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溪怔了一下，很認真地回道：「好問題。」
蜈蚣山腳下，有著一片一片的梯田，此刻是冬季，山體早已經變得光禿禿了，梯田上除了一些看著有些突兀的農業大棚，以及自動耕種設備和AI巡視塔等景觀外，就只剩下了一間間目前無人居住的民房。
據傳，管控區外還有荒野區，有人說那裡有病毒肆虐，非常混亂，早都被世界聯合組織秘密管控了；也有人說那裡在搞太空競賽，很多足以震驚世界的航天工程，都在那裡秘密發育著。
雙方雖然只做了一次生意，但韋伯在丟了貨的情況下，依然把全款付給了龐博然，因為事情是在他地盤上出的，那他就要負責。
朱祁鎮瞧著他：「我們沒有車，也不能叫車，不然會留下行蹤記錄，一旦打起來，這都是證據。總之一個問題，那我們應該怎麼追過去？」
「這個價……價格，多少有點宰人了吧？」灰熊體態鬆弛地看著他：「你是吃准了只有我們會買是嗎？」
灰熊看了一眼韋伯，吸了吸鼻子：「我跟老闆聯繫一下。」
龐博然聞言看向灰熊：「聽說你想買抑制液的製作方？」
……
旁邊，韋伯吸著雪茄，拿出一把動能槍在手裡把玩，並衝著寶寶說道：「有紙巾嘛，我的槍髒了。」
……
張雲溪彎腰瞧了一眼：「在蜈和_圖_書蚣山嗎？他們走得這麼快？！」
一名女子坐在家中，看著牆壁上的兩張遺照，表情非常詭異的往自己的頭頂上帶了一朵白花。
灰熊瞧著老頭：「那我就是沒得選嘍。」
總之，外面說什麼的都有，一聊天全是小道消息，也沒個准信。
「他們到哪裡了？！靠，你倒是傳輸給我啊。」張雲溪急迫地問道。
張雲溪更換了七台共享電動摩托車后，終於趕到了雙方的交易地點。
「我頭上的花漂亮嗎？」女人穿著一襲黑衣，盤著頭髮，臉頰在陰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恐怖。
管控區的成立，之前引起了很多民眾討論，但後來政府部門也出面給予了相應解釋，大致意思是世界高速發展的同時，資源日益減少，自然災害也變得很多，部分地區要進行管控，保護資源再生和秘密建造物資基地，為人類後續的繁衍作保障。同時也要在這些地域進行保密性科研，所以這些區域暫時不能對外開放。
「OK, 沒問題。」龐博然回。
「唉，這可太難辦了，老闆給我的底價就是八百萬啊！」灰熊摸了摸頭。
「兩千萬。」龐博然毫不猶豫地回道：「在永生世界內走流量，我會想辦法接錢的。」
后側，兩米多高的朱祁鎮，一屁股坐在「略顯單薄」的電動摩托車上，和圖書只聽嘎嘣一聲，車碎了，變形了。
「兩千萬啊！」龐博然淡淡地回。
零點35分，第1街區的街道上，朱祁鎮正帶著張雲溪快步行走，他右側電子眼上，自動出現了GPS追蹤數據，一個紅點正在他的眼球上閃爍著，僅有他自己能看見。
蜈蚣山附近。
三方談判之時，天空中有一架速度極快的小型無人機掠過。
今天韋伯，灰熊等人要見的龐博然，據傳就是來源於荒野區邊緣，他們專門在那裡做一些暴利生意。
朱祁鎮將電動車放回原位，叉著腰罵罵咧咧地說道：「挺熱血的一件事，非他媽讓我跑著去……！」
「這你媽什麼質量啊？我還是虛著坐的……！」朱祁鎮拎著宛若玩具一樣的電動車，抬頭呼喚道：「哎，哎，老師怎麼辦啊？你說話啊……！」
「呵呵，多少？」灰熊笑著問道。
人類嘛，最大優點就是習慣性適應，習慣性順從。
腕表通信器響起了一陣請求通話的提示音。
「我先去，你坐地下懸浮車到蜈蚣山，然後跑著來找我。」張雲溪急迫地回應道：「把地圖實時信息傳輸給我。」
韋伯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風險越高的生意，就越要注重信用！」
「那你們談吧，我閉嘴了。」韋伯做了個請的手勢。
韋伯，灰熊等人已經落座，他們和_圖_書的對面是消失已久的龐博然，今天他只帶了六個人過來，並且有兩人還是技術性人員。
「唰！」
這個解釋顯然是無法服眾的，一些有識之士也給出了質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人為性的熱點降溫，慢慢的討論度也就降下來了，到了最後大家也就習慣了這種管控。
