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看到了。
「這倒是沒錯……」當初那一撥瘋狂的散戶大戰，陳秋怡也把自己的零花錢和獎學金投入了一部分進去，窮倒是真不窮。
再加上從小節儉慣了，還有許多要做的事，花錢也很謹慎。
想買個非國產的東西，怎麼那麼難！
「倒是也對……」
「你怎麼知道？」
這位服務人員俄語中還夾雜著少量的中文：「這裡有樣品，您可以看看，還可以戴上試試看，真的又舒服又保暖又漂亮……」
拿到帶包裝的盒子，朱于湖翻過來一看，又是忍不住以手加額。
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朱于湖卻早早就要背上生活的許多重擔。
為啥都是made in china呢？
買了的話，大概會被打斷腿。
兩個人得抓緊時間，為朱于湖的回國準備一點禮物。
陳秋怡無奈道：「你是怎麼產生我們中國人都是富豪的錯覺的？」
比賽之後的第二天晚上，朱于湖和其他幾百名同學，就要坐上前往國內的包機，直飛東城。
海上龍宮離開東原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朱于湖真的很擔心奶奶，不知道她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日子過得好不好。
兩個人正猶豫著，旁邊謝爾蓋使勁戳了戳朱于湖：「你們快看！」
作為校歌賽的工作人員和志願者，朱于湖和陳秋怡兩個人當天晚上忙碌到了三點多，第二天一早，就又爬了起來。
倆人轉頭看去，就看到有一男一女倆人，正在用掃貨的方式，向包里裝魚子醬，怕不是有幾十罐之多。
聽到謝爾蓋說話，服務人員本來只用一個白眼打發了的，但是看到旁邊的朱于湖兩個中國人，又眼睛一亮，道：「你也知道是你家附近的店裡，這些東西的用料做工能一樣嗎？兩位客人，快請看一下，這些花色都是最傳統，最受歡迎，最好看的，那邊那些則是全新改良的花色，最受追捧……」
想象著奶奶戴上這異國披肩，向自己家裡老姐妹炫耀的模樣，朱于湖就忍不住開心。
「嗨，竟然在ｈtｔｐs://w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ｏm
這裏！」朱于湖哭笑不得，「我這兜兜轉轉，是為了啥啊……」
「聽你們同學說的，你們今天包機回國……都趕在今天跑來買禮品啦。」服務人員道，「他們都選了這幾個花色。嗨，早說你們是東原大學的學生啊，我們今天有針對東原大學的折扣。」
知道這是MIC的，我為啥不回國買呢？
一百塊錢買個披肩確實還可以，但是四五百塊錢買一個披肩……
「Made in china。」朱于湖悄聲道。
兩個人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俄羅斯最負盛名的產品上。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雖然很不捨得，但還是決定留在俄羅斯，過一個不一樣的春節。
拿出來計算器算了半天，工作人員道：「現在兩件可以做到五千八百盧布。」
進門之後，入目所見，就是各種歐洲奢侈品牌的廣告，謝爾蓋指著一家大牌包包的廣告道。
朱于湖挑選了一套七個的，價格適中，送給姐姐正合適。
如果可以的話，讓姐姐和姐夫也來東城，這樣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嗨，我就算是給我姐買了這東西，也得有人信她背的是真的啊……我媽……我媽大概都不知道這些奢侈品包包是什麼。」
但等他翻過來，看了一眼標籤，頓時糾結了。
又逛了一圈，看了什麼羅斯托夫搪瓷，霍赫洛姆漆器之類的東西。
「東原大學的學生，今天在古姆購物的話，最少都能享受八折的優惠，多了還能申請更多的優惠，你們買這披肩的話，兩件可以……我算算……」
「怎麼了？」陳秋怡問道。
但是距離富豪，怕是還遠得很。
