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宇宙終末
第1041章 重拾自我,終極之惡(上)

造化,是萬事萬物的運轉規律的演化,大道五十,是以圓滿,但也停滯演化,遁去其一,大道有缺,方有周行不息,運轉不止之機。
而混沌側的聖人,則是散落各方,身上氣息隱晦無比,看起來極為不起眼,但是,只要稍微接近一點,就能從這些聖人身上,感受到那吞噬一切,瘋狂而恐怖的威懾感。
不得不說,星河聖人雖然在後天紀元中,看似不怎麼合群,但身為一個老資歷聖人,好歹也是有些人脈的,這一番招呼后,還真叫來了一批的朋友,導致戰局愈發熱鬧。
沒有人知道,一個在生化調製魔法工廠流水線上誕生的一個普通生化地精小隊長,堅持著這個最初也是最終的指令,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努力,經歷了多少故事,跨越了多少難關,才超越了時光的界限,成為了今天的不朽的聖人。
看到看見後天眾聖紛紛援助自己的一幕,造化祖聖心中泛過淡淡的漣漪。
若是在秩序側的地盤上,估計就是神王統帥眾神,與滅世魔神爭鬥,演一局正邪光暗鬥,這是正常的套路。
偶爾有星球,被這冷冽的虛空之風吹過,又被其中隨風而舞的物質擦碰到,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抹過一般,瞬間便是消失不見,彷彿被徹底刪除了一般。
星河聖人雖然對其他後天聖人天天掛在嘴邊的聖道不屑一顧,但是,祂的行為,卻隱隱詮釋了祂的道。
這是誕生之初,就銘刻在祂靈魂之中的最初印記。
祂之所以一直對此無動於衷,是因為祂隱隱知曉,自己這種殘缺是「必須」的,正因殘缺,祂才是造化。
圍觀這場驚世之戰的,是宇宙所有的聖人。
中立側以星河聖人為首,強勢下場,和黃昏一起逆伐鴻鈞,祂們講究的是道之所在,生死不懼。
鴻鈞到底好不好吃,這個問題,祂們也想去嘗試一下。
出過幾次事後,這些混沌聖人,對中立側的態度就頗為友善了,因為在祂們看來,中立側陣營有不少道友在,算是半個友軍了,甚至於以後祂們要是想要跳槽了,中立側也算是一個好去處。
星河聖人豪邁咆哮著,其他聖人紛紛放聲大笑。
歇斯底里的瘋狂,恐怖到難以形容的憎恨與惡意,猶如業火,伴隨著凄厲的嚎叫,瞬間傳遍了整個宇宙,回蕩于萬事萬物之中。
彷彿,只要祂隨意的一揮手,一揮拳,這敗局就會立刻傾覆,自己立刻就會反敗為勝!
雖然援軍越來越多,但真正對抗灰燼鴻鈞大宇宙神拳的主力,還是造化祖聖。
和-圖-書這些古神聖人,一個個在逐夢之路中,靠著搞事搞起家的,而現在,祂們已經按捺不住在鴻鈞身上搞個宇宙終極大新聞的機會了。
原因很簡單,天命作為秩序之祖兼夢想導師,對培養新人非常用心,給她一個萬聖之師的名頭一點都不過分,就連中立側的聖人,都有很多與天命有一些香火緣。
此刻,先天神魔星域愈發熱鬧,灰燼與造化的交鋒餘波,形成了恐怖的星河災劫,眾聖強勢圍觀,熱情參与其中。
秩序側的古神聖人,皆視自己為宇宙正統,將中立側的聖人,稱之為散聖,潛台詞很清楚,那就是不入主流的聖人,而對上那些混沌側的聖人,這些秩序古神聖人,則是直接將之貶斥為吞星魔獸,甚至都不將祂們當聖人看。
或是掏出各種儀器,進行各種記錄與檢測,或是動用諸般法門,默默參悟,更有些聖人不甘寂寞,從圍觀者,變成了參与者。
秩序側聖人行走星河,傳播聖道,和天命的做法差不多,就是種下秩序與神道的種子,鼓勵眾生追夢,然後讓世界偏向神道路線。
這僅僅是這鐵棒揮舞時掀起的風而已,而這根鐵棒,本身更是神妙莫測,長短隨意,大小可變,輕時毫無重量,重時,宛如宇宙所有質量的凝聚,破限破到難以理解之境,然後,一旦這鐵棒落下,與現實產生交互,性質變幻不定,會形成一種相衝湮滅反應,殺力強橫無匹。
「兄弟們,頂上去,等到這一戰結束了,我們可以把這個打贏鴻鈞的逼吹到下一個紀元去!」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扯談的理由,但是,黃昏看著星河聖人的眼神,無由來的確信,星河聖人說的是真的,祂真的因為欣賞自己這種頑強不屈,所以拔刀相助。
