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想和一個年齡快到自己四倍的人一起去吃飯。
「《鐘鼓曲》?不好,不好!這也太簡單了吧!」王連方雙手互握,一臉憧憬:「小白你有空,給這曲子想個高大上的名字,你看之前的《神人歌》之類的,不就很好聽嘛!然後,你再給我寫個歌詞,我想要讓這首歌,做我們東城的城市之歌!」
「不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谷小白婉拒。
他剛想拒絕,就看到旁邊,吳全東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風,吹到了演奏塔之前,繞著塔打著旋兒,捲起了落葉,盤旋著升入天空。
當那個少年出現的時候,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搶走他的風頭,他永遠是視線的焦點,人群的中心。
「小白小白小白!」
這世界上最可笑的一件事,大概是建造宮殿的人,從來不曾住在宮殿里;架起舞台的人,也沒有機會站上舞台。
所以,他覺得……已經夠了。
它也可以在城市裡,和一座城市共同呼吸。
這麼厲https://m.hetubook•com•com害的少年,他是我的學生!
而且……城市之歌的歌詞這種事……
是的,如果不是谷小白的堅持,恐怕他們就要和這鐘鼓樓擦肩而過,失之交臂了。
他已經不需要什麼其他的報酬了。
和街頭的汽車、人流交響。
他們是默默無聞的幕後工作者,他們從來不曾上台,甚至可能從沒走進過任何的演唱會現場。
但此時此刻,他卻被那歡呼聲,所震撼到了。
「恭喜宿主將第一個演奏技能提升到『傳說級』。」
等到谷小白從樓梯上走下來,王連方才向前一步,握住了谷小白的手,道:「小白……謝謝,謝謝你……謝謝你的堅持……」
瘋狂的歡呼聲再次響起。
不需要道歉,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同情。
他們扛起了攝像機,舉起了手機,對著谷小白瘋狂拍攝著。
「送鍾……呃……就叫《鐘鼓曲》……」谷小白差點一時腦殘,直接把《送
和_圖_書鍾曲》說出來,他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剛才還笑眯眯的傢伙會不會跟他拚命。
王連方激動不已,非要拉著谷小白去吃飯。
此時此刻,王連方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有了一種不同的羈絆。
謝謝大家!
大家都是好樣的!
「走吧,我陪你去喝酒,人小白跟你有什麼話好說的,這孩子累了一天了,趕快放人家回去休息吧。」還好吳全東幫谷小白解了圍。
他看到小學生們飛灑著激動……也可能是痛苦的淚水。
孩子啊,不能太耿直啊!
怎麼震撼怎麼來,怎麼大聲怎麼來,怎麼刺|激怎麼來。
感動到了。
從今天開始,世界上只有兩種鐘鼓樓。
東城的,和其他的!
谷小白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是握起右手的拳頭,然後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高高舉起。
然後,無數的大拇指,對著谷小白豎起來。
風吹過谷小白的衣角,吹拂每一個人的臉龐,吹著那高高豎起的大拇和_圖_書指。
天知道,這鐘鼓之曲,其實是谷小白在夢境里,天天在李廣家門口磨人的時候思考出來的。
這一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被質疑,被嘲諷,被否定。
谷小白感動啊,這絕對是親校長!
他為了這鐘鼓之琴,上天入地,窮盡所有的力量。
谷小白上了車,離開了現場,現場的許多人這才戀戀不捨地低下頭去。
然後,他們把手機、攝像機里拍攝的各種畫面、視頻,傳到了網路上。
谷小白站在演奏塔的樓梯之上,白衣俊美的少年,驕傲地豎著大拇指的模樣,謀殺了無數報紙的封面,無數網站的頭條,無數人的朋友圈。
王連方站在樓梯下面,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被搶了風頭。
那一刻,王連方覺得自己,不是在聆聽一個樂器發聲,他在聆聽這城市的脈搏,他從未如此感覺,自己和這個城市,如此接近過,如此心連心過。
「恭喜宿主掌握了一種史詩級樂器的最頂級演奏技巧,成為『傳說級』鐘鼓大師https://www.hetubook•com•com。」
「嗷嗷嗷嗷!」
「對了,剛才你彈的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王連方問道。
沒有真正感受過它的人,真的無法明白,剛才那一刻,有多麼的震撼。
吹動著千載歲月卻煥發新生的鐘鼓樓,吹動著無數雀躍的心靈。
當谷小白從演奏塔里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無數歡呼的人群。
他也看到了一張張驕傲的臉。
他們屬於一名名學者、工程師、甚至普通的工人。
我們成功了!
而谷小白坐在後座上,拿出了手機,就看到上面一連串的提示:
谷小白總覺得和自己相性不搭。
「好,好,好!太好了!」王連方扯著谷小白道:「你一定累了吧,走走走,咱們去吃飯,晚飯我請,老吳你一起來!」
也有開心到泣不成聲的小姐姐,捂著嘴巴,想要喊,卻喊不出聲。
谷小白在許多大場館里演出過,登上過許多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舞台。
他看到爺爺領著孫子,在一起歡呼。
這麼厲害的鐘鼓樓,它是我和-圖-書們東城的鐘鼓樓!
他們站在那裡,抬著頭,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谷小白,面上都是一樣的激動。
谷小白攤攤手:「那就……好吧。」
「呃……」谷小白有點糾結,其實這首曲子,沒有太多的旋律性,真當成歌來唱的話,並不怎麼合適。
這鐘鼓之琴,確實曾經給他帶來了許多的坎坷。
「震撼人心的城市之歌!這可能是世界上最震撼的音樂!」
他和身邊的吳全東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驕傲。
他終於還是成功了。
所以也難怪曲調如此宏大,如此震撼人心了。
他看到了私家車主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大聲吶喊。
他身體內,被注入了這城市的血脈,似乎他也成了這城市的孩子。
沒有舞檯燈,沒有麥克風,但同樣的是無數歡呼的人,無數瘋狂的臉。
或許,音樂並不只是在舞台上。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但他們也沒有太多的奢望,只要看到自己的辛苦結晶,他們就已經滿足了。
谷小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