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乘風
第084章 是親媽

「謝謝伯母,伯父那裡,應該沒事吧。」雖然知道他是演員,但是酈茹姒的舉動應該是把他氣炸了,現在應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精通人情的酈茹姒立即就能做出判斷,現在庄詢的正妻衛蘭芝就是司琴宓。
「伯母,茹姒她天真爛漫些,沒想那麼多,我也沒有阻止,抱歉,是我欠缺考慮。」庄詢主動說,自己未來夫人,又是帶自己來告訴自己她要陪嫁,自然要護著一點。
她自己家哪裡需要向庄詢要東西,就像她剛剛說的,都還要拿點支援夫家。
「不會是真的吧!姐姐她是司琴家女借屍還魂。」酈茹姒驚訝出聲,她往最不可能說,就等著庄詢否認。
「別給她求情了,你以後是她的夫君,你要約束她,她這樣肆無忌憚,到了你們家惹怒你的正妻,她要吃的苦還多著呢。」朱氏看庄詢護著酈茹姒告誡說。
「女兒明白,娘,女兒還沒嫁出去。」被母親這樣拎起來教訓,酈茹姒很不好意思,庄詢還在一旁看著呢,有這麼數落自家女兒的嗎。
「酈家是酈家,勇國公府是勇國公府,我們家是我們家,混淆可就不好了。」酈茹姒厘分的很清楚。
「這樣真的好嗎?這可是酈將軍功勞拿到的土地,他是酈家的族長,這樣是不是會讓他為難。」庄詢望著酈茹姒生出幾分愛惜,對方能為他考慮,他也要為對方考慮,互利互惠才能長久。
現在庄詢的辯解算是半點都不能信,庄詢現在已經成功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了,而且大度的原諒了酈茹姒,並且打算娶她為平妻,朱氏想想都覺得對不起庄詢,庄詢哪裡是君子,這是聖人。
今天酈茹姒的行為真的太讓她憤怒了,這樣自曝陰謀,名聲要爛透了,原本就因為武力太強不符合病弱的審美而嫁不出去,現在這樣立下一個耍陰謀的身份,更嫁不出去了。
「姒兒又哪裡不知,放心吧,不會讓庄郎你為難的,姒兒不會和姐姐衝突的,姒兒會退讓的。」酈茹姒露出順服的表情。
「我…m.hetubook.com•com…」庄詢眼裡是她大大的柔美的面龐,感動怎麼能說不感動,女人這樣用心的討好自己,他也不是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的人。
「等你嫁出去就晚了,還有幾天?半個月?一個月?你就要做人婦了,這點都說不得你?御史,已經讓伙房準備一些小菜,留著吃午飯吧。」朱氏先是對著酈茹姒劈頭蓋臉一頓數落,然後轉頭對庄詢的態度親切說。
「伯母……」餓著人不好吧,庄詢想要說說情,被酈茹姒從身後揪了揪衣服。
和司琴宓說過,但是司琴宓說,說是嫁妝,實際是酈家的東西,應該由酈家處理,是可以通過名義獲得一部分,但是在娶酈茹姒的背景下,這些都可以暫時放棄艱難,經營好劍南道才是最重要的。
「砰……」門被推開。
「不是,你們應該吵不起來,畢竟蘭芝和你都是溫柔的女子,只是讓你知道我的態度,對不起,我和蘭芝的姻緣上天註定。」庄詢羞愧說,當著即將娶來的平妻,說自己和正妻的姻緣上天註定,太畜生了。
庄詢感覺心臟被重擊,不管酈茹姒此刻是不是演的,如此柔美病弱的美人,蛾眉婉轉,低眉順眼,近乎討好的看著自己,言語里的服軟,庄詢都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重視。
如果沒有司琴宓,他可以立即承認並且承諾,可是他已經和司琴宓承諾了,現在再怎麼憐愛酈茹姒,也已經沒辦法對她承諾了,次一級的承諾說出來他也不好意思。
「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沒有這回事。」庄詢猶豫好幾秒,酈茹姒某種情況來說是自己人了,這事情他還在想著瞞不瞞,說出的話也軟綿綿。
