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元炁界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內鬼暴露?

到底心懷鬼胎的是張石?還是你上官雪?
「小雪?」
上官雪聽得此言,滿臉愕然,「所以說了半天,原來你在懷疑我是道子派來的人?!」
「什麼?!」
說到這裏,雲牧之看著面前的上官雪,晃了晃手中的金鋼劍,「所以,在我出劍之前,或者說是在張石逃跑之前,我根本無從判斷哪個可能性是真的。
其實雲牧之剛剛說的有一句話不太對。
上官雪看上去又生氣又無奈,最終一跺腳,沉聲說道:「在來清水山脈的路上,張石請我和李成文喝酒,當時李成文嫌棄那種果酒太粗劣,所以沒有喝,而我沒在意這個,所以順手就接過來喝掉了。
同一時間,雲牧之爆射而出,右手拔出背上的金鋼劍,劍氣爆發,朝張石的心臟狠狠刺去!
話未說完,她忽然身軀一晃,眼看著就要摔倒。
綜上所述,在缺少足夠情報的狀況下,我剛剛選擇擊傷張石而非擊殺他,是我能做出的最理智選擇。」
信息不足,你讓我如何判斷?嗯?
他李成文確實好色,但並非無腦好色,在小命和美人面前,他還是更傾向於自己的小命……
聽雲牧之說到這裏,原本站在上官雪身旁的李成文,目光在雲牧之和上官雪之間,來回掃了兩眼。
「的確。」
「你、你……哎!」
我只能以最壞的情況進行揣測!」
上官雪聽得此言,頓時氣急敗壞,伸手指著雲牧之的鼻子,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上官雪說到這裏,指著雲牧之的鼻子,惱怒道:「雲牧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笨啊?!以前在涼州城的時候你不是很機靈、很聰明的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愚蠢!!他都想害死我們和-圖-書了,結果你還懷疑我,不敢對他下殺手!!!」
「啊?」
「請問,證據呢?」
雲牧之神情平靜,右手握著劍尖染血的金鋼劍,劍尖直指眼前的上官雪,淡淡道:「因為我不相信你。」
假設,你和張石都各懷鬼胎,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都有自己的計劃。
「這話應該我來問才對。」
更何況你自己就是醫師,你想裝暈,誰看得出來?
旁邊的齊臨、伊蕾娜、凱瑟琳三人面面相覷,皆是表情微妙。
問題是,真的假的啊?
話音剛落,便有青光擴散開來,青光所過之處,黑霧變淡。
這個可能性,同樣很高。
鍊氣士有一大堆自我屏蔽感知的手段,我根本無從驗證。
「……」
「你、你!」
雲牧之將手中的金鋼劍,重新插回背上的劍鞘,然後瞥了眼上官雪,「但是,張石有問題,並不足以證明你上官雪就毫無問題了。」
而張石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不成就因為你上官雪長得漂亮,我便要無腦信任你?
「李成文!」
「有沒有一種可能,雲牧之沒吹牛,而他現在之所以整的像個多疑症似的,誰也不信,其實就是因為他早就算過一卦了?」齊臨說道。
然而,就在即將刺穿張石心髒的時候,雲牧之忽然手腕輕抖,劍尖偏移寸許,僅僅是刺穿張石的胸膛,並未貫穿心臟。
「嗡——」
上官雪滿臉氣憤,惱怒道:「先前我不是暈倒!是被毒倒的!張石下的毒!」
「好複雜啊。」
但這是馬後炮性質的因素,畢竟在出手偷襲張石之前,我可不知道他會逃跑,所以這件事單拿出來說,根本就沒半點意義。
上官雪深呼和-圖-書吸一口氣,然後認真地看著雲牧之,說道:「之前的事情到此為止,之前你不信我,很正常,所以你不想殺張石,合情合理,但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了好不好?我們就從現在開始討論,現在的情況是,張石逃跑了,足以證明他心懷鬼胎,足以證明他有問題!關於這點,我們現在沒爭議了對吧?」
殺張石?
上官雪那惱怒無比的聲音在黑霧之中響起,「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張石吃痛之後,頓時怒吼一聲,雙臂揮舞,扯斷身上紅繩,然後將一顆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黑色圓丹往地上一砸,陣陣濃鬱黑霧就飄散開來,將整座清水村都籠罩在內。
而你上官雪自己裝暈,反倒是我自己的判斷。
又假設,你們兩人的最終目的,其實都對我有害呢?」
忽然,上官雪的手腕紅繩爆發耀眼紅光,化作一條粗重的紅色繩子,一瞬間就將張石五花大綁起來。
雲牧之面無表情,聲音平靜:「事實上,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和陳惠勾結一通,做這麼多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我們這些第七境的修士,然後繼續幫陳惠在暗處養屍、煉屍。
最終,李成文吞了口唾沫,然後挪動腳步,從上官雪旁邊,走到了獨自的另一邊,距離雲牧之、上官雪兩人,一樣遠。
「師兄。」
那種強烈的毒性足以致命,將我直接毒殺!
