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龍首風波惡
第三百五十四章 四方畏服

要麼富,一州上下吃得盆滿缽滿;
他看著下方的夏雲飛,臉上忽然就堆起笑容,「夏將軍說笑了,本官一向盡忠國事,對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怎麼會藏匿反賊呢!」
信使恭敬地退下,出門之後,卻癟著嘴在心裏怒罵著,合著消息不好老子連賞錢都沒了?
那個砸拳校尉更是直接舉起滲血的拳頭道:「將軍,就我這手怎麼也值一功吧?」
深重的夜色中,他正帶著和幕僚一起定下的【事可做,話不給,不下場,得漁利】的十二字方針睡得香甜,忽然被一陣喧鬧吵醒,幕僚匆匆而來,「東家,朝廷兵馬來了!」
「啊?自然知道,夏將軍乃是夏郎中之大兄,這並非什麼隱秘。」
城門緩緩打開,看著黑黝黝的城門洞,無當軍中自動分出一隊斥候先行入內,而後夏雲飛催馬走進。
生擒英國公和蕭相公?
城牆之上,登時響起了一陣叫好聲。
吳齊力的腦海中閃過了諸多念頭,最終一嘆,「來人呀,開城,請夏將軍和眾將士入城歇息!」
「將軍,要不我們立刻集結大軍,衝殺過去!這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啊!」
城頭眾將一陣激動。
不過,隨著最近兩個月,朝中大亂,勒在四象州脖子上的繩索也鬆了不少,讓四象州的百姓甚至頗為詭異地覺得日子還好過了不少。
原本隱隱恢復的建制和組織瞧見後路已斷,所有的指令和安撫都不好使了,在求生的本能之下,慌不擇路四散潰逃,徹底崩潰。
夏雲飛沉吟片刻,「全軍轉道,去四象州州城!」
蘭廷望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消息可真?」
而後便見那本以為會被巨獸一口吞掉的隊伍,在衝垮了第一層防守之後,猛地方向一變,全員轉向了大營西側。
「你說你不介入皇權之爭嗎?那龍首州的無當軍是什麼?還扯什麼為老軍神守靈的借口,此刻站在戰場上的人又是誰?」
安揚太守一聽就懂了,自家上司這是打算要一雞兩吃啊!
吳齊力一咬牙,「願聽夏將軍安排!下官舉家老小之性命便交予夏將軍了!」
眾人也不好偷看,只好一臉渴望地在一旁等著。
而吞了他們麾下的兵,再加上原本狼牙州的守軍,你這不叫割據,勝似割據啊,什麼狼牙州州牧,說是狼牙王也不為過啊!
三千破五萬?
但是做到州牧這個位置,怎麼也不至於是那種廢物,吳齊力多少還是有點野望的。
瞧見那當頭十騎滑過營寨外圍,姜玉虎領著三千騎兵如一柄長槍從營寨大門直接扎進了巨獸的口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小人親眼所見,而後便一刻不敢耽擱,立刻快馬趕回稟報大人!」
城牆上下,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幕僚輕聲感嘆,「若是老軍神,這不足為奇,但姜玉虎也能如此厲害的話,朝局怕是又要被他姜家壓住幾十年了。這東方氏,莫非是真有天命不成?姜家連續兩輩都能出這等英才。」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想跟在後面,配合汜水關的守軍,趁機在後面捅蕭鳳山和和_圖_書呂如松屁股的,但如今,蕭呂二賊居然被公子一戰而定,他們的計劃自然需要更改了。
他看著安揚太守,「若是他們退兵而來,你便假意投靠效忠,而後設宴款待,屆時本官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姜玉虎淡淡道:「我說了我不插手那就不插手,無當軍聽命于東方氏的皇帝,如今皇位上坐著的是誰啊?你們現在就是興兵造反的亂臣賊子有什麼問題?當初你握著君臣大義的時候我說了讓你等我七日,你怎麼就不敢賭呢?說到底,不還是因為你廢物嗎?」
安揚太守悄悄揮了揮手,示意信使下去。
……
「老杜,你別愣著啊,趕緊再來一拳!」
「那你相信,我能夠保下你嗎?」
他們在城牆上距離這麼遠當然看不清細節,就見著那股黑色洪流從營口捅進去之後,懟著西面大營猛攻,而後營寨之內設下的層層阻礙便都離奇地崩盤了,潰兵如水,四處亂涌,止都止不住……
眾人看完,齊齊笑著朝岳平武行禮,「恭喜忠義伯!」
「不愧是小軍神!」
