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盪劍江湖之血跡秘境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交易變故

「王元鵝!總有一天,我會踏入羅雲宗的大門,將你徹底擊敗!」林烽火的眼神雖然回復了清明,但其言語依舊那般狠厲。他攥緊拳頭狠狠錘向地面,將三丈內的地面直接震得龜裂開來。
「十部。」
「王元鵝,羅雲宗第一真傳弟子,其實力在整個八大門派的天才弟子之中也是極為頂尖的存在,以林兄現在的實力而言,鬥不過她也屬正常。」
「哈哈哈,血靈玉是我的了!」說罷,章渺便帶著卷宗向易惜風走去,而就在這時,一股勁風突然從身後襲來,來不及思索,章渺立即回身拍出一掌,同樣打出一股勁風,與其碰撞在了一起。
大公子章滔毫不猶豫,直接喊出了自己的籌碼。
章渺心思一動,下意識就要去伸手搶奪,這時,對岸的易惜風立即用警告的口吻對他說道:
「此話當真?!」一聽到大哥章滔竟然放棄了,章渺便忍不住興奮起來,這次他帶來的功法非常繁多,單論劍法就足足有二十多部,換句話說,他今日拿血靈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相比較前兩者,他的出價則要高上不少,不過易惜風仍是不急於下決定,他相信,這三人肯定還會出更高的籌碼,隨即,他把目光投到了章家大公子身上。
林烽火看著那個在地上匍匐前進的背影,左側嘴角一揚,眼眸一低,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呦,沒想到幾位來得還挺早啊,沒提前設什麼埋伏吧?」
伴隨著一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林烽火將青火刀收入刀鞘,只是那副邪異的笑容還依舊掛在臉上。
三日時間匆匆而過,令三公子章浮感到意外的是,他那大哥章滔在這段時間內竟然出奇的安靜。
這時,不遠處的沙土摩擦聲引起了他的注意,轉身望去,原來是之前那個調戲王元鵝的中年男人在拖著身體往前移,先前的氣浪將其再度震傷,一身實力更是大不如前。
易惜和圖書風這番調侃式的口吻讓章渺很是不悅,若不是為了血靈玉,他只怕早就拔劍相向了。
「還請統領大人助我章家一臂之力,掃清這些下界來人!」
章渺與章浮相視一眼后,而後由前者率先說道:「我出功法三部,輕功三部,掌法五部。」
易惜風聽后內心呵呵一笑,這二公子章渺打得一手好算盤,他自己只練劍從不練掌,用這些掌法當籌碼他自然不會有半點心疼,換做常人或許會有些心動,但白凈青年卻知道,一個從不練掌法的人怎麼可能能拿出好的掌法卷宗呢,就算有,只怕也都去換成劍法了吧。
易惜風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眼看快要到手的籌碼突然化為了飛灰,怎能讓他不感到可惜呢?
