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對他好他只會覺得是利益交換才會出現，發善心對別人好這種事，他覺得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會這樣，別人……
很滿意，是一顆待長成的建材，心志甚好。
感覺對方另有圖謀。
「郎君謹言慎行，一路順風。」司琴宓輕搖素手。
西河缺的不是一個好官，缺的是好的環境。
「不許碰水，多讀書，少做事。」走前庄詢還在叮囑她。
清晨早早就被司琴宓擺弄，頭冠帶好，曲裾深衣穿上，挑挑揀揀，才滿意的送別莊詢出門。
「孝廉不信嗎？」看庄詢沉默不語，姜嫻婌也知道自己這樣幫人不帶要求是奇怪了些。
「那孝廉為何拒絕奴家邀請，奴家對你又沒有惡意，反倒是幫孝廉舉了孝廉。」姜嫻婌雍容閑雅的說。
知道他沒去操作舉孝廉事情的人很少，而且那麼大方的說出來，不怕戳穿，就知道了。
「至於錢財，暫且不用，如果通過皇上的考校。」現在還不是暴露和蕭紹文有勾結的時候。
「若要坐可坐一會兒，若想走，現在便可離開。」侍從態度溫和，估計也是不知庄詢未來的成就。
「孝廉好壯志。」見庄詢拒絕自己，姜嫻婌也不生氣，更欣賞庄詢了，畢竟木頭的芯直，種樹人高興還來不及。
「孝廉是怕奴家為振國公夫人？」笑聲穿過面紗。
「奴家有疑問，孝廉與國公夫人是否真有私情？」姜嫻婌一本正經的問，笑容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庄詢看著下面排練演禮的一眾舉子秀才，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是徵辟孝廉去西河為官又如何？」姜嫻婌好奇問。
「姜夫人出生高門，怎會問出如此問題？」庄詢哭笑不得。
他沒有發現過誰會有這種好心，司琴宓都是因為是自家媳婦才對自己那麼好的。
「蘭秋，讓人在此等候庄孝廉的友人。」姜嫻婌命令丫鬟。
「甚好，麻煩夫人請人留守，告知友人。」算是恩人，庄詢也沒了拒絕的理由。
「幫忙舉了孝廉？是夫人？多謝夫人舉薦。」庄詢吃了一驚，趕緊感謝說，不僅是孝廉，還是府推和-圖-書。
「因為皇上特意說了要考校庄孝廉，所以尚書大人交代了，要將您的位次放在前面。」侍從解釋了一下說。
庄詢舉起手絹，想高聲呼喊，又有些又覺得沒有儀態，說人家掉了手絹更是顯得登徒子，一時尬住。
「沒什麼理由，敬佩孝廉為人，刑場見孝廉風采，事後聽孝廉義舉，便託人舉薦了。」姜嫻婌說的風輕雲淡，彷彿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孝廉，請等稍許時間，待我家夫人下來。」旁邊丫鬟打扮的少女，給了無話可說的庄詢台階下。
「不需要做什麼，孝廉你的座位在這裏，只要起身隨百官祝願皇上長壽，然後等待陛下問詢你就行了，如果皇上忘記了，那也沒關係，等宴會結束就好。」侍從帶庄詢找到他的位置，中層平台兩側第一排的位置末端。
「多謝姜夫人提醒。」庄詢從不覺得自己道德無瑕，但是目前來看，行的正坐的直，他怕什麼，錢忻照找破天也找不到他不能舉孝廉的借口。
「棄官。」
快速思考，然後拒絕。
「沒有其他理由？」庄詢困惑。
美人的一舉一動都有種賞心悅目的滋味，特別是這種雍容帶著飄渺味道的美人，能勾起男人下流的妄欲。
「這樣嗎？詢需要做些什麼呢。」庄詢走進走到中層階梯，撇了一眼，廣場的人們許多人都在看他。
「沒有！現在請孝廉來，也不過是巧遇孝廉，想到一些事，想和孝廉言談，同時親眼看看舉薦的孝廉如何。」微笑著看向庄詢，眼眸打量著他。
「希望治下的百姓不會流落尹都，成為流民。」庄詢看了一眼樓外，朱雀大街是沒有流民的，在這條大街你能感受到國家的威嚴，可是也僅限於這條大街。
他倒是有心去恢復生產，造福一方，讓西河百姓重歸家園，但是這明顯已經超過他的能力範圍了，救不了，真救不了。
「多謝。」庄詢跟著上去，走上階梯，然後感覺不對勁，自己怎麼快要走到大殿里了。
「不了，此處等待友人，恐他尋我不到。」庄詢拒絕說和_圖_書。
