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夜雨劍仙,桃之夭夭
第二十二章 蛇蝎惡女

也讓雲城這座最豪華的庭院染上了一層血色冷意。
洛淺秋開始害怕。
如今就剩下一個海叔,他太精明了,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她是大名鼎鼎的鬼神槍。
洛淺秋微微愕然,睜開了清冷孤寂的眸子。
庭院曲橋逶迤,花木扶疏,有亭樹,有池塘,處處透著一股奢華。
老齊臉色蒼白,「大小姐,您就算給我老齊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吶。就一個月,不,不,半個月,給我半個月就行!」
燈光、月光、星光交映的樹蔭下,濃重的血腥味沖淡了幽夜的靜謐。
甚至恐懼。
李南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女人一把揪住衣襟,摁在了門框旁邊的牆壁上。
一陣涼風襲來,女孩身子顫了顫,將懷裡的布偶娃娃抱緊了幾分。
老者雙目微閉,面容枯瘦,猶如死人一般靜靜躺著,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冀秀婉冷哼一聲,感覺心中鬱氣難消,走到門前對丫鬟說道,「去叫點人過來。」
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
「要殺了她?」
男人身材臃胖,一張堆著肥肉的臉上充斥著緊張與不安,努力帶著討好的笑。
下一秒,女人踮起腳尖,親了上前。
後者連滾帶爬的跑到女兒身前,抱著屍體嚎啕大哭。
穿著一身淺白色的裙子。
老齊擦了擦臉上的汗,想了一會兒顫聲道:「三個月……啊不,兩個月。大小姐再給我兩個月,我一定把那批紅雨給補齊。」
正說著,房間門推開了。
「把你的醜臉給老娘遮起來!」
不遠處的路邊還停著一輛精緻的馬車,門帘拂動,隱約可看見一道纖美苗條的身影。
很快,七八個大漢進了屋。
見此情形,冀秀婉無奈放下碗匙。
回想起今日在酒樓的一幕,攥緊了秀拳寒聲道:「以為有個好兄長就可以目中無人,既然她想跟我斗一斗,那我就給她點教訓!」
何甲不敢造次,連忙忍著痛將面具戴起來。
「一個月倒也不是不行,就怕和*圖*書到時候我人和貨都看不到了。」
見小女孩面前的燕窩湯紋絲未動,冀秀婉蹙了蹙眉,柔聲笑道,「給姐姐說,你喜歡喝什麼?姐姐讓下人去做,嗯?」
男人頓了頓,又說道:「我不會是一個好丈夫,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
冀秀婉嘴角露出笑容,親自將熱魚湯端過來,語氣溫柔,「來,喝點魚湯暖暖身子。」
是一種即將要「失去」,想要去抓住,卻始終觸及不到的恐懼,只能眼睜睜看著本來屬於自己的,到了別人的身邊。
「不喜歡?」
往後她會妥協到什麼地步,洛淺秋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在乎現在。
冀秀婉見狀,將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大氅取下來,輕輕披在小女孩的身上,柔聲道:「姐姐讓下人再去做點熱湯好不好?」
小女孩吧嗒吧嗒掉著眼淚,始終沒動彈。
丫鬟瞭然,匆匆離去。
「這絕對不會!」
「不,一個月!就一個月!」老齊急忙改口,豎起雙指發誓,「就一個月,若是貨沒送到,我一定親自來大小姐面前請罪!」
而她的「夫人」身份,將不再佔有優勢。
李南柯明白對方這是害羞不想出來,畢竟平日再如何淡定也是女人,有臉的。
而且連續吻了好幾次。
……
「老齊,最近你可是讓我很失望啊。」
瓷碗碎裂開,在老齊額頭上留下一道血印,鮮血緩緩滲了出來。
此刻,她卻第一次有了體會。
但怕的卻是丈夫的坦白。
心情大好的李南柯哼著小曲兒,繼續給夫人準備早餐
敵人的堡壘已經被攻破了第一道關卡,後面的還會遠嗎?想到這裏,李南柯不禁嘿嘿笑了起來,開始暢想未來了。
冀秀婉拍了下手,示意護衛將老齊放開。
「把你妻子和兒子偷偷送走,你能送到哪兒去啊,嗯?逃得出我手心嗎?」冀秀婉譏笑道,「以為留下你女兒打掩護,我就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先和-圖-書休息吧。」
——油條,滷蛋和豆漿。
望著鼻涕眼淚一大把跪在地上的胖男子,女人忽然失笑了一聲,然後一把揪住小女孩的頭髮,狠狠朝著石桌砸去!
