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淑妃騰地站起來，臉上終於多了幾分欣喜。
夏景昀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致謝道：「多謝先生指點。不知先生能否為我說說這三位先生的情況？」
「我也委實不知啊！他只說最近忙得累了，出去散散心，放鬆一下。」
衛遠志眉頭一皺，「公孫肅之，此事事關重大，你當知曉輕重！」
公孫敬連忙道：「我的尚書大人，這事兒我哪兒敢欺瞞啊，而且公子那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嗎？」
「行了，說吧。」淑妃發泄了一句，恢復了正常。
夏景昀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神仙，什麼事兒都能辦，只不過覺得可以去試試罷了。」
他甚至都能想到那些話，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是後宮一金絲雀罷了，我輩讀書人可不慣著」、「什麼叫笑柄，這就叫笑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這還問題不大？我一個女子都知道，要是此事解決不了，怕是要……」
馮秀雲連忙反駁，說到一半卻猛地反應過來，驚喜道：「你又有辦法了？」
老教授笑了笑，沒有拒絕。
進了府門，白雲邊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眼下春闈當前，他又不像夏景昀有這麼多破事，自然要以溫書學習為上和圖書。
「這種事，是講那點心思的時候嘛！」
老教授嘆了口氣，「這三位，堪稱如今文壇之泰斗，不論誰成為哪位公子之師，都將給那位帶來無盡的文壇聲望，但是……」
一個處理不好的話，本來是想藉助頂級大儒名聲來給自己增添籌碼的舉動，轉頭就要變成自絕於士林了。
老教授接著為他一介紹。
昭陽宮，淑妃坐在床邊，穿著明艷又勾人的長裙，豐腴臀線在燈光下展露無遺，衣襟被臌脹出兩道沉重而誘惑的曲線。
也是啊，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想得到辦法。
「娘娘！」
夏景昀不說話，只定定看著她。
看著馮秀雲，他直接開門見山，「阿姊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衛遠志、王若水等人聽了，顧不上與家人過節，紛紛趕去了江安侯府，卻被公孫敬一臉無奈地告知，「公子真的不在。」
「天助我也！」
一個尚宮台女官快步走進，看著還在那兒鼓著本就很脹的胸脯生悶氣的淑妃娘娘，興奮道：「娘娘，奴婢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
馮秀雲美艷又清冷的面容上，露出幾分慌亂，旋即又恢復了鎮定，試探道：「你知道了？」
「有傳言說，德妃娘娘想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oｍ
為膠東郡王請老師，求到了塗山三傑的身上，但是卻接連三次吃了閉門羹，如今正傳為士林笑柄呢！」
更關鍵的是年紀大，輩分高，威望自然就上去了。
短短半日之後，這個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邊了中京城的無數個街頭巷尾，傳得人盡皆知。
一個江安侯府的心腹車夫指著眼前一座看上去頗為巍峨，山腰隱現一片屋舍的小山，開口說道。
翌日一早，女官便出了宮禁，去往了英國公府。
老教授拒絕了坐馬車的邀請，笑著說道：「貪食，無度，今夜連犯兩錯，自當步行以消食，否則怎得以安眠。」
他笑了笑，「如果這三個老東西拒絕了德妃，卻同意了給紹兒當老師，你說這士林聲望在誰，這天命所歸在誰，還用得著多說嗎？」
一個叫桑木生，號晚林居士；
……
馮秀雲聞言，神色重新黯淡又憂慮起來。
馮秀雲蹙眉說完，夏景昀聽完卻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問題不大。」
看著老教授有些遲疑，夏景昀果斷道：「我也是文壇的一份子，當不當老師什麼不重要，主要是仰慕前輩風采！」
幸好自己是淑妃娘娘這頭的。
……
夏景昀則直接將馮秀雲和*圖*書請到了書房。
老教授一臉【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你與這位白公子，與此番進京趕考之人，都是舉子，但你也知舉子和舉子之間是不同的。這大儒與大儒之間，也是如此。老夫這名頭，放在外面，別人稱呼一聲大儒，我也挺起胸膛受得起，可跟這三位比起來，那就是差之千里。」
她興奮地在屋子裡踱著步子，自認聰慧的腦子裡登時生出一計，「你親自走一趟，去父親府上，讓他找人將此事大肆宣揚，並且安排一批人詆毀，務必要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本宮看那賤人接下來還如何張狂！」
仿如這幾個月來，那陰霾密布的天上，終於灑下了一縷陽光。
「公子，前面就是塗山了。」
「回去吧，此事老夫會暗中進行，讓娘娘也耐住性子，靜候佳音。」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心思出門散心啊！」
馮秀雲只好嘆了口氣，「娘娘說了，這次是她自己想得太簡單了，行事有些莽撞，以至於造成了這樣的麻煩。你已經這麼忙了，幫著解決了那麼多的問題，還要準備春闈，她怎麼好事事都麻煩你，所以她嚴令了不許告訴你，自己正在想法解決呢！」
夏景昀揉著眉心，「說說吧，前因後果，和_圖_書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著夏景昀，「一旦不成，就怕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反而壞了事啊！」
雖然陛下也沒留宿在長樂宮，但是並不妨礙她將這筆賬算在德妃身上。
老教授身為局外人，跟夏景昀也單純就是一面之緣，心生愛才，並且希望他落第之後拐到國子監罷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足夠了。
鳴玉樓上，地龍燒得溫暖如春，透氣的窗棱之中，寒風催著暖玉輕鳴，一派風雅祥和，溫暖愜意。
聽完了女兒的傳信，這些日子表面上安分了許多的英國公，也點了點頭，旋即一哼，「不僅如此，老夫還要再添一把火，讓這風向徹底扭轉過來！」
「陛下很是欣慰，便提出膠東郡王年滿六歲，可尋名師教學，准允娘娘任選其師，由他代為安排。娘娘便選定了這三位先生，任意一位皆可，但是在告知陛下之後，陛下卻只是讓娘娘先去問問。娘娘愛子心切，又深知此事之重，沒多想，便派了人登山求見，結果一連三次都被擋在塗山之外，這才知道有了麻煩。」
能出宮放風又能立功，女官自然滿口答應。
一念及此，他心頭便有了計較，看著老教授，「先生，這三位大儒很難請嗎？」
如今三人俱都隱居在和-圖-書城郊的塗山之上，號稱塗山三傑。
夏景昀皺著眉頭，他聽明白了老教授顧及他顏面沒說出來的話。
這三人都是名冠大夏的頂級大儒：
一個叫南正禮，號臨西居士；
夏景昀挑起車簾，露出一張俊美的臉，凝神遙望。
「當初你在泗水州寫下那篇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陛下大為欣賞，再想起你在泗水州平叛過程之中立下的功勛，便想給你一個勛爵封賞，但是娘娘深知你是要走讀書人之道的，這等封爵不僅於你無用，還要讓你平白被遭惹流言，故而婉拒了。」
夏景昀便一路將其護送到了府中，再拜別回府。
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後，酒足飯飽的眾人從鳴玉樓走出。
因為陛下又沒留宿在昭陽宮。
伴隨著這個消息傳出的，肯定還有那些並不怎麼友好，甚至全是譏諷的言語。
一個叫董惟學，號空壁居士；
女官佩服地看著英國公，這要是成了，德妃娘娘不得氣死啊！
宮女：……
淑妃冷冷道：「不是德妃那個賤人薨了的消息就別說！」
紅潤的唇上，精巧的鼻子微微皺著，和眉心攪作一團，看起來頗為憤怒。
三人的學問比起當年教出蘇師道和雲老爺子的觀鹿先生，也僅是稍遜一籌；
「那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