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同時也變得惶惶不可終日,自己該不會是被捲入什麼洗錢的陰謀里了吧。
謝爾曼都想翻白眼了,約夫姆先生,都這時候了,請您不要亂開玩笑好不好!
「網路上說過很多我沒說過的話,如果您相信的話,那為什麼還要來採訪我呢?您去網路上不就好么嗎?」
還能更窮凶極惡一點嗎?
但今天的約夫姆先生,不對勁。
「這並不影響您進行一些專業的評價,譬如網路上說的……」
約夫姆的評價,可以說極盡好評,旁邊的謝爾曼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鼓個掌。
阿萊克納帶著十萬分的矛盾,失眠了一整夜,終於還是找了自己一個熟人同學,悄悄報了警。
那年輕人靠近了他,道:「另外,我特別希望你是執法人員,因為我最喜歡執法人員了。」
帶著惶惑和后怕,阿萊克納和許多的航運公司簽訂了許多看起來壓根就沒有絲毫賺錢機會的協議。
他們只想要搞個大新聞。
這句話,又讓約夫姆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腰下一硬,就看到那個坐在他旁邊副駕駛座上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笑眯眯地看著他。
然後他滿心的疑惑,等等,這倆人不是剛下飛機嗎?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裡加本地的男子舉著牌子,看到他們之後,立刻上前,用不太標準的中文問道:「是王先生嗎?」
難道是有什麼人,知道要發生點什麼,來收割了?
阿萊克納發現一隻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在他身上摸索著。
阿萊克納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捲入了洗錢的陰謀里去了。
網路上各種謠言不約而同的選擇約夫姆,其實也是某種集體意志在作祟。
從前天開始,他的電話就差點被人打爆了,電話里的人,有人哀求,有人威脅,有人破口大罵,有人要死要活。
這怎麼可能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呢?是個人都不會這麼做好不好!
在網路上為谷小白的演出水平而爭執,或者說有些人拼盡全力想要抹黑谷小和_圖_書白的演出水平的時候,剛剛清理完畢積雪,勉強恢復通航的里加機場,兩個長的挺像的男人,拎著公文包,從一架飛機上走了下來。
有這麼多錢的人,弄死他像弄死一條狗一樣簡單。
「欣賞音樂並不一定非要專業,任何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評判,您覺得這場演出怎麼樣的水平?」
只有戰爭,才有可能把波羅的海的港口全封住,讓所有的船隻都無法開動,無法靠岸。
阿萊克納趕快發動了汽車。
別節外生枝,趕快把這記者招待會給搞定了!
之前並不怎麼在意的執法部門,這次終於著急了。
這種誇獎,還是那個嘴臭事兒多的世界第二小提琴手嗎?
他們都開始左顧右盼了,想要找找附近是不是有什麼神秘人在威脅約夫姆。
我在拚命對你眨眼啊!你咋就不知道呢?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我們無從得知約夫姆的這些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但我們還是將他的誇讚全文放在這裏,是否真正的誇讚,還請各位讀者們自己品鑒吧。」
「這東西的錄音效果挺好吧,猜猜錄下你的慘叫聲,會有多真實?」
接上頭了,這兩個人,就是他們的老闆了。
「我……」他剛打算說話,就覺得自己肋下的槍差點都捅進他肚子里去了。
但是當約夫姆問到她的頭上時,她真的不敢說一句谷小白的壞話,因為接下來她可能會被沖死。
「不過,這倒是提醒我了,我是不是應該給雲霄樂團發個賬單?」約夫姆問謝爾曼道。
其實這位記者,很想聽到約夫姆吐槽谷小白,因為這絕對是個大新聞。
就差直接把「您如果被劫持了您就眨眨眼」直接打出來了。
一把黑洞洞的手槍,頂在他的肋下,微笑著問他:「您似乎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
現在這個時候,誇谷小白算什麼大新聞?
