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為了這2700年的相隔，他們把歷史都整個刷穿。

時間回到三百年前，在丹麥王宮之中，克里斯蒂安五世推開了一扇沉重的石門。

出生在王室，青春卻並不算懵懂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君子好逑，而求之不得。

郝凡柏覺得估計他都沒仔細聽。

這是什麼鬼？

「是的，我當然見過……」克里斯蒂安五世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咳咳咳……所以我一直在等著，等著見你一面……咳咳咳咳咳……我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物，值得讓小蛾子小姐如此的挂念。」

谷小白拿起了那石頭，看了一眼，哭笑不得。

他們在歷史上可以攻城滅國，可以奪愛誅心，改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軌跡。

而且，他依然沒懂。

「這東西，會預言？」谷小白有一個不是太靠譜的想法。

還有點不爽。

一年之後，他終究會帶著遺憾永世長眠，而他建立的基業，也會起起伏伏，慢慢被歷史長河湮滅。

這一刻克里斯蒂安五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而谷小白和小蛾子，他們卻可以跨越千年的時間。

「對方畢竟是王室成員，我們在禮儀和禮節上可不能失禮，而我們現在是在歐洲，俗話說入鄉隨俗，能不能借你的今夜白騎士團的成員用一用？」

整個歐洲，所有的王室和貴族，都有著複雜的聯姻關係，大家算起來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既然貴族們重視血統，重視正統，那他們就不能無視丹麥王室在血脈上的壓制。

「它沒有壞。」

她終究會來到自己的身邊，不管會需要多久。

他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對谷小白道：「證明給我看！修好它，否則……否則就算是我拼盡所有的士兵，也要……也要……」

或許，有生之年都不一定弄清楚。

而這些人，才是真正被小蛾子誤了終身的人。

「不，在小蛾子小姐離開之前，她說，她可以讓我問她一個問題，如果她能夠解答，一定會告訴我。」

不論是這台運行八百多年的預言機器，還是300和_圖_書年後地下發現的巨大制冷機器，都展現出了許多谷小白當前還沒搞懂的技術。

一見小蛾子誤終身，他和小蛾子，是一相見，就誤了彼此。

谷小白走進了那石室中去，然後一愣。

你好，年輕的我。

「嗯，她當然不會修。」谷小白嘆了口氣，「因為建立這台機器的人，是我。」

北歐三個王室幾乎同時邀請谷小白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對整個歐洲的震撼是巨大的。

如果按照克里斯蒂安五世來說，八百多年來，這石頭只依靠水來作為動力源，就可以準確的將預言吐出來。

表面上看，這是一塊石頭。只是在它的底部有一個小孔，而在它的頂部，是一個石盤，裏面盛放著許多的水。

然後他又興奮起來。

「它能做什麼？」谷小白聽到「預言」倆字，眼睛一縮。

谷小白不解：「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看它？」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三個國家，竟然頗有點在爭搶的意思……

谷小白還有那麼多的秘密要探究，有一個巨大的機器要研究，有一個人要在茫茫的歷史之中追尋。

克里斯蒂安五世要說狠話，卻又覺得，無論如何都不夠硬。

谷小白繞著那石頭轉了一圈，看到後面的時候，他露出了苦笑。

谷小白把手中的石板翻了過來，讓克里斯蒂安五世看。

谷小白：「？？？」

谷小白愕然：「你見過小蛾子？」

「你問了什麼？」

為什麼啊！

但很快，谷小白又發現裏面有什麼地方不同。

而這位野心極大的皇帝，終其一生也沒能成就什麼大業，所有的圖謀，都功虧一簣。

這代表著，這石頭內部一定有著非常精巧而穩固的結構，能讓它穩固運行八百多年。

「又或者，小蛾子小姐口中那神一般的人物，也會害怕嗎？」

可這怎麼又能說是自私呢？

除非……

時空長河自然會自愈，會抹去一切不應該出現的漣漪，但也要給它時間休正，給它時間緩衝。

因為，這六十年裡，小蛾子和自己會接連出現，而預言石和自己兩和_圖_書個人同時的存在可能會幹擾到時空的正常發展。

是啊，是長得帥點，是戰鬥力強點，但是……

這石頭的裏面，應該有什麼構造。

誰想到，谷小白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也是一臉的茫然。

即便是英女王和丹麥女王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也要禮讓丹麥女王。

對於可能影響時空長河的人，它的意志有多強。

在那些盧恩文字的中間，谷小白看到了一個格外熟悉的標誌。

但是小蛾子只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你還小，你還不懂。」

「這……是什麼？」

「但她告訴我，今天的這個時候，你會出現在王宮門外，而你會幫我修好這台機器，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