「座次和其他舉子秀才不同，已經排演完，在等候朋友出來，一同返家。」庄詢解釋說。
「沒事，這是夫人的手絹吧，給。」庄詢遞上手帕。
「……」庄詢有些猶豫，該不該接受姜嫻婌的好意呢，可以換一個地點開局。
這個問題問到庄詢軟肋了，他思索著怎麼回答，撇一眼姜嫻婌的嬌顏的笑意，他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匯合了徐厚德，走過主幹道，流民沒有減少，沿街乞討的人很多。
「多謝姜夫人舉薦，你我之前並不相識，不知姜夫人為何舉薦在下。」庄詢也不多寒暄，他想知道姜嫻婌的目的，同時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頭。
「明白。」蘭秋往車馬處走，不一會帶來了一批護衛。
「到其他郡縣匡扶一方百姓吧。」庄詢想了想說。
宮城也是分內外兩庭的，內庭是皇帝和后妃的住所，外庭是官員辦公的場所，宴席接待這些舉辦的地方。
這就是徐厚德說的機會嗎？
這是他目前的政治抱負，是可以說的。
「多謝孝廉拾取，不過手絹既已掉落，奴家也就不便收回了，孝廉何故在此屹立？」姜嫻婌退後一步，拒絕庄詢還的手絹。
「去代郡吧，那裡民眾生活艱苦，常受北狄侵擾，希望能夠去改善當地的情況。」庄詢和司琴宓討論過無數次代郡的情況，相對熟悉能張嘴即來。
從臉上抓下手娟，手娟的上面綉了一隻振翅欲飛的青鳥。
上次看了她的面容，回家抱了司琴宓好久才堅定道心，現在他可不想和對方扯上關係。
「像您平日出門也有這一群護衛，國公夫人出門也一樣，從者甚眾，這些人能見在下和國公夫人幽會而不告知振國公？」
「那孝廉準備去哪裡呢？無錢寸步難行，沒有財資可做不了官。」聽了庄詢的話，辨別出庄詢真心實意沒有說謊，姜嫻婌美眸帶著一汪秋水。
她也沒想過庄詢這個苗子這麼優質，雖然沒有察覺到虞國的危險，還待在這裏，略顯愚昧，不過和道德的美玉無瑕相比，不算什麼。
「孝廉倒是坦誠，說出敢去https://m.hetubook.com.com西河為官奴家反倒覺得孝廉是敷衍奴家，除了西河外孝廉想要什麼官職呢？」姜嫻婌再問。
很漂亮，很符合他的口味，但是僅此而已，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
「請隨在下來。」侍從領著庄詢往上走說。
「信是信，只是不太明白姜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在下要讓姜夫人失望了，並無什麼才能。」庄詢不認為姜嫻婌撒謊。
萬壽宴在春華宮外的廣場上，已經布置了許多裝飾品，呈現一個梯形的布置，春華宮自然是皇帝貴胄的位置，秀才舉子們在階梯下的廣場，每人安排了一張小長桌和坐墊。
「……」
和美人聊天是一種享受，對面還是舉薦自己的恩人，可庄詢不想和對方多聊。
「這樣嗎？那也要多謝姜夫人了。」庄詢抱拳低頭感謝。
約莫三十，面若牡丹雍容，眉黛春山，一雙剪水秋眸卻有凜然之姿，聰鼻檀唇，盡顯豐潤，成熟|女性的溫柔和風情雜糅，質若華松丹楓，優雅華美，高貴的氣質使人相視即愧。
「這位大人，我們是不是走過了。」庄詢疑神疑鬼，想著是不是錢忻照這類人要搞他。
「一時之舉，並無多想，姜夫人想談什麼，在下一定知無不言。」單純的恭維庄詢也聽多了。
「孝廉，久等了。」向庄詢行了一個禮，美人的言語裡帶著歉意。
還有便是早晨司琴宓交代的謹言慎行。
「謝夫人厚愛，這裏挺好。」庄詢不想接受這種邀請，明知道自己好色，還跳入美色的陷阱，他是平庸了一些，卻不是蠢蛋。
「倒也是，工部尚書的兒子，章陽郡的孝廉錢忻照昨天拜訪了振國公府，應該是去求證這個謠言的真偽，既然無此事，那不用擔心了。」姜嫻婌的話也算解釋了她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我走了。」庄詢見司琴宓答應下來心裏稍安。
畢竟來的時候一起來，走的時候自己先走，那就太沒有禮貌和風度了。
「這是自然，蘭秋。」姜嫻婌使喚了一聲丫鬟。
