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溪想要附和。
「別攔著我。」牛喜站在門外，扯脖子沖屋內喊道：「咱就說……這明白的事，有必要研究這麼長時間嗎？！懷疑我啊？」
「行了，都別吵了。」
凌晨六點多鍾，天色大亮。
「我可沒這麼說。」警事廳廳長心說，你們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非拉著自己議論這種話題幹什麼？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和牛鎮長談談。」萊萊局長招呼了一聲眾人，邁步走到門口，並伸手說道：「超管局，劉萊萊……！」
「我尼瑪……！」大廳內全是人，牛喜聽到這話，額頭青筋暴起，臉都紅了。
牛喜怔了怔立馬豎起大拇指：「要不怎麼說，什麼事都瞞不過上層的眼睛，任何時期都不能質疑組織對成員的了解程度！不過這上面有一處錯誤。」
萊萊局長和牛喜一塊走出房間，隨即後者去了食堂吃飯，而前者則是進了休息室，話語簡潔地說道：「張雲溪，葉止，史問天，姜馨，魏武，卡卡，被點到名字的，收拾東西，準備配合牛喜展開調查。」
「滴滴！」
「怎麼可能不要呢？！」牛喜皺眉：「你是親手給他的嗎？」
……
就這樣，二人沒有進屋，只一同離開了會議室，去了旁邊的房間。
「不是，你稍微用大腦想一想，我要是卧底，能混成現在這個熊樣嘛？！」牛喜十分有道理地喊道：「諸位！你們可都是超管局的，消息比地方靈通多了。我現在馬上就要面臨被撤職的處境……這你們都清楚吧？哪有上了賊船，開ｈeｔｕboｏｋ•com•coｍ局就先把自己幹掉的，這不是有病嗎？！卧底的代價是不是大了點啊？」
干你媽的，我不好談，那是我的問題，可你不找我談，那就是不給面子啊！
「有雞毛道理啊。」史問天低聲回應道：「誰知道他是不是早都有事了，趁機下台避難。」
「吱嘎！」
警事廳廳長沉吟一下：「怎麼說呢？！他現在還是鎮長……我不好多做評價。」
滇南這麼多「內鬼」，這趁亂髮財的組織，竟然提前沒有找到自己，這說明……他們也沒拿自己這個一把手當回事呢！
牛喜的個人訴求不是要搞錢，更不是要跟誰同流合污，所以選對立場很重要。不然一步踩錯，上了賊船，那再想下去都難。
「我也覺得，搞不好牛喜過來，就是探風的。」魏武插言：「楊華，張峰，滿隆罡都剛被抓，他來得有點突兀啊。」
萊萊局長看著通信器上的內容，輕笑著念道：「牛喜，今年四十五歲，昆南大學，政治行政系畢業……畢業第二年，娶了昆南社會福利保障局局長的千金，女方比你大七歲……」
就在這時，萊萊局長腕子上的通信器亮起了光芒，他低頭掃了一眼，又衝著牛喜擺了擺手。
萊萊局長被捧得一愣一愣的，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走，過去說。」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萊萊局長從進屋后，就沒怎麼說過話，他一直插著手，面帶微笑，看對方表演。
「……接任滇南鎮長，行政風格激進，在和-圖-書很多項目上慣用擦邊球手段，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法無禁止則許可。」萊萊局長看著他：「評價——品德一般，背景薄弱，工作效率極強，可以考慮信任。」
「你別說，他說的……還真有道理。」張雲溪沖史問天嘀咕了一句。
「嗯！」萊萊局長點了點頭，轉身又看向了張文：「最好把你老婆也帶著，這樣更逼真。」
抬眼望去，一名五十多歲的中老年婦女，領著二十多歲的兒子，還有四名老人，一大群家屬，正在叫嚷：「牛喜，你給我滾出來！」
外面的穀雨顏立即阻攔：「哎，您好，我們正在開會，你不能……！」
「我來這裡是想讓超管局幫忙，看能不能調配一定數量的物資……」牛喜率先說明了來意。
「那太好了，您說！」
沒錯，是超管局！病毒是他們最先發現的，並且後續的一系列動作，都在遏制整個事件的發酵，所以他們的立場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不甘心就這樣涼涼的牛喜，只能尋求戴罪立功的機會。甚至，他覺得在這種環境下，自己如果能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得當，把「罪」的那一部分補上，或許「功」的那一部分，搞不好還有溢出。
「我也覺得……」
史問天驚愕地評價道：「腦袋讓門夾著，都能有這個發揮嗎？」
「……如果是這個舔法的話，卧底的可能性就比較低了。」魏武評價得也很犀利。
「他同意了？」史問天被叫醒后，揉著眼珠子問道。
滇南現在情況如此混亂，誰又和*圖*書能保證，這貨不是敵方派來的特務呢？
旁邊的小房間內，牛喜坐在沙發上，滔滔不絕地說道：「萊萊局長，您可一定要信任我啊，我真的跟那幫人……！」
