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勝天半子
第七十九章 內鬼現身,塵埃落定!

面對李南柯挑釁似的詢問,紫袍男終於平復了一些心情,寒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應該去抓楚芸芯的!」
提前將紅雨分散藏好地方,等交易的時候直接給地圖就行。
果然還是小看了這傢伙。
從黑暗的陰影中,男人那張過分俊美的臉頰上漾著一抹優雅如貴族般的笑容。
李南柯語氣緩慢而調侃的問道。
「她不適合負責這次交易。」
所以……我說的對嗎?」
石嚴又仔細看了一遍,問道:「這次的紅雨是真的吧,別像上次那樣把我給耍了。要知道買這麼多紅雨,我已經把所有家底賭上了。」
什麼!?
李南柯謙虛擺手。
你們先挑選各個地區可以與之交易的夥伴。
「總之我的要求就是這樣,等我親自驗完所有的貨,沒有任何問題,再給你錢。」
「你們還真是謹慎,一個小小的李南柯怕成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李南柯收斂起笑容,認真說道,「你其實一早就知道小伍是夜巡司的內應,也知道張北龍已經被地府收買,暗中監視你。
但是,你又不能表現的太蠢。於是在上次交易后,你就意識到小伍該退場了,便將他一腳踢出了風雲會。
無論如何,李南柯說的對。
李南柯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猶如刀子直戳在眾人心口。
跟在石嚴身後的張北龍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言。
石嚴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紫袍面具男道:「李南柯這人可不可怕,你比我們更清楚。冀家父女落得那般下場,說白了就是小瞧了他。」
紫袍面具男傻眼。
身旁的地府成員反應過來,紛紛拿起武器上前欲要對付李南柯。
看來,他掉進了李南柯的陷阱里。
李南柯笑了笑,說道:「這很難嗎?我都已經當眾懷疑楚芸芯了,你們地府怎麼可能還讓她去交易,傻子都不可能這麼做啊。
男人的嗓音很沙啞,像是從被遺棄的井底里傳來的,又仿若飄渺的迷霧。
李南柯的這話一出,所有的人目光瞬間鎖在了石嚴身上。
「石先生。」
一時間全都忘了言語,愣愣站著。
楚芸芯被懷疑,那麼這次交易,以地府的作風是不可能讓她繼續擔任的,或者隨便派一個人頂替她來交易。
可風雲會的卧底,給出的地點卻是在郃村。
油燈搖曳不定地照亮了深不見底的走廊。
他死了……你們地府才會和_圖_書真正入套!」
「很簡單,先不給錢,等我把貨全部清點完畢,確認無誤,再給你們。」
李南柯替石嚴回答了這個問題。
李南柯拍了拍肩膀上蹭到的土灰,一邊打量著密室,一邊說道,「可問題是,那些人有錢嗎?或者說……他們有可以吃下你這些貨的錢嗎?」
「李南柯,你這麼聰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紫袍面具男人打了聲招呼。
可身子剛動,一道耀眼的劍光陡然綻放,如破開黑暗中的一縷光芒,籠罩在四名地府成員的面前。
藏在黑暗中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實面容。
他比楚芸芯的級別要高,知道的秘密也更多。
尤其存放紅雨的地圖,始終掌握在最上層人物手裡。
密室陷入長久且對峙的沉默。
因為這是你們最後一次大交易,要把藏在雲城的所有庫存給清理了。
「可惜什麼?」李南柯問。
李南柯嘆了口氣,「張北龍是你們地府的人,專門監視石嚴的,你還懷疑他?果然你們這些地府成員,整天神經兮兮的。」
紫袍面具男沉默了。
「呵,這雲城除了我之外,你們還能和誰做交易?」
他環顧四周一圈,走到一張破敗的石凳上坐下,揉了揉大腿嘆息道:「老了,真的老了,真的干不動了。」
可以說,沒有小伍,交易不會那麼順利。」
「說的沒錯,地府缺買家嗎?」
所以,地府必定會派一位核心成員。
石嚴不耐道。
「你……你……」
李南柯微笑道:「所以啊,你這次栽到我手裡,足以把地府給撬動起來。」
究竟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去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線人?
而有能力吃下這批貨的,唯有冀天昊!
室內石柱聳立,支撐著巨大的拱頂,深邃的牆壁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和圖案,
畢竟此次交易,是一場清庫存的最大買賣,容不得半點差錯。
沒等紫袍男開口,李南柯繼續說道:「咱們先回到剛才的話題,分析分析,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和石嚴做交易。
「啪啪……」
你怕我跑路,我也同樣怕你跑路。
石嚴絲毫不退讓。
一切都是那麼的滑稽。
而這位核心成員的級別,絕對比楚芸芯高。」
我思來想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此番話,無疑變相證實了李南柯的話。
從李南柯監視的畫面中看,楚芸芯帶著裝有紅雨的箱子來到了和_圖_書鳳凰山的道觀里。
紫袍面具男再次質問,一雙黑眸似燃著火焰。
但如果是在賣方自己運輸時被發現,那就只能自認倒霉。
紫袍男子沒有回答,望著李南柯詢問,「你覺得抓了我,就能挖出地府嗎?」
石嚴粗黑的眉毛不由皺起。
紫袍男連說了兩個「你」,卻吐不出後面質問的話語。
紫袍面具男淡淡說道,「至於過程會不會被夜巡司抓到,就看石先生你自己了。當然,我相信石先生的本事。」
如今楚芸芯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當一顆棋子,把我給騙過去。」
交易地點究竟在哪兒?
