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谷小白傻乎乎的表情,小蛾子突然想到了,她和谷小白之間的距離。
小蛾子抬頭看著谷小白。
舞台上方的四面超大號的屏幕上,鏡頭推進到了谷小白的手中。
說實話,這是這具身體,和這把笛子的第一次相逢。
旁邊,捂著肚子的白田搖搖頭,嘆了口氣。
「撐死我了,竟然被倆小屁孩喂狗糧!太過分了!」
觀眾們:「啊,戀愛的腐臭腐臭!」
泣涕如雨……」
那一瞬間,他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谷小白和小蛾子的時候。
那是一根一頭有些焦黑的笛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燒過。
簡簡單單的兩個聲音,竟然就有如此的感染力!
兩架龐然大物,從水中慢慢升起,帶起的水流宛若瀑布一般,四下迸濺。
古琴、鍾、鼓、貝斯之下,趙興盛雙手按下,宛若光蛇的音效加入。
譬如現在,完全沒get到小蛾子想法的谷小白一臉納悶,小蛾子怎麼臉那麼紅?
清幽無比的編鐘的聲音響起。
小蛾子抬起頭和-圖-書,看向了站在前方的谷小白。
州鳩樂隊的各種樂器,也一起起來了。
那可糟了……
舞台下,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麼谷小白要和小蛾子一起上台。
舞台下,仲兔從廁所里跑出來,一抬頭,就看到谷小白和小蛾子在舞台上唱著《燕燕》。
「導演,這段掐掉,早戀不可取,這是誘導未成年人!」
鐘鼓之琴!
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谷小白舉起了之前一直拿在手中的笛子,就要湊在唇邊。
遠送於野。
他對它的熟悉,就像是自己的身體一樣,這樣的樂器,他才能最好地控制音色。
「之子于歸,
谷小白吹著笛子站在她的面前。
這一次,《燕燕》竟然是雙主唱的模式!
「跟哥走,有肉吃!」
如果小蛾子生在現代,估計就會被被稱為「靈魂歌姬」了。
她的加入,為州鳩樂隊釋放出了一個貝斯手的位置,這下樂隊的編配更加豐|滿。
這把笛子,就是谷小白當初用燒焦的竹子,用了一和*圖*書
夜的時間,做好的那把笛子。
她印象中最深刻的畫面,大概就是這一幕。
這笛子的音色好贊!和其他的笛子,似乎都有著些微的不同。
小白哥哥會不會騎著照夜來迎接自己……
沒有哪個男生沒事就幻想自己結婚的場面,大部分男生估計逃還來不及呢。
好想永遠和這樣的小白哥哥在一起……
瞻望弗及,
卻沒有人知道,正是《燕燕》這首歌,把谷小白帶到了小蛾子的面前。
那一瞬間,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或許,很多時候,能夠一起唱著歌,就已經是一種幸福。
叮~咚~叮……咚……
許久之後,谷小白才抬起雙手,將千分之笛湊到了唇邊,輕輕吹響。
小蛾子卻抬起手,把一把笛子遞了過去。
然後他嘆了口氣:「公子和小蛾子,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啊……」
「今天開始,再也不會讓你餓肚子了!」
鐘鼓之琴上的水珠,被震得粉碎,化成了一團白色的飛沫。
當然了,那個時候的hetubook•com.com小白哥哥又丑又矮還不會唱歌,哪裡有現在那麼好看!
看著谷小白的側臉,小蛾子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
「小蛾子,等你長大太久了,不如小白就交給姐姐來照顧吧!」
在燈光之下,世界上最龐大的樂器破水而出的剎那,要多震撼多震撼!
但女生卻會經常幻想,穿上潔白的婚紗,有一個白馬王子來迎接自己的場景……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
谷小白湊到了話筒之前,歌聲起,後方,小蛾子唱著和聲。
理工男!
第一段結束之後,谷小白放下了手中的笛子,湊到了話筒之前,小蛾子轉身走到了後面,坐到了一張古琴之前。
谷小白和小蛾子兩個人站在樂隊前面,對望一眼。
樂池裡,幾名民樂團的笛手眼睛一亮。
他伸出手去,像是感知自己身體一部分一樣輕輕撫摸著。
「放開那個小白,讓我來!」
小蛾子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兩個聲音,一強一弱,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兩個人hetubook.com.com
的聲音完美融合,音色互補。
「看我一笛在手,天下我有!」
而且,很多觀眾很是驚訝,小蛾子竟然會彈古琴!
哎呀等等,我在想什麼,羞死人了……
那是連對望都望不到的距離啊……
又何必奢望太多呢?
看到那把笛子,谷小白的眼睛猛然一亮,伸手接了過來。
一把笛子,一個歌手。
谷小白卻像是看到了什麼珍寶一樣,輕輕撫摸著這笛子。
穿越千年的千分之笛,是谷小白最熟悉的一隻樂器。
兩千七百年後,他終於又見到了這把笛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唱著這首歌送自己出嫁?
兩千七百年。
如果小蛾子知道谷小白現在的想法,大概會「啐」一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能夠披上一身嫁衣?
谷小白雙手一抬,就聽到「嘩嘩嘩」的水聲響了起來。
據說女生和男生最大的不同是。
「嗚——」清越的笛聲,遠遠傳了出去。
就在此時,小蛾子的歌聲起。
下一秒,谷小白的雙手虛虛一按!
現場m.hetubook•com•com
的觀眾們都很是疑惑,為什麼谷小白對這隻笛子的表現格外不同。
「咚~嗡」一聲,琴聲起。
「刷」一聲,現場就靜了下來。
整個笛子色澤暗啞,看起來灰不溜秋的。
下一秒,大鼓敲下,鼓聲由遠及近,震撼全場。
如果說,剛才是平民嫁女兒,現在,就是皇帝嫁女兒!
和理工直男,滿腦子公式,每次唱歌之前,都要去歷史的彼岸體驗一下,才能唱出情感的谷小白相比,小蛾子的感染力,大概是與生俱來的。
這個從小顛沛流離,一直在以賣唱為生的小女孩,年紀輕輕,就已經嘗盡了人情冷暖,看遍了人間疾苦,她唱起歌來的時候,似乎有一種深入人心的力量。
而她已經唱著這首歌,送不知道多少人嫁了女兒,在她的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幻想。
而它的表面也凹凸不平,上面有許許多多的刻度。
從那時候開始,這把笛子一直被他帶在身邊——那是在兩千七百年前。
谷小白扯著小蛾子,從鯨鯨的背上,一起跳上了中央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