「你很緊張嗎?」王玉新問道。
不過他也覺得說得過去,畢和圖書竟是見老闆嘛。
說真的,一開始這筆錢打入進來的時候,阿萊克納不是沒想過攜款潛逃,但是等到數以億計的美金打入自己的賬戶之後,他就死了這條心。
阿萊克納嚇壞了,他真擔心自己活不過明天。
「兩位老闆,車在這邊。」阿萊克納雖然說自己不緊張,但走路還是很僵直。
所以他乖乖閉了嘴。
只是,這個問題,到底在哪裡呢?
而他的身後,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黑色SUV裏面,正藏著執法人員。
為的就是第一時間為執法人員取證,只要有一點點違法犯罪的證據,執法人員就可以立刻出動。
但是他已經無法拒絕了。
然後,他就看到,對方又對著話筒說了句什麼。
「您很有品味,女士,您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戰爭!」
車輛向前行駛,他又看到旁邊的年輕人從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台手機,至少是看起來像是手機的東西,在上面點了點,然後他說道:
當然了,雖然這也可能依然是一場騙局,但是阿萊克納覺得自己這個小破公司,似乎並沒有什麼價值,值得別人投入這麼多的資金來騙自己。
這把槍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正監聽著阿萊克納的聲音。
說話,就死。
「不,不,沒有……」本地人連忙搖頭。
「走吧,去你準備好的地方。」王玉新又道,看阿萊克納還獃著不動,手中的槍向前頂了頂。
在駛過的時候,阿萊克納拚命對那SUV眨眼。
我特么的,我敢說話么我?
果然人不能貌相,什麼叫做不是窮凶極惡之徒,誰特么的剛見面,就拿槍頂著別人啊!
他猜錯了開頭,卻猜對了結尾。
「我不明白,女士,您到底想要從我這裏聽到什麼樣的話語?您不如給我寫個發言提綱好嗎?對了,我剛才沒聽清楚,這位女士您是哪裡的記者?您是想要我說谷小白先生的壞話嗎?」
阿萊克納聽到耳機里,執法人員說道:「別擔心,他們看起來似乎
和*圖*書只是兩個普通人,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你不會有危險的,注意套他們的話。」
不過,即便是沒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對記者們來說,能發揮的餘地也是多了去了。
王義達和王玉新對望了一眼,跟著阿萊克納走到了他的車前,王義達坐到了後座,而王玉新則坐到了前排。
阿萊克納心中鬆了一口氣。
因為無論怎麼看,這種協議都是吃虧的多,就是白白來送錢的。
如此多的船主一起報警,說自己被詐騙了,他們怎麼能不著急呢?
被他一連串的話懟得啞口無言的女記者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記者會結束的並不愉快,大部分的記者們,並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約夫姆為什麼會這麼誇讚谷小白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並不是戰爭,而是冰封。
懟谷小白才是大新聞啊。
約夫姆真的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而且他也壓根一點都不怕得罪記者。
「沒錯,是我。」
阿萊克納很明白地感受到了這種強烈的暗示。
作為一家並不是特別成功的承包商,阿萊克納的公司本來已經快要倒閉了,但是前段時間,卻接到了一筆非常大的單子,要求他們幫忙簽訂一系列的協議。
因為約夫姆這傢伙,本就是古典樂手裡面的嘴炮王者,懟起人來不留情的那種,誰都被他懟過。
「可是……我們還是想要聽聽您專業的評價,網路上說……」
「嗨,別指望他們了,現在信號被屏蔽了,但他們估計會覺得,只是信號不好吧。」
旁邊,一名機場的安保人員納悶地看了王玉新一眼,看到他的膚色和發色,表情就有些奇怪。
這種明顯有問題的東西,政府和執法部門為什麼不管呢?
我被劫持了啊,你們發現了沒有!