石嚴打量著這個充滿了詭異氛圍的密室,心頭充滿了驚異。
過了好一會兒,紫袍男說道:「如果石先生害怕,那我們可以撤銷這次交易。」
紫袍面具男眼神出現了一絲恍惚,掩飾不住的讚歎與敬佩溢出,「我本以為夜巡司早就爛了,沒想到啊,還是有人願意守著。可惜……」
他說道:「于勝天死後,我當眾質疑楚芸芯,在別人眼裡我可能是傻子,這樣會打草驚蛇,但我就是要這樣做!
「能!」
李南柯回答的很堅決。
這也是李南柯提前就安排好的幫手,甚至連冷歆楠幾人都不知曉。
不是夜夭夭又是誰?
李南柯豎起大拇指,「這裏還真有一位我們夜巡司的內應,我就是從他留下的記號,辛苦找來的。」
唯一不同的是,這張地圖上標記的點更多一些。
這才是地府最終極的交易方式。
正疑惑之時,他看到前方刻滿符文的牆壁前站著一位男人。
合著我是在和夜巡司做交易?
再加上我曾經找人監視過牛總司,得知牛總司曾經去過一處廢墟宅院。
聽著李南柯和石嚴的對話,紫袍面具男忍不住質問道:「可你,卻殺了牛大儒!」
石嚴皺眉道:「換人與我交易?上次那位呢?」
紫袍面具男淡淡道,「她已經被夜巡司的李南柯給懷疑了,所以她更合適去當一個誘餌,將李南柯引向別處。」
所以為了讓你們毫無顧忌的進行交易,對石嚴做到百分之百信任,牛總司選擇犧牲自己。
而石嚴的表情卻顯得很平靜。
石嚴輕嘆,「但幸好有那小子替我遮掩。」
每個人眼神都帶著不可思議。
「別啊,我這麼帥,別人一眼就知道我是內鬼。」
紫袍面具男冷聲道:「你可以猜到這一出,但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交易地點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相信,這裏還有你們的內應!」
「可我卻聽說,石先生準備把門下的產業交給手底下的人,這是準備隱退嗎?」紫袍面具男反問道,語氣幽冷。
「沒錯。」
這尼瑪,一直在耍我?
然而這一次,你們卻明顯是在清理庫存,甚至不但不加價,反而還打折優惠。
沒想到荒廢的郃村竟藏有這麼一個地方。
「一共十七處藏地,共一萬五千四百瓶紅雨。石先生只需要按照地圖上標記的地方,帶人去取就行了。」
李南柯朝女人眨了眨眼,轉身目光悠然的看著紫袍面具男,慢斯條理的說道:
李南柯搖了搖手指,「物以稀為貴,現在市面上的紅雨越來越少了。按理來說,你們地府應該把貨源放慢,牟取更大的利益才對。
紫袍面具男朝著旁邊的手下遞了個眼神,後者恭敬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張地圖,遞給石嚴。
男子身穿紫袍,負手而立。
「地府之所以能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大規模的交易,而未被一鍋端,靠的就是分散性的儲存貨物交易方式。
空氣中瀰漫著那股久遠的腐臭味。
在男人旁邊還有四名地府成員,是其手下。
「上次也驗了,但還是被你們給坑了。」石嚴冷笑道。
如果交易過程中不慎被夜巡司或其他人發現藏匿地點,則會在調查清楚后,重新給一處地點,進行補償。
作為被地府收買監視石嚴的內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其實是夜巡司的人!
紫袍男的潛話語很明確。
時間不等人,你們沒法去找更多的買家慢慢處理,所以石嚴是唯一的選擇。
雙目矇著一條紅色的紗布,遺世而獨立。
「我問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
又怎能不令人敬佩,怎能不讓人震撼呢。
「石先生可以先讓你的手下去驗貨。」
他微微吐了口濁氣,看了眼石嚴黯然的臉頰,沉聲道:「上次交易,你們最主要的目標雖然是清除石嚴身邊的內應,但同樣也在考驗石嚴本人。
「恭喜你,答對了。」
「地府當然不缺買家。」
唯有交易的時候,才會把地圖給出。
「牛總司必須死!」
「這枚小石子,是牛總司臨死前交給我的。那天他避開所有人跑去酒樓,便是暗地裡去見他的線人。
用自己的命,去換事業。
在地府黑衣人的帶領下,石嚴和https://m.hetubook•com.com張北龍來到了一座空曠的地下密室。
牛總司知道這一點,石嚴也知道。
紫袍男心下駭然,死死盯著李南柯身後如鬼魅般冒出的女人。
「這地圖……好像是東旗縣的地圖?」
「看吧,果然楚芸芯已經變成了可以拋棄的棋子,你連她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密室很寬闊,甚至更像是一座祭祀小宮殿。
幾根燭台固定在潮濕的石壁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
否則你們也不會暗中收買張北龍,讓他監視石嚴。畢竟不是冀家父女,做不到信任就很難下定決心。
「廢話不多說,貨呢?」
所以,你就拿小伍來偽裝自己。把張北龍,還有地府的注意力全放在小伍身上。
李南柯拿出一枚石子,緩緩說道,
「那石先生想怎麼做?」
可惜啊,冀家父女已經被我給弄倒了,只剩下了石嚴。
這是地府的秘密藏居之一?
