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可能是環境的原因，她希望自己能博得更多人的關注，所以一直努力去融入那些富貴圈子，這也是為什麼她和萬瑩瑩她們混在一起的原因……」
檀香余留，帶著一股超凡的安靜。
如此落差讓李南柯著實不爽。
文秀才深呼了口氣，壓在情緒說道：「一個完全被慣壞了的大小姐，想著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稍有不順心，便打罵自家的奴僕甚至路人，還差點鬧出人命。
冷歆楠想不明白。
本以為會有錦繡前程，可以一展抱負。卻不料遭此橫禍，人生悲劇不過如此。
就像對一位高冷仙子進行一步步……
「萬瑩瑩……」
李南柯拉過一張椅子放在對方身後，自己也搬了一個坐在對面，淡淡道：「我只想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親自報仇？
在冷歆楠的審問下，文秀才將自己犯罪的經過一五一十供述了出來，無任何遺漏。
「可以。」
不過為了搞清楚文秀才如此主動坦白的緣由，李南柯決定調查一下。
說實話，文秀才這一手主動交待的操作，確實把李南柯給整不會了。
文秀才猛地抬起腦袋，死死盯著李南柯。
眼裡既有震驚，也有憤怒。
有時，還故意折磨那些貓狗，博自己開心。你隨便在街上打問一下，就知道這位https://m.hetubook.com.com大小姐有多噁心了。」
雖然最後又放了出來，可污點罪名卻是抹不去了，前程徹底斷送，不能再考試。能保留秀才身份，已經是實屬不易。」
李南柯細細翻看著這些『見不得光的』詩詞，一張一張看了過去，心中的疑惑也隨著那一首首詩詞逐漸散開。
「放屁！」
……
文秀才道：「其實一開始我是有些猶豫的，但想到瑾兒平日最信任她，而她卻不阻止萬瑩瑩的暴行，後面更是見死不救，我……我實在無法原諒。
「可是……」
文秀才唇角流露出一抹不知是嘲諷還是失落的笑意，淡淡道：「沒什麼可辯護的，你們既然找來，便說明有了證據。」
文秀才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完全沒成就感。
「可否帶我們去你的書屋去看看。」
對方的擺爛讓李南柯很無奈，只能作罷。
對方的反應讓李南柯明白自己猜對了，於是轉移了話題：「評價一下萬瑩瑩這個人。」
直到他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暗格，打開后，裏面竟只是裝著一沓詩詞。
文秀才讚許的看著李南柯，點頭道：「沒錯，我想讓瑾兒親自報仇。但如果，她們沒有在紅雨夢境中遇到夢魘，我就會下毒，或者直接提刀殺了她們。」
詩詞雖然沒有署名，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能看出是文秀才所作。
老哥我還信心百倍的準備與你來場基情四射的高手對決，結果我還沒脫衣服呢，你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李南柯皺眉。
錦瑟華年，光照生花之筆。
聽到這話，文秀才情緒激動起來，漲紅了臉說道。「瑾兒從來就沒喜歡過賀慶鈺，他們二人也無任何私情！
如何潛入萬府，又如何下『紅雨』等等。
窗外四壁，薜蘿滿牆，頗為怡人。
冷歆楠看著平靜卻又癲狂的男人，喃喃道：「你對文瑾兒的感情真的很好。」
如此憤怒，顯然男人心頭的恨意未消。
靠窗是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各種名人法帖整齊而疊，附有一圖山水韻墨。
文秀才滿臉苦澀：「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再多的謊言也掩蓋不了真相。」
聞言，冷歆楠先是迷茫，隨即慢慢明悟過來。
這對於讀書人而言，無疑是致命打擊。
「說說文瑾兒吧，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可以說我偏激，畢竟每個人都有自私的權力和恐懼的本能，在那種情況下，或許我也會害怕。能讓自己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只有萬瑩瑩，單方面愛戀賀慶鈺而已。
有種大力金剛掌劈在棉花上的感覺。
書屋收拾的很乾凈。
