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指尖天涯
第1402章 再見,20世紀

而譚偉奇負責壓軸,倒是也夠資格。
畢竟,單論vocal能力,他是整個校歌賽,除了谷小白之外,最強的。
馬上就要到凌晨十二點了。
低沉嘶啞的聲音,像是一副冷色調的畫卷,在人們的面前慢慢鋪開。
而譚偉奇,又會帶來怎麼樣的一場演出呢?
四個戰隊,四十八個參賽選手輪番登台,從下午七點開始到現在,校歌賽已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
這一次搖滾賽,他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2000年之後,網路開始普及,大量的盜版強勢衝擊著音樂市場,讓音樂人再也沒辦法靠唱歌養活自己,直到21世紀第二個十年的後半,音樂版權才慢慢再次規範起來,音樂人才又有了賴以生存的土壤。
台上台下的人,就像是融為了一體,一起吶喊、嘶吼。
因為自己最得意最喜歡的弟子,已經開始伸展羽翼,準備迎風飛翔。
翻出了壓箱底的walkman,掏出了塵封的卡帶,按下開關鍵,在那機械的「咔hetubook.com.com嚓」聲中,讓溫潤的音樂,包裹自己的身軀,然後縮進了被窩裡,像小時候一樣。
而《小鳥》,算是把大家直接帶入了三十年前的那個時代。
舞台上,升降機再次升起來。
譚偉奇上台,唱起了這首《再見二十世紀》。
那時候的汪峰還不是被人吐槽的汪半壁。
我坐在深藍色的車裡。
他的成就,將會不可限量。
還有兩首歌。
像是一盆涼水,將人所有的熱情澆滅。
但音樂就是如此神奇的東西。
那時候的他,和二十年後剪了寸頭,唱《沒有人在乎》的他,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2000年之後,市場上,抄襲、裁縫橫行,各種審美極差的主播和翻唱,嚴重帶偏了大眾的審美,各種口水歌,比以往更加橫行。
看著舞台下幾萬人,也有些頭皮發麻。
一行六個人走了出來。
這場比賽,堪稱本屆校歌賽開始以來,最精彩的一場。
行駛在曠野的和*圖*書城市。
從來沒經歷過的寒冷。
不知道多少看直播的年輕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嘆于那個年代搖滾樂的大胆、創新、優秀。
行色匆匆。
沒有人知道。
舞台下,托卡夫斯基也有些期待地抬起頭。
校歌賽還只剩下兩個人沒有上場。
也預示著,這場20世紀,搖滾的盛宴,即將結束。
深藍色的車裡,凝望著車外的人,臉上全無表情。
這是他在柴院的同學所組的一個樂隊,在俄羅斯已經嶄露頭角小有名聲,只是對他們來說,也是第一次登上這樣的舞台。
這四個多小時里,從谷小白的《夢回唐朝》開場,然後付文耀的《無地自容》,邵陽陽的《姐姐》,掀起了第一場的高潮。
「再見,20世紀。
汪峰,《再見二十世紀》!
搖滾樂那種現場感,遠超其他的各種音樂。
吟唱王子譚偉奇、命運本命文小雯。
他的聲音,再次變得低沉了下來:
譚偉奇向舞台下,一一介紹了自己的隊友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後站在了舞台的中央。
這是怎麼樣一幅畫面。
褪色的愛……」
而現在,譚偉奇帶著所有人,回到了這一切開始的1999年,最後一個夜晚。
只是,大家卻都依然意猶未盡,反正明天是周日,至少可以睡一個懶覺!
人們都蜷縮在大衣里。
而現在。
而乘風破浪合唱團的《軍歌聯唱》,可以說是這場比賽的第三次高潮。
而只是因為,突然之間回首過去,發現一切已經回不去。
人,有時候流淚,不是因為遭受了挫折,遭受了苦難,遇到了過不去的坎。
畢竟,如果沒有小雯姐的歌聲,讓我們在一夜的激動之後,又如何入睡呢?
當乘風破浪合唱團離開舞台時,現場的吶喊聲,挽留聲,安可聲,衝破雲霄。
這一夜,大家嗓子喊啞了,因為揮手、跳躍、人浪和甩頭,胳膊腿腦袋身體腰都在痛。
搖搖晃晃。
而中場華閔雨的《回來》、佟雨的《無法逃脫》、306/1的《小鳥》,算是中場的hetubook•com.com第二波高潮。
「這是1999年的冬天。
不論過了多少年,當音樂再次響起的時候,似乎依然能回到那個時候的心境。
可突然這一切都將消失。
譚偉奇和其他幾個俄羅斯的男男女女,一起走上了台。
然後默默把每一首歌,都加入歌單。
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再見,一樣迷茫的人們。」
行色匆匆而漠然的人群,蜷縮在大衣里。
痛苦只會讓人堅強,讓人咬緊牙關,拚命站起來。
在吉他聲悄悄一頓的時候,開口。
像是被人胖揍了一場似的。
譚偉奇閉上了眼睛,聽著那吉他聲。
空寂的城市裡,冰冷的建築。
小雯姐的演出放在最後,已經是大家特別習慣的了。
五十歲依然在突破自己,嘗試嘻哈路線的汪峰,會不會回憶起二十年前的自己,那個苦悶的夜晚?
只是,在看到譚偉奇出場的時候,大家心中還滿是不舍。
而二十年前的那個汪峰,又會如何看待二十年後的自己?
夜已經深了,午夜即將到來。
那19www.hetubook.com.com99年,寒冷的冬天。
街邊的樓群指著藍天。
2000年之後,周王陶林四小天王的崛起,讓華語樂壇也走向了一個全新的方向,搖滾式微,R&B和華語音樂的結合,以及後續其他各種外來曲風話華語音樂的結合,也取代了之前搖滾的地位。
也不知道多少的中年人,湧進了直播間,聽著那曾經耳熟能詳的歌曲,回憶著那個已經逝去了的時代,淚流滿面。
祛色的幻夢。
下一秒,譚偉奇又閉上了眼睛。
或許因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或許又因為其他的什麼事情。
那時候的他,雖然已經成名,卻依然很搖滾地苦悶著。
低沉,清冷,梳理,緩慢的吉他聲,響了起來。
而現在,時間已經到了23:56分。
從選歌到找樂手,再到改編、排練,都是譚偉奇自己搞定的。
其實這讓托卡夫斯基非常欣慰。
時光,像是在這裏倒轉,這一夜,三十年前的輝煌時刻,再次重現。
只有那無法撫慰的惆悵,才會讓人的眼淚,悄悄滴落塵埃。
只有兩首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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