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宇宙終末
第1080章 命運之局,逆命漣漪

高層時空的張三準備去上班,作為低層時空的張三,是上班路中或者抵達公司后的結果。
那年幼的莫老仙,本來神色還頗為純真,但此刻也陡然神色一變,充滿暴虐而威嚴的感覺,不用多說,肯定是灰燼取代了這個過去時間線中的自己,然後祂也席地而坐,瀟洒舉酒相敬:
「等等等等,我有點搞不清情況,命運你和其他人,都是後天聖人,你們倒映的也是我們的時空線,你們跑去討伐先天神魔做啥?」
漸行漸遠,白岐歌在某一天,走到一個天橋底下,恰好遇見了一老一少。
張三準備去上班,如果他所立的時空軸中更高層的時空,那麼,便會有一個他已經抵達公司,或者中途出車禍的低層時空隨之而生,這很好理解。
命運悶了一口酒,洒然笑道:「其實,我這邊的情況,倒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這邊的時間線也有元祖與天命,也有地球與兩界大戰,本質上,我這邊就是主時空軸的一截支流,一段微不足道的平行時空罷了,論時空層級,可能比你這邊的平行時空層級要低一些,所以,我那邊的時間進程比你們這邊要快,兩界大戰都不知道打完多少年了,你這邊才剛開始!」
白岐歌見證了夜真嗣與葉大雄的誕生,卻沒有多做干涉,而是隨意的漫步于這個過去時間線之中。
灰燼談起這些,語氣總有些微怒,而命運依舊無奈一聳肩:「別在意這些小細節了,你最後不也因禍得福,把我們的技術抄襲了過去,搞了一局紀元終末嗎?」
于這個過去的時間線中,莫老仙剛從孤兒院中被領養,跟著一個老神棍跑江湖,磕磕碰碰的渡過自己的童年。
「不僅是我,我那邊的天命與元祖,還有永暗魔帝,以及宇宙中所有的聖人大能,皆達成了同樣的意志,我們絕不甘心僅僅是影子,所以,就有了第一版本的超時空逆命漣漪,這個計劃,是我們那邊那個時空線所有存在的共同決議,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主時空軸,以及讓高層時空的本尊吃屎去吧,我們的命運,我們自己主宰,絕不受任何因果與時空因素的拘束!」
老道停止拉奏二胡,呵呵一笑:「你終於來了!等你許久了,不過也沒多久吧,畢竟,我剛剛才和_圖_書和通過光輝寰宇魔典修的時光神通的你打過招呼,轉眼就迎來了證就虛空業位的你!」
此言一出,灰燼與命運同時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後半晌之後,命運悶悶不樂的喝了一口酒,然後無奈地說道:
這方面答案的理論論述更為複雜,但也可以用簡單直白的語言去描述,物質世界的存在,都是由分子組合而成的,世間宏觀萬象,都是由微觀萬象共同組合,才顯現而成的,這點論述,放在時空層面也是成立的。
白岐歌幹了酒,這些啤酒,雖然從外表上看來是啤酒,但本質卻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即便以白岐歌此刻的境界,一口下去,也有些微熏之感,滋味倒是不俗,藉著酒意,白岐歌凝視著造化,淡淡地問道:
夜真嗣誕生的那一刻,以後註定要與之爭鬥一生的大雄,也在沒多久之後,隨之而生。
而祂們之所以知曉了平行時空無原點性,是因為,祂們經此一役后,隱隱察覺到,自己的時空逆行之舉,似乎並非真正的逆反,反而在某種程度上,真正締造與確定了後天紀元時空線。
命運知道白岐歌想問什麼,繼續笑言道:「我這邊的事其實也挺複雜的,一時半會也很難解釋的請,就這麼說吧,我的路和灰燼剛好相反,灰燼自身立於支流,卻想辦法以支流取代主流,讓自己成為宇宙時空軸的唯一主流,而我,卻是想辦法斬斷時空聯繫,讓支流獨立,自成循環!」
雖然話語寥寥,但白岐歌卻聽懂了,命運如同作為低層平行時空的存在,祂自身的命運,很多時候是在更高層時空就已經註定的了。
命運的時空線,有天命,有元祖,有永暗魔帝,也有聖人的設定,倒映著的是哪個時空,已經不言而喻了。
老者身穿道袍,帶著墨鏡,頗有幾分瞎子阿炳的風範,拉著二胡,悠然的唱著滄桑而穿透世情的道情詞兒:
這就是先天造化祖聖抹去的那段歷史中發生的故事,一群因為迷航而跑錯地方,抱著賊不走空,來都來了怎麼也要有點收穫的平行時空後天聖人,與搞不清楚情況,只能被迫應戰的先天神魔打到腦漿四射的故事。
被心魔蠱惑了的先天永暗魔帝,也就是後來的造化祖聖,就是這個計劃和-圖-書中的重要棋子。
那是一場恐怖的宇宙時空浩劫!
