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放開！」馮一東掙扎道。
所以，即便這位俄羅斯老哥，間接導致了《巴達卡》這部電影在俄羅斯遭遇滑鐵盧，可他依然還是來了。
達尼拉的弔唁，已經變成了一場狂歡。
卻是不小心和一個人碰在了一起。
視頻的播放量，已經好幾十萬了。
馮一東哪裡會打架？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好幾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暈頭轉向，腦袋都懵了。
甚至還有一些人，因為無法趕來，而效仿這名小伙的做法，對身邊的華人揮舞起拳頭。
網路上流傳一個帶有字幕的俄羅斯打群架視頻。
「俄羅斯警方說，『達尼拉事件』在俄羅斯的影響力太大了，他們擔心批捕當事人激起大規模民憤，要到事情暫時平息之後再……」
媽蛋，有能耐來找我打架啊！
這一刻，這名小伙完全沒想到什麼後果。
媽蛋，老子的歌，愛聽不聽。
「郝叔？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此時此刻，廣場上至少聚集了幾百個人，他們高舉著手機，喊著口號。
不多時，鴻總拿著手機走了過來，把手機遞到了谷小白的面前。
谷小白在後面喊，谷小白也懶得答應了，他剛轉過走廊，就看到列昂科夫和古羅維奇及匆匆趕了過來。
他們確實不是俄羅斯人來著，他們是在春晚分會場結束之後，依然沒有離開北德文斯克，在附近遊玩的外國人。
看谷小白看了他一眼，鴻總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對郝凡柏來說，或許馮一東和自己一樣重要吧。
看我的左勾拳！
後面，列昂科夫和古羅維奇趕快又追了上來。
「是你！你是《巴達卡》的演員。」那是一名壯得像是小牛犢一樣的俄羅斯小夥子，他瞪大眼看著馮一東道。
惹怒了老子，砸了你們的家！
雖然谷小白不知道這種效果是怎麼實現的，但是想來這種衝突繼續下去，所謂支持率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俄羅斯小伙一個箭步向前，然後一聲大吼：和_圖_書「看拳！」
下方，歡呼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然後有人驚叫：
「小夥子幹得好！」
在網路上瘋狂傳播的視頻，吸引了一波狂熱分子，他們從四面八方趕來，還有許多是看到視頻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驅車趕來了。
實在是馮一東的情況，太危急了。
這中間，有雙方人數對等，約定好規則的群架，雙方不用武器，不追殺倒地的人。
特別是在伏特加的刺|激之下，俄羅斯的鬥毆之風，格外興盛。
不是想打架嗎？
即便如此，也依然不時有人匆匆趕來，然後在這裏駐足鞠躬，留下一束鮮花或者一根蠟燭，然後匆匆離開。
俄羅斯小伙，看到谷小白的時候，都呆了片刻。
誰稀罕伺候你們！
而那些鮮花，在寒風中瑟瑟，也很快就被凍得蔫了下來。
聽得他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我也不知道，我……」郝凡柏看到醫生接手，狠狠喘了幾口氣，一時間還是說不出話來。
「哼……」谷小白冷笑，然後他轉身就走。
其實，高喊著「白帝聖劍，御劍跟著我」的那個視頻，真正的名字是「俄羅斯人在群毆中暴打高加索人」。雖然雙方人數相等，但是打起來之後，俄羅斯人對倒地的人可真沒怎麼留情。
這個人，就是《小海盜之死》的製片人兼導演，那位自殺的俄羅斯老哥。
然後，他就看到谷小白笑了。
發生了這種事，他們肯定要來的。
畢竟，這座城市等閑不對外國人開放，所以很多人暫時還沒有離開。
「這人現在在哪裡？」谷小白轉身問鴻總。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電影俄羅斯的大門外，來了幾個年輕人。
也有打黑槍下黑手的鬥毆，要打就向死里打。
旁邊有幾輛警車，幾名俄羅斯警察站在旁邊，似乎也並沒有想要驅散他們的意思，甚至還會時不時地鼓掌。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打了一次架，就成了名人，成了網紅。
旁邊，谷小白m•ｈｅtubooｋ.cｏｍ•ｃoｍ
轉頭，看向了身後，就看到鴻總站在那裡。