「姐姐喂你,好不好,乖。」
女人冷漠的聲音陡然響起。
晨光賭微,太陽還在地平線後面懶洋洋地不肯升起來。
「是,是。」
老齊流下了痛苦的眼淚,輕輕點頭。
剛要進入浴桶,她又想起什麼,推開一扇小門走了進去。
或許這是洛淺秋第一次主動示弱,第一次認輸。
如果可以,她永遠想當那隻獵物——唯一的獵物。
「李師……李大人,長公主有請。」
冀秀婉拿起調羹盛了一些,遞到小女孩的嘴邊。
有些擔心的李南柯去敲門,卻聽到洛淺秋說要多睡一會兒。
看到地上掉落沾著血的玩偶布娃娃,她撿起來,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笑著對旁邊的丫鬟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像個潑婦啊。」
「?」
正是病重的軒轅會大當家,冀有餘。
這是第一步妥協。
看到女人,老齊愣住了。
客人催得緊,姐姐交不了貨,這軒轅會辛辛苦苦攢下的信譽就會一點點的敗光,以後還有誰跟我們做生意,你說對吧。」
只是這笑容,在老齊眼裡顯得毛骨悚然。
冀秀婉笑著問道。
兩個護衛拉著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過來。
後者還是沒張嘴。
冀秀婉忽然大笑了起來,髮髻上名貴的玉簪子也在跟著劇烈的晃動。
那批紅雨先前因為夜巡司的突然襲擊,毀了一半,我正在努力補救。您再寬限些時日,我一定把貨送到,絕對不會食言。」
丫鬟低著頭,不敢說話。
昨晚真是意外之喜。
當對方不再掩飾,而是很坦蕩的告訴你「他出軌了」,這無疑是在宣告,宣告將會有第三人進入他們之間的感情,公平的競爭。
尤其瞥見涼亭外那兩具屍體,更是腿肚子打顫。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已經不重要了。www.hetubook•com•com
過了好一會兒,冀秀婉將已經沒氣了的小女孩丟在地上,深呼吸了幾口氣。
冀秀婉將身上染了血的衣服脫去,包括內衫。
「親我。」
裏面床榻上躺著一個老者。
小女孩也嚇了一跳,將玩偶抱的更近了幾分。
「你們!你們!你們!!都特么當自己是根蔥了是嗎?」
當然,她可以選擇全身而退,與男人徹底斷去聯繫。
「怎麼教訓,我心裡有數!不需要你來教!」
上次他無限渴求的想要親吻對方,卻錯失了機會。如今機會再到眼前,男人竟主動放棄。
小女孩低著頭,不發一語。
那些丫鬟們連忙跟上。
冀秀婉接過丫鬟遞來的精緻手帕擦了擦嘴唇,淡淡道:「讓你去鳳陵送貨,不是颳風就是下雨,你在玩我呢是不是?」
但已經深陷情網的兩人,如兩團散亂的毛線纏繞在了一起,打了無數的死結,豈是那麼容易退的。一旦強行扯開,受傷的永遠是兩人。
最後緩過勁的李南柯直接反客為主,來了個法式浪漫。
果然適當的給妻子一些危機感,還是有效果的。
女人開始反思,開始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女人抓起碗,直接砸在對方的面門上。
你也別怪女兒心狠手辣,把以前跟著你的那些兄弟們給收拾了。我若不動手,他們遲早要動手,先下手為強終歸是好的。
進入最深的一間大屋子,浴桶里的水已經提前放好了,飄著芬芳的花瓣。
冀秀婉揪起老齊的頭髮,陰惻惻的指著婦人嬰兒:「三天,記住了沒?」
腦門上的汗液猶如泉水滴答直流。
女人每說一個字,就把女孩的頭狠狠的砸向石桌,桌上盛著魚湯的瓷碗已經被砸破了。
何甲心中一喜,問道。
「廢物!」
是今日在酒樓被冷歆楠收拾了一頓的何甲,頂著豬頭臉,那張本來就很恐怖的臉愈發難看。
說完,女人懶得再瞅他一眼,朝著內院走去。
冀秀婉擦掉手上的湯水,看著身m.hetubook.com.com邊瑟瑟發抖的小女孩,溫柔撫著對方的髮絲柔聲道:「沒事的,姐姐只不過有些生氣罷了。
後者一臉絕望。
這裡是軒轅會大小姐冀秀婉居住的宅院。
「站住!」