「不必多謝，蓋因孝廉品性質樸，換作沽名釣譽之輩已被拿下正典，ｈｔｔps://wwｗ•hetｕｂook.ｃｏm.cｏm孝廉反倒是被挖出扶危濟困的舊事。」姜嫻婌謙虛說。
「不用麻煩姜夫人，官職的分配自有陛下，諸位大臣，在下服從國家徵辟。」庄詢沒有答應，和姜嫻婌打太極。
庄詢瞬間理解了，嫌棄手絹「髒了」，他也不好直接丟棄，也就干拿在手裡。
不一會兒，身形豐盈的麗人，踏著小步從走下樓道，從宮門出來。
「走吧，孝廉，這也算奴家和你第一次正式會面了。」保持著距離，姜嫻婌走在前，庄詢跟在身後，蘭秋在他們兩人後，庄詢找不到丟手絹的機會，只能把手絹放袖口。
庄詢左右張望，四周無人，附近也沒有什麼店家，他抬頭向上看，熟悉的斗笠。
「孝廉客氣了，孝廉想要什麼官職？奴家在這朝中也算小有影響。」姜嫻婌拋出大多數人聽了狂喜的語句，可能某些人已經謝恩了。
他不太能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善意，他比較雙標。
「那不如去朱雀街的酒樓等待如何，此處等待人多眼雜。」姜嫻婌邀請說。
「詢明白了，多謝大人。」庄詢感謝說，這裏他是坐不下去了，廣場那麼多人盯著。
「孝廉身負聖眷，自然不必像他人那般表現。」侍從看出他的猶豫對他說。
「夫人還有何問題。」庄詢坐不住，感覺很拘謹，想離開。
「在下明白了，現在在下應該做什麼呢。」庄詢找到自己的位置后，疑惑該怎麼排演。
庄詢一陣尷尬說：「那是坊間謠傳，夫人莫要聽信。」
「以孝廉之才，通過考校，自是輕而易舉，代郡屬實委屈孝廉了，可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嗎？」感庄詢這種為公的情懷，姜嫻婌覺得需要幫他一把，代郡真太委屈人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北狄禍害了，也就比現在的西河郡好那麼一點點，至少還有秩序。
庄詢腦子裡卻沒有半點旖旎感覺，因為他在想為什麼，這和他腦子裡那利益交換的原則完全搭不上邊。
「不用客氣，巧遇孝廉，請孝廉到酒樓小敘，可好。」姜嫻婌再次邀請。
一陣香風，一塊手娟，商信拂面，萬般柔情。
現在突然來一個貌和圖書若天仙的的富婆說贊助你沒有其他任何要求，庄詢處於一種不敢相信的狀態。
覺得接受人家善意多，虧欠了，未來還的便多，至於他發善心，那就無所謂對方還不還，只要對方不做白眼狼就好。
「不用了，就是代郡不好，才要去改變，做些事情，好的地方就算沒有在下，也能很好。」
還記得朦朧的白紗下是美艷絕倫的臉蛋，這不是前幾天遇到的姜氏嗎？
到了宮城前，檢查了請帖，守門的士卒便放庄詢和徐厚德進去。
「可是庄詢庄孝廉，您的座位在前面。」一個侍從認出了庄詢，對他說。
出於兩方面，一方面感覺對方像是結網的蜘蛛，一個不慎，自己就要掉入美色陷阱，另一方面就是剛才那種，他不覺得這個世界有單純對別人有善心的人，就連司琴宓施粥都是抱著賺取名聲的想法。
庄詢無所謂，也沒有特別想表現的意思，按照近幾天司琴宓教他的，緩步慢行，和徐厚德分開后，在一眾錦衣的秀才舉子勛蔭中試圖找自己的位置。
順著台階往下，在眾人的視線注目下出了宮城，但是也沒有離開回家，他站在宮城外等待徐厚德出來。
庄詢內心可憐，卻知道現在的自己救不了他們，暗暗想要是自己以後能治理一方必不讓此等情況出現。
宮城的城牆上已經有了不少衣裙華麗的貴女，她們在萬壽宴的時候是不能來參加的，所以也就排演時候來看看，也有些官員無事在另一邊的城牆上看。
「孝廉自謙了，奴家乃成國人，成虞唇齒相依，自然希望虞國多一些孝廉這樣恩義之士，只不過孝廉後續被虞皇欽點，那就不是奴家的手筆了。」姜嫻婌欣賞說。
「已經沒事了，孝廉可自行離去，等幾天後宴會開始孝廉記得自己的位置就行。」侍從對庄詢說。
到了酒樓，護衛外面守候，在餐桌落下，姜嫻婌隨意點了一些水果，蘭秋送出菜單，她摘下她的斗笠，露出天妃容顏。
「是，你是妾的夫君，你的命令妾焉敢不聽。」司琴宓答應下來，她在庄詢眼裡已經沒了信譽，雖然她確實要做一件沒有信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