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
第032章 春歌曲

「不求賞識,不惹他惱怒就好,我也不是賢人,希望看我老實本分,讓我平安度過吧。」庄詢祈求說。
「然後逃離尹都,如蛟龍上天,魚入大海,再不受這些彎彎繞繞羈絆。」
「該說還是要說的,畢竟名正則言順,郎君私德可虧,大德可不能相讓,絕不能有司琴盛京那種行為,那種才是真的讓名聲爛完了。」
「那你要怎麼補償我。」庄詢笑出聲,他不想把壓力傳導給家人,再多的困難面對就是了,死有保障怕什麼,只是他是真怕痛。
況且我們做的也沒辜負皇帝的信任,恪盡職守,去安民保民,沒有懈怠,只是時事發展,唐家無道失國,已經無法挽回,郎君身有天命,合該取之。
「突然感覺就算有皇帝的提拔我也沒什麼感激了。」庄詢上下點頭臉蹭著司琴宓的腿,隔著粗布麻衣,也能感受到她的豐潤。
「確是如此,但看具體情況,此朝無道,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既然沒有效忠,哪有什麼背叛。
「好了,別貧了,上回你倒是聰明,賀秀才問你看好誰,你把這個問題避開了,奪嫡的問題可不能亂髮表言論。」司琴宓誇獎庄詢說。
「你這還是沒有解決他看不順要殺人的情況嘛,不過確實像你所說,在世家面前丟了人,殺些人出出氣。」庄詢哭笑不得,這下萬壽宴算是進虎穴了,只能祈禱老虎不餓。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某種情況來說,確實如此。」司琴宓被庄詢逗笑了,握緊了他的手。
「不是誰都像郎君你一樣重恩義的,妾當初幫助了那麼多人,唯有郎君記得妾。」司琴宓又誇讚了庄詢,自家丈夫自然要多誇,讓他自信一點。
「妾整個人都補償你了,你待還要怎樣?」司琴宓這話說的無比自然,發自真心,如誓所說,君不棄,願相隨。
「別想這些了,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獲得官位,想這些有的沒的,不是空談志向了。」現在想太多,都還沒吃上粥和圖書就想吃肉了,討論的不切實際,他只是看了文章突然有了的這種感覺,現在已經消散了。
司琴宓按住了他,聲如鸞鳴,空靈悠遠。
「所以就不思進取了?」庄詢也覺得合理,畢竟折騰半天鬧出大起義,皇帝被嚇住了也很正常。
「你真是,還沒功成就開始享受溫柔鄉了。」司琴宓也不是嚴妻,庄詢這種貪懷的舉動她也不討厭,倒不如說還蠻欣喜自己的懷抱吸引到他,她嘴角揚起微笑。
「他那麼殘暴,我一個不好是不是……」說到皇帝殘暴的性格,庄詢吞了吞口水。
「倒也不是那麼聖母心,你說的對,一開始就沒想過效忠,哪裡來的背叛,確實承受皇帝賞識提拔的恩情,以後回報給他的子嗣就好,奪國這種事情哪裡講得了什麼正義與否。」庄詢倒是想得開,畢竟改朝換代,有幾個正義的,自己真是想太多,一時衝動說出這種話。
「作姦犯科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索要錢財,等萬壽宴結束,我們把母親留給妾的財物取了,他要錢你給他就是,這種貪官也好,餵飽了他就不找你麻煩。」司琴宓給出解決方法。
「早點暴露早點好,自己暴露總比他人揭露來的好,當務之急是尋找一塊可以立足的地方,拉一塊擋箭牌,能在蕭大人幫助下獲得立足之地,只要到了治所,郎君能修明德政,名聲這種東西還會回來。」司琴宓的手和庄詢玩著互相摩挲的小遊戲,算是勸他事從權急。
司琴宓看得明白,國家無道不是你帶兵投敵的理由,就算九州諸國宗出同源,要跑也該是自己偷偷跑,哪有帶著大軍投降,換取自己榮華富貴,去辜負君王的信任。
司琴宓這次的安慰讓庄詢感覺好多了,畢竟他覺得自己的道德品行中上是有了。
「你開心,也讓我開心開心……」庄詢把牽著的玉手放在唇邊。