聽了酈茹姒在前堂的操作,朱氏頭暈目眩,然後她就立即過來抓酈茹姒了,要好好教教她如何說話,怎麼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收起你的頑皮心性,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以後可不能再做這種衝動的事情,新家不要讓御史為難。」繼續教導訓斥,和*圖*書朱氏這算是讓酈茹姒給庄詢打包票,這樣的事情還好在自己家,酈平遠的威名中和了一些,要是發生在別人家,朱氏不敢想。
「看看閨房?這是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能帶男眷做的?」朱氏板著臉,目光變得銳利,酈茹姒都快縮到庄詢的背影里了。
「女兒明白,一定會侍奉好庄郎,以夫君為顏面,規夫君之語,長夫君之志,助夫君之事。」庄詢在萬壽宴的話全文背誦。
「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名聲,外人的看法茹姒也不在意,我心如松柏,望君意憐惜。」酈茹姒不是做了事不說的性格,做了就要告訴心上人,求取獎賞,我要你清清楚楚知道我對你的好。
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庄詢抬頭打量酈茹姒的俏臉,酈茹姒清麗的嬌容染上一層暈紅。
「你又想設計御史什麼,丫鬟也不留,你想做什麼?」朱氏質問著酈茹姒說,似乎也不在意庄詢喊錯的稱呼。
原本是庄詢玷污酈茹姒的名聲,要給酈家補償,這下變成了酈茹姒強嫁庄詢,酈家要給庄詢補償。
只是沒想到,酈家真當嫁妝,歸自己使用了,酈茹姒這副樣子,擺明了說,這嫁妝是她自己的,已經歸到新家賬戶了。
「所以就把官位賤賣?庄郎呀,河南四郡又不是劍南那種荒蕪的地方,這種地方,對方不拿資源交換,又怎麼能隨意交託出去。」酈茹姒有些著急庄詢的憨厚。
這件事庄詢算是大大的長臉,以娶賢妻為基礎,說了人的德行,現在隱約成了妻子的標準。
可他更討厭用謊言掩飾感情,是什麼就是什麼。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的走了進來,斑白的鬢髮,臉型和酈貴妃幾分相似,比起冷清的酈貴妃,中年婦人眉目多了幾分慈祥之意,只是進來她帶上幾分怒氣,怒容帶著國公府的掌權人威儀,這便是酈平遠的髮妻朱氏。
「那坊間流傳的……」
「是茹姒把我寵上天,伯母,別怪茹姒了,是我強烈要求要來的,說沒見過女子的閨房。」和-圖-書前半句話沒有說錯,他感覺已經被酈茹姒寵上天了,一個女人願意把陪嫁全部花在你身上,你是男的,你怎麼想。
「……」有了酈茹姒的提醒,庄詢沉默了,不能求情,該贊同朱氏的話又不太好,只能沉默了。
「你不為酈家爭取點利益嗎?」庄詢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刁鑽的問題。
「誰要求,妾身還是分的清楚的,御史的人品已經不必懷疑,倒是這丫頭,才設計過御史一次,這次你又想做什麼。」朱氏根本不信,之前不好上堂前,就在後堂等待,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酈茹姒拉著庄詢退下的消息。
兩人趕緊鬆開手,彼此都有些慌亂。
「夫人!」門外,梔畫和芸茵的故意放大的聲音打斷了酈茹姒想要繼續詢問的打算。
第二次說這種話,他低下頭,實在是沒有這個臉了,臉皮已經沒了。
「姒兒,對不起,我只能承諾你,你不負我,我不負你,你為我的妻我自然會憐愛你,但我也不想騙你,你和蘭芝衝突,我大概率會幫蘭芝。」庄詢說出這句話,自己都知道渣男透了,這是正常人能說的話?