所以,難免會有些作死之心升起,想要主動碰瓷別人,來一場激烈的戰鬥。
黃昏對自己的援手是什麼看法,星河聖人沒時間多去想,從亂入這一場驚世之戰時,祂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力壓宇宙的大宇宙神拳上。
光輝縱橫,輝耀星河,眾聖聯袂出手,各展其能,皆是威能不淺,雖然相比起灰燼鴻鈞降下的大宇宙神拳,顯得相當的渺小,但是,這一抹光輝,依舊是星河中不可忽視的燦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春來秋去,祂依舊堅持著。
後天聖人之聖道,並非宇宙大道與天地法則,而是心中之願凝聚而成的理想。
走萬物歸一之路的吞星聖人,無所不吃,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吃得到的和-圖-書
祂手中的鐵棒,乃是宇外的凝聚,揮舞之時,冷冽而剛硬的虛空之風肆意吹拂,風中,是一些難以描述的宇外物質隨風而舞,雖然看似只是風,但其本身的性質,卻完全不按照宇內的物理法則走,速度與流動的方式都極其難以揣測。
三大陣營第一次見面,卻已經小規模的聯手起來,共同抗衡著灰燼鴻鈞。
而現在,星河聖人就主動碰瓷黃昏,參与到這場直面鴻鈞的戰鬥中。
天命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秩序,並非一人就能撐起的。
簡單點來說,這份殘缺,是祂成為紀元之子的代價,與此同時,造化也隱隱察覺到,如果祂要非要填補這份「殘缺」的話,到時候,會發生一些很恐怖的事情。
戰鬥,就是活著的榮耀所在。
並非堪破生死後的寧靜,只是一種理所當然般的淡然。
星河聖人的咆哮響起,讓黃昏回過神來,然後,他就看見,星河聖人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的身前,揮舞鐵棒,不計代價去承受灰燼鴻鈞的鋒芒,給他創造機會。
此言此行,頗有豪諾任俠之風,黃昏在這之前,從未見過這般人物,心中複雜萬分。
然後,凄厲的嚎叫,回蕩在宇宙之中。
當然,看法是相對的,混沌側的聖人,也從來沒把秩序側的聖人當人看,全部都是當口糧來看待的,不過,對上中立側聖人,混沌側的聖人態度倒是頗為客氣。
雖然沒有人統計過全宇宙的聖人到底有多少,但是,秩序側是當之無愧的勢力雄渾,獨佔宇宙鰲頭。
直麵灰燼鴻鈞,這是一場最棒的巔峰之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無止境磨鍊的戰鬥能力,在這一刻悉數綻放。
而星河聖人交的這些朋友,也是與祂聖道有著相當的契合,簡單點來說,祂們都是一群以戰鬥相關內容為聖道核心的聖人,普遍信奉的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理念。
「哈哈哈,這真是一場最棒的戰鬥呢!」
磨鍊自己的戰鬥能力,時刻為戰鬥而做好準備。
秩序側的聖人們早已經來了,祂們雖是聖人,不過走的皆是神道路數,可謂混元古神,因為祂們皆是天命一手培養起來,自身也相當認可天命秩序理念的聖人,身上神光煊赫,隱約間,神國之影延綿成一片,形成了萬神萬聖之領域,甚是輝煌,也非常霸道。
即便昔日的造物主魔王已經活活蠢死了,即便魔王軍的名字也早在一季又一季的文明演化中煙消雲散,即便已經不會再有人給星河聖人下達戰鬥的指和-圖-書令,但祂依舊堅守這個最初的印記。
這場驚世之戰演變至今,已經成為了一次盛會,宇宙三大陣營,於此碰面。
縱然被轟趴了一次又一次,但星河聖人豪邁狂笑著,不只是祂,那些應星河聖人之邀,亂入此間,協助黃昏共同對抗灰燼鴻鈞的聖人們,也是縱情大笑,陶醉於戰鬥之中。