「別說了,再說我羞愧了,這真的不是什麼特別的大事,士兵們不畏死亡保家衛國比我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值得讚許多了。」他感覺一小事情,大家大吹特吹,真的好不習慣,他感覺挺尬的。
「因為皇帝向世家大族妥協了,賊軍領袖死的蹊蹺,兩個副將最後也被詔安了,皇帝之前還錄取幾個寒門作為三甲,起義后再也沒有錄用過。」司琴宓披露說。
「老婆孩子都不要,他是人?」庄詢忍不住說,握著司琴宓的左手細細端詳。
「這些皇子拉攏你,就說要看吏部尚書蕭大人的意思。」司琴宓教庄詢應對說。
「放心吧,皇上他雖然喜歡殺人,更多的殺一些高門世家,雖然三甲已經沒了寒門,但是對寒門常常手下留情。」司琴宓搖搖庄詢的手說。
「這些個皇子誰最厲害?」庄詢換了一個問題,順勢倒在司琴宓懷裡,享受溫軟的懷抱,飽滿的大腿的膝枕,她玉指對頭頂穴位的按揉,庄詢感覺背書的悶脹感好了許多。
有膝枕,能摸手,太好了。
「按皇帝他做的事情,去地府估計是要下油鍋煎的,他一開始還是蠻賢明的,懲治一批高門世家,發展農事,整頓吏治,可是麥改種薯,減產造成全國範圍的一次叛亂后,皇帝他也就失去進取心了,變得喜好享樂,喜歡收集珍寶奇玩。」司琴宓可惜說。
「好多了,但是再讓我休息一會兒,娘子的懷抱好舒服。」拱著司琴宓的小肚子,庄詢賣乖說,身嬌體柔,豐腴有致。
「為臣應忠,受君賞識,受民供養……」考慮到庄詢肚子里沒什麼墨水,司琴宓也沒搞什麼生僻字,寫的也是淺顯易懂。
美人如玉,綢緞上穿針引線,旁邊庄詢在背頌策書,一副男耕女織的和諧場景。
「壓力好大,讓我多抱抱好不好,娘子身上香香的,好想睡覺。」庄詢開玩笑調節著氣氛,他不想看司琴宓愧疚,這事情反正他感覺自己是贏麻了的,不想得了便宜還賣乖。
「又沒有擦脂抹粉,有什麼香的,想睡就睡吧,妾為你唱一首歌……」司琴宓www.hetubook.com.com把庄詢的腦袋正了正,讓他躺的更舒適。
「妾知道郎君你壓力重,都怪妾把你有帝脈的事告訴你了。」司琴宓見庄詢壓抑自責說。
「這樣嗎?按理說這些皇帝應該都很固執才對,畢竟是至尊,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金科玉律。」庄詢想起歷史上那些頭鐵皇帝。
「嗯,我這哪裡是被他提攜,我這是給他陰間積德,還要花錢上班。」庄詢滿臉怨言說。
司琴宓勸說庄詢,找的理由比較符合此刻的價值觀。
「還不是我家娘子溫柔,其他人哪裡來溫柔鄉給我享。」庄詢恬不知恥的說。
「春風動春心,流目矚山林。山林多奇采,陽鳥吐清音。」
「看不出來,但是要說他真心效忠郎君你,妾也覺得不太像,郎君累了嗎,過來,休息一下。」把綢緞放一邊,朝庄詢招招手。
把稿子撫平,上面的文字和自己言行不匹配,會讓庄詢有種撒謊的感覺,還是臉皮太薄。
「之後皇帝愈發殘暴,任用了張國忠這樣的佞臣,殺起人來也不顧忌,但是始終沒有株連到大臣們的整個家族。」用事實去佐證剛剛披露的信息。
「光風流月初,新林錦花舒。情人戲春月,窈窕曳羅裾。」
「當然看得出來,我又不是龍……別人一看納頭便拜,說是為了利益暫且依附差不多。」庄詢坐到司琴宓旁邊,語焉不清,想想說出龍傲天,司琴宓也不會懂,乾脆緘口。
「都挺中庸的,有幾個名聲傳的倒是比較厲害,但是沒見什麼實際的能力,不好說,不好說,知道的草包倒是不少。」司琴宓對其他人可沒對庄詢評價這麼溫柔了。
素色的綢緞,精美的花紋誕生於其手,漂亮的雲紋像是一雙巧手把天上的捲雲摘了下來。
「上回賀秀才來,你覺得他是效忠哪位皇子的?」庄詢換了一個話題,揉揉太陽穴,背書背累了
「不背了,聽妾唱歌。」
「這樣和蕭紹文扯上關係,是不是不太好。」吏部尚書蕭紹文是個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貪官,名聲爛到隔壁成國都知道,站隊在他旁邊不是找罵嗎?