臨死前他把線人的身份暗示給了我——石。
那可是風雲會所有的家底,絕不能馬虎。
石嚴目光顯出幾分陰沉,「我可是聽說,這是你們地府最後一次大交易了。這時候如果你們拿錢跑路,我只能吃啞巴虧。」
如今再懊惱,已為時已晚。
李南柯搖頭嘖嘖道。
「石先生放心,這次不會有錯。」
坐在石凳上休息的石嚴笑著說道:「你這臭小子,應該早生幾年,讓你去當內鬼得了。或許能早幾年完成任務。」
紫袍男點頭。
「不是他。」
石嚴譏諷道。
若隱若現的身影,讓他看起來如同夜幕下的一道幽影,給人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他死了,你們才會絕對信任石嚴。他死了,夜巡司就會亂。
因為我要抓的,並不是一個地區的小小代理人,而是地府的最核心成員!
下意識的,他銳利的目光射向了石嚴背後的張北龍。
石嚴冷哼道:「就跟小伍一樣?」
「怎麼保證?」
男人瞳孔微縮。
女人一襲白衣,銀髮長劍。
用另一種話來說,就是『連鎖性』。而且這樣做的好處是,如果某一個地區的代理人被抓,損傷也不會很大。
這樣雙方都不需要把貨帶來帶去。
張北龍則一副茫然獃滯的表情。
你跑了,丟下幾個破產業給你手下,到時候我們能要幾個錢?
尤其冀府倒下后,他竟然能東山再起。
而那個廢墟宅院,便是當年石嚴的院子。
說著,李南柯又道:「這位夜巡司的線人也m•hetubook.com.com是夠傳奇的,從一個小嘍嘍慢慢爬到了幫派的二把手。然後,又混成了老大。」
所以結合這些不難推斷出,牛總司安插的線人就是石嚴!」
李南柯目光灼灼的盯著男人,一字一頓道:「紅雨馬上就要不值錢了,也許……新的一場紅雨即將降臨!而且,是一場更大的紅雨!」
「他算個屁帥。」李南柯很沒禮貌的在背後嘲諷溫伍,「老大是自己人都不知道,還整天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就像是晴空而來的一道電光,來的猝不及防。
見對方沉默,石嚴笑道:「你放心,我風雲會就紮根在雲城,跑不了的。」
同樣傻眼的還有張北龍,眼睛瞪的比牛眼還要大。
紫袍男藏在面具下的眼神浮動著輕蔑之態,「石先生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們地府做交易,不缺買家,有的是人主動找上門。」
石嚴才是夜巡司的內應!
看了眼夜夭夭,或許是知道自己逃跑無望,紫袍男忽然饒有興緻的對李南柯問道,「你覺得,我們地府為什麼突然急著交易。」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石嚴已經被夜巡司盯上了,你們還要冒著風險與他做交易。因為,你們別無選擇。」
在紫袍男人話音剛落下,一陣拍巴掌的聲音便從深邃的過道中傳了過來。
如此就可以不斷供貨的同時,避免被一鍋端。
除此之外,我在案牘庫仔細梳理了一下涉及到石嚴的一些案子,發現每次涉案時他或多或少都能抽身而退。
地圖與之前李南柯從楚芸芯那裡偷看到的很像,上面只進行了標記。
「好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
紫袍面具男沒有回應。
石嚴笑著問道。
四人齊刷刷朝後飛去,重重砸在石壁上。
即便是地區代理人,也不知道當地究竟存放多少紅雨,地點又在哪兒。
兩個截然不同的地點。
這一瞬間,密室里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十一年前,夜巡司調查出軒轅會的冀天昊成為『地府』的長期交易夥伴之一。於是牛大儒瞞著所有人,派出了一枚棋子,安插在裏面。」
然後,在每個地區的隱蔽地點都挖好數十甚至上百個密室,用來存放紅雨。
石嚴目光複雜的看著李南柯,輕聲道:「老牛說的沒錯,你才是夜巡司的希望。上次我也在賭,賭你能不能及時救下小伍,否則我又得麻煩處理。」
「沒錯。」
紫袍男與其手下目光驚愕的望著突然出現的李南柯,充滿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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