明珠市內。
室內，裝潢極致簡單，除了床鋪，餐桌，柜子外，也再無其它生活用品了。
黑單交易中有很多潛規則，買賣雙方，誰在自己的地盤上做生意，那就要承擔風險，因為這是有很強的主場優勢的，所以保證貨物和交易方安全，也是一種公平的態度。
今天龐博然能只帶這麼幾個人過來，就足以見得他對韋伯的信任。畢竟這人是以謹慎著稱的，別人約他，他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
但這些區域並不影響主城內的歌舞昇平，以及歡樂生活，最多也就是民眾每年放年假的時候，少去幾個景點而已，所以大家也並不關心。
蜈蚣山位於明珠市郊，距離知名的雁棲湖景區只有不到二十公里。
……
「……！」
這是韋伯團隊的「企業文化」，並且也正是因為這個文化，他才能在第1街區被人稱作為教父。
「還有一種合作方式。」龐博然回：「你把張雲溪帶到荒野區這邊，和我的人一同研究他，那抑和_圖_書制液就可以共享，我不收你錢。」
「對。」灰熊點頭：「你開價。」
「喂？！」張雲溪騎著車，靠在了路邊，將在自己的左手舉了起來。
「……你這是屠龍刀加倚天劍啊？」龐博然都氣笑了：「呵呵，我十支抑制液都賣到兩百萬了，憑什麼八百萬就賣你方子啊？你在想什麼呢？！」
朱祁鎮的電子眼投射出一道光芒，像是投影儀一樣，在地面上射出一張地上圖像，圖上的紅點也在移動閃爍著。
「我也沒問題。」灰熊每天都像是沒睡醒一樣，打著哈欠，面色盡顯疲態。
蜈蚣山距離管控區也是非常近的，山體南側歸明珠市管轄，山體北側，則是歸管控區單位管理。
「滴滴！」
一陣光芒亮起，一名AI人走了進來，口中發出電子音：「在蜈蚣山。」
這裡是郊區，還保留著大自然的完整生態系統，夏季時，此處綠柳成蔭，水波蕩漾，景色絕美，但白天過往的遊客比較多，晚上卻是人煙罕至的狀態。
「我刀一下，八百萬，你覺得怎麼樣？」灰熊問。
「夫人，您漂亮極了！」AI人回。
自從兩年前開始，世界各大知名主城外，突然多了很多被列成區域號的管制區，並且有相關部門駐防管理，也拉起了警戒線和鐵網，普通民眾不能前往，更不能拍照。
「買賣是雙方自願的，ｗｗｗ.ｈetｕbｏok.com.com我開價，你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咱們就到此為止。」龐博然插手回道：「如果你覺得貴，可以繼續買成品，價格還是以前那個價，二百萬十支抑制液。」
旁邊，一名跟著龐博然到來的老頭，眉頭輕皺地插了一句：「方子在我手裡，抑制液怎麼生產，只有我清楚，我學生都做不出來。張雲溪的價值，也並不是只有你們能看見，未來想找他的人不會少，因為他的研究價值是超時代的。甚至官方都可能會注意到他，所以抑制液和他的價值是同等的，起碼在他產生抗體之前，一直會是這樣。」
室內，韋伯吸著雪茄，話語簡潔地說道：「我攢局你們談，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全管，過了今天，你們之間是交上了朋友，還是暗中過招，那就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了。」
龐博然緩緩點頭：「OK, 沒問題！」
五分鐘后，張雲溪騎上一輛共享電動摩托車，調到最高速度檔，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你這個大傻逼！！！」朱祁鎮的身影在全息投影畫面中浮現，破口大罵道：「缺心眼！！干嫩娘的！！就你非得讓我跑路！我他媽剛才被交通管理部門的人攔住了，他說我在公路上奔跑超速，行為構成了危害交通安全……你媽的……我差點又進去，你造嗎？！！」
一處民房門口，五台懸浮電車停滯。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