除了這兩點以外，牛喜心裏還是飽含著怒氣的，他覺得自己被人玩了，被侮辱了。
「沒問題，我聯繫她。」張文回應。
懷揣著這樣的心理活動，牛喜來到了警事廳，用態度遞上了「拜門貼」。但他沒想到，自己興沖沖地來了，卻根本沒人搭理他。
萊萊局長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
萊萊局長無語：「行吧，那就談談吧！」
……
牛喜聽到這話，目光驚愕地看著萊萊局長。
一直秉承著沉默原則的警事廳廳長，斜眼看著張雲溪暗罵，你他娘的咋這麼損？這種問題能問我嗎？
從個人角度而言，病毒擴散的初期，牛喜作為鎮長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以及應對能力，肯定都是不合格的，等於是開局就被上了黑名單。後續局勢稍微一穩定，那停職都是輕的。
「你看，這種回答，不就已經有評價了嘛！」史問天也不當人了，開始溜縫。
牛喜頂著個禿頂的腦袋，伸脖子往室內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出來，萊萊局長才是大佬級別的人物，隨即點頭哈腰地喊道：「領導好！」
張雲溪也連連點頭：「難怪我他媽不成才，當不了鎮長。」
是因為我不好談嗎？
「卧槽，這牛逼啊！」
「啊，怎麼了？！」
牛喜被穀雨顏阻攔，身體夾在門縫中，探著腦袋伸出手，唾沫橫飛地說道：「久仰hetubook.com.com大名啊！萊萊局長，我上次去明珠學習的時候，政治院的安主任，給我們講特殊領域內的特殊使命……內容十分精彩啊……他說，明珠特殊單位之崛起，離不開劉萊萊局長的掌舵！您培養的變異體，橫掃南域賽爾瓦……也絕對會率先實現星球探索的重任……所以，您是宇宙級的掌舵者啊……！」
「我老婆沒有比我大七歲，準確地說，是六歲零八個月……！」牛喜要強地爭辯了一下。
「巧了，我要跟你說的也是物資的事。」萊萊局長看著他；「干好了，既可以解決我的問題，也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史問天看到這個景象，也不由得感嘆道：「老天爺還是公平的啊！這一家的腦子，全都長牛喜一個人身上了。」
從張峰，楊華等人出事來看，滇南病毒擴散后，這個缺了大德的發國難財的盤子，暗中是有太多勢力，太多蛆一塊參与了。真派來個卧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
牛喜來警事廳找超管局的人，內心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傢伙雖然做事過於激進，但在職場上的智商和情商，肯定是不低的。
旁邊，看著非常睿智的大兒子，吸了吸鼻涕說道：「爸……我給你那個朋友，拿了六條特供的氣體煙……但人家……人家也不要啊！」
牛喜立馬識趣地閉嘴。
會議室內，大家面對牛喜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最佳人選」，心裏也是懷揣著疑惑的。
「沒……沒有，我沒找到。」大兒子擦了擦鼻子：「我讓一個跟隊記者送去的。」
在和_圖_書現代社會中，願意舔，願意彎腰的人多了，可真正能舔明白的，卻是鳳毛麟角。
十分鐘后。
張雲溪聽到這話，扭頭拋給了警事廳廳長，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廳長，這個牛喜在你們這兒的口碑怎麼樣？」
可是怎麼補呢？現在又該信任誰，抱誰的大腿呢？
眾人正在布置計劃之時，突然聽到大廳內傳來了一聲，極其尖銳的叫罵：「缺了大德的牛喜，你給我滾出來！人呢？！」
史問天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回答得也是十分乾脆：「對，就是懷疑你。」
喊聲讓眾人集體懵逼，大家懷揣著疑惑，邁步走出了休息室，進了大廳。
「怎麼回來了？！」婦女一叉腰，破口大罵：「我們折騰了一夜，到了引流區，人家根本就不放行！我說……我是牛喜他老婆，能不能談談。人家怎麼回的？人家說……你就是牛魔王的老婆，那也不能過！就你混成這個奶奶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鎮長？！老婆孩子你都送不出去！」
「喂，老魏，你說他靠譜嗎？」史問天問。
牛喜一溜小跑地衝出來，看見女人後，表情多少有點恐懼：「喊……喊什麼啊，你們怎麼回來了？」
會議桌旁邊，史問天舉手：「我發表一下意見哈！這個牛喜在昆南的圈子內，人送外號——牛插座。說句不好聽的，誰有點實權，能幫到他，那他是來者不拒，甭管你電力多強，那都能插在它這個座上。這種人，你要說他沒摻和……滇南的臟事，我是肯定不信的。」
牛喜興奮地點了點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