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李南柯，眸中浮動著冷意，「你這麼聰明，應該能聽懂我話里的意思。她是有能力，可她的能力是建立在總司大人願意做後盾的基礎上。」
牛大儒問道。
李南柯笑道：「就目前形勢而言，招供不招供有區別嗎？只要這次抓捕『地府』的任務成功，李東海想說什麼，就由不得他了。」
怎麼處理李東海？
這就導致如今的夜巡司似踩在淤泥里的矮子，舉步維艱。
近些年各個地方的夜巡司，就數我們雲城問題最多，老冷一直沒有動手調查李東海，也是迫不得已——」
牛總司嘆了口氣，「我們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就認定楚芸芯說的是真的。她現在失去女兒，精神也有問題。你就算把這事報告給上面，上面也不會相信的。」
冷思遠有自己的考慮。
李南柯笑道：「沒想到我們倆也有合作的時候哈。」
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男人的影子隨著日頭的漸落，拖出一條長長的斜畫的形狀。
望著踹壞的院門，李南柯伸了個大拇指。
當然ｈｔtｐs://m•hetuｂooｋ•com.ｃom，牛大儒的做法可以理解。
所以就算夜巡司這邊不動手，袁長旭也會動用一切關係，把楚芸芯的供詞變成精神失常下的胡言亂語。
李南柯道：「這個時候就不需要證據了，可以說張大姐臨死前告訴我們，她一直在用『紅雨』治病。
「說說看，怎麼做文章？」
李南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得對，如果沒有總司大人，以冷姐的性格，這夜巡司早就容不下她了。」
李南柯笑了笑，望著對方冷峻的臉頰，語氣帶著感激，「說起來今天還沒好好感謝你救了冷姐，閑了聚聚？我請客。」
于勝天唇角露出一絲嗤笑，也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
還挖牆角呢？李南柯無語了，拿出冷思遠臨走時交給他的令牌，「我現在好歹也是青龍部的代理副監察，跟你混很沒面子的。」
于勝天腳步一頓，又繼續前行，「不過以你的能力，是可以勝任的。」
「可以，這個方案可行。」
李南柯若有所思。
若真引來調查，知ｈtｔｐs://ｍ•hetuｂook•ｃｏｍ.cｏm府袁長旭必惹禍上身。
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牛大儒依舊不想大動干戈的去調查李東海，也不願得罪知府。
沒等李南柯開口，于勝天便怒聲道：
知道李東海在家后，兩人直接帶人前往對方的家中，冷歆楠也一併跟著。
也就是原配夫人的父親。
于勝天唇角微微勾起，用極輕的聲音喃喃道：「也許吧。」
牛大儒摸了摸臉上的眼罩，陷入沉思。
而『紅雨』是她從李東海那裡買的。
……
楚芸芯坦露自己服用紅雨治病的秘密，看似是投案自首，其實很明顯是在報復自己的丈夫。
于勝天扭頭問道：「如果李東海主動招供呢？把知府和夫人楚芸芯牽扯進來怎麼辦？」
「也行。」
李南柯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可交易的時間快要接近了。」
李南柯道：「袁汐汐變成魔物，而她的乳娘張大姐也異變成為魔物被我們斬除，這兩件案子都得有個結果。
「目前我們基本可以確定李東海是『地府』安插|進來的內鬼，所以在交易之前，ｈtｔｐs://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必須把他給剔除出去。
如此強大的背景下，夜巡司真把楚芸芯抓來審問，到時候面對的壓力可想而知。
其實仔細回想，即便沒有總司大人，冷姐取得的這些成就也足以勝任這個位子。」
牛大儒點了點頭，「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對李東海怎麼處理。事先說明，知府夫人的這條路子是絕對行不通的。」
因為沒藏好『紅雨』，結果不小心讓袁汐汐服用了『紅雨』，最終釀出了禍事。畢竟我們的目的，只是先將李東海監禁幾天。」
若無法保證找到絕對的證據，我們雲城夜巡司是要被別人看笑話的。
牛大儒道：「那就你們兩人都去抓吧，同時也對李東海的家進行大搜查。若真搜出什麼，先別聲張。」
既然我們不能將知府夫人的話當做證據，那就從知府的小女兒袁汐汐身上做文章。」
于勝天停下了腳步。
于勝天抬頭看著天空，淡淡道：「只要還在夜巡司，我們便一直在合作。」
「老於，你怎麼跟楠楠一個性子。」
「這還需要商量嗎？李
htｔｐs://ｗwｗ.hｅｔ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東海究竟有沒有問題，我們大家心裏都清楚，為什麼就不能抓起來審問！？」
面對魚貫而入、一個個殺氣騰騰的夜巡司成員，他臉上也沒表現出驚訝與慌張。
于勝天重新邁動腳步，腳步聲比剛才輕了一些。
處於惱怒的于勝天也好奇望來。
李南柯聽出對方言語里的鄙視與勸告，無奈道：「你為什麼一直認為，冷姐是靠關係上來的，就因為她哥是總司大人？
李南柯表示理解，提出自己的建議，
說的沒錯，重點還是地府。
「走關係終究不如憑能力來的安心。」
牛大儒有自己的難處。
不知為什麼，他的影子彷彿很蒼老。
無論如何，對地府的行動是最重要的。
牛大儒心中一番利弊分析后，同意了李南柯的建議。
李南柯的聲音飄來。
「你能理解就好。」
你要清楚一點，李東海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夜巡司成員，他是一個部門的監察，他的職位決定了他的特殊性。
兩人齊聲應道。
「不用了，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請客。」
牛大儒用力敲著桌子無奈道，「我們當然明hｔtｐs://m.ｈｅtuｂook.ｃｏｍ.ｃom白李東海有問題，可是我們更要顧全大局。
「李大人好興緻，這是在釣我們嗎？」
從牛大儒的辦公居所出來，天空中的日頭已漸漸斜落，泛起暗紅。又悶又沉的空氣讓人催生出幾分疲態。
聽著牛大儒絮絮叨叨的解釋，于勝天不滿打斷他的話，問道：「知府夫人楚芸芯的供詞，不能算證據嗎？」
李南柯準備敲門，于勝天卻直接踹開了院門。
李南柯蠶眉微微一皺，上前笑著問道。
于勝天聽出了對方的潛話語，沉默不言。
更何況，袁長旭的岳父是龍江巡撫。
所以我們乾脆把嫌疑人列為李東海，不要把知府袁大人和夫人楚芸芯牽扯進來。」
進入院內，李東海卻很悠哉的坐在一張躺椅上，手裡拿著一個魚竿。
地府被搗毀，身為內鬼的李東海就必須送往京城。至於後面會牽扯出多少人，就不關雲城夜巡司的事了。
「是。」
「說的沒錯。」
可笑的是，面前並沒有池塘和放魚的水盆。
「證據呢？」牛大儒皺眉。
于勝天道。
「這個事情很難辦。」
「但如果夜巡司沒了冷姐這樣的人，那就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