中年男子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站起身來,然後奮力沖向林烽火,只是還沒等他靠近,就見對方手起刀落,泛著黑色火焰的刀罡穿過自己的脖頸。
易惜風也不著急,他握著血靈玉慢悠悠地走到一處岩石旁,隨手拍掉了上面的灰塵后,便徑直坐了下來,一臉愜意的神情。倒不是他眼高手低,而是來之前他早已在暗中觀察了許久。
「少廢話,我要的血靈玉呢?!」
章渺咽了口唾沫,易惜風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僅憑他自己完全不是對方的敵手,更何況血靈玉還在對方身上,他雖然容易衝動,但也不是個傻子,自然不會做「激怒易惜風」這種蠢事。
雖然擋下了這一擊,可章渺突然感覺自己手裡空空的,低頭一看,那二十幾部功法竟全都化為了碎屑,散落在了地上。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能出多少功法。」
「我勸閣下還是老老實實將血靈玉交出來比較好,免得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砰!!!」
正當章渺要繼續發牢騷時,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迅速逼近,與此同時,章滔、章和圖書浮二人也察覺到了那股氣息。
「砰。」
林烽火一邊面帶「微笑」一邊握著青火刀向中年男子走去,刀尖在碎石礫上緩緩劃過,在地上留下一整條修長的痕紋,那聲音雖小,卻也讓中年男子聽得毛骨悚然,他抬頭看向那張「微笑」的面龐,心裏卻不停地發怵,那副面孔,簡直就像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一樣駭人。
三人帶著幾批貨物共同抵達了那處空地,章滔帶的最多,章渺次之,章浮最少,三人依次坐落在空地上,而在他們身後,則各帶著一批黑衣侍衛,負責幫他們搬運貨物。
章滔聞言呵呵一笑,他挺直了腰板並將雙手負于身後,表情戲謔地道:
自從進到血跡秘境中后,他就從未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剛才好不容易打的有幾分盡興,又被蘇霄賢給制止了,他現在急需發泄一下心中不滿,來餵飽激起來的血煞之氣。
易惜風聽后搖了搖頭,當場否決道:
「慌什麼,現在不過才晌午,等一等就是,你看看大哥多淡定啊。」
「你竟然捨得拱手相讓?」
章渺雖然心有不服,但確實收斂了許多,他冷哼一聲,右手移開了劍柄,轉身退了回去,不再多言。
「羅雲宗……羅雲宗……」
「你若是想動手搶的話,我就只能把你踢出局了。」
「客套話就不必了,說吧,你們帶來了多少籌碼。」
「在下魔教新晉魔子蘇霄賢,這位是林烽火,他方才練功練得有些走火入魔了,沒成想無意冒犯了姑娘,實在是多有得罪了,在下替他給姑娘賠個不是,還望姑娘莫要趕盡殺絕啊。」
「我出功法三部,輕功三部,掌法一部,劍法一部。」
「難不成是我多慮了?」章浮自信掌握著章滔的全部動向,可自始至終對方卻沒有做任何奇怪的事,這不禁令他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算了,我也不想惹是生非,師傅告誡我出門在外要hetubook.com.com低調行事,不過我可警告你哦,下次你再偷襲我,我可就不再手下留情了。」說罷,王元鵝乾脆利落地將銀白長劍收入劍鞘,也沒有管之前那個「挑釁」她的中年男子,便自顧自地向著南風遁去。
一旁的章浮卻有些高興不起來,他本來想和章渺共同對抗他們的大哥章滔,然而沒想到章滔竟然臨時退場,而他算計章渺這件事也便泡了湯。
緊接著,大量的鮮血從喉嚨處噴涌而出,瞬間便染紅了他的胸膛,他抬起手臂試圖捂住自己的咽喉,制止鮮血外流,只是手剛一碰喉嚨,就感覺眼中的世界在天旋地轉,他看到自己的身體還呆愣愣的杵在原地,自己的頭顱卻是倒在了血泊之中,隨著目光中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他的意識也漸漸睡去了。
「血靈玉只能屬於我,如果我帶不走,你也別想得逞!」
中年男子此前也對王元鵝露出過這幅面孔,而此刻,他卻從獵人變成了獵物,從屠戶變成了待宰的羔羊,強烈的反差讓他心中極為懊惱,若不是他非要調戲那個女子,自己又豈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蘇霄賢盯著少女的背影若有所思,不過隨即他又將目光轉向了林烽火。
少了章滔之後,章渺和章浮便開始互相爭奪起來,只是沒過幾輪,章浮也放棄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財力鬥不過章渺,與其和這個「一根筋」乾耗著,還不如及時收手,另想辦法。而最終,二公子章渺以二十四部功法拍到了血靈玉。
不光是易惜風,章渺與章浮也同樣轉頭看向了章滔,這時,沉默了良久的章大公子突然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我退出。」
「急什麼,這不在這嘛。」說著,易惜風不慌不忙地張開右手,將「血靈玉」展示給眾人。
雖然在深林里查探到了不少躲在暗處的護衛,但多是些實力低微之輩,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在確保萬無一失后,他和圖書才出現在了章家這些人面前。
場中兩股勁風碰撞之時,周遭氣流迅速向內坍塌,勁風交匯之處形成了一團詭異的空洞。
林烽火目光微凝,口中不斷地喃喃著「羅雲宗」這三個字。
「我那兩位弟弟現在正在相鬥,無暇顧及閣下,不如閣下用血靈玉與我交換,如何?」
「羅雲宗,呵呵……」
既然動手了,章浮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他雖然敵不過章渺,但若是阻撓對方拿到血靈玉的話,這一點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就在這時,沉默了許久的章滔卻突然開口道:
「我出功法三部,輕功五部,劍法三部,掌法三部。」最後出價的章浮開口道。
「林兄……」他看向站在原地,身上的黑焰逐漸退散的林烽火,此刻有些狼狽。
「章浮?」章家三公子的出手不光令章渺措手不及,就連易惜風都感到吃驚,為了防止再發生什麼變故,他立刻將血靈玉收入懷中,等真正拿到功法后再取出。
空洞爆炸開來,形成的氣流將周圍落葉迅速衝擊成碎屑,並在地面留下一塊足足五丈寬的坑洞,出手襲擊章渺之人,正是三公子章浮!