「咦？小湖？你也來買魚子醬？你叔叔說，魚子醬這東西，一看就很適合當作火鍋的蘸料，打算買回去開發一下新口味……你們怎麼在這裏？」
幾個人轉悠了一圈，終於知道了賣魚子醬的地方。
所以第二天一早，朱于湖和陳秋怡兩個人，就坐上了謝爾蓋從家裡ｍ•ｈｅｔubook•coｍ.ｃｏｍ開出來的那輛破破爛爛的小麵包車。
「難道不是嗎？」謝爾蓋大驚小怪道，「反正我就沒見過你們東原大學有一個窮學生……我聽說你們各個都是科林飛行的股東。」
禮物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要有不同的側重，還不能太重，畢竟飛機不可能帶太多行李，
看著那一小罐魚子醬的價格，朱于湖又猶豫了。
「現在快遞也該停了，回去你也買不到了。」陳秋怡安慰朱于湖。
「嗨，可不也是國產的！給你幾罐，不用買了。」張學翠遞過來幾個罐子。
對女兒能夠在俄羅斯過春節，夫妻倆都很支持，只是叮囑她，過年之後如果能回去，就一定要回去一趟。
兩個人買了披肩，總感覺有點哪裡不對勁。
它的內部裝修富麗堂皇，可不是一般的購物中心可以媲美，號稱世界上十大豪華購物中心之一。
「其實我也是！」謝爾蓋咧嘴一笑，「我前兩天剛買了點科林飛行的股票，然後科林飛行就跑來和我們俄羅斯合作了，嘿，這段時間，我也是小賺了一筆的……」
然後……一路就又帶著朱于湖跑到紅場來了。
唯一買過的東西，就是中央噴泉旁邊的冰淇淋，一百多盧布，讓謝爾蓋也很是肉痛。
看到上面寫著「俄羅斯鱘魚子醬」，朱于湖鬆了一口氣。
他發現，這些俄羅斯特產裏面，純手工的也有，但是但凡上點品質的，能賣高價的，大多都是MIC。
「噗，你現在想要找個不是MIC的產品試試？」
精美的俄羅斯套娃確實很吸引人目光。最便宜的一套五個的那種，有點像是淘寶貨，只有三四十人民幣。
針對東原大學學生的優惠，還有這種好事？
在那裡，奶奶早就已經盼著他回家，盼得望眼欲穿。
更別說，這次春節，還很可能見到他姐姐的孩子，他剛出世不久的小外甥。
「嗨，你們看到外面的大廣告牌了嗎？」服務人員問道。
這到底是圖啥！
魚子醬分為紅魚子醬和黑魚子醬兩和_圖_書種，其實紅魚子醬在國際上並不被認為是魚子醬（Caviar），只能算是替代品。
而陳秋怡則留在了海上龍宮。
但是數量越多，畫工越好，價格也就越貴。
這個價格，說實話他們有點動心了。
除此之外，朱于湖還希望今年過年，能夠和留在姐姐那邊治病療養的父母等人一起團聚，年後就把父母一起接到東原來，讓多病的父母和年老的奶奶有個伴，也在自己身邊，能夠互相照顧。
陳秋怡還從淘寶上搜了搜同款，大多價格便宜一大截。
這棟始建於1890年的三層建築，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其實陳秋怡又何嘗有經驗了？都是十多歲的少年，都是第一次離家，哪裡知道該買什麼。
朱于湖接過來一看，就看到底部寫著一行字：「黑鱘魚子，產於千島湖。」頓時眼前一黑。
「嗨，這裏的東西雖然貴，但也是最好的，我帶你們去工藝市場，你們也不見得敢買啊，再說了，這不是時間不夠嗎？你們中國人不各個都是富豪，還擔心貴嗎？」
朱于湖也被這種披肩吸引了，在俄羅斯，他確實見過許多的俄羅斯老人戴這種披肩，想來奶奶一定會喜歡，若是回家過年的時候，可以和老姐妹們炫耀一番。
千里迢迢買了個MIC。
想要一站式把所有的禮物都購齊，估計這裏就是最佳的選擇了。
其實不論是謝爾蓋還是朱于湖，都有點緊張，別看謝爾蓋說得那麼輕車熟路，他是來過很多次沒錯，真沒在這種地方買過東西。
說好了的，俄羅斯純手工的呢……
這還是陳秋怡提醒的她，說他既然出國了，總得回去給父母家人帶點禮物。
既然知道了有折扣，兩個人就大胆多了，到處看來看去。
「據說大老闆也是小白的粉絲，為了慶祝小白奪冠，也為了感謝校歌賽給我們帶來了大量的營業額，所以有這個優惠。」
校歌賽的最後一場比賽結束，距離春節，也就只剩下了五天的時間。
這些貨物來迴轉悠了兩圈再回去，這ｗｗw.ｈｅｔuｂoｏk•cｏm.ｃom是開光了嗎？
