曾是永暗,祂曾執掌黑暗,最終,落於凡塵,歷劫無數,驟生開悟,融合了大道之潛在,與神魔之顯現,超越了本我與自我,鑄就不滅的大道真性,成為了造化。
一拳將白岐歌的臉打成凹坑,造化祖聖卻也是默然不言,不反駁,但也不承認,這條先天玄聖路,祂到底走到哪裡,眼見沿途風景,祂又到底在想什麼,這些事情,也許只有祂自己一個人清楚。
聆聽著痴愚的樂,行走于痴愚的道,這一瞬間,黃昏與那混沌,終為一體。
說來,也真的很簡單,無非就四個字,明心見性而已,明的,是大道之心,見的,也是大道之性。
在這個過程中,他感受到了痛苦的沮喪,絕望的掙扎,喜悅的收穫。
結局似乎已經註定了,沒有絕望,但也沒有希望的最終毀滅,註定會降臨。
不過,黃昏所言,也讓白岐歌若有所思,但所思為何,卻不多言,因為,黃昏握住了利刃,抽了出來,然後再度砍下。
見到這一幕,白岐歌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任由那不可名狀的陰影覆蓋自己,侵蝕與吞噬自己:
上下左右為四方,人們以上方為天,敬之為尊,以下方為地,拜之為榮,這並不代表左與右,就是上下的衍生與分支,本質上,這是等同的,在那濛鴻之時,陰陽四尊,也正是如此,沒有高下之分。
是大道之潛意識,與先天神魔之顯意識,溝通融合后而成的最終意志,也是本我與自我交織間,萌芽而誕的超我。
利刃一震,造化祖聖與白岐歌的身體漸漸崩散,被利刃所吞噬。
在遙遠的界限之外,那雙痴愚而混沌的眸子,正在凝視著他,也同樣在恣意而瘋癲的笑著。
「不錯嘛,居然拿到了最高等級的獎品,痴愚混沌的伴奏者,地獄與深淵的萬惡起源至聖,黃昏的樂園之父……讓我見證你的可能性吧!」
不過,先天濛鴻,萬物初衍,「意義」與「聯繫」這般詞彙,也並沒有誕生,黃昏也不覺得,其他三位,和自己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就算見了面,也沒什麼話可說,甚至於,還隱隱有所反感。
白岐歌笑著:「這一局遊戲,我並沒有設置既定的比賽規則,也沒有勝負的判定標準,自然不會有與之相符的獎品,但是,有一點我是可以向你保證的,如果你能獲得遊戲勝利,你一定能和圖書夠獲得與你遊戲難度,遊戲內容,遊戲等級相符合的獎勵,請相信我身為黑暗遊戲王的職業操守。」
烈焰與寒冰見了面,不會因為祂們同樣是物質運動法則的一環,就握手言和。
而大道法則與先天神魔的關係,就像是人的思維,大道法則是潛意識,而先天神魔是顯意識,也可以說,大道法則是本我,先天神魔是自我,雖是一體,卻各有不同。
「哈哈哈,連這個傢伙都看出你的詭異與違和了,按照你所開闢的玄聖之道,你若是真的成就造化,褪去昔日種種,你豈會在意這宇宙蒼生的安危,早就降下造化末劫,徹底終結先天紀元,橫掃所有不合格的先天神魔,以此開闢玄聖紀元,結果,你身為道祖,自己也是心魔未除,道心不穩,道果不全,蛇鼠兩端,還好意思點撥他人,所以,我一直說你的話是在放屁……啊,我們都要領便當退場了,你還打?有完沒完啊!」
「越是行走于先天神魔之中,我越是發現,先天神魔是有極限的,有些事情,是先天神魔做不到,唯有螻蟻之人才能做到的……也是直至現在,我才發現,相比起你的溫柔,我其實很冷酷,所以,哥哥,對不起,永別了!」
先天混元之力已經所剩不多,黃昏沒辦法在不影響世界的前提下推倒重來,他只能以先天混元之力,改變這些藤蔓中的性質,讓之變得更堅固,改變其總體結構,讓其更加具穩定性。
先天神魔,應道而生,于混沌之時,黎明,黃昏,光輝,永暗四位先天神魔隨之而孕,對應的,就是少陽,純陽,少陰,純陰,囊括了陰陽變化的四大體現。
真正的先天玄聖之道,黃昏其實很清楚。
他轉頭,看著那一對扭打在一起,正在上演激|情互擼的道祖與心魔,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但是,為何一定要成長,為何一定要回首,為何一定要進化與超越?
不求未來的完美無瑕,不願放下現在的人吶……
那雙混沌的眸子,宣告著混沌的意志。
漸漸崩散的造化祖聖,被黃昏之刃所吞噬,而在這個過程中,造化祖聖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對黃昏露出惱怒之色,只是有一抹嘆息,而此刻聞言,祂也只是靜靜的看向黃昏。
先天神魔,源自於大道,最終,也歸之於大道,此乃先天之道。
黃昏,是萬事萬物的死亡過程,哪怕是無形的聯繫,也一樣有著腐朽與墮亡的過程。
這般過程,如蝶破蛹,一旦踏足其中,但有很多事情,終歸會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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