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血
第八章 再次跪倒

萊萊局長插手看著大家,面容嚴肅地說道:「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幾個小時前,銀河廣場發生了襲擊案,兩名受害者都是前來參賽的變異體,其中有一人,已經被綁架了,另外一人也受了傷。
如果實在是出去有事,也必須得跟各自隊長報備,並由隊內派人跟隨。
過了一小會,童戰憑藉著回憶,畫出了兩個類似於神明一樣的圓形標誌。
「好……!」老頭表情略有些痛苦:「我……我不想折騰了,平南……你扶我……出去看看吧。」
童戰猛然看向張雲溪,內心極為掙扎。
「……!」
張雲溪瞧了他一眼,皺眉詢問道:「你怎麼了?」
「喂,你確定他們有你妹妹的消息嘛?!罪血者?這名字也忒二逼了啊,他們會不會是騙你的啊……?」張雲溪一邊跑著一邊詢問道。
……
張雲溪一回頭,發現童戰沒有跟上自己,立馬就問了一句:「我說隊長,你怎麼從回來就魂不守舍的?你那一個多小時幹什麼去了,怎麼搞得像是被人強爆了似的……?!」
「百分之六十……目前培養培器,只有一個吻合。」平南輕聲說道:「您不能等了。」
賽爾瓦城的北部,一處坐落在山頂,面朝大海的別墅內,一名華人青年,穿著厚厚的無菌服,全服武裝地走進了一間療養室。
「急事兒!」葉止邁步進屋:「局長,我們去卧室說。」
「有的!」童戰拿起辦公桌上的紙筆,一邊塗寫,一邊輕聲說道:「我在那個白人姑娘的衣服上,還有那個壯碩青年的手臂上,都見過一個標誌,大致就是這樣的……」
張雲溪從未見過童戰有這個反應,他立馬上去攙扶:「你先起來,咱們要相信局裡。」
「對,那個罪血者說,只要我能拿到,他就告訴我我妹妹的下落。」童戰立即點m.hetubook.com.com頭。
「什麼情況,小葉?」
襲擊案發生時,幾人在銀河廣場跑散,張雲溪分別聯繫了朱祁鎮和童戰,前者很快就找了回來,但後者卻消失了一個多小時。
返回巴亞達體育館的路上,童戰坐在空中巴士的車廂內,神色有些恍惚。
葉止拿過紙看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還有其它線索嘛?!」
張雲溪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被童戰一把拉走:「快,他剛出來!」
張雲溪徹底懵逼:「……誰啊?又是棒子乾的?!」
童戰搖頭:「我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沒有在露出具有其它身份標識的信息。」
平南略微怔了一下:「好,爺爺!」
「沒了。」
過了一小會。
三名穿著無菌服的男子上前,用銀色的冷凍箱,準確地接住了老頭的腦袋,轉身便走。
后側,童戰看了一眼從會議室內走出來的葉止,心臟嘭嘭地跳著,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遠處,林海隨風擺動,清晨蘇醒的鳥獸在鳴叫著,天空碧藍,一群海燕掠過……
童戰看著張雲溪的面容,又想起了自己和大家在荒區並肩作戰的日子,內心僅存的那一點點抗爭,也瞬間消失無蹤。
葉止低頭看著他,也立馬伸出了手掌:「起來,我馬上就去報告,相信我,行嗎?」
眾人坐在車廂內,輕聲交談了起來,而童戰則是又有些失神地看向了窗外。
「長官!我求求你們了……讓領導聯繫一下賽爾瓦城的警視廳,我們儘快展開調查……他們就給我三天時間……這事不能拖的!」童戰眼神激動地看著葉止,竟然咕咚一下跪了下去:「如果能找到我妹妹……我給你們當牛做馬都行!以後組織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求求你了!」
童戰站在原地,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和_圖_書被綁架的全過程:「哦,還有!我在副駕駛的雜物箱上,發現了一個貼條Logo,上面的文字漢譯過來,是日不落機械廠。」
「是啊,當街行兇,太囂張了。」穀雨顏也補充了一句:「原本我以為賽爾瓦是一個很安全的城市,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噗!」
炙熱的太陽自地平線升起,普照著大地,滿地金黃。
會議持續了二十多分鐘,主要思想就是限制大家外出。這個規定雖然很掃興,可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所以眾人也沒什麼負面情緒,只能欣然接受。
「我去了。」葉止拿著摺疊紙,快步走向了萊萊局長的房間。
老頭起碼沉默了三四秒,才緩緩點了點頭,聲音極其微弱地問:「有多……多大把握?」
藥劑緩緩被推進了老頭乾癟的血管中,過了一小會,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但卻很獃滯地瞧著眼前的青年。
張雲溪看著童戰勸說道:「葉隊長做事還是靠譜的,你放心吧!今晚我不回房間了,去你那裡。」
葉止思考了一下:「你還有其它線索嘛?」
「喂!」張雲溪伸手推了他一下:「你怎麼跟入定了似的?」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雙手慢慢下垂。
「行了,還沒有回來的,一會由各隊隊長單獨通知吧。」
海風拂面,老頭口齒不清地呢喃道:「如此世間……多……多讓人留戀啊……!」
「嗡!」
「我說的都是真的!」童戰急迫地回應道。
「???」萊萊局長看著他,表情多少是有點意外的。
葉止引著二人出門,來到走廊內之後,又親自叮囑道:「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你心裏有多急,那都不能擅自行動,更不能和對方再次接觸。如果他們聯繫你,你馬上找我。」