昨天晚上就看到了。
原來，這魚子醬，只有品名是「俄羅斯鱘魚子醬」！
「叔叔！阿姨！」看到那倆人，朱于湖上前乖乖問好，「你們也來買魚子醬啊。」
「我姐姐說，你們可以在這裏給家裡人買一些奢侈品的包包，你媽媽或者給姐姐一定喜歡，一些歐洲的奢侈品品牌，在這裏都蠻便宜的，應該比你們國內便宜。」
旁邊，服務人員又看了朱于湖等人幾眼，眼睛一亮道：「你們是東原大學的學生嗎？你們有好幾個同學，都在我家買了披肩呢，說回去送給家裡的父母老人。」
何止是認識，不過這個牛還是不要吹了，現在買東西要緊。
畢竟是真貴。
怎麼又是Made in china。
「據說俄羅斯套娃是歌頌母親的力量的，代代繁衍，生生不息，你姐姐剛剛做了母親，給她買一套俄羅斯套娃應該不錯。」
一個理工男，你讓他買這種奢侈品，那可不是要了親命嗎？
還好他們還有一個本地的好基友謝爾蓋，聽說朱于湖要為自己的家人買禮物，謝爾蓋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交給我吧，我最擅長挑選禮物了！我家附近就有一個很大的市場，我姐姐就在免稅店工作！保證你想買什麼都能買到！你有什麼要求，說吧！」
這可把朱于湖為難壞了。
畢竟東城和大西北的山中縣，距離還是太遠了。
「再好看能好看到哪裡去，朱，不如我待會帶你回學校附近去買？我記得那裡有家店，賣的很便宜。」
朱于湖這個剛剛富起來每兩天的人，真的是肉痛。
朱于湖拿著樣品看了半天，越看越喜歡。
總而言之，他的小本本里，早就已經列滿了計劃。
她的父母也很支持她。
「還能這樣？」
剛才的服務人員小姐姐還給他們出主意：「你們可以去買一些魚子醬，我們俄羅斯的魚子醬，是世界上最好的，不過不能買太多，如果超過100克的魚子醬，是帶不上飛機的，就要託運了。另外你們還可以買一些俄羅和圖書斯套娃，琥珀製品，都是我們俄羅斯的特產。」
就這麼點東西，回去都不夠兩口吃的，竟然這麼貴！
其實朱于湖哪裡有這種概念？他之前連遠門都沒出過，哪裡知道，出門了之後，回去還要給人帶禮物。
幾個人先來到了俄羅斯套娃的展區。
雖然她出身農村，父母也都沒有什麼文化，但是身體健康，心胸開闊，雖然不能幫助她更多，卻也不會阻撓她。
「俄羅斯的魚子醬，總不可能是made in china了吧！」
再說了，朱于湖他們家，大概是剛剛脫離絕對貧困的那一批，奢侈品這東西……
紅場東側，和克里姆林宮遙相對望的國家百貨商場，簡稱古姆百貨，是俄羅斯最大的百貨公司，裏面有諸多的國際品牌入駐，同時也有最多最豐富，種類最全的俄羅斯本地特產。
幾個年輕人說說笑笑，進了國家百貨商場。
好幾天之前，給朱于湖視頻的時候，就頻繁念叨，說爺爺的墳上也該長草了，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看看爺爺之類的。
自己好不容易乘坐海上龍宮跑來了俄羅斯，再乘坐包機回國，好不容易想要買點紀念品。
逛了一圈，買了四五樣東西，無一例外，全是made in china。
旁邊，陳秋怡有點糾結，道：「這裏的東西，應該很貴吧……」
「我覺得你可以給奶奶買一件巴甫披肩，這種披肩我奶奶最喜歡了，這件披肩多少錢？什麼？5000多盧布？你們是不是搶錢，我家附近的店裡，同樣的才賣1200……」
整個紅場四周，唯一的巨幅廣告牌，是屬於谷小白的。
而且，如果老人身體允許的話，他還想著要不要帶著老人回老家過節，畢竟老人離開故土也太久了，思念的緊。
說到這裏，工作人員眼睛發亮：「你們都認識谷小白嗎？他是不是很親和的？」
朱于湖和陳秋怡兩個人，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朱于湖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道：「這俄羅斯的魚子醬，總不能也是made in chin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