二公子章渺拔劍出鞘,目光盯著章浮惡狠狠地道:「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此話一出,王元鵝本來稍顯凌厲的眼神也逐漸褪去,長劍之上所存的丹青色浩然正氣被其重新收回體內,而她本人也再次恢復成原先那副略顯憨厚的樣子。
「呵呵,我這二哥天生性子有些急躁,不必和他一般見識,我章浮在此替他賠個不是了,還望兄弟不要見怪。」
與他們二人不同,大公子章滔此時正在盤膝打坐,似是在冥想修鍊。
大公子章滔這番話讓易惜風感到有些意外,他當然不信對方拿不出來,畢竟這點功法他自己就能掏出來,雖然不知道章滔到底在心底盤算著什麼,但白凈青年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防止意外發生。
眼見對方離www.hetubook•com.com自己越來越近,中年男子的神情逐漸從慌張變成了絕望,而在絕望之下,隱藏著的是極度強烈的反抗。
……
易惜風目光一凝,盯著章滔的眼眸冷聲道:「你果然有埋伏!」
言罷,二人立即戰成一團,章浮雖然稍弱,但也拼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一時間場內刀光劍影不斷變幻,見他們眼中那股兇狠程度,儼然雙方都下了死手。
「我跟你拼了。」
「不行不行,太少了,你家老二可是出了二十四部啊,你這當老大的就算給你打個折扣,那最少也該給個二十部吧。」
另一旁,三公子章浮正手執摺扇悠哉悠哉的扇著風,全然沒有一絲緊張之感,就彷彿那枚血靈玉他已經到手了似的。
「大俠……不,爺爺,我求求你,你饒我一命吧,我……我給您當牛做馬,您叫我幹什麼都行……」中年男子嘴唇不停地打顫,他一邊拖著身體遠離林烽火,一邊向對方求饒,然而對方此時的眼光,就像一頭兇殘的野獸在開飯之前玩弄自己的獵物一樣。
片刻之後,章渺二公子見易惜風仍未到來,他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章浮!你這是在找死!」章渺頓時勃然大怒,其暴戾的語氣加上兇狠的眼神,就像一頭徹底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彷彿下一刻便會將眼前的獵物撕成粉碎。
三人表情各不相同,章渺皺著眉將手按在了劍柄上;章浮嘴角一翹,摺扇一拍便收入袖口;章滔睜開雙眼,起身而立,雙手負后。
「那傢伙怎麼還沒來,老子都在這等了半個時辰了!」
易惜風聽后頓時瞳孔一縮,以他的實力境界而言,這秘境中極少有人能躲過神魂探查,早在來之前他就反覆在這幾支隊伍中觀察了許久,但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若是有人能做到這一點話,那這人最起碼也是……
章滔一邊呵呵笑一邊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一位看似平平無奇的黑衣護衛身旁,他低著腰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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