「嘩啦啦!」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來過室外m.hetubook•com.com的老頭,此刻身體縮卷著坐在輪椅之上。他腦袋歪著,下巴戳著肩膀,正用渾濁的雙眼,觀看著周遭的美麗景色。
青年沒有喊話,直接衝著旁邊的觀察室擺了擺手。
二人聊了大概有十幾句話,張雲溪就衝著眾人招呼道:「走吧,去會議室。」
所以,經代表團各位領導決定,在接下來的比賽時間內,我們所有成員,非必要,不能外出。
這是硬性規定,如果有誰私下裡單獨往外跑,那我就得收拾你們了……!」
就在張雲溪考慮是否要向葉止報告時,童戰才主動聯繫自己。可雙方碰面后,他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這讓張雲溪心裏有點疑惑。
兩分鐘后。
半個小時后,葉止房間的客廳內。
「這……這你媽,中二患者啊?」張雲溪急迫地詢問道:「他們有多少人啊?」
童戰一把抓住葉止的手腕,語氣哀求地說道:「葉長官,我決定把這事告訴您……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因為我妹妹很有可能就在他們手裡!那個全息影像我看過了,是動態的,他們絕對是近距離捕捉到的我妹妹的身體影像,而不是用電腦做出來的。她就在賽爾瓦城!」
童戰這才回過神來,目光有些死板地瞧著他:「啊,沒事兒,我就是有點累了。」
童戰瞧著張雲溪的表情,岔開話題問道:「襲擊案最後怎麼處理了?」
葉止走進了萊萊局長的房間,看見他正穿著一件紫紅色的睡衣,臉上還敷著面膜。
海水拍打著灘頭,聲音如天籟般作響。
太陽緩緩升起,光芒映射著海面的浪花波紋,耀出斑斕的五彩。
「是!」童戰點頭。
「不是他們,是一夥很怪的人,領頭人叫罪血者。」
「咋了?說話啊!」張雲溪迎了過去。
「爺爺,我是……平南啊!」青年最大幅度地彎著腰,和_圖_書趴在老頭耳邊說道:「葯找到了……我來接您走了。」
張雲溪幾次申請呼叫,但童戰都沒有回應,這急得他差點沒有報案。
「放心,我陪著他。」張雲溪也應了一聲。
平南瞧著他,面無表情地衝著旁邊勾了勾手掌。
「好……好!」童戰連連點頭。
童戰被二人攙扶了起來,流著眼淚說道:「我這幾年……就幹了這一件事。現在線索就在眼前……我真的控制不住心裏的情緒。」
「這個等一會再說。」童戰咽了口唾沫:「我們現在需要向上層彙報,去找葉止。」
各種高精尖的醫療設備中央,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葉止拿起童戰剛剛圖畫過的紙張,仔細摺疊了一下說道:「行,你倆回去吧。」
鋼刀宛若一條細線掠過,鮮血噴濺,老者脖子頃刻間斷裂。
童戰毫無反應。
一陣機器運轉的聲音泛起,一根針頭從左側的機械臂上探出,精準地扎在了老頭的血管內。
明亮的走廊內,張雲溪打著哈欠,扭頭詢問道:「你說……這嘴特別厲害的佐藤先生,怎麼突然就被襲擊了呢?我他媽就想不明白……!」
這是童戰第二次跪下,他內心焦急的情緒,根本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平南用輪椅推著爺爺,帶著七八個人,走到了別墅北部的露台。
空中巴士停在了會場16層的入口,眾人邁步走了下來,急忙進了大廳。
會議結束,累了一天的張雲溪等人,也各自散夥了。兩個姑娘回到了女隊的客房,而朱祁鎮也返回了機械生物區,準備休息,夜間充能。
葉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我馬上去找領導彙報,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你。」
葉止與張雲溪的反應不太一樣,他皺著眉頭問:「他們的要求是,讓你竊取參賽隊和-圖-書員的數據資料?」
人剛到,張雲溪的腕表通信器就亮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葉止的呼叫。
葉止瞧著他,緩緩點頭:「我知道。」
一把極為鋒利的長刀,從無菌箱中被拿了出來,交到了平南的手上。
「我剛才是被綁架了……」童戰瞧著他說道:「那伙人知道我妹妹的消息,他們要求我……去偷你們這些參賽選手的數據,包括變異信息。」
……
童戰立於辦公桌旁,聲音沙啞地說道:「大概的過程就是這樣的,我被打了少量的麻罪劑,扔在了一處衚衕內。」
平南雙手握刀,毫不猶豫地衝著老頭脖頸砍了下去。
張雲溪見他臉色恢復了一些,也就沒有多想:「鬼知道怎麼處理的!警務廳的人封鎖了現場,我們也沒有往前湊。不過聽說,佐藤鷹好像被抓走了,金盛泰被救了。」
一進門,張雲溪見到大部分代表團成員都來了,也包括其他隊的人,而且萊萊局長就坐在前台上。
次日清晨五點多鍾。
張雲溪聽完整個事情經過,表情茫然地說道:「我捋捋哈。一位大奶的白人姑娘,先是把你迷暈了,然後開車帶你去了墓地,在一處瞭望塔旁邊,見到了一位穿著黑袍,看不清長相的男人……而且對方還叫什麼罪血者……!不是……你這個事也太離奇了吧,報案也沒人信啊?!」
「沒了?」葉止臉色認真地問道。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連房間都沒回,直接去了超管局代表團的專屬會議室。
我們初步判斷,這可能是針對變異體的一次惡性襲擊,具體原因,目前還不清楚。雖然賽爾瓦城的警視廳已經介入了,但我們還是要謹慎,不能出錯。
「很明顯,這次襲擊是衝著變異體來的。」姜馨插了一句:「也不知道搞襲擊的是一幫什麼人,竟然連國外的參賽隊員都敢動,膽子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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