「而且,咱們的任務是守關,關城不破,大局就不破,不要貪功而失了本分。」
這個野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跟朝廷討價還價一下,多撈點好處。
以至於四象州牧幾乎可以說是天底下最鬱悶的州牧,純粹就仿如中州的牽線木偶一般。
「好啊!張校尉立了大功啊!」
「如何?」
「屮!老杜,你這拳頭給勁兒啊!快再來一拳!」
跪在曾經屬於自己的中軍大帳中,蕭鳳山看著姜玉虎邁步而入,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大人,這麼晚了,您要上哪兒啊?」
和古往今來挨著首都都沒啥好事的情況一樣,四象州的地位很尷尬。
傳令兵一愣,旋即道:「中京信使急報!」
那校尉聞言也不怕疼,一拳又砸了下去。
他娘的,害得我現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夏雲飛微笑道:「新君繼位,吳大人難道不入京覲見一番?」
蘭廷望搖了搖頭,「等著便是。」
中京城,夏景昀已經睡下。
「從來只聽說軍神的威名,未曾見過軍神大人親自領兵征戰,深以為憾。如今見小軍神風采,此生無憾了!」
一個副將笑著道:「報什麼報,我們正在這兒看著呢,還用你報?」
「經此一戰,中京算是安穩了。」
「正是這般才要吳大人去啊,若是朝廷要治罪,這便是送給朝廷的理由,豈不正顯大人之忠心嗎?若是朝廷不治罪,大人不就正好可以贏得陛下和中樞的好感嗎?」
眾人拿著一看,信上就寫了三件事。
……
隨著他這一拳,叛軍大營中,無當軍開始穿插,而後織就了一張大網,將這些潰兵直接朝著建制尚且完整的東面大營趕去!
……
你看人狀元公夏郎中,據說就是對下面人極好,所以現在人家就有了那般地位!
瞧見吳齊力,他便立刻翻身下馬,不由分說地親昵地把著他的手臂,「吳大人,久仰久仰啊!」
他娘的,這麼摳門,怪不得沒啥hetubook.com•com好果子吃呢!
藉著月光瞧見是己方斥候,夏雲飛並未變得輕鬆,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期盼,「如何?」
轟!
岳平武連忙道:「快請!」
你就不知道爬起來問問嗎?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公孫敬,「出什麼事了?」
所以,在接到了朝廷的檄文之後,他並沒有什麼動作。
斥候笑著道:「將軍,那我們這就去跟公子匯合嗎?」
「哦好!」
吳齊力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我睡了,你他娘的也睡了?
「什麼?」
無當軍……
四象州要啥啥沒有,又緊挨著中州,除了不斷被中州賦予各種任務,擔負著養育支撐中州貴人們的重任以外,也被剝奪了絕大多數的自主權。
他看著吳齊力猶疑不定的樣子,「大人,事不宜遲,待消息傳開,你這離得最近的四象州牧卻到得最晚,這說不過去吧?」
第二是洞庭水師和龍首州軍隊,趁夜突襲金陵城,那位在近月來大放異彩的白縣令領著眾人雨夜下金陵,攻克了那座廣陵州州城,也是廣陵州第一雄城,陣斬廣陵州牧項希遠,廣陵州全境基本可以被朝廷視作囊中之物;
第一是岳平武憑藉在中京政變之中的突出表現,封忠義伯,加雲麾將軍,任中護軍將軍如舊,特賜翊衛忠勇功臣;
從床上做起,披上外袍,走到門口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的腦海中已經將中京城有可能製造動亂的勢力和情況盤算了一遍,以至於瞌睡都醒了。
「無當軍,夏雲飛。」城下騎將朗聲開口,「奉命剿匪,途徑貴地,還望大人補充些軍需。」
夏雲飛策馬走在最前,神色不喜不怒。
「哎!」
此刻的郡城太守府中,悄悄來了一個大人物。
暮色之中,一支騎兵踩著秋葉,在林間緩緩走過。
「大人,朝廷拿下了金陵城,廣陵州牧項希遠……」
那校尉也激動,趕緊又是一拳重重砸在堅硬疼得齜牙咧嘴的。
時間悄然走過,暮色漸漸降臨。
姜玉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徹底垮了的英國公,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他這是要幹什麼!