克里斯蒂安五世無法相信。

谷小白張口結舌。

嘿，一群歐洲的土包子，來來來，讓我們來教教你們，什麼才叫真正的皇家排場！

谷小白所說的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就差點指著他的鼻子對他說，我是你祖宗了。

谷小白何德何能，能夠讓三個國家爭搶？

「如果這機器是你建立的，那你豈不是……豈不是……」

谷小白在門外猶豫了一下，克里斯蒂安五世對他的到來，竟然絲毫不疑惑，甚至還早就有所準備，這讓谷小白覺得有些詭異。

其實，郝凡柏對谷小白的這個回答，那是絲毫不意外，他點頭道：「對此我還有一個折衷的方案。」

谷小白的MV，可以讓他們窺見一斑，卻畢竟時長太短了。

「是的，只是，現在預言石已經有六十年沒有吐出任何東西了。」克里斯蒂安五世看著那預言石，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堅持給它加滿水，可它卻再也沒有給出任何的預言……雖然我們不想承認，但是……它壞了。」

憑什麼啊！

而留下這種技術的人是誰……

谷小白已經感受過，時空本身的意志。

「嘖。」看谷小白那甩得一乾二淨的樣子，郝凡柏無奈搖頭。

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再也按捺不住，谷小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閉上了https://m.hetubook.com.com眼睛。

谷小白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證明給我看！」克里斯蒂安五世怒吼，鏘一聲拔出了劍來。

畢竟，被邀請了拒絕，那確實是失禮，甚至可能激怒對方。

值得他們如此的大張旗鼓？

他們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和小蛾子驚鴻一瞥，然後再也無法相見。

「這個你去找江衛就好，老馮老布他們現在由他管。」谷小白甩手掌柜當的賊溜。

其實不只是他們，就連郝凡柏等人都有點納悶，谷小白到底在古代做了什麼。

這隻是他們對著操蛋的命運的對抗。

這沉重的石門裡，有些陰涼。

谷小白閉上眼睛，聽著那水滴滴落的回聲，大腦之中，有一個模糊的畫面慢慢清晰起來。

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帝王將相都逃不過這一切。

但有些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這是預言石。」克里斯蒂安五世回答道：「這是我們家族的祖先留下來的，到現在已經有了八百年的歷史。」

「它只是沒有吐出來東西而已。」

他甚至懇求過小蛾子，不要再冒險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她可以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如果她留下來，他願意給她獻上整個歐洲作為賀禮。

都說紅顏禍水，可現在這個紅顏，卻是小蛾子。

「你問她如何修好這台機器。」谷小白嘆了口氣，道。

而這些人，都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克里斯蒂安五世猛然瞪大言：「什……什麼？等等，你和小蛾子姑娘一樣……你……你們……」

谷小白道。

他也會成為自己生命中的過客。

「你……上面寫了什麼？這怎麼可能……」

克里斯蒂安五世咳嗽得像是蝦米一樣，身體完全佝僂了起來。

四十年後，再回憶起往昔的一切，克里斯蒂安五世，依然會感覺到難言的滋味。

今夜白騎士團的標誌！

克里斯蒂安五世出生於1646年，見到小蛾子的時候，他已經十多歲了，正跟在自己的父親，弗雷德里克三世身邊，學習治國之道。

自己到底對著三個國家做了什麼？

「不可和*圖*書能，如果它沒有壞，為什麼……」

這東西……怎麼會存在在世界上？

「啪嗒……啪嗒」

在谷小白這裏，時間早就已經不再是線性的，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的因果，可能需要很足的耐心。

