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盪劍江湖之血跡秘境
第九十九章 落子無悔(上)

一位位前輩,用這種獨特的方式,一直陪在他左右,伴他攀登。
咔咔——
「難道,難道非要像他那般嗎。」看著將整個身子都爬伏在山岩處的易惜風,華服男子心中一陣排斥。
不知攀爬了多久,周圍的岩壁之中已是許久不曾出現白痕。
階梯之下,是易惜風伏在山岩處的身影。
然而直至下一刻。
易惜風抿著嘴向上繼續爬去。
劍與劍道在他的眼中,就代表了極致的颯,一襲白衣勝雪,一劍橫檔百萬。即使到了現在,他的身上依舊半點灰塵不染。
他是煉體武者不假,但現在的他也感覺到了些許勞累,他感到自己的體力正在迅速的消耗著,疲憊感正在不斷侵蝕著腦海中的意志。
這些前輩們留痕的地方,都是在攀爬這座山峰之時,所經歷的途中那些最險峻的地方。每一處都要萬加小心,興許一步走錯便會墜落這萬丈之崖。
「借我的路能行這般遠,你,該下去了。」和_圖_書
就在他以為往上不會再出現任何痕迹之時。
只是越往上,白痕越少了。
驚人的臂力與耐力,即便不靠著真元內勁,亦是在這險峻的山岩中如履平地。
二十丈。
兩百丈。
華服男子見到這場景,眸中盡數驚異。
光暈再現,周身光景再次轉換,天道異象再現,可是這一切在易惜風的眸中,儘是平靜。
在易惜風的眼中,只有不斷向上的執著。
隨著腳下步伐的邁出,華服男子一步便踏在了前方的階梯之上。
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回蕩,勸他放棄。
或許那個留名的朱允早已到達過巔峰……
第七百九十九丈,他上來了,但是第七百九十九丈之後,卻是天埑。
易惜風錯愕的看著眼前這行小字,就在其繼續向上攀爬之時,手中卻無任何岩石借力點,入手及脫落,他豁然的向上抬頭望去,向上依舊有一段路途,是一塊突兀出來的懸崖邊https://www•hetubook•com•com緣,但邊緣處的岩壁卻是如冰履一般光滑。
但行事,莫問名。
「謝謝。」易惜風繼續向上攀爬。
也是直至攀登到這裏,易惜風已經感覺到天道反哺所帶來的暖流正在漸漸消退。
易惜風醒悟了,原來這才是正確的路,心定之後才能獲得這方劍道世界的反哺。
他感到自己的肌肉止不住的顫抖,似是在哀鳴,乞求他停下腳步,不斷抨擊著他腦海中的那抹意志,縱使如此這般,但向上的攀爬卻是不曾停下半分。
易惜風看了一眼那行刻在山岩的小字,眸中再次堅毅,向上攀爬,這已經是第二次碰到了這個名字。
忽然之間,易惜風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易惜風繼續向上爬去,當初降下的那縷龐大的天道反哺,正不斷的修復著他的身體。
四百丈。
片刻間的呼吸后,光暈散去,華服男子沒有消失於此,仍舊站在原地,所謂的那天道異象不和圖書過是曇花一現。
「我心順天地間,何與骯髒同流?」
「不!不是這樣的!」華服男子驚慌著找尋下一塊階梯,卻是怎麼也找尋不到,若是從此地摔落,那他的劍道之路必定會戛然而止。
一步跨越十數丈!
「你本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何來道路可言?」易惜風用手摳住一塊岩石,再度向上騰挪半丈。
七百九十九丈——朱允。
天空中已經從深黑轉至灰濛,山岩的縫隙中長著一顆顆小樹,它們努力的屹立在岩峰之中,小樹的樹冠格外顯著,風聲而過,吹在樹冠上沙沙作響,彷彿是在易惜風的耳邊呢喃輕語。
一陣山風吹來,將易惜風的衣物刮的獵獵作響。
易惜風追尋著這山岩上前輩們的腳步。
「不可能,不可能!天道怎會認可你!」
現在的易惜風就如一個木偶傀儡般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抬臂,摳石,借力,蹬腿,一氣呵成。
無法借力。
華服男子的雙目之中,透著一絲茫和_圖_書然,若是不儘早做出抉擇,興許他的路途就到此為止了。
與這階梯一齊消散不見的,還有那個華服男子的身影。
白凈青年手指堅實有力的抓在岩峰之中,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風景,高聳的山岩盡顯眼中。
剎那間,天地輪換,場景不斷迴轉,周邊景色急速蔓延,天道和鳴間,劍自雲層落。
光暈散去,華服男子低頭,腳邊,多了一柄天道之劍。
十丈。
三十丈。
易惜風言罷,只聽一聲脆響,一塊塊的碎片從上面脫落,落至易惜風身邊時那些碎片早已幻化成氣霧狀,消散不見。
三百丈。
此地之間,再無煩人的聒雜訊。
「哈哈哈哈哈哈,順天而行,才是大勢!」華服男子一頓,腳下再踏,「今日,我讓你看看,何為——一步登天!」
這裏已經沒有路走了,是山岩的盡頭,再無白痕供他鋪墊。
這裏,不僅僅只有你一人。
一聲聲清脆的斷裂之聲傳來,華服男子向下看去,腳下的階梯m.hetubook.com.com不知何時開始皴裂斷裂,那插在其腳邊的天道之劍早已消散不見。
低頭望著自己腳下顯露出來的階梯,又看了看那混著泥土與蟲的岩壁,迷茫的眼神逐漸堅毅,他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
他們在行徑途中遇到這些險峻之地時,會稍作歇息后,按下白痕。為了就是給後來者一絲鼓勵。或許他們之間並不相識,但這般做法卻能讓人心中生出一股暖流。
六百七十二丈——朱允。
上面那易惜風的身影正在一步步的向上攀爬,逐漸與他遠離,雖然動作緩慢,但卻有了目標與方向。
他又看到一縷白痕——五百三十三丈,朱允。
天雷懲罰,即便是這千百年來,都很少聽人提起過,有的也僅僅只是古卷卷宗上的寥寥幾筆。更莫要說是天雷之後的大道反哺。
之前都是每過一段距離出現才會出現一抹白痕,但這卻是第一個出現在岩壁上的名字,雖不知是用什麼方式刻上去的,但看那白痕的紋路,似是用手指生生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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