反正我是分不清。
他臉上滿是遲疑。
而張石的氣息,瞬間消失了。
雲牧之眉頭緊鎖,沉聲道:「上官雪,你之前莫名其妙地暈倒,然後莫名其妙地跑過來,莫名其妙在我手裡寫一個『石』字,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寫一句『頭暈為號,我困,你殺和_圖_書』……你不覺得離譜嗎?你忽然就要我幫你殺死張石,可原因呢?證據呢?為什麼我要信你呢?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要我幫你殺人?」
一時間,雲牧之放眼望去,皆是深邃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
伊蕾娜一愣。
忽然,上官雪轉過身,徑直走到張石旁邊,「關於雲師弟對陳惠的猜測,我覺得我們應該鄭重對待,畢竟他的猜測不無道理,我們……呃?」
「對……」
我又不是李成文這種只會拜倒在美人裙下的蠢貨!
「也有可能是陳惠的人。」
很快,黑霧徹底消失,清水村恢復澄澈。
事發突然,周圍的李成文和齊臨、伊蕾娜、凱瑟琳三人都微微有些發懵。
「好,好!」
雖然這個脈象問題我是看出來了……但,萬一這是你故意留下的破綻,就是為了等我說出來,然後你再懟我一句『我可是醫師,如果我想裝暈,為什麼不把脈象也一起偽裝了』,從而抹除自己的疑點呢?
真要說起來,所謂的張石有問題,完全是你上官雪的一面之詞。
三人,互為犄角之勢。
雲牧之手握金鋼劍,面無表情地看著上官雪,淡淡道:「上官師姐,你的這段話,沒有任何證據做支撐,唯一能提供些許可信度的,就是張石現在確實不告而逃的事實,他被我們偷襲之後,半句話沒說就跑了,這確實可以說明他心中有鬼。
那就是前邊兩個可能性,同時存在。
上官雪滿臉匪夷所思。
「雲牧之!!!」
上官雪順勢靠在張石懷中,柳眉微蹙,看上去身體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抬起戴著紅繩的右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我、我覺得我還是有些、有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暈!」
「因為張石想殺我!」
上官雪氣沖沖地朝雲牧之走來,怒道:「剛才你明明能一劍刺穿張石的心臟!為什麼要猶豫?為什麼要偏移劍尖?!」
「噌——」
「張石已經跑了。」
「……」
李成文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笑了笑,「小雪,你知道的,我這人確實好色,但也確實惜命,現在這個情況,恕我直言,我這人愚笨得很,分不清心懷鬼胎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啊,還是穩點好。」
所以事情已經很清晰了!
「你是怎麼想的啊?!」
人心難測,各種反心理,誰分得清?
「把話說清楚,從頭到尾說清楚。」雲牧之平靜道。
「額……」
世上沒有這般道理。
「為什麼?!」
李成文聽得此言,直接愣在了原地。
「啊!」
比起他人,我更相信自己。
「額,這個……哈哈。」
雲牧之說到這裏,看向上官雪的眼神愈發陰冷,「上官師姐,如果你之前真的是在裝暈,那你剛剛將自己的暈倒,陷害給張石,就是想讓我幫你殺死張石!而我殺死張石之後,作為一個在赦免任務途中殘害同門師兄的弟子,此次赦免任務即便完成也沒意義了,我會被徹底趕出道宗,永遠也沒有回歸宗門的那一天!」
而且,還有第三種可能性。
為什麼?
「……」
又或者你倆其實都有問題?
上官雪的這段說辭有點意思。
法器束縛!
就站在她旁邊的張石,下意識地伸手攙扶,「你怎麼了?還是有些暈么?」
另一邊,伊蕾娜撓了撓頭,朝身旁的齊臨發起心靈對話:「這個雲牧之,之前不是吹牛說自己的占卜算卦之術有多厲害多厲害嗎?那他現在算上一和-圖-書卦不就明白了?何必整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張石是想先毒死我,然後再另想辦法除掉你和李成文,沒了我這個醫師之後,他想對你們下毒就更加輕鬆了,哪怕當面對你們下毒你們估計都看不出來!所以我才想和你聯手除掉張石啊!」
「我故意的。」
雲牧之輕輕點頭,平靜道:「可惜是馬後炮證明,我出手傷他,然後他跑了,證明他心懷鬼胎,既如此,那麼我在出手之前,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上官雪見他遠離自己,頓時惱羞成怒,「你搞什麼?還不快點站過來!」
上官雪沒有再搭理李成文,轉而看向雲牧之,沉聲道:「若非心懷鬼胎,他跑什麼?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而剛剛那隻貓妖被殺掉之後,我就感覺到體內那些未消化的酒液忽然產生變化,在我的胃部釋放出強烈的毒性……我是醫師!我對人體很熟悉,對自己身體的感知更是非常敏銳,所以我可以保證,那絕對是張師兄給我的酒在釋放毒性!
雲牧之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頭暈為號,我困,你殺」!
雲牧之看著面前的上官雪,心中不斷思索。
畢竟,之前我為你把脈,卻根本看不出任何異象,如果按照我的判斷,那你根本就是自己在裝暈!
「這的確是一個證明。」
但是張石不知道,我曾經服用過一株三千年份的七星玄靈草,得益於此,我身體的抗毒性遠超尋常的七境修士,所以我剛剛才沒有被毒死,而僅僅只是被毒倒了而已,並且在昏迷一段時間之後,我的身體就成功排出了所有毒素,這才得以醒來!
「轟!」
而拋開這件事不談,上官師姐,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剛剛其實是自己在裝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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