這一刻，谷小白突然覺得，自己和小蛾子，其實都是如此的殘忍。

他並沒有像自己的父親那樣，聽到了小蛾子的那首歌，但他卻依然為小蛾子而神魂顛倒。

或許對克里斯蒂安五世來說，江山社稷更重要吧。

特別是丹麥王室的血脈，已經傳承了超過一千年沒有斷絕。

「這是一種你不認識的文字，一種三百年後的文字，上面寫的是……」

「等等，我今天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就是這玩意兒告訴你的？」谷小白問道。

他確實是沒有做過。

「它每隔一段時間，在每一件大事發生之前，都會從下面的孔里吐出一個小石板，上面刻著對這件事的預言，並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這顆石頭，是我們家族存續至今的關鍵。」

郝凡柏離開之後，谷小白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雲間明月天馬騎士」的標誌。

他們冷靜地謀划著，堅忍地執行著，一切的犧牲，一切的付出，一切的連帶損傷，都是為了見到彼此。

克里斯蒂安五世也看著谷小白，看著他變幻的眼神，搖了搖頭，道：「請進吧。」

所以，自己在造這台機器的時候，也刻意迴避了和它的衝突。

水滴落的聲音。

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要，還是紅顏重要？

然後他就聽到「啪」一聲，一個小石板，從那預言石里吐了出來。

我就是到了三百年前，開始建設今夜白騎士團，順便也穿越到了一千年前，帶著那些維京人搞了點小搶劫之類的……

克里斯蒂安五世目瞪口呆。

「行吧……」谷小白擺擺手，「你看著辦。」

又或者，那時候的克里斯蒂安已經知道，他第一個想要問的問題，不可能得到答案了吧。

時間完全不夠。

「不如，我們邀請三個王室來海上龍宮如何？正好是您的成年禮，這個機會邀請他們算是名正言順，也不算是和*圖*書失禮。」

谷小白沒有再搭理他，他湊上前去，把腦袋貼在了那石頭上。

谷小白皺眉道：「可以不去嗎？我時間又沒那麼多……」

郝凡柏看著谷小白那茫然的臉，就知道谷小白沒有說謊。

谷小白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石頭，這石頭大概兩人多高，整體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上面雕刻著古老的而盧恩文字。

這六十年時間，就是一個緩衝點。

沒有任何人可以和它對抗，就算是自己或者系統都不可能。

「說。」

「我本來想要問，我該如何才能讓她留下。」克里斯蒂安五世閉上了眼睛，「但我終究還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被邀請之後，反過來邀請對方，那就是友善乃至熱情了，對方說什麼也不至於被激怒了去。

克里斯蒂安五世頓了頓，道：「這是我們家族最大的秘密，只有真正的繼承者，才有資格知道，什麼時候該交給下一個繼承者，下一個繼承者應該是誰，它都會告訴我們。而我們家族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每隔七天，在那盤子裏面注滿水。」

「這是？」

「我……我也不知道啊。」

豈不是他們家族的祖先？

至少，還沒有做過。

誰讓他們生在2700年歷史長河的兩端呢？

三個國家，去哪個不去哪個？如果三個國家都去，那要多久？

「算了，這些就先別管了，北歐三國王室的邀請，您打算怎麼辦？」郝凡柏問道。

如果這東西是丹麥王室最大的秘密，為什麼要告訴自己？莫非要找個借口殺人滅口？

說實話，他對這台機器，充滿了好奇。

這是一種自私嗎？

如果小蛾子可以做到，那谷小白就沒可能做不到。

這傢伙有什麼好！

雖然在國際影響力上，似乎西歐才是最大的，西歐才是歐洲的中心地帶，但是在貴族這個階層里，北歐才是真正的正統。

許久之後，他睜開眼睛，看向了克里斯蒂安五世：

克里斯蒂安五世搖了搖頭：

克里斯蒂安五世轉頭看過來，卻是笑了：「怎麼，英勇無畏的今夜白騎士團大團長，在擔心什麼呢？難道擔心我暗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