嘆息半晌,命運又悶了好幾口久,只是搖搖頭,不過一會之後還是打起了精神:
提起這一茬,命運臉上的無奈之色更重:
「我一直很想問你,你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裸奔鋼鐵暴君天網,是未來的灰燼,為了倒果為因,為了證就鴻鈞之境布置而成紀元之爭核心,而與天網爭鬥一生的逃跑救世主夜真嗣,居然是更遙遠未來的灰燼,為了謀求超脫,布置的超脫核心。
這老道,便是命運的化身,也是第三時空線的白岐歌。
對低層張三而言,上班這個最初因,是難以改變的,因為,那是過去的註定,所以,有許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
「今天倒是個好日子,橫跨三條時間線的我,居然難得湊在了一起,倒是不容易,我先干為敬!」
以白岐歌此時此刻的境界,這些理論無需去參詳,僅憑本能都能了解。
兩聲嬰兒啼哭響起,卻罕有人知道,在這偏安一隅的渺小星球中,兩聲渺小的凡人嬰兒,竟會在後世掀起這般萬丈波瀾,對世界,甚至對整個宇宙的局勢,造成了深遠而不可逆的影響。
而這般理論中,有一個核心點,那就是,什麼才是時空原點,什麼才是真正的主時空軸,相關的理論論述很複雜,而答案卻出乎常識之外,那就是,並不存在一個真正的時空主軸,也不存在時空原點。
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個無關要緊的問題,但對於命運而言,這是一個大問題。
眼前這一老一少,就是年幼的莫老仙,以及那個收養他,帶他一起跑江湖的老神棍。
白岐歌能夠瞬間明悟那個高低層平行時空互相影響的相關理論,是因為白岐歌此刻已是堪比四階聖人的虛空蛇魔,這些理論,對他而言是本能級的信息,很好懂,但是,對於當初的命運而言,這些都是需要努力研究,才能理解的奧秘。
白岐歌心頭一動,直接縱身一躍,跳到了過去的時間線之中。
而白岐歌聞言,倒是微有震驚,因為,聽到這番話后,本來被埋葬,被抹去的某段因果,驟然從虛無中浮現,被白岐歌觀察到。
超脫的爆發之力,被灰燼以逆天神通轉生為人,這份恐怖到無以復加,和_圖_書甚至足以將灰燼這位至強鴻鈞轟出宇宙,轟出虛空,轟出一切可能性之外的恐怖力量,靜靜的沉睡著夜真嗣體內。
有了低的聚集,才有了高的衍生,正因為有了低位平行時空層的構築與堆砌,才形成了高位平行時空層,所以才有了這個聽起來挺違反常識的答案,原點不存在,高層時空映射出了低層時空,低層時空共同構築了高層時空,在這方面,因果是互相關聯與封閉的,沒有真正的原點,只有概率上更偏向原點的演化趨勢。
那一段歷史與時光,因此被徹底抹去!
老道也放下二胡,同樣席地而坐,拿起啤酒,倒是很講究的先左右敬了一下:
命運等後天聖人,高舉反棋,對時空秩序說不,以低層時空倒影之身,逆流時光長河,討伐高層時空本尊!
白岐歌於此停步,悠然笑語道:「你們兩個倒是好閑情!」
「想到倒是挺美好,那麼,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們這些做本尊的,是否願意讓自己的影子獨立,好吧,影子獨立其實也沒什麼問題,畢竟我們都不是小氣的人,但是,你認為我們會允許時空軸就此四分五裂嗎?時空軸的徹底分裂,會引起宇宙邏輯秩序場的衰弱,然後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導致宇宙被虛空沖刷吞噬,然後大家一起完蛋!」
「世間有異賈,專售荒唐夢,以慰失意人,聞者購如風,莫問夢醒時,圖樂在夢中,人生是何物?百年一場夢!」
這也是造化祖聖的罪與孽!