「哎!可惜了!咱們只有三千人,否則定不能讓這些叛軍都逃了!」
蘭廷望仰頭閉目,整個人再沒了先前那種運籌帷幄滿懷期待的樣子,顯然這個情況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
正感慨著,一個傳令兵快步衝上來,「報!」
蕭鳳山說得是既鄙夷又憤慨,姜玉虎聽完卻癟了癟嘴,「你是覺得,用這樣道義上的指責,就能夠掩蓋你廢物的事實?然後讓你心裏好受些,覺得非戰之罪,是敵人太狡猾無恥?就你這樣,怎麼好意思一直頂著個文武雙全的名頭耀武揚威的?」
吳齊力試圖掙脫,那隻手卻如大鉗一般牢牢鉗住了他,只得任由夏雲飛反客為主,帶著他走向州牧府。
他當即起身給出承諾,「大人放心,下官定不負大人所託!」
不過他身為蘭廷望鐵杆,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事情,畢竟自己也算是立了一功。
安揚太守畢恭畢敬地坐著,「大人,可需要下官做些什m.hetubook.com.com麼?」
甚至連一篇效忠的文書都沒有送去中京,因為蕭鳳山的兩萬大軍就在他的「卧榻之側」。
「成了?」
夏雲飛卻不接話,就這麼望著他。
吳齊力面色猛變,吞了口口水,「各州州牧,無詔不得擅自入京。」
吳齊力大驚失色,嚇得瞬間沒了睡意,匆匆披著外袍起身,一路奔向城牆,只見城下,一支兩千餘人的騎兵舉著火把,列陣而望。
片刻之後,夏雲飛站在城頭,目送著一支無當軍的百人隊護送著這位四象州州牧去往中京。
安揚太守輕聲道:「被陣斬。」
吳齊力心頭一慌,前兩日在雀尾谷那場大戰他身為州牧自然有所耳聞,沒想到這個煞星不去追蕭鳳山竟然來找他了。
帘子放下,軍帳之中,一片昏暗,一如他們未來的人生。
蘭廷望嗤笑一聲,「敗在了汜水關前,無力入主中京,他們就已經窮途末路了,還妄圖佔據狼牙州割據一方,我身為朝廷命官豈能容他!屆時將他們押送回朝廷,再將他們手下之兵留在我狼牙州,護衛我狼牙州周全,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只是對蕭鳳山的軍隊沒有任何的攻擊或者遲滯,但要他給糧給兵就當沒聽見,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表態、不拒絕、不負責。
姜玉虎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階下囚,「你有什麼想說的?是要強調自己是被另一個廢物拖累了,還是要說些什麼色厲內荏的狠話?」
「來者何人,何故犯我疆域?」
岳平武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在三人的疑惑中,蘭廷望開口道:「去備馬!」
「吳大人,知道我的身份吧?」
要麼地勢險峻,軍機重地,向來是朝廷信重之臣的跳板。
夏雲飛哈哈一笑,「好說好說!」
一番如利劍一般的言語,讓蕭鳳山登時如受驚的貓一般炸毛狂怒,但此刻的他已是困獸,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
在破梁山前線大半年的歷練,讓他本就沉穩的性子變得愈發穩重,姜玉虎雖然依舊沒有給他什麼讚許,但對金劍成等人對他天生將種的誇獎卻也沒有表示明確的反對。
姜玉虎微微皺眉,「我做了什麼背信棄義的事?」
想來消息傳出,會有好事者弄出什麼夏家文武雙星的說法了。
眾人正待起身,又一陣焦急的腳步聲響起,門外響起了一聲稟報,「大人,中京急報。」
一個五花大綁地跪著,一個霸氣外露地站著。
安揚太守一聽是自己人的聲音,連忙開門,站到門外聽完了情況,然後面色大驚地回了房間。
安揚太守識趣地接著話,「若是他們輸了呢?」
岳平武按著城牆的石磚,沉聲道:「別急,這隻是暫時衝垮了他們的陣型,他們畢竟有五萬人,一旦重新集結,咱們只有三千人,或許還會有麻煩!」
汜水關城,站在城牆上的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那連綿如巨獸的營帳。
蘭廷望揮了揮手,「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老子養著你是讓你來睡覺的嗎?