看著馮一東已經昏迷了，還被人踩上好幾隻腳，谷小白只覺得自己的血壓飆升，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
四面八方，又有好幾個人沖了上來。
「打他！」
這種經歷，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像是喝了太多的伏特加一樣。
但他卻知道郝凡柏對馮一東的感情。
北德文斯克，「電影俄羅斯」的大門一側，不知道被誰擺擺了一張照片。
這種通常是俄羅斯人的內鬥。
畢竟，打架，對俄羅斯人來說，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不過了。
「打他！」
「你是想要找我打架？」
這種通常就是打外國人了。
不過谷小白也懶得理他們。
「一東，一東他被人打了……醫生說有可能內出血，他現在還在休克，我……我……」
壯得像一頭毛熊的俄羅斯小伙猛然轉身，就看到身後站著一個少年。
你們當老子的其他市場，是怎麼打下來的？
他擺出了拳擊的姿勢，躍躍欲試地看著谷小白。
馮一東站穩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四面八方的人在起鬨。
不就是一個中國的演員嗎？
這是網路上的一個視頻。
但無論是哪種打，打架的衝動，似乎都是埋在了俄羅斯人骨子裡的。
把一束花和一張票根放在了照片前，馮一東道：「這位老哥，很遺憾沒能早點認識你。你的電影我去看了，很不錯。如果給你更多的資金，更好的團隊，你應該能拍出來更好的電影，我不知道你在之前經受了什麼，但既然你做出了選擇……現在就希望你有來生吧……」
「傻瓜，快跑！」
他拚命享受著這種感覺，直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到底是不是俄羅斯人！」
下面，有人在譴責這種暴力行為，但大部分人卻是在說。
狂喜！
「俄羅斯的警方是吃素的嗎？」谷小白愕然，都這樣了，還不趕快控制他們？
「打死他！」
「好樣的！和*圖*書俄羅斯小伙暴打害死俄羅斯導演的中國人。」
「那可是谷小白！」
「這俄羅斯的市場，老子不要了！」谷小白道。
這大概也是，俄羅斯人被稱為戰鬥民族的原因。
「他現在還在『電影俄羅斯』門口。」鴻總道。
「？？？？」俄羅斯小伙愣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
……
在這照片的前方，被擺了許多的蠟燭和鮮花。
「快點快點！」
此時此刻，「電影俄羅斯」的大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沒錯，就是你！我絕對不會認錯！」那小夥子大叫了起來：「大家快來看，這就是害死了達尼拉的那個中國演員。」
這一瞬間，這名小伙，最大的感覺不是吃驚，而是……
馮一東沒有理會這些人，他避開了人群，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看著照片上的那張臉，沉默了許久。
「噗」一聲，馮一東的鼻子鼻血長流。
以他的體力來說，現在已經快累虛脫了。
馮一東在原地默默站了一會兒，然後鞠了一躬，轉身打算離開。
有句俄羅斯諺語說道：「俄羅斯的母親在教會孩子走路之前，俄羅斯的父親已經教會了他們揮拳！」
「打死他們！」
「我如果把谷小白打趴下了，那豈不是……」
然後他就看到谷小白對他招了招手。
「怎麼？你還想打架？」俄羅斯小夥子「嗷」一下就惱了，他一把推在馮一東身上，推得馮一東踉蹌了幾步。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巔峰就要來了。
海上龍宮，谷小白皺著眉頭，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就聽到外面一陣兵荒馬亂的。
「是你打了我的朋友？」
回升了？谷小白卻知道，這所謂的回升是怎麼回事。
只要沒有生命危險，那就都好說。
「抱歉，你認錯了。」馮一東不想和他糾纏，就打算再離開。
馮一東被北德文斯克警方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馮一東蜷縮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只堅持了幾秒鐘，就失去了知覺。