沒有弱者,也沒有強者。
「爹啊,你這一躺下,好些人都開始鬧騰了,外人鬧,裏面的人不服,就連京城的那位都懶得收我們的禮了,世態炎涼啊。
「沒,沒……」
冀秀婉一臉嘲諷,「不過,就怕你還沒到夜巡司呢,你妻兒的骨灰已經灑在你面前了。你儘管可以去試,我很期待。」
不過你放心,有女兒在,一定守住您辛苦打下的這份基業。
「兩個月啊。」
強烈的危機感讓她一時失去了理性,迫切的想要以身體上的「犧牲」佔據主動權。
冀秀婉拿著匙羹輕輕攪拌著燕窩湯,淡淡道。
旁邊還坐著一個相貌秀氣的小女孩,七八歲左右。
這時,一位婢女端著魚湯來了。
冀秀婉這才緩了臉色,給父親認真擦拭完身子后,也懶得去外面了,雙手撐著床,彎腰,對何甲說道:「老娘心情很差,讓我先開心一下。」
女護衛恭敬說道。
冀秀婉走到老齊面前,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把之前的那批紅雨完完整整給我送過來。如果缺了一瓶……」
冀秀婉臉色難看。
「哈哈哈……」
冀秀婉拿起純金打造的匙羹,又舀了一口燕窩湯,小口喝下去,朝著對面戰戰兢兢的男人說道:「你也不喜歡喝嗎?」
女人打了個響指。
然而何甲卻苦笑道:「被姓冷的那女人打成了內傷,現在功法運轉不起來。」
冀秀婉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很溫柔的擦了擦父親的臉頰和雙手,淡淡道:
冀秀婉眯起了鳳目。
等了半響,也不見妻子出屋。
老齊被砸的有點懵,不顧傷勢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小姐,我真是沒辦法,您多寬限些時日,我一定把那批紅雨完完整整補上。」
思來hetubook•com.com想去,也只能認為是自己沒有讓丈夫嘗到「甜頭」。畢竟夫妻的感情再如何深刻,肉體上的交流始終是不能缺少的。
沒想到一向矜持的夫人熱情起來完全擋不住,那一吻差點沒把他活活憋死。
李南柯柔聲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也無法給你保證什麼,我只是覺得,我不該瞞著你。」
……
「不,不,我……我肚子有點撐。」
李南柯無奈道。
冀秀婉冷聲道。
旁邊的護衛聽到,連忙給了侍女一個眼神。
赤果果的站在房間內。
於是,她開始了奉獻身體的第一步。
不用猜也知道,長公主白如玥在車上。
「真是廢物一個!」
冀秀婉一把抓起旁邊的凳子砸在男人身上,罵道:「你看老娘是傻子嗎!?」
她不怕丈夫和別的女人在背後曖昧了些什麼。
說罷,男人轉身朝門外走去。
「海鮮大餐又來了。」
但還沒到夜巡司官邸,一位較為面熟的女護衛忽然攔住了他。
「哦對了,你也可以去找夜巡司求助,比如把我供出來。」
何甲不敢躲,任由凳子砸在身上。
她一邊笑著,一邊擦著眼角的淚花說道,「老齊,你是在跟我菜市場講價嗎?從三個月到半個月……你特么把老娘當傻子嗎!!?」
鬼無懼,神無視,哪怕是當年從家中拚死逃出去,也從來不知道「恐懼」是什麼。
老齊連忙搖著頭,起身解釋道,「大小姐您也知道,最近查的嚴,我的人已經折了好幾個。
令人意外的是,李南柯卻拒絕了。
老齊看到這一幕,急忙想要撲過來,卻被護衛死死摁在地上,只能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求饒。
因為你爹啊,三番五次的騙姐姐,姐姐也是沒辦法了。
白日與冷歆楠起了衝突的冀秀婉,正端坐在涼亭下的長椅上,優雅的喝著剛剛送來的上等燕窩湯,臉上帶著愜意的神情。
男人也就不再調侃,隨便吃了點就出門了。
侍女屈身行了一禮,便匆匆朝廚房小跑而去。
「要寬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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