「這一逃走了,待他們收攏敗兵,恐怕又是個麻煩啊!」
m.hetubook.com.com平武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諸位兄弟客氣了,今夜咱們痛飲慶功酒!」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對這位心腹解釋道:「本官已派出哨探,如果英國公他們贏了,真的攻克了汜水關天險,本官便押他們一注,給他們運糧運兵,賭上一把。」
蘭廷望頹然跌坐在椅子上。
吳齊力的腦瓜子登時就嗡嗡的了。
「驅虎吞狼,妙啊!」
多日疲憊,半夜操勞,讓他睡得很是香甜。
岳平武核驗了一番火漆,立刻打開,只一掃眼便面色一喜。
其中尤以那位將領聲音最大,臉上寫滿了不可能。
「行了,這種罵人的活兒夏景昀比較擅長,你去跟他說吧,我很想看看他那張嘴能不能把你罵死。」
安揚太守一愣,「一網打盡?」
岳平武看完長長出了口氣,溫聲對信使道:「有勞尊使,請在城中稍歇。」
夏雲飛笑著道:「那大人的消息還是滯后了些,今日午後,公子于汜水關三千破五萬,當場生擒呂蕭二賊,我等正是追擊二賊餘孽來此,不知這四象州城之中,可有呂蕭二賊餘孽啊?」
誰知道卻被蘭廷望一口叫住,「等一下。」
不提信使的腹誹,蘭廷望從失望中回過神來,看著房中的心腹,「姜家真的就那麼厲害?」
蘭廷望一臉正色,「新皇登基,本官身為狼牙州牧,豈能不親臨拜見,以示拳拳忠心?」
「好!」
喧鬧之後,他們緩緩冷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那邊漸漸安靜下來的戰場,岳平武輕聲道:「諸位兄弟,安下心,迎接新的朝廷吧,這一次,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了。」
房間中,幾乎同時響起幾聲難以置信的驚呼。
岳平武想了想,直接將信遞給了他們。
「居然真的成了!」
蕭鳳山嗤笑一聲,嘲諷道:「我只是沒想到,一貫自詡清高孤傲,不屑一切陰謀的小軍神,也會做這麼背信棄義的事情,枉我還信了你的鬼話。」
一旁的幕僚小聲道:「東家,無當軍按說正在北面防禦北梁,可沒聽過有這等軍命,大人可以以此設法搪塞。」
「不好!他們要逃!」
夏雲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震撼,緩緩道:「不愧是公子啊!」
安揚太守看著蘭廷望慷慨激昂的臉,忽然覺得自己距離夢想中封疆大吏的位置,的確還是少了許多的修鍊。
遠處一陣蹄聲響起,他伸手一舉,後方隊伍默默停下。
狼牙州州牧蘭廷望,穿著便服,坐在太守府中,眼前坐著安揚太守,一個他的心腹幕僚,以及一個持劍披甲將領模樣的軍漢。
斥候翻身下馬,喜不自勝,「將軍,公子親臨汜水關,今日午間,以三千破五萬,大破敵軍,當場生擒蕭鳳山,呂如松!」
「厲害啊!三千破五萬,這一戰,註定揚名青史了。」
然後,就捅穿了……
一個在狼牙州頂了天的大人物。
公孫敬一臉激動道:「公子,剛剛收到汜水關捷報,小軍神姜玉虎三千破五萬,一戰生擒呂如松和蕭鳳山,俘虜降兵數萬!」
很快,一個信使匆匆而來,將一個信筒遞給岳平武,「岳將軍www.hetubook•com.com,這是給您的信!」
眾人面色一肅,面面相覷,不會這邊打出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大勝,中京又出什麼問題吧?