聽著大家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oｍ的煽動，那俄羅斯小夥子再也按捺不住，拳頭猛然揮了出去。
「別和他打！」
「谷小白？」
畫面上，馮一東已經被人打倒在地上，他已經無力反抗，但身體依然被人像是布袋一樣踢來踢去。
好，我成全你們！
「打死他為達尼拉償命！」
可如果小白被打了……
事實上，現在的《巴達卡》，在俄羅斯的境遇並不好，大部分的電影院，都已經降低了《巴達卡》的排片，《小海盜之死》的排片量卻節節上升。
有些路人遠遠就離開了，還有些人卻是很感興趣地聽他們宣講，甚至還有人，乾脆加入了他們其中。
不過是「彼得大帝的佩劍」的特效罷了。
更別說，他的長相實在是太有辨識度。
「是谷小白！」
對這名俄羅斯小伙來說，今天是他最高光的一天。
那幾名排隊的觀眾，一臉茫然。
而這一刻，這名俄羅斯小伙身為俄羅斯人的戰鬥慾望，覺醒了。
一個俄羅斯的男孩，從小到大，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次打架。
打了馮一東，說實話他們沒太當回事。
用打架來解決矛盾，在俄羅斯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到時候，什麼支持率，就由不得你們了！
「到底怎麼回事？」谷小白萬萬沒想到，自己睡了一覺，穿越了一次，醒來就又出了這麼多的幺蛾子，「是誰打的東哥？」
如果自己打了馮一東都會變成英雄，那……
對馮一東，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只是因為《巴達卡》的緣故，對他的演技頗為認可。
遇到路人，他們就上去塞給對方一張傳單，然後大聲地說著什麼。
此時的郝凡柏，又急又累又慌，上氣不接下氣的，壓根就說不出話來。
好在東原大學醫學院的師生們也在海上龍宮，在海上龍宮有設施齊全的各種檢查設備和醫院。
谷小白的知名度，在俄羅斯可比馮一東高多了。
「醫生！醫生！」
單打雙打群打……
這傢伙，是來給之前被自己打的那人和圖書報仇來了？
可即便如此，形勢也不樂觀。
「小白，別去。」郝凡柏搖頭，「你的支持率好不容易開始回升了……」
列昂科夫叫了兩聲「小白」，谷小白卻早就已經沒影了。
他在接到通知開始，就一路狂奔跑了出去，然後又推著輪床跑了回來。
幾個年輕人見這些外國人不理他們，更加悲憤了，在旁邊大聲吶喊了起來：「抵制《巴達卡》，支持《小海盜之死》，支持我們自己的電影……」
那可就麻煩大了。
再說了，支持率有什麼重要嗎？
「打得好！」
「抱歉。」馮一東低頭，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那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這邊！」
他們拉著長長的橫幅，大聲質問著對面還在排隊的幾個人：「這部電影已經把我們的同胞逼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去看！」
「小白？」
一名年輕人站在台階上，大聲吶喊著什麼，時不時引起一陣歡呼。
身後，無數他的擁躉，正在大聲歡呼，為他加油。
那天晚上，他沒有和這位老哥聊一聊，這讓馮一東一直意難平。
但是大家加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沒有聽到那些人里，有一些聲音在大聲告誡他：
「快跑啊！別找死！」
「你們寧願去看《巴達卡》，也不想要去看《小海盜之死》嗎？」
本來馮一東是先被送到了北德文斯克的醫院，但是北德文斯克處理不了，這才送回來了海上龍宮。
郝凡柏在旁邊跑著，他跑得都口吐白沫了，滿臉全是惶急。
谷小白走到轉角，就看到幾個人正推著一張輪床，沿著走廊狂奔。
谷小白還是第一次見郝凡柏如此驚慌，這位金牌經紀人、千古賢相、暗中操縱了千億資金的「吞金獸之籠」創始人，華語樂壇的推廣者，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無論何時都胸有成足，淡定從容。
照片上，一個頭髮半禿，留著大鬍子的男人，正對著前方微笑著。
今天的風很大，蠟燭很快就被吹熄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滴滴的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