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你可別傷心啊。」
但是他不能。
「走，奶奶咱們回家。」
這倒也正常，就算是再有才的人，也別想和人民大眾的群體智慧媲美。
乾枯的手臂，佝僂的身形，抱著他卻那麼緊，那麼溫暖。
海上龍宮的春晚分會場雖然好，但是能夠看到奶奶的笑臉，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你確定不買個機票再飛回來？趁現在還在機場，不用來回跑了。」那邊，陳秋怡還撩騷朱于湖。
幸災樂禍就那麼開心？
只是回來的時候，會更糾結罷了。
還沒走到家門口，遠遠就看到奶奶拄著拐杖，在小區門口站著，脖子伸得老長，使勁張望著。
然後就是濃濃的羡慕。
就算是提前知道這件事，他肯定也是要回來的。
以前的時候，春晚要麼有好歌，能夠傳唱許多年，要麼有好的段子，承包好幾年的笑料。
朱于湖掛了電話，坐上了學校的大巴車，看著窗外。
這一個月來，雖然他經常和奶ｈｔtｐs://www•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ｏｍ奶視頻，強叔也經常去看看奶奶，但是哪能和回到家就看到奶奶的笑臉相媲美呢？
他看到那滿是皺紋的練，綻開了笑容。
「嗨，小白、耀哥兒他們都不去，春晚擔心收視率和好評度吧。」
「奶奶我回來了。」朱于湖把腦袋埋在奶奶的脖子里，眼淚就下來了。
那是廚房裡油煙的味道，是奶奶的舊毛衣的味道，是奶奶不太捨得用的護手霜的味道。
原來，莫斯科到東城那麼遠，即便是包機，也要中間經停中轉，也要飛這麼久！
好想在海上龍宮過年，好想在現場看春晚的分會場。
但是他立刻疑惑道：「為什麼會在海上龍宮設春晚的分會場？我來之前還沒有信啊。」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朱于湖坐得有點頭暈腦脹的，接起電話的時候，他真的是非常懷念之前跟著海上龍宮旅行的時候。
想到奶奶，朱于湖的那顆心就變得更加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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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春晚是創造段子。
「怎麼了？」
朱于湖畢竟還是一個少年，也有著少年旺盛的好奇心。
雖然被陳秋怡幸災樂禍了，但是他也並不特別後悔，因為他畢竟不能像陳秋怡一樣，留在俄羅斯過年。
後來的春晚是抄網路段子。
現在這些年啊，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在海上龍宮看現場演出又怎麼樣？哪裡能比得上縮在奶奶的身邊，看那無聊的春晚呢？
「收視率估計是不會缺的，好評度嘛……也不用太擔心吧。」陳秋怡吐槽道。
但現在的春晚嘛，連個段子都沒有了，簡直就像是小鮮肉和娛樂圈資本的彙報表演，各種流量小生輪番登場，就是沒有一首能聽的歌，沒有一個能看的節目，甚至都沒有一張能記住的臉，看完就跟沒看一樣，說不定第二年重播都發現不了是重播。
「春晚不是一直在邀請小白參加嗎？但是小白好像有什麼事走不開，校歌賽的耀哥兒他們，不知道為啥也拒絕ｍ.hｅtｕｂｏｏk•com.com了邀請，後來不知道怎麼說的，就乾脆直接變成了在海上龍宮開分會場了。」陳秋怡道，「剛剛下的通知，應該是剛剛做的決定。」
和平日里熙熙攘攘比起來，冷清了許多。
畢竟不論是分會場的谷小白的那場以城市為背景的演出，還是主會場的付文耀的表現，都被津津樂道了許久。
誰不想在海上龍宮過一個如此特別的年呢？
「沒啥啊，我就為某個人可惜，我終於可以在現場看春晚了，雖然是分會場，但是某個人卻看不到。」
在學校附近的路口下了車，朱于湖拎著行李直奔家裡。
因為奶奶年齡大了，對奶奶來說，每一個年，都格外重要。
「你那麼開心幹啥？」
在真正親眼見到奶奶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其實是如此的思念她。
但……
這畢竟是春晚。
好在時差還沒有太多，不用太久來適應。
除了熱鬧點，別的真的啥也都沒有了。
朱于湖剛剛從飛機上下來，就接到了陳秋怡的電話。
朱hetubook.com.com于湖氣結，氣得想掛電話。
「噗。」朱于湖被陳秋怡弄笑了，「去年不就是不錯嗎？萬一今年還能翻身呢？」
不過，去年這件事有所改觀。
「奶奶你怎麼在外面等？外面那麼冷。」
那才叫真正的旅行，現在呢？現在叫受罪。
奶奶緊緊抓著朱于湖的手，使勁點頭。
就算是再爛，也會開了電視，播放著當背景音也好。
雖然還沒到法定節假日，但是能回家的，現在都已經回家了。
「奶奶，我們回老家吧，坐車回去看爺爺。」
天知道他還能陪奶奶過幾個年？
而可以想見，今年如果他們再上台的話，會有多好的表現。
奶奶的身上，有一種老人的陳腐的氣味，但更多的，卻是家的味道。
真的很想去現場看看啊……
距離過年已經沒有幾天了，東城街道上的人數明顯變少了。
什麼叫歸心似箭？現在他感受到了。
然後就被人抱住了。
在家裡過年有什麼奇怪的？每年都如此啊。
「我們明天就回去，對了，回去先和-圖-書買個大電視，咱們要在家裡看春晚。」
「奶奶！」朱于湖撒腿就跑，狂奔了過去。
全世界收視率最高的節目，沒有之一。
他看到奶奶急切地向前走了幾步，差點被絆倒。
「啥消息？」朱于湖有點忐忑，但聽陳秋怡的笑聲，又覺得應該不至於是太壞的壞消息。
「春晚要在海上龍宮設分會場了，哈哈哈哈……」陳秋怡哈哈大笑。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就是問問你下飛機了沒有，路上小心點，給奶奶帶好。」陳秋怡道，「別忘記把我給奶奶挑選的禮物送給她，快回去休息吧，睡醒了給我打電話。」
畢竟這輩子，可能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他看到那白花花的頭髮，在寒風中顫抖著。
「你降落了？」陳秋怡那邊似乎在憋著笑。
「哎哎哎，回來了回來了……我的乖孫兒可回來了。」奶奶呢喃念叨著。
這個陳秋怡啊，一下子就學壞了。
「哼，春晚有什麼好看的，沒校歌賽好看多了！」朱于湖有些不爽。
朱于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