其實家裡人，也確實比較忽視她。
文和圖書秀才平復著怒氣，解釋道：「十六年前，賀慶鈺在鄉試會考時，被牽扯進了一場舞弊案。儘管他是清白的，但因為捲入政治鬥爭，還是含冤入了獄。
文秀才並沒有因為妹妹的事情而遷怒於賀慶鈺，故意進行抹黑。反而很公正，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南柯默默聽著，手中的筆在指間以極絢麗的方式飛舞。
畢竟他想要的是，親眼看著兇手在他的一步步審問下，從最開始的囂張自負，到心虛狡辯，繼而心生恐懼，語無倫次……最終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痛哭流涕。
文秀才所說的這些，之前香兒都講過了，李南柯只想獲取自己想要的關鍵信息。
畢竟親眼目睹了好姐妹的慘死，又是因為她們而死，必然會有心理陰影乃至深深的愧疚，會做噩夢。
也推翻了他之前的一些無端猜想。
李南柯也沒指望對方會回答，便以猜測的方式說道：「以前你們的感情應該不錯。不過之後，文瑾兒應該有些疏遠你。」
看著一旁冷歆楠眼花繚亂。
文秀才想了片刻，回答道：「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我認為他是一位潔身自好的君子。之所以混在胭脂堆里教琴，也是為了混口飯吃。」
所以一旦進入紅雨夢境，肯定會遇到夢魘。
李南柯將詩詞放回暗格，走到文秀才面前問道。
在冷歆楠問話途中，李南wｗｗ.ｈetｕｂｏｏk•ｃom.cｏm柯則翻看著文秀才的物品。
於是打斷他的話，直接詢問：「你們倆的感情如何？」
冷歆楠想要辯解，可一想到文瑾兒的死確實是由萬瑩瑩引起的，心頭頓時一陣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足見其人品。
而不是還沒開始『教育』呢，對方就直接淪落成璧池了。
原本冷歆楠還有些懷疑對方那麼痛快的主動坦白，是否在幫人頂罪。但聽了對方的供述后，她已經完全確信，文秀才就是給萬瑩瑩和林皎月下『紅雨』的真正兇手！
李南柯拿出紙筆，將這個信息記錄下來，又問道。「那你覺得，賀慶鈺這人如何？」
「沾有罪名？」
完全浪費了他精心準備了一晚上的審訊說辭。
文秀才雙目如失去了焦距，帶著一份洒脫于生死的口吻說道：「瑾兒死了，所以我要報仇，就這麼簡單。」
「為什麼？」
一旁的冷歆楠忍不住質問：「那為什麼你要殺林皎月？你從她口中知道了真相，也該明白這件事與她關係其實並不大。」
只是粗略掃一眼，便看得出文秀才是一個性格洒脫的文雅之士。
說到此，文秀才言語里也是不免同情。
從書畫，到日常用品。
「原來還有這麼一茬，難怪當起了琴師。」
可惜卻自毀了前程。
林皎月遇到的夢魘，也是文瑾兒！
李南柯想都沒想，便給出了答案：「因為你想讓www.hetubook.com.com文瑾兒，親自報仇。」
文秀才垂下頭，不說話了。
文秀才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目光卻轉向李南柯：「你很聰明，知道為什麼嗎？」
這個回答讓李南柯很是意外。
文秀才清秀的臉上立即堆疊起濃濃的厭惡，變得有些扭曲，幾乎以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她就是一個該死的賤人！」
「我還有個疑問。」冷歆楠扭頭看著文秀才。「既然你那麼恨萬瑩瑩和林皎月，為什麼不直接下毒呢？」
瑾兒想嫁的是，世家子弟。賀慶鈺一個沾有罪名，無任何前程的落魄秀才，瑾兒根本不可能中意他。」
但無論如何，我都不後悔對她們兩個下『紅雨』。不過如今林皎月在你們的幫助下，安然度過危機，就當是她的福命吧。」
「兄弟，有證據不代表就一定可以定罪啊。」
若真如文秀才所說，那麼賀慶鈺和萬瑩瑩、林皎月及文瑾兒這些女人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男女私情。
是她們的心魔。
萬瑩瑩是被紅雨夢境的夢魘殺死的，而那個夢魘，便是文瑾兒所化。
李南柯試圖讓對方振作起來。
文秀才緘默了良久，才輕聲說道：「她性格比較自卑，認為自己出身不好，在家裡的時候總是很小心翼翼，生怕被責罵。
李南柯問道：「萬瑩瑩一直認為，文瑾兒和賀慶鈺有私情，這事是真的嗎？」
「你不打算為自己辯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