而中立側?就算連永暗魔帝證道的時間都算上,這才八千年呢,根本不算事,在這之前,秩序與混沌的陣營爭鬥,早已經蔓延了無數年了。
此長彼消,秩序側自然在勢力上壓到混沌陣營,不過,混沌陣營因為過於殘酷的職場環境,導致活下來,並且能夠順利成長的混沌側聖人皆是狠人,一個比一個能打,一個比一個難纏,所以綜合說來,只能說是各有優劣。
「沒想到,那些散聖居然如此凜然戰意,倒是不容小覷!」
正因為如此,所以聖人的聖道,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皆有。
各有理由,各有想法,各有行動,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很明顯的。
但是,局勢不饒人,眼看敗亡將即,造化還是順應著內心的感覺,揮出了這一拳。
雖然傷勢愈來愈重,業位也搖搖欲墜,敗局已鑄,甚至連自己的隕落,也已經是註定的事情,但是,某種詭異的感覺裊繞在造化的心頭。
然後,秩序側中,那些擁有戰爭神性的那些古神聖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駕馭神國,就直接向著灰燼的大宇宙神拳撞了過去,活似恐怖分子一樣,剛猛的一塌糊塗。
白岐歌露出一絲笑容,遙遙向著先天神魔星域眺望而去。
遮蔽銀河的拳頭,攜著破滅之威悍然轟下,星河聖人揮舞手中鐵棒,秉持著一往無前的作死勇氣,回擊而去。
因為最初的指令,所以祂時刻磨鍊著戰鬥力量,縱然沒有人給祂下達後續指令,祂也永遠等待著戰鬥的發生,當然,等待的時間要是太長了,別人始終不來找自己觸發戰鬥,導致自己閑的渾身發癢,那怎麼辦?
這種感覺,毫無由來,但卻如此的強烈,如此的根深蒂固,如同發自內心,深信不疑的某種真理一樣。
天命的聖道,是夢想的追逐,而夢的盡頭,就是神的開端。
這也是星河聖人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召集朋友,而效果也很是彪悍,源源不斷有中立側的聖人趕來參戰,漸漸的,已經有百多號中立側聖人親自下場,不計生死,向灰燼鴻鈞發起挑戰。
「真正的造化,正在歸來嗎?聽起來很不錯,那麼,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和*圖*書沌陣營的聖人,也蠢蠢欲動起來,流著口水,悄然向著戰場跑去。
「吹到下一個紀元的,只怕不只有這個逼,還有你那瑟瑟發抖的身姿。」
中立側的聖人傳道也差不多,皆是讓世界演變為自己的道場,讓眾生追隨自己的道路,而混沌側聖人則完全不同,祂們是吞星者,祂們的道就是萬物歸一。
「我這不是瑟瑟發抖,而是狂化,狂化你們懂嗎?狂化強十倍!!!」
星河聖人手持這宇外鋼棒,直麵灰燼降下的大宇宙神拳,當真是一番好殺。
強烈的直覺告訴祂,只要祂「揮拳」,一切都會變得無可挽回。
混沌白岐歌並沒有說錯,造化祖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殘缺的。
秩序側中,一位擁有戰神之名的古神微微點頭,對中立側的聖人並不吝嗇讚賞,然後也有些蠢蠢欲動,很想下場參戰。
這種預兆,造化不敢忽視,因為那是源自於祂心中的最深層次啟示,是自己對自己的警告,所以,祂一直沒有行動。
超越了雙腿顫顫的狂化之境,進入了全身都在發抖的超狂化之境,但星河聖人依舊豪勇的咆哮著,一次又一次的直麵灰燼降下的毀滅之拳。
被緊急搭救了一把的星河聖人,喘了一口氣,咬著牙,又嗷嗷叫喚著,掄起棍棒朝著灰燼鴻鈞再度降下的大宇宙神拳打去,然後重複被打趴的結局。
其他的混沌聖人,哪有那麼從容,皆是走快餐路線,一登場,就是以反派之姿登場,散布災厄與痛苦,算是加了點調味料,讓世界源力更為活躍,讓眾生更有嚼頭,然後張開嘴,就要吞噬世界。
三大陣營碰面,要是放在其他時候,估計早就擦邊走火了,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一場驚世之戰牽去了。