「這不是我的鍋,永暗魔帝是什麼貨色,我比誰都清楚,祂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祂的本質是黑暗,雖然黑暗不是瘋狂與邪惡,但是,黑暗孕育著瘋狂與邪惡!所以,我是反對對先天永暗魔帝下手的,只是,我們那邊那個永暗魔帝,卻非要讓我去點化祂,結果就翻車了,我也很無語啊,結果到現在,我都還被鎮壓在造化體內,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五百年了,現在都還出不來。」
白岐歌微微搖頭:「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些。」
在那一劫的初期,後天聖人並沒有挽起袖子直接上去開打,而是玩了一些陰謀套路,以此讓敵人陷入內訌以及自我消滅。
白岐歌走了過去,然後也沒什麼儀態,席地而坐,老道身邊,放www.hetubook.com.com著許多啤酒,以及一些花生瓜子,冷盤熟食一類的吃食,像是在就準備好了,白岐歌倒也隨性,嗑起了瓜子花生,喝起了啤酒。
「負責技術事務的天命搞錯了一些時空參數,結果我們穿越時空線的時候迷路了,沒有抵達這條後天紀元的時空線,反而跑到先天紀元去了,然後我們尋思著,來都來了,反正那邊也有元祖和天命,就順手殺一下,算是驗證一下低層時空倒映體,弒殺高層時空原體會有什麼影響的實驗,沒想到,翻車了!」
喝酒喝得起勁的命運,乘興點了一根煙,煙霧裊繞,卻遮掩不住那睥睨而傲然的神情,白岐歌忍不住鼓了鼓掌,為他們的氣魄而點贊,倒是灰燼陡然冷笑起來:
而一個清秀而年幼,同樣身穿道袍的十歲孩童,就蹲在老道身邊,舉著托盤,等著聽客打賞,不過此時行人稀少,所以這一老一少皆是收穫極少,但他們卻不在乎,悠然自得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只是,心中若無魔,又豈能聆聽到心魔的低語,造化祖聖被蠱惑與腐蝕,又豈是只有外來的因素。
「哼,把我帶走,卻是以我為地雷,埋在真正後天時間線,待到關鍵時刻引爆,製造時空線劇烈震蕩,然後你們那邊同時發力,以此讓你們的這一層的平行時空從主軸上脫離,自我封閉,自成循環,倒是好算計!」
白岐歌倒是沒有什麼奇怪之色,聽到命運說出那個高低層時空影響理論之言時,白岐歌就猜到了這些了。
在平行時空層面,高層時空為因,是起源,低層時空為果,是終結,低層時空只是高層時空的一種映射,以及一種後續的可能性發展。
而命運倒也很彪悍,斜著眼看著灰燼,冷笑一聲:「要你們同意才行,我們還鬧什麼分家!」
故事的起因很恢弘,但故事的發展卻很詭異,而結局,也很慘烈。
灰燼也撇著眼,冷冷看著命運:「所以,你們就敢秉持著幹掉本尊,我就自由了的想法,痛下殺手,想要扼殺掉源時空線嗎?」
命運的時空線,倒映著的,就是後天聖人的這條時間線。
先天造化祖聖,到底犯下哪種罪孽,又為何會被宇宙降下絕罰,又為什麼必須以隕落去持續性的抹去那段歷史,這些本不為人之的因和_圖_書果,此刻悉數倒映在白岐歌的虛空蛇魔之瞳中。
命運與灰燼互相對視,倒是頗有些火氣,他們是引路者與被引領者的關係,也都是同為一人,本該有些情誼,只是祂們之間似有些恩怨糾纏,早已反目成仇的模樣。
宇宙的時間線看似正常,暗地裡早已經亂到不能再亂了,過去現在未來,各種因果封閉,縱橫交錯,大環套著小環。
你今天突然想去吃面,僅僅是因為更高層的你,正在尋思今天該吃什麼,說得不好聽一點,低層存在,只是高層存在的時空影子,就算因為陽光的照射,影子看起來比本尊更巨大,但那也沒有任何意義。
看到這一幕,白岐歌覺得,如果這個宇宙的時間線有靈,進化為一條貫穿宇宙萬象的時光母河的話,那麼,這條時光母河,肯定會抱著灰燼鴻鈞的大腿哀嚎,求巨佬饒自己一條狗命!
「雖是第一次相見,但也是最後一次相見了,畢竟我要超脫了,以後你們想找我喝酒都沒辦法了,所以我也幹了!」
當命運察覺到這一點后,他便升起了徹底顛覆這一點的想法,然後,他果斷的行動起來。
「有什麼不敢的!大家都是一樣的『我』,無非就是立足的時空層面有所差異,難道因此你的命,就會比我的命更高貴一些嗎?要不是你們這邊時空的先天永暗做出了超乎預料的選擇,豈有你今天坐在這裏,對我大放厥詞的機會,我們早就把你們通通殺光,以此重塑我們那邊時空線的層級了!」
而灰燼則是露出嘲笑的神情:「你們這不是跑錯了,而是你們想要干翻時空秩序,又豈能不受時空秩序的反噬,不成鴻鈞,沒有那凌駕在一切之上,無所不能的權柄,有很多事情,終是無能為力的,你們的結局被時空秩序安排的妥妥的,尤其是你,居然膽大到以心魔之姿,蠱惑腐蝕先天永暗魔帝,卻不料讓祂因此覺醒,反手把你們通通轟爆了!」
「不過,第一次跨時空遠征,也並不是沒有成果的,因為我們的破壞,以及造化祖聖抹去歷史的那一擊,宇宙出現了一個結構性漏洞,但與此同時,我們也察覺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低層時空無原點性!然後,我們又重新把超時空逆命漣漪的計劃修訂了一下,變成了你看到的那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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