「我……我覺得,這場演出很精彩,我看得入了迷。」這名女記者道。
這種協議,怎麼看怎麼都是在亂花錢啊。
在供應鏈末端上的小國家,其實壓根就沒有什麼能夠討價還價的餘地,能www.hetubook.com.com有人把錢弄來,他們還巴不得呢。
好在,執法部門終於又來了電話。
「在這場記者招待會上,我們並沒有聽到和網路上相同的論調,與之相反,約夫姆先生對這場演出誇讚有加,他近乎溢美的稱讚,實在是和往日的約夫姆先生的風格完全不同。」
嘿,什麼時候,這位嘴臭,只會說壞話不會說好話的約夫姆,這麼上道了?
我特么遇到了什麼人!
沒辦法,有些人實在是不甘心。
一場冰封,華麗麗的把所有的協議都拖到過了期限,現在,所有和阿萊克納代為簽訂過協議的運輸商都面臨著巨額的違約賠償。
畢竟,自己全部身家加起來,還沒人家發來的錢的零頭多。
汽車駛出了機場之前,迎著那SUV駛了過去。
我不愛說話?
只是,他的笑容里,似乎卻有一些緊張。
當時他接到的回復是:「這種情況我們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您不會認為,接到訂單任務的人就只有您吧。如果對方願意把這筆錢留在我們這裏,那為什麼要擔心他們是洗錢呢?據我所知,這些和他們簽訂了協議的運輸商們,都是合法經營的商人。或許這真的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呢?」
她支支吾吾道:「唔,這個……先生,我是在詢問您的專業意見……」
但是隨著大筆的資金打入他們公司的賬戶,阿萊克納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遇到了貴人了。
「Boss,您好!」那名本地人立刻堆上了一臉的笑容。
錄音設備被搜了出來。
我如果能用安全詞,我能不說話?
「我是一個樂手,甚至不客氣的說,我是一個藝術家,這世界上能讓我演出的舞台,本就不多,我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發誓要終身獻身於藝術,不管是窮困還是災難,現在依然未變。」
阿萊克納繼續失眠著,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放心吧,我們不吃人。」王玉新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趕快回去休息不好嗎?
這筆單子要求很急,數額也很大,他本來以為www.hetubook.com.com這是一場騙局之類的。
本地男子叫維吉利亞斯·阿萊克納,是一名代理承包商,主要的職責是幫助一些海外的資本在本地發展業務,代辦一些手續,或者人力的租借之類的。
而現在,阿萊克納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西裝,在他的西裝內,卻有著話筒和通訊器。
甚至還有人忍不住想要說一句:「約夫姆先生,如果您被劫持了,您就眨眨眼。」
阿萊克納萬萬沒想到,執法部門竟然是這麼想的。
本地人似乎更緊張了。
「不要對我們使眼色,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記得用安全詞,注意安全!」
其實他也是這種判斷,覺得這倆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似乎是真正的商人,人畜無害的那種。
「那麼,網路上說,您之所以為谷小白先生演出,是因為對方付出了您拒絕不了的價格……」
王義達和自己的侄子王玉新走出機場,王玉新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啊,我太喜歡里加了!到處都是錢的味道!」
阿萊克納有點茫然。
反正以他的水平,他不能懟的人也不多。
我特么的真的被劫持了啊!
他為什麼要誇谷小白?他到底是何居心?
這可不是在場的記者們想要聽到的答案。
年輕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說實話,他控制自己現在不尿就已經很難了。
「或許我並不像某些人所想的那麼富有,但憑藉我的技藝,依然可以成為一個在任何方面獨立自主,不畏懼任何變化的人。你們覺得我是為了谷小白先生的錢而站在舞台上,我可以說這是對我的侮辱。這麼說吧……這場演出,是我請求上台的,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報酬,因為能夠和谷小白先生、埃斯科巴先生,以及其他各位先生合作,是我畢生的榮幸,因為他們是最優秀的藝術家,甚至可以說,這個團隊是我迄今為止見到的,最好的小提琴團隊之一。」
天哪,難道波羅的海要有戰爭了嗎?
阿萊克納嚇尿了。
「嘿,你是執法部門的人嗎?還是他們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