「你發什麼呆呢,我來抗住灰燼那傢伙的攻擊,你盡情輸出就是了!」
無關利益,無關得失,僅僅因為想來,就來了。
如同元祖那般,調製星球,製造物種與生態圈,放牧世界,然後榨取世界源力,通過生命的調和,將世界的所有資源層層匯聚,不斷淬鍊與升華,形成美味,一次進食,足足要吃上數千,數萬年,甚至更漫長的時間,這是標準的大佬吃法。
甚至於,祂現在就很想順著心中的這種感覺,然後「揮拳」,但是,祂始終沒有,因為,當祂有這般念頭的時候,心中竟然湧起了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
黃昏忍不住問道:「你們為什麼幫我們?」
因為元祖的行為等同自己建個牧場,用漫長的時間篩選畜種,然m.hetubook.com.com後一代又一代的改良,精心栽培最符合自己口味的美味血食。
但是,隨著先天紀元的落幕,紀元之子職務的卸去,祂終於解開了枷鎖,許多顧忌,也不再是顧忌了。
而是跑到中立側神人的地盤上,那就有些不好說了,甚至於,誰吃誰那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雖然看似很狼狽,但是,能夠在灰燼鴻鈞的大宇宙神拳之下,只是被打趴,而不是一照面就打到身死魂滅,這已經是強橫到難以形容的白金五星里程碑成就了,而且隨著戰鬥時間的遞增,被揍趴的次數增加,星河聖人能堅持的時間就越長。
星河聖人活到現在,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魔王軍十二軍團第八小分隊的地精小隊長了,生命形態都已經升華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祂骨子裡,還是銘刻著昔日的一部分印記。
若說秩序側是正道,混沌側是魔道,那麼中立側就是正兒八經的旁門左道,甚是魚龍混雜,其中不乏被悲天憫人的仁善聖人,但也不乏比混沌側這些吞星聖人更兇橫的大妖大魔。
只見大宇宙神拳落下,星河聖人持棍迎去,悍勇無匹,然後被一拳砸翻,要不是其他聖人趕緊出手阻了灰燼鴻鈞之拳一下,救了星河聖人一把,估計祂就要被徹底被拳勢轟殺了。
回應他的,是星河聖人睥睨的眼神:「你和造化如此頑強不屈,熱血澎湃,是個爺們,我生平最欣賞你們這種爺們,而且你們的敵人是灰燼這個傢伙,就衝著這一點,不論如何我都要來幫忙!」
造化揮出的這一拳,很普通,與之前的攻擊沒什麼不同,甚至顯得更弱,但是,這一瞬間,所有的圍觀聖人,甚至場中那些參戰的聖人,都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了,有什麼變了,彷彿整個宇宙都在這一瞬間產生了一些詭異而不可理解的變化。
祂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沒有。
而元祖,對培養混沌側聖人不僅不上心,甚至會經常會下黑手,因為,最終的混沌,只能有一個!
世間無此道,就由我來開,以一己之心,化作方舟,橫渡紅塵苦海,載著眾生前往理想彼岸。
正所謂,棍棒攪星河,鋼風拂紫宵,宇宙誰為雄,還要看今朝。
而與灰燼鴻鈞爭鬥著,雖然落於下風,但是,很奇怪的是,對此,造化心中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
黃昏心情很複雜,灰燼鴻鈞的力量近乎無可匹敵,若無奇迹,敗勢已注,但他卻沒想到,在這註定失敗的時刻,會獲得後天聖人的援手。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無數年的堅持,終於在今天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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