「好了,妾不說了,好些了嗎?」司琴宓看庄詢窘迫的樣子,笑意更甚。
「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反正對這些人來說,妻子都不如自己重要,畢竟大虞不倒,他還是王,有的是女人,孩子還是不是隨便生。」庄詢說過幾次老婆,司琴宓也明白老婆是什麼意思了。
傷口經過一天已經結了血痂,白|嫩的蔥指多了兩個洞眼一樣的紅點。
……
再有,若感皇帝提拔之恩,日後郎君成事,覺得欺騙虧欠,可存留唐家一支子嗣補償。」
「你說的對。」庄詢想想也是,自己現在就頂著一個空名,什麼都沒有,還想裝清高,自己要是只是求個名,倒也罷了,可是自己是要去爭龍的,抱著這種清高的想法,那屬實是有些大病。
「綠荑帶長路,丹椒重紫莖。流吹出郊外,共歡弄春英。」
「書都沒背完呢,而且這樣睡,對你腿不好,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的東西,你要愛護好。」庄詢想要爬起來。
「可是蕭紹文要我做什麼作姦犯科的事情怎麼辦?」庄詢又想到什麼說。
「不要支持任何皇子,不是庸才就是草包,心思還壞,他們不能給你帶來任何收益,問就是所有皇子都很優秀。」司琴宓直接了當說,把這些皇子批的一文不值。
「娘子,你說我們這樣反了虞國,是不是顯得我們白眼狼,如果我是被皇帝提拔了。」庄詢讀到這裏說,有些不好意思說。
司琴宓展顏一笑,美目盼兮,這個有些天真的郎君說的話真讓人莞爾,不過不討厭,自己正是看上這份天真。
「叛軍最近的一次已經打到了尹都城外,幸虧賊軍領袖被殺,不然這大虞能不能有這二十年都不一定。」司琴宓不置可否。
尹都庄詢覺得是越發恐怖了,以前作為小人物,交了保護費一切安好。
「不要妄自菲薄,郎君親仁,有仁君氣度,不少人是比較喜歡的,妾也比較喜歡,躺下,妾給你揉揉。」不明白庄https://m.hetubook.com.com詢沒說的話,順著庄詢說的話往下安慰他,自家丈夫怎麼看自然怎麼順眼,抓著庄詢的肩,把他放倒在她的豐腴大腿上。
手指相握,美人長情。
真正的背叛是司琴盛京這種,君主委以國家生死重任,卻背離職責,他覺得唐家無道,他可以不接受這份任命,或直接用軍隊推翻唐家的統治都好,偏偏選擇了臨陣倒戈,未用一矢,為天下笑。
「這我當然知道,想著的就是後續和娘子你商量一下,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我怎麼辦。」庄詢又不是蠢蛋,奪嫡的問題一問,他瞬間就反應過來,這不是能隨便回答的問題,一個回答不好就是惹大禍。
現在,僅僅是在官場的邊緣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被貪官氣到了?」司琴宓淡笑說,看庄詢腦袋在大腿上晃動,小手與自己五指相扣,心裏像是填充了一些東西,略有甜蜜。
「嗯。」庄詢摸著司琴宓的手,光滑的細手,百玩不膩。
「典型的西河王,靈關告破,妻子都不要了,直接跑到了尹都避難,他可是兼著西河郡太守的職位,他一跑,西河郡頓時群龍無首,什麼像樣的抵抗都沒組織起來,西河郡就淪陷了,他看起來無緣帝位了。」司琴宓輕笑說。
「做好皇帝挺難,做壞皇帝倒是挺簡單,而且隨心所欲。」庄詢吐槽說,壞皇帝只要會殺人就好。
「你想這次如果通過皇帝的考核,被授官不就是被皇帝賞識,然而我們卻只想趁亂起事,這是不是不太好?如果買官就沒這種負擔了。」庄詢面露糾結說。
庄詢是不允許她勞作的,但是她說她實在無事可做,做做自己的衣衫,也不會碰水,庄詢就同意了。
「郎君何出此言。」司琴宓放下手中的綢布。
「還有,皇上不殺賢人,準確說是真正賢明的人,你可以指著他鼻子罵,他都只會叫人把賢人叉出去,但是賢人不賢,被調查出是假賢人,那可就要倒霉了,砍頭都算是輕的,郎君你做的事情沒有作假,所以不必害怕,說不定還能得到皇上的賞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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