「他呀,現在後悔著呢,都是這個丫頭的錯,害得御史蒙受流言蜚語。」朱氏想起丈夫漲的通紅的臉。
人心都是肉長的呀,他不是那種戀愛腦,他也不喜歡欠別人,心髒的跳動,擠壓著熱血衝上頭頂,讓人迷迷糊糊。
「倒是害苦你了,名聲這下徹底完了。」反手握住酈茹姒的手,庄詢有種把酈茹姒擁抱入懷的衝動,這下酈茹姒的名聲還要加上壞女人,放蕩之類。
現在庄詢願意娶酈茹姒,願意維護酈茹姒,說明對酈茹姒還是有感情的,這樣挺好,這樣就好。
「娘!」緊張了,庄詢也跟著喊了。
「也是她的幸運,能嫁給御史,御史的名聲妾身打聽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見到后反倒是覺得茹姒她攀附御史了。」真是親媽呀,能如此自然的損自家女兒。
「你這丫頭,過來,以後嫁給御史,要做到妻子的德行,向夫家和_圖_書的姐姐學習四德,明白嗎!」耳提面命,當著庄詢的面大有把她交託出去的意思。
「嗯?」庄詢迷糊了。
酈茹姒詫異,因為朱氏惱怒的神情沒有變得盛怒,反而變得平緩。
「女兒什麼都沒想,就是單純想讓庄郎看看女兒之前生活的地方,女兒的目的都達到了,也不需要做什麼。」酈茹姒感覺有些冤枉了,這次她只是想告訴庄詢,自己對他多好,讓他記著自己好,其他的,她真的沒有想過。
「女兒,只是帶御史看看女兒閨房。」在母親面前中氣不足,酈茹姒高挑的身形往庄詢身後躲了躲。
親戚,想白嫖?哪有這種美事,吃席都要送點禮錢,更別說要官了。
好在,有庄詢,聽到庄詢進門喊娘,心花怒放,她真怕庄詢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勇國公府和酈家的名聲就都要爛了,直到庄詢喊了娘,她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庄詢逐漸明白了一些,搖搖頭說:「可是我本來就缺人呀。」
還沒等庄詢反應,酈茹姒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放心吧,不和姐姐搶,在姐姐之外給姒兒一點憐愛就好,畢竟姒兒插足是不對的,就是太喜歡庄郎你了。」酈茹姒看庄詢的樣子,卑微的露出討好的神情,飯要一口口吃,男人要一步步攻陷,著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看在親戚的份上倒是可以照拂一二,可是不想出錢出力,也想白拿官位?世間哪有這種好事。」酈茹姒冷笑說。
庄詢想到後世的一個場景,端菜的丈母娘和提刀的岳父,要不怎麼說人類社會是螺旋的呢。
「上天註定,那可比不了,姒兒只知道珍惜眼前人,二十一年,姒兒總算等到了庄郎了。」酈茹姒小聲說,湊近了,在庄詢的耳旁笑著。
明白了,結合自己聽的故事,一切都明白了,這一往深情,還是有水分的,原來這丑妻是原來的司琴宓,難怪行為舉止有大家風度,再想想見司琴宓的樣子,原本國公夫人做到這樣順從,如此愛戀,難怪庄詢打死都不願意背叛她。
「嗯?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的有道理。」庄詢虛心改正。
「這還沒嫁過去,你就那麼護著她了,以後要把我家這個姑娘寵上天。」朱氏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見庄詢維護自家女兒,心中甚是喜悅。
「你還狡辯,晚上不要吃飯了。」朱氏直接處罰說。
庄詢太好懂了,真的太好懂了,你只要對他好,他就記得回報,特別感情上,使勁讓他愧疚就好。
酈家族老一開始就提點了庄詢姜夫人和庄詢的關係,後面又以受害者的身份要官,你和姜夫人的關係給了她那麼多,現在我家茹姒嫁給你做小,你是不是該給的更多。
酈茹姒論述說,解釋了她剛才表演性質的行為,自曝設套,誰虧欠誰一下子扭轉了。
他握住酈茹姒的手,抬頭對視酈茹姒的杏眼,能看到她的脈脈情意。
「哪有,沒有的事情,詢都不太關注這些,茹姒其實很符合詢的心意,能娶到茹姒,也是詢的幸運。」讓朱氏放寬心,庄詢流言蜚語吃多了,早就不痛不癢了。
「上天註定,看來姐姐真是司琴家女給你找的妻子,不會還是司琴家女借屍還魂吧。」酈茹姒調笑說,然後就掃到庄詢僵住的臉,猛地一驚。
「所以你以為姒兒為什麼要在大堂說自己設套套庄郎呢,自曝其短,是要讓庄郎你佔據名分,庄郎願意娶姒兒,是庄郎寬仁大度,河南四郡爹爹功勞換取的那部分,全部交給庄郎也才堪堪補足姒兒對庄郎的虧欠,再有,庄郎此戰立次功,這本就是給庄郎的封賞,于情于理,河南四郡都是我們家的,和酈家關係不大。」
「這就對了嘛,姒兒做中間人,再給酈家要些幫助劍南發展的物資,他們可是成國的大家族。」酈茹姒見庄詢知錯就改,對他說出自己未來的計劃。
「勇國公府哪裡還需要庄郎你的東西,已經位極人臣,至於酈家這個大家族要向劍南和河南四郡發展,和我們勇國公府有什麼關係,哪怕爹爹是族長。」酈茹姒剖析說把自家和整個酈大家族分割出來。
「娘。」酈茹姒先喊了一句,變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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