吳齊力連連稱是,開口道:「胡說!無當軍眼下正在北疆駐守,本官可未曾聽過什麼無當軍來此剿匪的軍命,如今盜匪肆虐,安知爾等不是賊人假扮!」
當房中點起燭火,報信之人也帶著風塵和外面深秋的寒意闖入了屋子。
安揚郡,狼牙州邊界,也是距離中州邊境最近的一座郡城。
四象州州牧吳齊力倒是沒生出什麼異心,因為四象州這種地方,誰掌權了順手就給他滅了,基本沒啥反抗的能力,想割據都不可能。
城牆上一片叫好,而遠處的戰場上,大局終定,只剩下了追亡逐北,收攏降兵的故事了。
「回……回大人!姜玉虎帶著無當軍三千騎,以三千破五萬,生擒英國公和蕭相公,朝廷大勝!」
別的地方要麼窮,但天高皇帝遠,逍遙自在威福自專;
……
此番直面蕭鳳山取勝,也讓他用實打實的戰績夯實了自己的聲望。
英國公和蕭鳳山獻給朝廷必然是大功一件,朝廷必有賞賜;
不過他那拳頭彷彿真的有神奇的魔力一般,先前殺穿出去的張校尉帶著騎兵,如神兵天降,舉起姜字大旗,攔在那些潰逃出營帳的叛軍後路之上,讓叛軍的去勢一頓。
而隨著他這一拳,營中的局勢竟出現了讓他們欣喜的變化,三千人的騎兵隊伍直接衝破了英國公的西面大營,然後兩千無當軍直接繞了個大圈,馬速不減,又殺了回來,反覆衝殺之下,西面大營徹底抵擋不住,崩潰開來,逃兵四散。
姜玉虎來了?
待信使下去,眾人終於忍不住問道:「將軍,什麼事兒啊?」
蘭廷望扭頭,焦急道:「他怎麼了?」
其餘三人對視一眼,按照先前的吩咐起身準備退出去。
正愣神間,幕僚匆匆而去又匆匆而返,「大人,消息確切,信使夜晚方至,您已睡下,便沒告知您。」
他們站得高看得清楚,無當軍就是圍三闕一的策略,只給西面大營的叛軍留了一條路,而東面大營的叛軍因為顧念袍澤之意或者指令不及時,沒有在第一時間用嚴格的殺戮止住這些慌不擇路的逃兵的沖勢,等反應過來,再想殺住陣腳,就已經無能為力了。
對比過往的相逢,今時今日,不得不讓人感慨唏噓。
蘭廷望哈哈一笑,「這便是我必須親自來此的意義所在了。他們若兵敗汜水關前,龍首州有朝廷大軍,九河、白壤不足為基業,故必會退來我狼牙州。」
但就彷彿是故意的一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喚聲,將他從溫暖的被窩中叫了起來。
吳齊力聞言一愣。
蘭廷望急切地問道。
眾人齊齊歡呼,眼神之中,也有著艷羡。
第三是夏景昀對他的叮囑,讓他不必有任何壓力,朝中一切他替他頂著,一定守好汜水關城,然後一切聽從姜玉虎的指揮。
有性子急的忍不住一拳砸在城牆上。
不過他也沒有完全倒向蕭鳳山。
眾人聞言也是嘆息,是啊,等集結隊伍再衝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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